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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不看好博儿和宝宝,主要是她们要面对的,一个乃是企业界中脾气最爆烈的总经理沈劲,动不动就以粗暴吼声和行为吓哭女秘书,没人待得住,任职最长的一任秘书是三十几天右五个小时后辞职。
另一个不相上下的“伟人”则是长虹集团的总裁上官锋,其个性阴狠冷酷,字典里从无饶恕和宽待,不许员工有一丝差错或违抗,连家人都不曾获得他一句略带温度的问候语。
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是他的一贯作风,绝不给人翻身的机会。笃信斩草必除根的名言,至今尚无人能与他对视而不心生寒意。
他是名副其实的恶魔之子,以有形的力量吸干失败者的精血,再予以摧毁肉体,使之不复为敌,令人畏惧。
在他面前,宝宝纯洁得像个有白羽翅的小女巫,一口恐怕填不满他的牙缝。
所以,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是产生不了共鸣的,他们只是错身的过客罢了,不会为彼此的生命留下任何颜色。
应该不会。
※ ※ ※
帏幕玻璃的冷光寒冽冻人,犹如位处于高楼顶端的冷峻男子,目光森然地盯着一干微微打颤的属下,冷肃地吞吐云雾。
他吐出薄薄的白茫使人仓惶不已,人人自危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呼吸轻得几近窒息。
在王者之前,他们只有卑微。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高级的褚红大理石上竟有湿意,那是属下们额侧的汗滴凝聚而成,可见其紧张程度多叫人惊心。
“我要你们何用?”一句轻淡的话语随着白雾扬起,所有人为之一栗地更加惭愧,不发一语地等着惩罚。
错就是错,容不得任何的托同。
“此时再来怪罪他们也无济于事,是你太过于自信所造成。”唯一敢在老虎口持虎须的男子正一脸不赞同地为上官锋包扎着,身上的白袍说明了他的身分—— 一位外科医生。
夜夙的眉头仿佛打了十五个死结,尽本分地做着十年来的一贯工作,即使有诸多怨言也硬梗着,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增加自己的负担。
好病人会听劝,但他……唉!不提也罢。
已经数不清为他医治多少个伤口,打从他以上官家的继承人身分进入排外、严苛的上官世家,身上的伤就不断地出现,从无一日例外。有的是他自己挑起,有的是欲除他而后快的旁支亲属,上官家的产业大叫人眼红,除去一、两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夜夙走入医界是为了上官锋,就怕他死于非命。
瞧手臂这道刀口下得多深,寻常人早哀声连连地奔入医院请求治疗,唯独他不痛不痒地任凭它血流如注,坚持不做任何处理地叫人头疼。
要不是他的贴身特助兼保镳安理急电告知,他还不知赶来为他做治疗。
这一身的伤……唉!不叹气都不成,累积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疤,而他狂妄依旧,丝毫不收敛的变本加厉,早晚有他来不及的一日。
“夙,你话大多了。”一点小伤喳呼个什么劲,像个软趴趴的娘儿。
“是,惹你嫌弃了。”夜夙报复性地往他伤口处倒下浓度最纯的碘酒。
嘶!上官锋不快的一睨,“你想替这群笨蛋求情?”
“不敢,谁都知道恶魔之子是没有心,小小的蠢医生只负责缝合你的钢肉铁皮。”这回是刀,下回呢?人想找死也不是这么玩,当他真那么空闲、丢下重要手术“免费”出诊还得挨白眼?
“你的确是愚蠢,尽做些蠢事。”他的伤口根本不需要上药,大惊小怪。
“你……”夜夙咬牙一瞪,“若不是你妈临死前要我看牢你一点,我管你死活。”自找苦吃。
上官锋闻言神色一黯,像避讳什么事的命令那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可怜虫,先到门外去静待他的处置。
等人都鱼贯地走开之后,他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人都死了二十年,太念旧有糖吃吗?”他不屑地仰鼻一嗤。
上官锋不承认那个自以为坚强的女人是他母亲,她为了一个可笑的承诺生下他,然后冷血地将年仅七、八岁的他推到狼群里任他自生自灭。
不相信爱情却甘于为上官宏生下他这个私生子,口口声声不要名分而汲汲于批斗争权、到死都紧咬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破坏上官宏原本和谐的家庭。
一个情妇妄想得到比正室更多的尊重?她在作梦!
由于她的不肯放手,导致所有的不幸,最后承担的人是他,这样的母亲不值得怜悯,她的早亡是报应,他没有半点同情。
坚强的背后其实是脆弱,她是个不堪一击的懦夫,所以不敢去追求幸福,追求爱,只大言不惭地自称是爱情斗士。
死有余辜。
“留点口德,上官,好歹她是你的母亲。”亲恩大过天,不是吗?
上官锋冷笑地弹弹指上的烟头,“恶魔之子不过是借她的子宫一用,出世危害黎民苍生。”母亲,多可笑的名词!
“你是要我为民除害,在你的伤口洒毒药是不是?”他可是十分乐意下“毒”手。
“你不是正在这么做,废了我的右手。”上官锋冷视着他把碘酒往自个的手臂上倒。
不想生气的夜夙突兀的一笑,他的举止的确太孩子气了,药水虽然便宜也该适可而止,用在这没心肝的家伙身上太浪费。
“少了一只手,我看你怎么日理万机,屠宰无辜羔羊”他幸灾乐祸的扬起笑容。
“你觉得很好笑?”一脸阴骛的上官锋挑起眉,口气冷得叫人发寒。
“爪子都没了还张狂,你的死硬脾气几时才能收?”自己可没自信还能救他几回。
“想试试看是否锋利如昨吗?”他倏地出手,扣住夜夙跃动的颈脉。
夜夙费了一番工夫才扳开他的手指,“别拿我当试验品,你够狠。”他还真下手,尽管两人有着血缘关系。
当年小姑姑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为上官家生下传承子嗣,大家都说她疯了,毕竟当时对方已有名结发多年的娇妻。
是固执的本性吧!在得知上官夫人无法生育后,小姑姑毅然决然地接受上官宏的要求,当个不见光的情妇,生育上官家的继承人。
她是爱上官宏的,只是至死都不肯承认,带着一份说不出口的爱意永葬地底。
也许是太执着了,因此再无多出的爱分给需要母亲照料的亲生儿,以致两人成怨,母子形同陌路般的疏离,谁也跨不过那条横沟。
直到临终前,小姑姑才愿意撤下藩篱,但为时已晚,伤害造成的鸿沟早已深不可测,横亘着上官锋刻意排挤的心,再无桥梁可连结。
“你可以走了。”上官锋冷酷的一瞥,不带半分感情地赶人。
“过河拆桥……”夜夙小声地怪责着,开始收拾起着镊夹、小剪。
“我没请你来。”他还没死,不需要一身白袍的白无常来触霉头。
“是,是我自己犯贱不请自来,下回我会记得带香烛来祭拜。”不知好歹。
上官锋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我对鬼没兴趣,你要归阴可趁早去,不送了。”
“你……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连生气的权益都被孟婆夺了去。”唉,真生小了他的气。
大概在医院待久了,早年的毛躁脾气都磨得圆滑;不过跟他生气是得不偿失,二岁时就定终身,魔性难改。
“哼!你走是不走?”他还有一堆无能的属下要处置。
夜夙淡淡的一笑,“如果你肯用温和的态度请求,也许我的脚会移动得快些。”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上官锋阴沉的折断手中烟头,将猩红的热度往垫前一掸。
“不要怪罪属下办事不力,你的乖张、骄矜才是主要败因。”不给人留余地的后果便是遭人反扑。
负伤的野兽是没有理性的,就算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才甘愿。
“你在教训我?”
夜夙严肃地正色说:“不,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活到替我送终。”
“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他才不在乎人命,一切全凭一时的兴致。
“上官,不怕死是一回事,你再这么任意妄为,将来受伤害的是你所爱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现个令他挂念的人儿。
“夙,杞人忧天是医生的天性吗?我有可能爱人?”他狂肆地嗤笑。
对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无心人,他能指望爱是奇迹?这个夜夙简直可笑至极。
“是你还没遇到罢了,若有天这个女人到来……”不是不到,而是时机未到。
咦,这像是说人报应,不过,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个天敌来制衡他的,这样才有公平可言。
“也许是男人。”上官锋故意地睨然。
夜夙为之一愣地干笑,“开……开玩笑,谁不晓得你‘桃李满天下’,教育出无数的好‘弟子’。”无心、无情,却叫女人为他痴狂。
名门淑女、高傲贵妇、纯洁小花,几乎各种类型的女人都疯狂的迷恋上他,让他的枕畔鲜少有空位,但是都不长久,他换女人的速度惊人,丝毫不管别人付出的真心有多纯。
他在把自己推向更深处的地狱。
幸福与他绝缘,他便摧毁别人的幸福,让所有人都得不到,一同活在滚热的火山口,随时怀抱着会爆发的恐惧,死得轰轰烈烈,不存灰烬。
“夙,仔细一瞧,你倒是挺俊俏的,要不要跟我好上一回?”他邪佞地弹刮臂上的绷带,不反对来个不伦。
夜夙抱紧他的黑色医包退了两步,誓要保住贞节,“呃……你需要看医生。”
“你不就是现成的医生?我身体的某部分正渴望你来消火呢!”上官锋慵懒地动了一下,似要起身。
“你……你不要乱来,我得对我未来的老婆负责。”他一脸防备的目测大门的距离,准备逃生。
谁晓得以上官的邪性子会做出什么事,他不敢依常理推断,因为如果上官一个不驯想找男人试口味,还真没人奈何得了。
男或女在他眼前都只有一种意义,就是供其消遣,娱乐用的活生物而已,以满足他几近变态的性发泄,道德拘束不了他狂放的灵魂,只有助其火焰高张。
恶魔心中无善存恶,自身快乐畅意即好,何必在乎呼喊哭叫的可怜贡品,大嘴一张就是里一时之腹,管你死前挣扎。
总之,不能将其当笑话看,他绝对有成魔的本钱,冷残绝情。
“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我最近胃不好。”上官锋换了个坐姿,狩猎神色微现。
有些局促的夜夙小心地盯着他,“不要冲动,我不是猎物。”
“没玩过男人的身体,尝尝鲜是件不错的休闲。”他故意移动椅子要离座。
“啊!你别……呃,我……我要走了……别……别过来!”夜夙惊恐地跳贴上墙,慌张地找着门。
“哈……玩你真有趣,脸色都发白了。”这个蠢蛋真当他性致高昂,男女不拘。
他上官锋可是很挑食,非极品不碰。
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