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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男子点头,“果然是。”转而,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薛明轩也有被收了的一天啊。”他拍拍薛明轩的肩膀,“好好好,只要不是公主,谁都好。”
林木嘀咕,“他好,我不好。”
“什么?”男子以为林木在跟他说话,听得不清楚,于是凑过去问。
林木摇头,“没什么。”
在店家小二的引导下,三人上了楼去。男子在前,薛明轩牵着林木的手慢慢跟在后边。走着走着,便被甩出来一大段距离。
男子一步一回头,眼见薛明轩越落越远,心烦道:“从来没有见你走这么慢过!”
林木更不耐烦地撩着长裙的前摆,一个劲地嘟喃,“谁发明出来的鬼衣服,难穿得要死。”长裙和楼梯,简直是足以致命的杀伤性武器。幸好有薛明轩牵着手慢慢走,不然恐怕林木已经被自己绊倒成狗吃/屎的状态无数次。
又走两步,男子催促,“太慢了,太慢了,从来都没见你走路这么慢!你能稍微快一点吗?”
薛明轩抬眼看看他,依然陪在林木身边慢吞吞。
“嗨,真是急死我了。”男子道。
林木忍不住吼了句,“你急先走啊,吵得要死。催催催,催命啊。”
男子的脸登时黑了下来,啪啪啪,几大步跟着店小二走没了影子。
林木很忙地撩着长裙,“我说错话了?”
“没有。”
“你朋友好像生气了。”
“或许。”
“没想到你也会有朋友。”林木小声嘀咕。这话她没准备告诉薛明轩,所以林木说得很小声很小声。
可是,耳聋患者薛明轩突然有了顺风耳,他低头朝林木看去,问:“为什么我会没有朋友?”
真诚地疑惑。
林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林木会觉得薛明轩没有朋友。
因为薛明轩很安静,很冷漠,很不愿意说话,很没有表情,……
林木还可以数落出更多,有关于薛明轩的大把大把的很不好。可是,在他定定看着自己的那双墨黑的眼瞳里,林木似乎看出了一些与她所认识的薛明轩不太相符的东西。
淡漠的薛明轩,此刻正诚挚地等待着林木的答案。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可能有朋友?
薛明轩想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能告诉他在林木眼里自己的模样。这个模样不见得有多好,但薛明轩想知道的是这个模样究竟有多不好。
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有关于森森,有关于他究竟有多好,有关于为什么在林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她总会想起这个究竟有多么好的森森。
林木说,“我不会撒谎。”
薛明轩点头,“我喜欢不撒谎。”
林木拽拽裙摆,走得比方才更加缓慢,“所以不管我说了什么你不可以生气。”
薛明轩点头,“我不生气。”
林木说,“因为我认识的薛明轩是一个不爱说话不爱笑不爱哭不爱闹,看起来什么都不爱,只喜欢淡淡漠漠站在一旁的人。”
薛明轩嘴唇抿得紧紧。
林木说,“可是薛明轩,你不是的,对吗?”
薛明轩垂着头,林木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表情,只好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我娘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看起来和真正的自己从来都不一样。我记得把小白马让给我骑的薛明轩,也记得用小白子挡了差点砸死我的那块石头的薛明轩,还记得偷了一包陈皮梅干哄我吃药的薛明轩。”
林木踉跄一步,还好紧握的薛明轩提了一把。
稳住身子,林木扯扯裙摆,继续说,“我的记性有时候很不好,刚刚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忘了。但有时候又可以很好。所以呢,薛明轩,你对我的好和不好我都记着呢。”林木笑,“然后呢,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很可能是在说,原来不止是我可以看到薛明轩的好。”
说不上是安慰人,也说不上多有感慨。林木只是觉得奇怪,明明心底里不太喜欢薛明轩,明明觉得他有很多的不好,可是终究也说不出来薛明轩的不好。
如果这个世界的定义只有好和坏,黑与白,那么林木愿意把薛明轩归类在好的范围。
毕竟,他不坏。
至于为什么会说那句“原来不止是我可以看到薛明轩的好。”林木想,自己可能短暂性秀逗了,竟然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
薛明轩的手紧了紧。林木朝他看去,那个侧偏着的角度,依然没有办法看到薛明轩的开心和不开心。
老娘说,有些人不管你看到的有多好,他总有自己不好的那一面。有些人不管你看到的他有多不好,他总有自己美好的那一面。
所有人,都像一张双面的镜子,为了脆弱地灵魂,选择性的将脆弱地那一面收藏在自己的身后。
你要敲敲门,再敲敲门,再努力地敲敲门,才能得到打开的机会。
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心都只是一扇门。
有些没有上锁,有些被封得严严实实,有些被繁杂地锁链捆住。但是,不管那是一扇什么样的门,老天爷总预备了一个可以敲开它的人。
……千年冰山的薛明轩,谁又可以敲开你的门?……
一个趔趄,林木又一次被薛明轩拉正扶好。
“好好走。”薛明轩说,一如既往清淡的语气。
“哦。”繁杂地思绪突然消失了个干净。
林木说,“我真没想说你什么坏话,你不要多想。”
薛明轩的嘴角似乎有一抹笑意,却让人看不真切。他说,“我很高兴。”
“啊?”
“高兴你的记性很好。”高兴你说,你可以看到我的好。
林木呵呵笑,“我记性也有很不好的时候。”
薛明轩点头,“记得我好,就好。”
身后的某个包间里,有个声音怒气冲冲地大声叫,“薛明轩,你走过了!在这呢!!”
林木呀了一声,摇摇还在拉着自己往前走的那只手,提醒道,“薛明轩,想什么呢,我们走过了。”
想什么呢?
薛明轩笑。
微不可查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大街上。公主挥鞭向左:过去看看。薛明昂领命,飘向左方,又飘了回来:回报,没有见到。公主挥鞭向右:过去看看。薛明昂小泪纵横,飘去飘回:回报,没有见到。公主挥鞭向前:再去这边看看。薛明昂:刚刚不是已经看过了。公主:你也知道说是刚刚。现在,不是刚刚。薛明昂泪。路人乙抱狮毛狗经过,狮毛狗对薛明昂呼哧呼哧喘粗气。薛明昂大哭。这年头,人不如狗啊!!!
☆、烧鸡
清潭酒楼。
某个包间。
点的菜还没有上,要的糕点也还没有来。
林木摸着肚子,很不耐烦地吐气,一手撑着脑袋,歪头低眉打哈欠。
圆桌对面,男子清清痰,“诶,我想我应该介绍一下。”
薛明轩点头。
林木继续打哈欠,无精打采。
介绍什么。她平生最不喜欢自我介绍。
别人介绍自己,她必定要回复个有关于自己的介绍。
她能把自己介绍成什么样子?林木认真想。
你好,我是来自盘龙寨的姑娘,专门从事打劫等事宜,现年二十岁,已成婚。因为成的婚不算数,所以我还算个姑娘。
……
自我介绍什么的,好无聊。
男子道:“我叫郑宇。”然后不再出声。
郑重说要介绍自己的人却只说了四个字,林木如释重负,“我叫林木。”
四个字换四个字。
你讲得不多,我讲的当然也不算少。
沉默。
男子说,“你就说完了?”
林木奇怪,“你不是也这么说完的吗?”
男子惊奇,“我是郑宇。”见林木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男子更惊奇,“你竟然不知道?”
林木匪夷所思,“不知道你是郑宇是件奇怪的事情?”
男子圆瞪双眼,看看薛明轩,又看看林木,“我是郑宇!!!”
“啊?”林木更疑惑了,扭头看薛明轩。
饮下一口酒,薛明轩低声提醒林木,“刑部侍郎——郑宇。”
刑部侍郎?
林木挠挠脖子。
谁啊?这么大的面子,她林木必须知道?
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
林木惊诧,大声嚷嚷,“你就是泰安公主的那个前驸马郑宇?!!”
对面男子沉重点了点头。
刑部侍郎郑宇,被泰安公主蹂躏得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郑宇,竟然还有个人不知道。
郑宇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高兴好。
“啊!郑宇。”林木猛点头,“我知道了。”这就是那个傻缺的把公主府拆了,把公主逼到薛家来的悲催前驸马。
店家小二开始陆续上菜。
郑宇说:“林木是吧。”
林木拿起筷子,顾不上客气夹了一排骨往嘴巴里塞,边嚼边含混不清的回应郑宇,点头恩了一声。
郑宇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也应该介绍介绍你自己吧。”
林木指指薛明轩,敷衍道:“我是他娘子啊。”
郑宇啧了一声,十分不满意这个回答,“这我知道。”
“那还问。”林木很忙的又夹了一筷子猪蹄。
郑宇不满歪嘴,“薛明轩,你娘子跟你一样难搞。”
林木抗议,“我很容易搞的。”
说完,薛明轩脸黑了一半,郑宇呆呆看她。
诶?好像说错话了。林木尴尬,埋头狠吃。
郑宇不甘寂寞,继续询问,“林木,你是哪里人啊?”
林木答,“向兰城。”
其实是向兰城旁边的盘龙山上的盘龙寨。
林木没有仔细说,觉得没有必要。
“向兰城?”郑宇激动。
“?”
“我的三舅的八大姨的九外甥也在向兰城。”
“……”林木默默瞥了眼薛明轩,低头继续默默吃饭。
好复杂的关系,林木一时之间搞不懂。
“啊?”郑宇怒视林木的毫无反应。
“干什么。”
“我说我有亲戚在向兰城呢。”
“那又怎么样?”
“算得上半个老乡吧。”郑宇套近乎。
“又不是你住那,怎么会算。”
“啊?啊!好吧。”郑宇沮丧了一下,决定继续询问,“那,你们家总共有多少人啊?”
林木白了他一眼。干什么?户籍登记?她林木家有多少人关你郑宇屁事。挂名相公薛明轩都没追根究底的问这么多细致问题。
美食在前,什么都得排第二,更何况一直在提无聊问题的郑宇。
林木于是很认真地啃着蒜香肋排。
外焦内嫩的肋排香味四溢,鲜香的肉汁锁在骨肉相连处,一口咬下,美味至极的肉汁在唇齿间徘徊,一时间满口留香。
在这需要全身心感觉食物美好的时刻,前驸马郑宇仍在不断地打岔提问。实在令人无比心烦,林木于是决定不再理他。
郑宇不断地啧来啧去,对薛明轩说,“以为以后和你喝酒的时候能多个说话的人,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闷声不响的闷蛋。”
林木哈哈大笑起来,附和道:“闷蛋?这个形容词好,很贴切。”
见林木终于又说话了,郑宇顿时来了精神,再接再厉问道,“林木,……”
林木抽空告诉他,“请叫我木木。”
“哦,木木,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啊?”
林木啃着红烧鸡翅,认真回应,“关你屁事。”
郑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