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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笑了笑,就盯着那个不耐烦的宫女问:“好吧,那我问你,你看见的是毅亲王的什么样子?他穿的什么衣裳?戴的什么头冠?看见的是正面还是背面?”
那宫女撇了撇嘴,连珠炮一般回道:“毅亲王穿的宝蓝se袍子,戴着白银冠,我们看见的是背面……”
“哦?背面?你确定?你们都只看见了背面?”杜恒霜忙又强调问道。
几个宫女一窒,互相看了看。
“如果你们敢撒谎,我想大理寺和宫里的刑房,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吐实话。”杜恒霜正se说道,不给这些人串供的侥幸心理。
果然有几个胆小的宫女忙招了,“确实只看见背面。隔着那么远,看上去就是跟毅亲王的背影一模一样的。”
另外几个也点点头,不再说话。
跪在地上的毅亲王听见杜恒霜这番问话,整个人才活了过来。他不敢抬手擦额头的汗,依然跪在那里,但是脊背比先ting直多了。
杜恒霜就对永昌帝道:“陛下,我想让那些宫女再指认一下,看看能不能认出毅亲王的背影。”
永昌帝有些好奇,问道:“你想怎么做?”
杜恒霜四下看了看,见对面有间屋子,就道:“毅亲王,请您起来,到那个屋子里去。”
毅亲王看了永昌帝一眼。
永昌帝点点头,让他过去。
毅亲王就先走了过去。
杜恒霜看了看,又让萧士及也到那间屋子里,然后杜恒霜也走进去面,在萧士及手心写了两个字,才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对那些宫女道:“等下有人会从屋里出来,你们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是谁。”
永昌帝的脸se越来越黑,却无法阻止杜恒霜。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宝蓝se袍子,头戴白银冠的高大身影从对面小屋里倒退着出来了,跟刚刚进去的毅亲王看上去一模一样!
那些宫女一口咬定,她们那时候远远瞧见的,就是这个背影!就是毅亲王本人!
杜恒霜笑着让那人转身。
那穿着宝蓝se袍子,戴着白银冠的人一转身,那些宫女顿时一片惊呼,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跪下,磕头求饶。
原来那人并不是毅亲王,而是萧士及!
杜恒霜就xiong有成竹地道:“这件事也很明显,就是有人假扮毅亲王,想要把穆贵妃的事栽到毅亲王头上,跟崔五郎那边的情形,如出一辙。——所以我认为,这两桩命案,也许是同一桩。有人在假扮
毅亲王杀穆贵妃的同时,被崔五郎碰巧看见了,所以对方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杀了崔五郎灭口。杀了崔五郎之后,对方想出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转移大家的视线。很可能,凶手也许是同一人!”
太子悚然而惊,回身对永昌帝道:“父皇,您看秦国夫人的话,可信不可信?”
毅亲王这时才从屋里出来,他穿着萧士及的衣裳,背着手,缓缓地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崔五郎是遭受的池鱼之殃,那么这个凶手,为什么起心要杀穆贵妃?——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好像被太子殿下和父皇都有意无意忽略过去了……”
第651章 如一
太子闻言,飞快地睃了永昌帝一眼。
永昌帝却满脸惨然,哽咽着道:“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人一辈子这三大痛,朕都尝过。朕就是孤家寡人,再没错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xiong口,瘫坐在龙椅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没过多久,他就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整个人似乎都老十岁不止。
“传御医!快传御医!”太子忙叫道,一边给永昌帝捶着背。
毅亲王不敢再提穆贵妃的事,连忙过来帮着照料。
一会儿御医到了,匆匆给永昌帝把脉,又仔细查看他的气se,问清缘由,才点点头,沉痛地道:“陛下这是心伤贵妃之死,悲痛过度了,该好好休养休养。太子殿下和毅亲王还请照顾陛下身体,不要让陛下更加生气难过。”
毅亲王黑沉着脸,在旁边背着手道:“还请御医给父皇早些诊治为好。”
“这是自然。”那御医躬身回道,又说永昌帝需要回寝宫休息,短时间内不能再操劳了。
永昌帝微微点头,气若游丝地吩咐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太子打理。暂时由太子监国,朕要好好养一养了。累了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太子心里一喜,忙亲自扶着永昌帝回寝宫去了。
永昌帝传了尹德妃过来陪他,对太子挥挥手,道:“这段日子,你要多劳累了。”
太子忙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帮父皇打理得妥妥当当。”又问:“贵妃娘娘的事,还望父皇节哀顺变。”
永昌帝闭上眼睛,满脸疲乏地道:“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敢在宫里如此放肆,朕定饶不了那个凶手!”
“谨遵皇命!”太子拱手回道,等永昌帝歇下了,才回到永昌帝的御书房。
太子监国,永昌帝的御书房就暂时由他用了。
他回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候在那里。
“父皇有命,这两桩命案由孤彻查。”太子在永昌帝御书房龙椅上坐下,看了看一脸怔忡的毅亲王,又看了看面面相觑的萧士及和杜恒霜,在心里冷笑不已。
“秦国夫人,如你刚才所说,杀穆贵妃和杀崔五郎的是同一个人,孤也觉得很有道理。就目前来看,孤发现,只有一个人,符合你说的条件。”太子笑吟吟地看着杜恒霜,如同猫抓老鼠一样,在老鼠临死之前,一定要戏弄一番,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杜恒霜有些不安,飞快地往屋里扫了一眼,见大部分人都扭头看向别处,包括毅亲王,都是怔怔地盯着他脚底下的地面,并不理会她。
杜恒霜又看了萧士及一眼。
萧士及对她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她不要害怕。
他敢站出来给毅亲王挡刀,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承受的后果。他只是很遗憾,没有机会,让霜儿看见他的心意,和他的悔改……
“太子殿下,我刚才也只是猜测而已,当不得准。”杜恒霜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低下她一向扬得高高的脖子。
“怎么会做不得准?!秦国夫人雄辩滔滔,犹如身临其境,将大家说得心悦诚服,现在又来说当不得准。——秦国夫人,你把孤和父皇当什么了?当你手里搓圆捏扁的废物吗?!”太子的笑意很是狰狞。
萧士及这只白眼狼,等收拾了你,再收拾杜恒霜这个贱人……
这两个人,都要死……一个都不能留……
太子恨萧士及对他阳奉yin违,其实背地里还是为毅亲王卖命。而对杜恒霜,听见她那时候说的话,太子几乎是心生恐惧,唯恐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她看破!
“太子殿下,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请恕臣fu愚昧,听不出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杜恒霜强自镇定,淡淡问道。
崔真真听出了太子的意思,眼bo一转,却也暗自点头。——的确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萧士及虽然有些可惜,但是这个男人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对不起她,她也不想再救他的命了。就让他死了吧,他一死,杜恒霜就是她砧板上的肉了……
“秦国夫人,你这么聪慧,怎地听不出殿下的意思呢?——殿下是说,能够符合你说的那个凶手的条件,就只有萧参将了,是也不是?”崔真真掩袖笑道。
太子点点头,“正是。背影像孤的二弟毅亲王,又有神力,不管是掐死崔五郎,还有射死崔五郎,他都有这本事,而且有机会,甚至连理由都不差。——如果不是他,就只有是孤的二弟了。二弟,你说到底是他,还是你呢?”
毅亲王气得要炸了,一手指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有你这么审案的吗?!”
“孤怎么了?你到别处去看看,还不如孤呢!”太子冷笑一声。别说他还特意给萧士及安了“罪名”,就算没有罪名,他想要他的命,萧士及难道敢反抗不成!
“王爷,这件事,实跟您没有关系,您还是不要瞎掺合了。不如把这个案子交给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尹三堂会审吧。”许绍想了想,还是很谨慎地出言劝道。他只要两不得罪就行了……
毅亲王握了握拳,也知道这种事不是别的事,父皇的妃嫔被杀,还有可能涉及到“秽乱宫闱”,他身为皇子,是绝对不能揽上身的……
可是萧士及这样一员大将就要这样白白折损在他们兄弟阎墙的内讧当中,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毅亲王看向萧士及,很是不忍,但是也没有说话。
杜恒霜在旁边看着,心更是凉了半截。她看向太子,愤怒地道:“太子殿下,您就是这样对待为大齐浴血奋战的功臣的?!”
太子肃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萧参将确实曾立下大功,但是如今他身负两条命案,甚至犯上诛杀皇妃,其实孤没有下令将萧家满门抄斩,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言罢森然看着杜恒霜,“秦国夫人,你那三个孩子,还姓萧呢……”
居然用她的孩子威胁她!
杜恒霜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她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被权势威胁,xing命攸关的时候……
这一瞬间,杜恒霜想了许多事情。
她想到从小她在爹和娘护持下,几乎是一帆风顺的童年,还有在娘改嫁给许绍之后,更是过上士族子嗣高高在上的生活。就算有许言辉和许言邦两兄弟曾经欺负过她,但是和现在这种真正权势杀人的局面比起来,还是太不值一提了。
嫁给萧士及之后,她还没有过几天平民老百姓的日子,萧士及就靠着自己的军功封侯,将她再一次带入人上人的圈子。
这么多年,她自己虽然也很努力地在仕途上帮助萧士及,
甚至一度觉得萧士及离了她根本就寸步难行,但是回到原点,站在这些权贵面前,她发现,她和萧士及其实是一样的无助和弱小。
没有父辈的护持,他们只是人世间两个最平凡的普通人。
没有权势在上,没有家族庇佑,他们只有彼此……
在她要被陷害的危急关头,只有萧士及站了出来,肯用xing命护着她!
杜恒霜转头看着萧士及,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高大的身躯,宽厚的xiong膛,精悍的腰身,还有他紧抿的角,眼眸间专注的凝视。——原来在他的眼里和心里,她从未离去。
或许他曾有过对她不满的怒气,有过跟她争吵的疲惫,也有过不知深浅的动摇,但是他的心从未远离。
而她,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终于挣开双眼,看见这个残酷的现实。
太子欣赏着杜恒霜难得的软弱之态,觉得终于是出了一口气了,他将手里的墨玉镇纸往书桌一拍,厉声道:“将大逆不道,在宫里犯下两条命案的萧士及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今天是腊月二十二,三日之后,就是腊月二十五。
杀人总要赶在过年前。等过了三十,最少有十五天不能见红了。
太子不想夜长梦短。
对他来说,将这个吃里扒外,骗了他两年的萧士及赶快处死,才能让他真正放下心来。
杜恒霜大急,求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