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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直以来,洛国里有些巴望着改换门庭的生意人,便会想着法子的贿赂有权力更改户籍的官员,替自己选定好的人或者后代,来挣个选举的机会,以期能在中举之后,经过数十年的时间,自家能逐渐成为够的上世家的显赫地位。
终究这还是一个名誉比金钱更重的国家,但话怎么说来着,有钱嘛,总是好办事的。
可是有钱吃饱了没事情干的时候,大家就会觉得,钱再多,没有几个看起来不错的头衔名誉,总还不是个长久的事情。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
大约,那些每在举国选拨的前夕,总有那么多的人拎着银两挤破头的想要弄个与世族大家或者文士武官沾得上边的假户籍,借个名义考一考,弄个小官做一做。
所以,其实洛国朝野上下都知道,户籍这回事情在这官场里基本已经真真假假辩不清楚。要不是两年前有个得了文状元的少年闹得太过火,今年的迦叶城县令也不至于缩头缩尾的收银子。
此时,迦叶城的县令将苏行远请到了后堂内,这是他专门接待前来献“心意”的人士的地方。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一副俊逸不凡的样子,神情却是傻愣愣的,再一看名字——小黑?!!
呃……小黑。这可是正在他家后院溜达的那只小黑狗的名字。
迦叶城县令哼了哼,“这个,小黑……”
“是。”
“你一点都不黑啊。”
“回大人,也不白。”
“那也是。”
“家母希望我能再黑一点,所以取名小黑。”
两人讨论着小黑这个名字,那只本来在后院子里溜达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来了。“去去去,”迦叶城县令赶紧挥手,示意侍卫将那狗赶走,“去找英子玩去,什么时候这么听人唤了。”县令嘀咕着,不好意思的对面前这位金主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谈。”
“恩。”
“不知道你本事怎么样?”
“我力气大,所以家母就叫我来试一下。反正家里钱多,闲着也是闲着。”
“哦……”原来是败家子一名。
既然是嫌钱没处花,那就让本官来替他花一花吧。迦叶城县令微微倾身道,“是这样的,本官呢,很想帮大家这个忙,但是,也不能来一个,本官就帮他们改一个,要是这样,我们迦叶城的户籍就都乱了套了。”
“那是。”
“既然是由我们迦叶城出去的,本官就想着说,那也要是个人才本官才改才推荐啊,对吧,”说着,这县令拍拍自己的脸,“要不然,人家说我们迦叶城没有英才的话,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那是。”
“所以呢,要不,你跟我这侍卫比试一下?看看你水平怎么样。”
“好。”
话是这么说,迦叶城县令盘算的却是,打得过的,这钱还是不收为好。打不过嘛,收一收也无妨。
此言一出,那侍卫便卖力地飞踢一脚过去,自称小黑的苏行远扮作迟钝的模样,躲闪缓慢,虽然没有被踢得正着,但也是受了大力,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迦叶城县令奇怪道:“你为何不出拳脚对打?”
苏行远说,“我都说了,我就是力气大,挡一两个拳脚还是能挡住的,不会对打,没有学过啊。”边说还边一脸委屈。
嘿!
迦叶城县令想,来了一傻帽,专门给他送钱花来着。
于是,他便喜气洋洋的敷衍了几句,让这小黑多加练习,看着挺投缘的,不想让他失去这次机会,还是让他上去比试比试,收了钱便让人送这小黑和他的随侍出门了。
一出门,随侍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少年便吭声了,“少爷,你干什么不躲不还手啊?要是被踢个正着还得了,不要说寨主、寨主夫人会抽死我,你那莫师傅都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苏行远一笑,方才在县令府邸的那副傻愣愣的模样顿时便没了踪迹。“不这样他能让我上?”
“啊?他不是说要脸面,要选个厉害的人么?”随侍问。
苏行远一手叩在随侍的脑门上,清脆一声响,“田卫,说你傻呵呵的,就是傻呵呵的。”
跟在苏行远身后,随侍田卫边揉着脑门边问,“我怎么又被你说傻呵呵了。”
“因为啊,”苏行远的桃花眼眯了眯,“你怎么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你还不懂分呐?都不会长聪明点。”
田卫傻呵呵的笑,“那是,那是。”
……
结果,就如整个洛国所知道的一样,苏行远一如既往不可抵挡的杀到了前列,稳坐在武状元的宝座上,然后他一如既往的开溜了,最后,迦叶城的县令一家掉了脑袋十几枚。
其实,当日,就如他算计的一样,只身来到京都的他从容出了城,城门在他身后关闭,气哄哄的相国手上揣着的那封扬言今晚就要走的信,使得京都城内搜索他的兵士们,都以为他还在城内。
挂着他的名号,拿着他所赠的银两,喝着花酒的某个冒名人士,此刻应该已经被五花大绑。
那可是要盘问很长一段时间,兵士们才会发现,被抓住的人也只是他选好的,冒名顶替的无辜人士。
而那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将捆在京都外的某个林子里的田卫放出来,逍遥地回到了黑潭寨。
所说的那个关于某个奇迹一般消失的武状元,便可以流进那个人的耳朵里。
然后,他只要告诉她,“我知道那个人,再一次奇迹一般消失的很厉害的那个人,便是苏行远。”
他苏行远,所做的这些荒唐的恶作剧,只为了在某个人的心里,建造出完美的苏行远的模样。
而他,也享受着那个人对苏行远越来越完美的盼望。
直到有一天,完美的苏行远的幻影,在那个人的心里远远超过现实中的自己时,他才突然感觉到如此的不平衡。
所以,林木一直不知道的事是,所谓的森森——真实的苏行远,突然的那么一天明白过来,他最大的敌人,原来就是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那个最完美的自己。
所以,他才会对林木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重要过他,你再跟我提他。
……
想起来了,苏行远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薛明轩便是六年前看透他的计划,在他带着田卫走出林子时,所遇见的那个一身白衣长袍的少年。
☆、老相好
“原来你叫薛明轩。”苏行远勾嘴轻笑,“你竟然还认得我。”
薛明轩说:“没有。我只是看了信。”
苏行远于是更确定了之前寄出的几封信石沉大海的原因。
他本来想着,虽然林木不识字,但薛家上下总能有个识字的人,到时候林木如果一听到信中内容,最次的打算是,他也会收到回信一封吧。
结果,啥也没收到。
三封信寄出后,竟全是杳无音信。
然后,苏行远便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信应该是落到了林木相公的手里。
试问谁家相公会愿意让自己的妻子看见一封气急败坏叫她赶紧回娘家的信。
……
事情果然如此,真是被薛明轩给截了。
为了让林木回心转意,苏行远特地在第三封信里坦诚了自己便是苏行远的事实。
结果却是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
所以,他忍不住的自己爬到京都来了。
“我明明写了木木亲启的,你凭什么看她的信?”
薛明轩淡淡说,“她不识字。”
“信…?”林木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薛明轩曾经命令青书烧了一、两封信。那个时候青书可是告诉她,信是京城的姑娘家给薛明轩的情书呢。
想想薛明轩要青书烧了信的古怪表情,想着那信中似乎有点像自己名字的两个字,再想想最后被烧掉的信。
“靠!”林木忍不住嚎了声,“不经我同意毁了我的信,还对我瞒了信里的内容?!!”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外堂的林木,终于在这个时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外堂内,除了林木本人,还有薛明轩、苏行远和薛夫人,其他人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大半。
怎么说薛家也是户商贾大家,家门里虽然没有太严苛的什么规矩,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守的。
林木一个“靠”字,如雷般瞬间震惊四座。薛家三小姐手中的杯子一歪,杯盖跌破在地上。
“太没教养了,”二嫂道,“四弟,你到底从哪里找来的夫人,说话如此霸道。…连这边坐的表哥也…”
二嫂本来还想说这林木的表哥不像好人来着,话还没说出口,正遇见苏行远一瞥而来,冷冰冰的狐狸眼令二嫂活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这一看就得罪不起的主,二嫂不傻,知道什么人能说,什么人她不能说。
可是,二嫂的闭嘴似乎并不能扑灭苏行远已经燃到眼瞳中的熊熊怒火。
此刻的苏行远,眼中是绿油油的炙烈火光。他拔剑指向薛家二嫂道,“你再说了,谁没教养,怎么地?”
薛明轩原是以为来人真是林木的什么表亲,想着林木还在呼呼大睡,便匆匆去了招呼,怕怠慢了林木家的人。又想着是在自己家里,所以过来的时候也没随身带把佩剑什么的。
结果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是。虽然已经事隔八年,但苏行远的大概轮廓他还是非常记得的。
谁让这苏行远是他薛明轩心中讨厌人物的第一名。
至于说第二名的森森,早几天收到苏行远的第三封信的时候,他们已经重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原来讨厌榜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是同一个人。
此时的苏行远剑指二嫂,二嫂吓得面色铁青,身如筛糠的发着抖。
薛明轩眼见没什么称手的东西可以和苏行远一战高下,只好顺手拿起三姐手里那没有杯盖的杯子,朝苏行远扔去。
苏行远闪身一躲,剑指薛明轩,对站在薛明轩身后不远的林木道:“木木,跟我回去,别瞎闹了。”
“我瞎闹?”林木莫明其妙道,“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怎么瞎闹了?”
“怎么不瞎闹?你说说,你怎么就嫁了他了?”
“我…”林木抠抠脑门,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事到如今,事情的发生,就想浆糊一般,越来越乱却又越来越紧密的凑合到了一起。
为了一口气,她扬言要去抢苏行远,结果被薛明轩反抢了,做了他的挂名夫人。
然后,反正是要嫁人的,长这么大也没有个什么人愿意娶了自己,林木在犹豫着反正薛明轩这皮相不错,或者能走走看看的时候,她又知道了自己和苏行远本来就有一个不大正经的算是定亲的契约。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幻想,突然的猛烈燃烧起来,然后,为了薛明轩的一纸休书,竟然奔赴到了遥远的京都。
可是…
结果森森竟然就是苏行远???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林木耳边叨念着苏行远有多了完美有多好的,竟然是苏行远他本人?
而且竟然还因为林木迷上了传说中的苏行远而发起了大脾气。
森森,不对,是苏行远,你他妈的有病吧你。
……
原来森森和她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过是他在耍弄着她玩。
“苏行远,”林木问,“我是不是很蠢啊,你逗我这么多年,是不是觉得逗我特别好玩?”
苏行远张张嘴,一张脸憋得红彤彤,却半天没有吭出一个字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