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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寝殿,上官潋月好像也刚刚沐浴完,穿着一身整洁的衣衫,正在饮茶,没等宋清瞳说话,上官潋月放下茶杯,先说道:“臣亲手沏的龙井,皇上来尝尝。”
宋清瞳也闻到一股清冽的茶香,但是她对品茶并不热衷,而且天色已晚,本来是要拒绝的,可直觉上官潋月气场不对,浑身的气势翻译成语音:如果她敢不给面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说宋清瞳一点不怕他,但是毕竟她身上中的毒还离不开他,有些事还得顺着他点。
想到这,宋清瞳勾唇一笑,“哦?皇后亲手沏的茶?呵呵,朕一定要尝尝。”说着走到桌子旁,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来,端起茶啜了一小口,然后不住称赞。暗想,又是吃饭,又是洗澡,还亲手泡茶,上官潋月搞公关倒是蛮有一套,他不会是有事求她吧?嗯,估计是。
闲聊了一会儿,其实主要是宋清瞳自说自话,半天不见上官潋月言语,宋清瞳放下茶杯,难道是她想错了?正要起身告辞。
上官潋月目光一闪,沉吟道:“皇上,臣有话说。”
宋清瞳一旁静候其音,好一会儿,不见上官潋月说话,宋清瞳头顶青烟直冒,她的时间很宝贵的说!
“皇后有话不妨直说。”声音里颇显不耐。
上官潋月犹豫一下,板起面孔道:“……这些天,皇上一直召华贵君侍寝?”
宋清瞳愣了一下,他犹犹豫豫地就是问这个?“皇后有异议?”
“华贵君出身低微,不配令皇上诞下龙子。”上官潋月说完直想抽自己的嘴巴,这是哪跟哪啊!
宋清瞳扑哧笑出声,他今天抽的哪门子风,嘲弄道:“皇后的意思是,你更有资格?”
上官潋月闪动不定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道:“皇上觉得臣如何?”
此时,宋清瞳已经确定,上官潋月果然是吃错药了,她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闲磨牙,站起身,本想说“皇后高雅高贵高不可攀,朕自觉得配不上皇后”,可是,眼见上官潋月面容紧绷,隐在袖子了的手微微抖动,他这样子不会是要打人吧!?
话到嘴边紧急改口:“上官家主风流俊美,是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朕自然喜欢,可惜上官家主无意于朕,朕也只能黯然神伤,唉!朕先告辞了。”说完宋清瞳转身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潋月的心砰砰砰直跳,原本他还在担心,上次设计他是因为楚天墨,但是现在看来,原来她是对自己动了心,这样就好办了,身形一晃,挡在宋清瞳面前,宋清瞳微微一愣,好快的身法,眼见上官潋月面颊涨红,气息深沉,有点像吃春药那晚的状态,心中警铃大作:“皇后不用送……啊——”
声音嘎然止住,因为上官潋月袍袖一展,将她卷入怀中,就在宋清瞳惊愣之际,身体被抛到床上,还没等宋清瞳坐起身,上官潋月已经来到床边,瞥一眼宋清瞳,低声说:“今晚臣来侍寝。”说完,低头拉开衣带,然后脱外袍。
宋清瞳下巴都快掉床上了,她没听错吧?他要侍寝!坐起身叫道:“你等等,上官潋月,你先把话说清楚。”是什么寝啊?他不是厌她入骨吗?
上官潋月没有回答,脱完外袍脱里衣,眼见上官潋月的上半身光裸呈现,宋清瞳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朕有说过在景德宫里安寝吗?怎么?皇后耐不住寂寞了?朕为皇后找两个美人供皇后消遣,如何?”
上官潋月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理会宋清瞳的冷嘲热讽开始脱鞋子,宋清瞳见他油盐不进,头顶乌鸦狂飞,纵身跳下床,双脚刚沾到地上,上官潋月目光一闪,此时他也脱得差不多了,出手如电去抓宋清瞳的手腕,宋清瞳早有防备,身体轻盈避开,就这样二人在床前你来我往动起手来。
宋清瞳用的是玄阳剑化过来的招式,每日练习正愁没有人对练,这次是个好机会,上官潋月的招式变幻莫测,掌风拂到身上时,只觉得分外绵软,全神贯注打了好一阵,渐渐觉得不对味,身上怎么越来越凉?低头看时不由一惊,上半身脱得只剩一件肚兜,宋清瞳暴汗!眼睛瞪向上官潋月,上官潋月面容隐笑,就在宋清瞳分心之际,握住宋清瞳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她抛到床上,紧接着,上官潋月光裸的身体压上来。
宋清瞳肺子都快气炸了,恼怒道:“上官潋月!你敢欺君?”
上官潋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庞,微微失神,当他捕捉到宋清瞳眼中的厌恶时,心头不由一紧,面色瞬间变得严肃:“宋清瞳,本家主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欲迎还拒?不过,本家主耐心有限,你若是再这样,我没时间奉陪!”
宋清瞳差点气乐了,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欲迎还拒了?冷笑一声:“上官潋月,朕和你只是合作关系,朕从头至尾对你没有过男女之情,这一点你最好明白!”
上官潋月闻听身体猛然一抖,虽然宋清瞳说得明白,心底里还是无法认同,低不可闻地声音说:“你在戏弄我?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看着上官潋月略显失魂的模样,宋清瞳只觉得好笑,即使在床上,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女人用强他还有理了,勾起唇角:“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朕年少无知,看男人只看脸蛋,现在朕想明白了,世间只有真情无价,而你,明明知道冰雪莲的妙用却对朕只字不提,若非皇叔盗来冰雪莲,朕就和相父阴阳永隔了,对于你这样的男人,朕无话可说。”
上官潋月眼睛眯起来,“我是怎么样的男人?”
宋清瞳看着上官潋月,其实她想大骂他一顿,但是她还有求与他,所以不能跟他翻脸,话到嘴边留半句:“内心清冷,故作清高!”说完,一把推开上官潋月,翻身下床,摸过衣服穿上,快步走出景德宫寝殿!
上官潋月僵在床上,良久一动未动,宋清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他何尝被人如此评价过,谁见到他不是百般奉承,要是有人敢这样说他,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更不用说是当着他的面了,双拳紧紧攥住。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宋清瞳何止是对他不动心,她原来从心底里厌烦自己,心头一阵钝痛。
凤元二年十月初五,高丽使者抵达北秦都城。
早朝上,宋清瞳端坐在御座中,看一眼群臣,目光定格在绛紫色高大身形上,心头一阵狂跳,他上朝了,可是他怎么又瘦了?他的内伤复原了吗?
这时元雍走到殿心,禀道:“启禀皇上,现在官塾里已经收留了五百名孤儿,每日吃穿用度耗损极大,请皇上再拨银两。”
宋清瞳微微一愣,眼见元雍瞟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得意,宋清瞳勾起唇角:“元爱卿是如何在短短三天时间,找到五百名孤儿的?”他要是敢蒙她,她就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元雍道:“今年黄河流域突发洪水,淹没了无数良田,大批孤儿无家可归,臣去了受灾的地方,从那里带回来孤儿。”
宋清瞳闻言颌首,“元爱卿辛苦了。”他倒聪明,为了防止他找人充数,把握起见她要亲自去看看。
这时,侍卫进来通禀:“皇上,高丽国使者在金銮殿外等候宣见。”
宋清瞳道:“有请——”
侍卫跑下去传话,不多时,金銮殿殿门外走来四个人,在前面引路的是东方亮,东方亮身后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目露精光,下巴尖瘦,头上戴着黑色纱帽,身穿绛红色衣袍,胸前和双肩以银线绣着海水江崖图案。
瘦高男子身后,阔步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金发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肩上披着大红色的斗篷,宋清瞳一挑眉毛,哦?还有外国人呢!金发男子身后,袅袅婷婷走来一名身穿朝族服饰盛装打扮的少女,看着有点面熟,直到少女走近了,十七八岁年纪,容颜俏丽,杏眼如星,越看越眼熟,宋清瞳猛然记起来,她不是那晚在楚天墨床前哭泣的少女吗?
转眼间,四个人走到玉阶下,东方亮复命后,退回到朝列里。
宋清瞳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向瘦高男子,想来他就是高丽丞相阮勋,端重一笑:“阮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来人,看座——”
阮勋看向端坐在御座上的宋清瞳,见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笑容言谈端肃之中,透出亲切大方,一点没有闺阁女子的扭捏,不由一笑,拱手行礼:“闻名不如见面,女皇陛下果然是风采不俗啊,哈哈哈。”说完朗声大笑。
宋清瞳也是一笑,太监搬上来座椅,阮勋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看一眼盛装女子,微微一笑:“这位是我朝的祥运公主,她久闻皇上大名,所以此番慕名而来。”
祥运公主端雅地福身行礼:“祥运拜见女皇陛下,愿女皇陛下福寿安康,青春永驻。”祥运公主没看出御座之上就是那晚的公子,此时,她的眼睛一直在往楚天墨身上瞟。
阮勋又道:“祥云公主自幼倾慕中原文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善弹琵琶。”
宋清瞳颌首,听他这意思,是想让祥运公主在大殿上露两手,正好,她倒要看看,这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双杏眼总往楚天墨身上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宋清瞳在心底里对祥运公主产生了敌意,虽然她自己没意识到。
故作惊异道:“哦?公主会弹琵琶,朕最喜欢听琵琶,可否让朕一饱耳福?”
祥运公主一笑:“祥运荣幸之至。”
这时,宫女抱来一把琵琶,呈到祥运公主面前,令宋清瞳意外的是,祥运公主接过琵琶,起身走到殿心,杏目看一眼楚天墨,指头一划琴心,气势磅礴的婉转琴音响起来,随着琴声,祥运公主翩翩起舞,曲音舒缓时,动作也随之放得轻柔,随着琵琶曲的节奏越来越快,发丝,衣带当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宽大的裙摆转动如轮,知道一曲终了,祥运公主顺势盈盈一拜:“祥运献丑了。”
一时间,大臣们交口称赞,有几个胆大的还叫了两声好,表演很成功,但是即便这样,祥运公主依然举止端雅地回到座位里。
阮勋呵呵笑着,一脸的得意,祥云公主是高丽第一才女,自然不同凡响,元雍目光一闪,忽然走到殿心,宋清瞳微微一愣,见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心底里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见元雍看一眼阮勋,笑着道:“贵国公主的舞技琴技果然精湛,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皇上的才艺也不可小觑。”
阮勋眼睛一亮,目光看向宋清瞳:“不知下官可否有幸,一睹女皇陛下的才艺?”
☆、第八十一章
此时,宋清瞳锐利的目光瞪向元雍,元雍似乎并未察觉,昂然立在大殿之上,东方亮额头上冒汗,他早看出来宋清瞳处处针对元雍,估计是这小子哪里得罪了皇上,看他一脸聪明相并不傻,可是在皇上面前怎么就不知道收敛,而他作为元雍的顶头上司,治下无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宋清瞳听阮勋问起,目光从元雍身上移开,看一眼阮勋,见他态度虽然恭敬有礼,但是唇边笑意却透出一抹倨傲,祥运公主的笑容高贵端雅,倒是没有一丝傲气,不过此刻她正看向楚天墨,看来人家跟本没把自己当盘菜。
大殿上没有一点声响,全体静候女皇陛下的回答,宋清瞳的头瞬间大了好几圈,她很想打压对方的嚣张气焰,可问题是她拿啥打压?正想该如何推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