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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次的招考她下了不少工夫,先是隐瞒良好的家世和企业家之女的身分,砸下重资打通关节,收买遴选主管予以“宽容”,得以进入人人称羡的长虹企业任职秘书一位。
然而,百般算计竟不如一个小意外,首席秘书的缺并非由她所顶,而是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穷酸给霸住。
为了接近心目中的神祉,她刻意挖角先前表现良好的两位助理秘书,不让她们有替代前任风骚秘书屈蜜的机会,她才能以黑马之姿考进公司,叫人印象深刻的移不开视线,以掳获恶魔的心。
她精湛的表现博得同侪赞扬,手段圆滑地拉拢公司上下的人心,为的不外是奠定在人前的完美形象,进而多一分助力。
他是出了名的掠夺者,对女人的专注向来不长久,前些日子他因养伤不克往公司坐镇,因此才瞧不见她的条件是最适合偎在他身侧的女人。
可是五天了,他的视线仍胶着在那小里小气的笨女人身上,半点心思都不肯分给等候已久的她,天之骄女的骄气让她实在咽不下。
她会输给一个连英文拼字都不行的人?!
“有事?”上官锋不耐的瞪着眼前的闯入者。
回过神的慕琳灵收敛眼中的妒先,以一副专业的秘书口吻说:“总裁十点有个会议要开;十二点和祈董在晶华有约;下午三点要巡视厂房;晚上六点新亚的慈善晚会我已准备好……”
“等一下,你要准备什么?”上官锋冷淡地朝她一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准备陪总裁参与盛会,我会提早下班等总裁来接我。”慕琳灵说得自信满满,理所当然。
“你会?”他嘲弄地把玩着沙悦宝的长发。“我记得你‘只是’助理秘书。”
“我是。”暂时的。
“处理我的行程事宜不该由你负责吧?”他的声音十分冷冽。
“这……总裁休息了一段时间,对外的连络工作一向由我交涉。”她佯装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
“不要自作聪明,首席秘书的位子没你的份,最好收起你的野心。”当他看不出她的心态?哼!可笑的女人。
她要揽权、要独大都随意,暗地收买人心是她手段高明,想欺到他女人头上得先看他同不同意。
笨女巫只有他一人能欺,其他人有多远就滚多远,犯在他手上是自寻死路,小鬼好打发,恶魔不留情,管她是谁的女儿。
敢在他眼皮下搞鬼,真是不自量力,他看得很仔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我有自信可以做得比沙秘书出色。”慕琳灵继续大言不惭地吹捧自身。
我巴不得让贤,你快快争取吧!沙悦宝两眼盯着电脑萤幕,意兴阑珊地敲打着键盘。
首席秘书有什么好,苦差事一桩。
“你做得再好也没用,我只属意沙秘书一人。”上官锋感觉身前的背一僵,似在偷骂他。
“我不服,总裁。沙秘书的能力远不及我,她的存在等于是大企业的枯枝,虚而无用。”慕琳灵毫不客气的批评。
眼中含冰芒的上官锋斜眸以睥,“要不要我把总裁的位子让给你,好成全你的野心?”
“我……我不敢,总裁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琳灵甘于马首是瞻。”她的卑微中难掩倨傲之色。
“在我的面前你是没有名字的慕助理,不许再犯。”他轻抚着沙悦宝的背,措词严厉。
慕琳灵微惊地失了些许镇定。“可是沙秘书她就拥有名字和你的……关爱。”她十分不平。
“你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她是天,你是泥,相隔何只千万里。”他故意在两个女人间筑起一条河,最好是隔个十万八千里。
慕琳灵太世故了,以宝宝的稚嫩和单纯是无法与之抗衡,尤其她那张冠李戴的三流巫术,往往禁不起激的随口一出,就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风波。
到时他说不定又得花钱消灾,平息她无意识下做出的蠢事。
保护她是他的私心,他不愿她受到伤害,即使女巫本身是隶属于黑暗地段,有自我的邪恶力量抵御。
“不公平,你从没接触过我的美好,我不接受这种污辱的贬词。”慕琳灵愤慨的挺直背。
“你以什么身分和我讲求公平,秘书吗?”他冷酷地扬起唇角,“我可以很简单地改变现况。”
慕琳灵咬咬下唇,忍住满腹狂怒。“抱歉,总裁,是我逾矩了。”为了大局着想,她不得不屈服,收起骄傲。
但是一切的羞辱她牢记在心,总会有人为今日的对话付出代价,她不是挨打不还击的弱者。
“今后不该你管的少插手,凡事由沙秘书全权做主,外线的电话一律接进办、公,室,你和王助理就负责处理她吩咐下去的琐事。”
打杂的粗人。
上官锋看有不看她一眼地俯身在沙悦宝的耳边一喃,“这样的安排如何?”
“你要我当个落难的孤女已经够难看了,把我逼得天怒人怨有何好处?”沙悦宝小声的回答。
“喔!你说她抹的香水味太呛,让你晕头转向办不了公呀!”他唱反调地置她于首恶之位。
“我没……”沙悦宝一急地起身欲洗刷污名。
可他指尖一加压便接下她肩头,“我了解了,慕助理是来工作的,以后仪容端正些,少像酒家女一样浓妆艳抹,叫人看了反胃。”
“当季量产的迪奥香水一瓶少说十来万,我……”一瞧见上官锋的冷沉目光,慕琳灵识趣的阖上嘴。
“看来你顶奢侈,长虹的月薪大概买不起一只瓶子吧!”宝宝的自然体香可胜过人工香味数百倍。
“那是……人家送的。”慕琳灵不敢直说是富乔企业的董事长老爸叫人由巴黎专机送来的。
女人家都爱高级香水,她有购买能力又何必亏待自己,女为悦己者容。
“好大手笔的追求者,你当个助理似乎低就了。”他隐讽她去让人包养会有更好的享受。
慕琳灵当他回心转意要升她为首席秘书而面露喜色,“总裁若是重用我,公司的营利会持续成长数倍。”
“透过你的恩客或金主?”他的成就不需要女人裙摆来锦上添花。
“总裁——”手握成拳的慕琳灵有一丝激动。
“好女孩不会随便收人家十数万的礼物,除非两人有苟且之事。”他用耐人寻味的表情说。
“我不是自甘堕落的人,不像某人。”她恨恨地将目光直射向无事人似的沙悦宝。
总裁分明是为了袒护沙悦宝的不成气候才借题发挥,刻意打压自己的专才,好让她美其名曰的稳坐首席秘书之位。
人可以为了目标不择手段,他心狠,她也绝不手软,如今,优劣清楚的明摆着,无根浮萍哪能与花中玫瑰争辉?她会扭转他的误识,让他看清楚她才是正后。
野花野草除之有益,多留只会贪肥争水,瘦了好花。
“总裁,她指的人是我吧!”沙悦宝急忙开口。她承认有罪,快开除她。
上官锋的冷脸一转变为闲懒,“你的堕落是我的错,我太宠你了。”
“嘎?!”他……他太毒了,这一招下得让人百口莫辩,她不要活了。沙悦宝捂着脸呻吟。
“用不着害羞,全公司的人有谁不知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说你闲话。”他故作憐惜地亲亲她的手指。
“让我死了吧!淡水河没加盖……”跃下不麻烦,省得难做人。
现在沙悦宝总算晓得为何姐妹们不赞成她到长虹企业面试,一再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坚持,秘书的工作随处都有,不要拗进恶魔窝。
当初她以为她们是开玩笑,瞧不起她的能力,所以和博儿一样许下壮志,谁知她们真的是为她着想。
敲错门却没有回头路,他比撒旦还可怕,一步步腐蚀人心,在最安全的时候祭出死神牌,连让人拔腿逃跑的几秒钟都不给予,扬起阴晦的诡笑挥下就是一刀。
真的会被他害死,她的人缘从没这么糟过,似乎身上有病毒会传染,人人退避三舍。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宝贝儿,你可是我黑暗中的光明。”上官锋好笑地看着沙悦宝猛翻白眼由指缝里瞪他。
“总裁,请容我先去化妆室吐一吐,我肠胃不好。”撒旦呀!是她坏事做得不多的报应吗?
闻言,他立即“关心”地望向她下腹,“这么快就有了,一个多月大吧!”瞧他小心翼翼护抚着她肚子的模样,有谁会怀疑他作假。
至少遭冷落的慕琳灵就以一双红眼狠瞅着沙悦宝,好像要抓出她腹中莫须有的生命,好好地揉碎、挤捏,化成一堆血水。
“老板,说话不算话是女巫的专利,不要逼我自毁承诺。”沙悦宝好想把他变成马桶盖,日日闻臭。
她瞅着他低语的表情不具威胁感,每回她一生气,“老板”两字就成了顺口溜。
“前债未清的人没资格放话,你给我安分些。”他轻点她鼻头,脸上带笑,眼中满是谵意。
沙悦宝气弱得松开手,用眼白睨人,“你到底开给芎芎多少钱?”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不多,就这个数。”
“五十万?”十个月的薪水,还好。
“再加一个零。”他看她诧异的瞠大眼,满是受打击的神色。
“锋,你说我喊你的名字月薪也加一个零的那件事,还算不算数?”沙悦宝谄媚地扯开脸皮干笑。
月薪五十万,十个月同样可以还清债务,剩下两个月“苦牢”她可以准备打包走人,反正她们姐妹一开始就言明一年换一份工作,到期就轻松了。
只是一想到和他分开,心中倒有几分不快,莫非她患上偏执性被虐待狂?
“我考虑考虑……”上官锋吊她胃口假意犹豫。
哼!欺负她没钱,她可是女巫俱乐部的大股东。“算了啦!我不为难你,总、裁、大、人。”
“你不求高薪了?”他讶异地挑起眉,表情不豫地蒙上一层阴色。
“做人要认命是你常常挂在口头上训示我的话,小员工一定会当成座右铭日夜复习。”五百万嘛!年底分红就有了。
小数目。
反将他一军。“不过做人太认真很伤神,我准许你唤我的名字,条件照旧。”
“原则换来换去会让人头疼,我决定当个听话的小秘书。”沙悦宝摇摇头不为利所动。
“宝宝——”他懊恼的恫吓。
沙悦宝推推他的胸,离他一臂之距。
“总裁请回坐,你刚加重的职权我还没消化。”秘书还得防暗箭,全是拜他所赐。
“你敢才下犯上?”没见他发怒一回是不知怕。
“开除我好了,反正我是枝没用的枯枝。”沙悦宝可怜兮兮地眨眨迷路小猫似的眼瞳,叫人不忍。
“说实在话,我快看不出你笨在哪里。”时而迷糊时而精明,要不是她真的不济事,他都要怀疑她在装傻。
“我本来就不笨,只是某些特殊技能不灵光而已。”例如她心中的痛——咒语。
好笑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