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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芸莲这阵子不能去大房给龙香叶请安,百无聊赖之下,更是往陈月娇那边跑得勤。
这一天中午,她又来到陈月娇在新昌坊的宅子,很不高兴地道:“大嫂实在太过了,防我们跟防贼一样,现在把那围墙上的小门都反锁上了,不许我们进出。”
陈月娇很惊讶,忙问道:“为什么啊?”
关芸莲摊手,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发疯了呗。我们二爷想去看看娘,她都不许。这样的媳妇,实在应该休掉。”
陈月娇抿着嘴笑,给关芸莲削了一盘雪白的梨,放到她面前。
关芸莲捻起一片梨吃了,压低声音问道:“太子……最近来过没有?”
陈月娇淡定地摇摇头,“早跟你说了,太子跟我没关系。我们搬到这里来两个多月了,太子就连下人都没有派来过。——表姐,让你失望了。太子那时候对我另眼相看,也是看在萧家份上。”
关芸莲很是疑惑,歪着脑袋又咬了一口梨,道:“若是看在萧家份上,怎么着也应该对大嫂示好吧?”
陈月娇摇摇头,“太子是上位之人,心思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揣摩的。”
关芸莲坐了一会儿,实在没趣,就回去了。
陈月娇就跟金姨妈说起萧家大房的事情,“不知道做什么,竟然把门封了,不许表姐和表姐夫去给老夫人请安。”
金姨妈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大少奶奶已经七个月了,我看,她是要快生了。”所以要紧锁门户,以防有岔。
陈月娇正在做针线,闻言手一抖,尖细的绣针刮在她的手指头上,一滴鲜血从指肚上滚落下来,滴在她面前的绣绷上,红的刺眼。
“才七个月,就要生了?”陈月娇一只手一圈一圈地绕着线,喃喃地自言自语。
金姨妈笑着跟她解释:“我在萧家的时候,恍惚听那位诸郎中跟老夫人提过一嘴,说大少奶奶怀的可能是双生子。——双生子一般七个月也就生了,很少有人怀到足月的。”
陈月娇恍然,“原来是这样。”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最近市井上的一些传闻。她也听说过,说毅郡王带领的大军,在郴州先喜后忧,现在陷入胶着战中,跟刘黑达的军队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太子虽然明面上再不过来,但是太子妃的陪嫁婆子,却经常来她这里盘桓。
陈月娇便想着等太子妃再使婆子过来,要好好问问她。
果然第二天,太子妃的婆子又来了,给陈月娇送了几样时新的点心。
陈月娇就悄悄问起郴州的战事,特别是萧士及的安危。
那婆子早得到叮嘱,故作神秘地告诉她,说萧士及是身陷险境,但是其实没有危险,让她放心……
陈月娇就漫不经心地提起来,说萧家的大少奶奶杜恒霜已经快要生产了,她很挂念,总想上门探望,对方却大门紧闭,谁都不让进。又说,如果大少奶奶知道萧士及遇险,肯定要伤心了,她是不是应该上门说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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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力争
那婆子听了陈月娇的话,笑着道:“这倒是个大人情。萧大人若是知道,以后定会感激小娘子的。”
陈月娇笑而不语,送了那婆子出去。
第二天,陈月娇带了一盒太子妃赏赐的宫样点心,坐了大车,去萧家拜访。
萧家的大门紧闭,以前门口总有四个门子守着,如今也不见人影。
陈月娇有些疑惑,沉吟半晌,自己从车上下来,来到角门处,轻轻敲了敲。
过了许久,听见角门上传来咣当一声响,门上拉开一个圆形的小洞,露出一个婆子木然的面孔。
“家主有事,恕不见客。”那婆子冷冰冰地道。
陈月娇推起笑脸,问道:“我才搬出去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赶快开门,不然我跟老夫人说两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婆子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地道:“对不住了,老婆子我是瞎子,看不见你是谁!”说着,咣当一声,又将门上的小洞关上了。
陈月娇一愣,才想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个婆子木木呆呆的脸,还有她一动不动的浑浊眼珠。——真的是个瞎子。
陈月娇瞪着角门出神。
居然用个瞎子看门,这也太厉害了吧?人家想说他们得罪人都无从说起……
陈月娇不死心,又用了种种法子,想进到萧家,发现就算是扮成卖菜送东西的小厮和学徒,都只能最多进到外院。
唯一能从外院进内院的外人,只有外院大总管萧义一个人。
而唯一能从内院出来到外院的外人,也只有诸素素一个人。
这两个人联手,将萧家把持得如同铁桶一般,没有孔子可钻。
他们把守的越严密。越说明杜恒霜的状况不容乐观。
看来娘说杜恒霜怀的是双生子,肯定是真的……
陈月娇所有法子都试过了,都进不去萧家,实在没辙了,只好把牌扔给太子,托太子妃派来的婆子转告太子,她没有办法去萧家,所以,消息传不进去。
太子听了以为奇特。也派了自己手下,企图混进萧家内院。
无一例外,他的人根本就进不去。不仅进不去,还折损了好几个人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跟石沉大海一样,渺无音信。
太子却又不能声张,生怕让萧士及知道了,更生隔膜,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暂时记在账上。日后再说。
而东部郴州那边的战事,也快到了白热化关头。
太子虽然从中做了手脚,但是他绝对不会给刘黑达太多的援助。让他苟延残喘,给毅郡王制造困难是有的。但是让刘黑达翻身打胜仗,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恒霜这边不能等了。
既然不让我们偷偷摸摸进去,那我们就正大光明进去!
……
临近四月底的一天傍晚,长安城分外闷热。半空中甚至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虽然还没有入夏,但是天气已经热得和夏天差不多了。
长安城的人都说。气候反常,必有妖孽。而毅郡王在东部郴州刘黑达处吃了最大的一个败仗,轻车都尉萧士及带领的五千骑兵深入敌后,却成了瓮中之鳖,中了埋伏的消息,已经在长安城传了两个来回了。
方妩娘急得来了好几趟,都被诸素素和萧义拦住了,方妩娘只能站在外院一座三层楼高的小楼上,远远地看一眼杜恒霜,知道她一切都好,才暂时按捺住焦急和不安。——不管萧士及是死是活,如今最重要的,是杜恒霜肚子里的孩子。
诸素素跟萧义说过,杜恒霜快生了,也就这几天,让他不要着急。等孩子生出来,再说也不迟。
萧义不懂这些事情,但是也知道杜恒霜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大爷唯一的子嗣,所以比诸素素还着紧。
杜恒霜吃过晚饭,身上又出了一身汗,进去浴房洗了个澡出来,肚子又开始一阵阵发紧。
诸素素现在一刻都不离开她,随时看着她的动静,记录她的肚子发紧的时间和幅度。
“素素,真是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杜恒霜斜坐在铺了竹席的凉榻之上,身上只搭了一层薄薄的五蝠临门袷纱被。
诸素素摸着她的肚子笑道:“生孩子这种事,还得靠自己,靠别人是没用的。——来,我扶你去院子里走一走。”
杜恒霜笑着应了,扶着诸素素的手,走出大门。
刚走动廊庑底下,正院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萧义红着眼睛冲进来,着急地道:“圣旨到,让大少奶奶去中堂接旨!”
诸素素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问道:“能不能说大少奶奶病了,不能起身,让别人去接旨把。”
萧义搓着手,焦急地道:“不行啊。那样是欺君。只要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到中堂去接旨。”
诸素素撇了撇嘴,还想再劝,龙香叶却也带着萧嫣然过来了,满脸喜色,道:“霜儿啊,又有圣旨到了,一定是老大得胜而归,陛下又有封赏了,咱们快过去吧。”
杜恒霜心里也高兴,忙道:“真的吗?及哥哥这就回来了?”说着,也不用人扶,自己拎着裙子,快步往中堂的方向走去,挺着山一样高的肚子,走得又快又稳,比好多没有怀孕的妇人都要走得稳健。
众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诸素素抚着额头道:“被这家伙骗了。原来她身子这么好啊,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弱不禁风。”
欧养娘和知画相视而笑,忙忙地赶了上前,跟着杜恒霜一起去中堂。
龙香叶也笑呵呵地带着萧嫣然一起过去。
诸素素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淡下去,萧义的声音又响起来,“糟了,大爷的事情她们还不知道呢。”
“啊?对啊。传旨做什么?难道……”诸素素的心都揪起来了。她想起来上一世,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家里,都会有专人送去一个消息,告诉他们,您的儿子、女儿,光荣了……
诸素素咬了咬唇,拎着裙子也快步跑上去。
来到中堂门口,她却已经迟了一步。
只听那个面色冰冷的内侍捧着一份金黄色的诏书,大声念道:“……轻车都尉萧士及。骄悍冒进,急功轻敌,身陷匪窝,致我大齐五千兵士葬于贼匪之手,着除去萧士及轻车都尉一职。连降五级,贬为七品云骑尉。同时剥去萧士及之妻四品郡君诰命、萧士及之母四品太郡君诰命。钦此!”
杜恒霜挺着肚子伏在地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大块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
龙香叶一听说要剥去她的诰命之职,立时就哭了起来,嚷嚷道:“哪有这回事?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我要问问他。”
那内侍将圣旨一阖。冷冷地道:“萧士及身陷匪窝,生死未卜,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劝你还是少闹吵吵的,赶紧给你儿子准备后事要紧!”
这话如同一把大锤一样。不仅砸在杜恒霜心上,更砸在龙香叶的脑袋上,她两眼往上一插,叫了一声“儿啊!”便直挺挺晕了过去。
刚刚正在啜泣的萧嫣然立刻大哭着扑倒在龙香叶身上。连连摇着她的身子大叫“娘!娘!您不能丢下我啊……”
那内侍嘴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死死地盯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杜恒霜。还有她遮不住的大肚子。
杜恒霜的嘴唇不断哆嗦,眼里蕴满了泪,她却死死撑住,不许泪滴下来。——她不信,她不信萧士及会命丧敌手。她更不信,萧士及会如此冒进贪功,致使自己的同袍死于非命!
杜恒霜咬着牙,一手撑着水磨石青砖地,慢慢站了起来,对着那内侍福了一福,道:“谢主隆恩。”然后伸出手,要接旨。
那内侍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手里攥着圣旨不松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萧夫人请节哀。”
杜恒霜依然伸着手,淡淡地道:“拿来。”
“什么拿来?”那内侍眼神闪烁起来,手里的圣旨如同烫手山芋,给也不是,藏也不是。
他没想到杜恒霜身怀六甲,听见这个消息,居然没有如同龙香叶一样晕过去,也没有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