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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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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愣了一下,转而关心地问:“你女儿多大了?”
  “22,我听说阿炳是25,年纪上正合适。长相嘛,我那闺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上门提亲的可不老少,处长要有心,我可以带来给你看一看。”
  安在天问:“你认识阿炳吗?”
  “怎么不认识?那天开庆功大会,跟你上台一块儿领奖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阿炳是个瞎子。”
  “知道,人还有点傻乎乎的。”
  安在天有些不高兴了。
  老马赶紧解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脸上猪相,心里亮堂。”他本来是想讨好安在天,但显然又不会说话,听着还是不顺耳。
  安在天:“你跟你女儿商量过吗?”
  “我的闺女,我替她做主了。我养了她22年,还作不了这个主?虽说新社会不让包办婚姻了,可嫁给阿炳是带她上天,又不是下地,还用得上商量?这事处长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看上,我闺女就是阿炳的人了,什么时候过门都可以。”
  安在天纠正道:“不是我看上,是要阿炳看上。”
  “一回事。”
  “你是本地人?”
  “跟胖子一个村的。处长你要有意思,我今天就可以把闺女带来,行还是不行,看了以后你定。”
  安在天再次纠正道:“是要阿炳看。”
  “就给他看嘛。”
  “那好,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她来跟阿炳见个面。”
  “我这就回去喊人,中午到,行吗?”
  “行,就12点半吧,我叫胖子来食堂门口接你们。”
  老马答应,点头哈腰的。
  “那就这样。”
  老马却没有分手的意思,磨蹭着,欲言又止。
  安在天一看这样子,心里明白大半,道:“老马,你最好背竹竿进巷子,直来直去。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别事后说,大家都被动。”
  老马这才咬了咬牙,说:“那好,处长,我是个粗人,属驴的,直肠子……我还有个儿子,年纪跟胖子一样大,如果我三闺女跟阿炳成了亲,希望处长给我儿子找份工作,行不?”
  安在天眉头一皱。
  “处长,我的要求不过分。胖子光服侍阿炳这两个月,就转了正;我闺女要嫁了他,那可是要服侍他一辈子的……”
  安在天下了决心,说:“好,你带女儿来吧,成不成看他们的缘分。只要他们有缘分,你儿子……就是这院里的人了。”
  老马答应着,屁颠颠地走了。
  老马的三女儿长相真还不赖,身材苗条,瓜子脸,皮肤白净,穿得也不土气,头发梳得光光的,还戴了发卡,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的手无聊地拆着辫子,老马正在和胖子告别。胖子进去了,老马急急地跑过来,拉着女儿问:“怎么样?”
  “不知道。”她的情绪低落,所以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可以听得出,她是一个尖嗓门。
  老马问:“你们握手了吗?”
  “没有。”
  老马有点生气地说:“你是不是连话都没跟他说?”
  “说了。”
  “说了什么?”
  “他问我喜欢什么?我说我喜欢劳动。”
  “你为什么不说你喜欢他呢?别看阿炳是个瞎子,可他能让你弟弟有工作。下次见面,你一定要讨他的好。刚才胖子都说了,他这人很简单,只要你对他好,他就喜欢你了。”
  “他要不喜欢我呢?”
  “哼,我的闺女这么好,他要不喜欢就说明他真是个傻子。”
  老马回头看了七号院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阿炳说他不喜欢老马的女儿,惊得安在天瞪大了眼,看着阿炳,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阿炳,你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她长得不赖,皮肤挺白的。”
  阿炳茫然地:“我……只能听声音……我听出来她心肠很硬。我妈说……我要娶心肠好的人,心肠硬的人……我不能要的……我是瞎子,要侍候我的……心肠硬的人,肯定不愿意侍候我……”
  安在天:“你怎么听出来她心肠硬?”
  “我听她的声音,跟黄金鸟一样的又尖又亮。安同志,你不知道,这种声音的人心肠都硬,我们乌镇就有这样的人,我家门口刘四的老婆就这样,刘四少了一只胳膊,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真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
  “阿炳,那你跟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乌镇的,或者我们单位的。”
  阿炳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喜欢杨红英……”
  安在天以为听错了,说:“你说谁?”
  阿炳又说:“就是杨教员……”
  安在天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阿炳问:“你笑什么?”
  安在天忍住笑,严肃地:“那可不行!”
  “为什么?”
  “赶巧了,人家杨教员今天结婚,还专门请你参加他们的婚礼呢!你知道杨教员的爱人是谁吗?就是李秘书。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记住啊。”
  阿炳有些发愣,半天没有说话。
  “嗳,阿炳,可我觉得杨教员的声音也很尖。”
  “不一样的……就像针尖和麦芒,都尖,但不一样的……”
  “那你是喜欢像麦芒一样尖的声音?”
  “对,就是杨教员的声音。”
  食堂里,正在举行一个革命化的婚礼场面,正中贴着“喜”字,两边还有马、恩、列、斯、毛的画像。
  李秘书和杨红英被围在中央,来了不少道喜和看热闹的人,铁院长显然是证婚人,他挥着大手,指点江山的样子。
  安在天带着阿炳、胖子进来,杨红英见了,忙跑上来,还专门拉了阿炳的手,将他们迎进了前排。安在天看了一眼阿炳,阿炳面无表情。
  铁院长:“下面请我们新郎、新娘给大家出个节目好不好?”
  下面一阵叫好声。
  李秘书和杨红英深情地对视,清清嗓子,双双朗诵起高尔基的《海燕》,显然也是提早做了准备:“在苍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
  人们慢慢安静下来。
  安在天听着,嘴里不由地跟着念起来:“一会儿翅膀碰着海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云霄,它叫喊着——在这鸟儿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到了欢乐……”
  陈二湖、丁姨、钟处长、陈科长等人也喃喃地一起背诵起来:“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感到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金鲁生看着他们激昂不已的样子。
  李秘书悄悄拉住了杨红英的手,一边朗诵着:“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在大海上面飞窜,想把自己对暴风雨的恐惧,掩藏到大海深处……”
  铁院长激动地听着。
  杨红英用尖利的嗓门朗诵着:“海鸭也呻吟着,这些海鸭呀,享受不了生活的战斗的欢乐,轰隆隆的雷声就把它们吓坏了……”
  阿炳坐不住了,起身就走,胖子赶忙随他而去。
  其他人,包括安在天在内,都倘佯在诗歌的激情澎湃之中,谁都没有留意阿炳的离开……
  阿炳走到外面,忽然跪倒在地上,打滚儿,痛苦地呻吟着……
  胖子赶了过来,吓坏了,他问:“阿炳,阿炳你怎么了?”
  阿炳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胖子,结果把胖子也带倒在了地上。
  胖子急得“哇”地一声哭了:“阿炳,你到底怎么了?”
  阿炳满头大汗,疼得牙齿直打架,说不出话来。
  胖子爬了起来:“阿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喊安同志,你等我回来,你可要活着等我回来啊……”
  阿炳抱住胖子的腿,胖子一跑,拖着他往前了好几步……
  婚礼上已经群情振奋到达极点,几乎所有人都在齐声朗诵:“……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胖子跑了进来,他叫着安在天,可他的声音被众人的声音一下子淹没了,他无助地扬起手……
  新郎、新娘、安在天等人发出了最后的声音:“这是勇敢的海燕,在闪电之间,在怒吼的大海上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等人们冲出食堂的时候,只见阿炳面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了。
  安在天和金鲁生一前一后抬着阿炳,冲了医院,那时阿炳已经昏厥过去,似乎没有了鼻息。安在天、金鲁生抱着阿炳在走廊里狂跑,后面跟着好些人,胖子落在了最后,“呜呜”地哭。
  阿炳的胳膊垂了下来,像一片无声无息的树叶……
  自从有了给阿炳找对象的想法,安在天就坚信,阿炳终归是要跟某个女人结成良缘的,但这个女人是谁,这个从开始到结束的距离还有多远,他不知道,就像人难以想见自己的生死一样,睡觉前把鞋搁在床边,不知道明天一早是否还能穿起它来。在这个夜晚,阿炳遇到了他生命中的一次劫难……
  阿炳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他做手术,旁边还有一个护士。
  手术刀、止血钳、纱布、消毒棉……
  走廊上,安在天从窗户往里看去,医生很冷静、沉着;相比之下,打下手的那个护士不知是因为胆怯还是别的什么,一直紧张得手在发抖。她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手术室的门口,金鲁生在来回巡视着。
  安在天揪过胖子,问:“阿炳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胖子哭得嗓子都快哑了,他说:“吃了……”
  “吃了什么?”
  胖子不住地抽泣着,他说:“一个香瓜……”
  “你吃了吗?”
  “他让我吃,我没舍得吃。”
  “哪儿买的?”
  “是……老马的闺女带来给阿炳的见面礼。”
  安在天指着胖子的鼻子:“胖子啊胖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内线了,不熟的人送的东西绝对不能收,什么都敢吃,要是毒药怎么办?”
  胖子又“哇”地一声哭了,他说:“阿炳要是死了,铁院长和你会叫我也死吗?”
  安在天斩钉截铁地说:“会!”
  太阳从山岭边冉冉升起……
  医院走廊的过道上,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手里拎着盐水瓶走了过来。她就是昨晚在手术室的那位护士。因为还没上班,药房的取药窗口关着。她径直走到药房门前,门是半开的。她敲敲门,里面无人应答,只好推门进去,喊了一声:“李药剂师……”她的声音甚至有些懦弱。
  里间立刻传出一个热烈而爽朗的声音,带有山东口音:“嗳,小芳,我在里屋呢。”
  林小芳退回到门口,把盐水瓶放在取药窗前的木搁板上。她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神情中有一种怯生生的东西,目光总是含蓄在眸子里,人显得很安分。
  老李打开取药窗,冲外面:“小芳,你在哪儿?”
  林小芳把头探进取药窗,客气地:“要下班了?”
  老李笑吟吟地:“你呢?也该下班了吧。跟你说好几次了,叫我老李就行,大家都是老乡。”
  “我还有病人要照顾。”说完,递上一页处方笺。
  老李扫了一眼处方:“陆家炳,他没事了吧?”
  “阑尾炎。”
  “手术后正常吗?”
  “麻醉醒了,现在伤口很疼,余大夫交代过,如果他太疼,就用这个药。”
  老李关注地看了一眼:“小芳,你脸色可有些不好。进来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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