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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什么肥哩,郡王盯着少女越来越凸凹有致的背影,眼睛喷火地想,增肥才对吧?腰部就不必了,上身某处,下身某处,增一增,手感好。嗯嗯。
君珂已经走远,郡王还端着下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时若有人对他脸上一看,就会发现郡王殿下平日日光晴朗的脸上,此刻云层翻卷,每朵云上都写着“阴谋算计算计阴谋……”
郡王在反思。
最近,他太忙了!
最近,他太忙了,导致了对某人从身体到精神全方位地关怀不足!
最近,他太忙了,导致某人自由散漫,干了一些无法无天无规矩的事。
比如轿子里那些不能不说的事。
比如禅院里那些说了悲愤的事。
所以。
他犯错误了!
小珂儿对他还没有归属感,才不肯收他的钱。
什么情况下,女人会坦然拿男人的钱,将男人的银子都毫不犹豫扫进自己的荷包?
当她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人,自己也是这个男人的人的时候。
人都不分彼此了,钱还分什么彼此?
郡王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苦思冥想,得出了一个经典的、后来被称为“所有理论”的绝世结论:
“不说绝对没有,说了未必定有,无论说与不说,不如直接拥有。”
于是。
在这个伟大结论的鼓励下。
他决定了。
今天。
晚上。
吃了。
她!
天定风流之千寻记 第八十七章 交心
当晚郡王爷赖在了云雷大营,要求和战士同甘共苦,品尝品尝云雷十三营的伙食,他义正词严地对君珂道:“小珂!这些男人居心不良,他们是要灌醉你,然后看你笑话。你们聚餐怎么可以没有我?最起码我能帮你挡酒啊。”
幺鸡从郡王脚下默默地走过去——亲,你晓得什么叫贼喊捉贼么?你确定你是要挡酒而不是灌酒么?
“军中不许喝酒。”君珂一句话就浇灭了郡王的企图。
“我不是你军中士兵,我可以喝。”郡王转转眼珠,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进攻。
“随便。”君珂耸耸肩,“露白烧、三寸火。两样任选其一。单独座位自斟自饮。”
“有美女相陪吗?”郡王斜睨着她。
“有陪酒者,形态优美,出类拔萃。”君珂一指。
幺鸡从郡王脚下默默地走过去。
“士兵那点饷银,吃他们的你不觉得不忍心?”郡王立刻转了口风,“为将者当与部下同甘共苦,我们还是去吃食堂吧!”
吃食堂好啊,君珂是统领该有专门雅间吧?关起门来,端上菜来,你一口,我一口,夹一筷,喂一块,喂啊喂啊的,也就喂到一起去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君珂还是无所谓,觉得纳兰述的理由确实很是那么回事,随口吩咐厨房:“多拿一双筷子!”
“不加菜么?”郡王问。
“哦,可以。”君珂立即掏出一本小册子,抓出炭条笔,唰唰地记,“入乡随俗啊郡王,按照本大营的规矩,上至本统领,下至伙头兵,一旦聚餐,谁都可以加菜,前提是,自己掏钱。”
“小意思。”纳兰述立即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气吞山河地一拍,“加珍珠鱼翅、碧泽湖肥蟹、佛跳墙!鱼翅里的珍珠要湖里的茨实,不要河里的;碧泽湖肥蟹要团脐不要尖脐,一斤三个那种;佛跳墙必须备料齐全,不能有一点辅料残渣影响口感。好了就这样,准备去吧,多的不用找了。”
“红烧豆腐十两银子、清蒸蘑菇十五两、凉拌青瓜二十两、鸡丝新韭五十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君珂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说完,举着笔,“郡王您要哪样?”
“鱼翅、蟹、佛跳墙。”
“没有。”君统领微笑,“可以点菜,只这四样。皇帝老子来,也请他吃这个。”
“哦小珂。”纳兰述悲伤地要去抚她的脸,“你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怎么可以这样苦了自己?这样,我也不要鱼翅螃蟹了,我应当和你同甘共苦,陪你吃士兵餐。”
“行啊。”君珂有点失望地收起册子,从伙头兵手里抓来一个粗瓷碗,塞在纳兰述手里,“走,食堂排队打饭。”
纳兰述一低头,便看见粗陋的瓷碗,虽然洗得干净,但边缘毛糙——啊,这会不会磨破他娇嫩的唇皮?
“走呀。”君珂拉着他,“快点,迟了抢不到蔬菜。还有那群混账,舀汤都是兜底狠捞,底下菜叶子恨不得跳下去捞光才罢休,去迟了咱们就只能喝清汤。”
纳兰述抱了个破碗,被同样抓着破碗的君珂拖着往前走,心中十分忧愁——
本来想着在军营里,点上几个优质的小菜,和君珂两个在她的屋子里,对月小酌,情话款款,然后安排点余兴节目,势必营造出美妙令人沉溺的情调,让小珂心动神摇,色搜魂与,轻解兰裳,自荐枕席……
郡王想到美处,忍不住呵呵笑两声,然而一抬头,美梦顿时被拥挤的食堂、超长的队伍、粗陋的饭菜、满身臭汗的排队给幻灭……
前方人头黑压压,一眼见不到边,从来都是端坐堂上等人端上满桌美味的郡王爷,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说,小珂,咱们真的要去排队?”
“快点快点。”君珂拉着他赶往某列队伍,“迟了没汤。”
“你何必吃这个苦?”纳兰述叹息,“你就算对自己好点,也没人会怪你。”
“是没人怪我,但也没人尊敬我。”君珂回头,眼神明净,“我是个平凡的人,并没有什么牛叉闪闪突出之处,我能做的,只是拿出最真的我自己,让他们看见我的平凡,并愿意和我一起成长。人心都是肉长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体谅与懂得的,你付出多少,相应就能收获多少,那些收获未必是金钱荣誉和地位,却是人心——金钱有价、权位有价、而真诚无价。”
身后有一阵的沉默,半晌纳兰述咕哝道:“小珂儿,这话可不要和我那侄儿说。”
“嗯?”料不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君珂愕然。
“不对,不要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说。”纳兰述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道,“你这话再配上你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君珂白他一眼,懒得理郡王无时无地不砸破的醋罐子,两人挤进队伍,十三营十三队,整整齐齐,顺序却是打乱的。
“为什么不是按一到十三的顺序排列?”郡王又好奇。
“如果按这顺序排,那么第一营永远最先吃,第十三营永远最后吃。到了冬天,最后进入食堂的,菜都冷了。”君珂解释,“这样不公平。所以每隔十三天,顺序便轮换一次。另外还有个规矩,如果哪个营在全军比武中优胜,也是可以先吃的。”
她笑一笑道:“先吃后吃其实是小事,让他们懂得竞争才是关键。”
纳兰述陷入沉默,先吃后吃确实是小事,但君珂连吃饭这种事上,都不忘体现云雷军“绝对公平,友好竞争”的宗旨,可以想见在其余事务上,一定也做得很好,这样的军队,假以时日,再经磨练,该有怎样的成长?
“我曾以为尧羽会是永无替代的天下第一卫。”纳兰述难得语气这么正经,“但是我现在好像看见了,尧羽认输的那一日。”
君珂一笑,“不争第一,只争超越自己。吃饭吧。”
“哎小珂儿你今天不要每句话都这么让我震撼,影响我的欲……”纳兰述霍然闭嘴——说漏了。
“欲什么?”君珂递出饭盆打菜,漫不经心地问。
“欲……食欲!”纳兰述接过打好的饭菜,低头看一眼,霍然变色,“……食欲没了!”
饭盆里,韭菜炒鸡蛋,粉皮白肉片。油汪汪地堆在岗尖的小米饭上。
郡王哭了。
他不吃韭菜,不吃肥肉,不吃小米……
“真是娇生惯养。”君珂凑过头,看看他的饭盆,把韭菜和白肉片夹了过来,换了自己碗里的鸡蛋和瘦肉,盆边上粘了几根韭菜,她小心地一根根挑进自己碗里。
“古代就是这么不上算啊,倒过来了。”她一边挑一边咕哝,“人家哪个不是男朋友给女朋友吃肥肉挑韭菜,怎么到了我就没人疼没人爱了呢?”
“男朋友?女朋友?”郡王永远都能听见他想要听的话,立即目光闪闪地凑过头。
君珂一把推开他,“吃你的!”
纳兰述捧着挑完韭菜和肥肉的碗,也不觉得粗粝了,也不觉得难吃了,小米也不觉得咯牙了,这世上什么滋味最美?幸福!
不过很快他就不幸福了——在幸福感的驱使下,他勇敢地喝了一碗漂了菜叶和油花,据说是精选的汤,然后,拉肚子了。
当郡王从茅坑里气息奄奄爬出来,君珂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小珂。”郡王捂着肚子,拉住君珂衣袖,“今晚月色好美,我们不应该在月下散散步吗?”
君珂抬头看看——毛糊糊的月亮,快要下雨了。
回头看看纳兰述,腿肚子还在转筋呢。
“你确定今天适合散步?”
“适合!”纳兰述大力点头,“月明星稀,清风徐来,你我精神饱满,逸兴遄飞,不在月光下走一走,岂不浪漫这良辰美景?”
君珂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纳兰述——今晚这家伙出什么幺蛾子?整个不对劲呀。
不过她也不想太早睡,饭后躺一躺,不重一斤重八两,十七岁就有小肚腩,她将来怎么有脸见景大波?
“那走呗,拉肚子别叫我等。”
“哪能呢。”纳兰述立即站过来,弯起手臂,“嗯?”
“嗯?”君珂偏头——跳舞吗?
“嗯?”纳兰述抖抖手臂。
“嗯?”君珂摸下巴——帕金森了?
“嗯!”纳兰述忍无可忍,“你不应该把手臂穿进来吗?”
“嗯?”君珂瞠目,“大燕朝有这个散步规矩吗?”
“你那里有!”纳兰述仰天长啸,“小戚告诉我的,你那里男人女人散步,男人都挽着女人的!”
“我那里男人还给女人脱大衣呢!我那里男人还负责清扫掉女人不吃的菜呢!”君珂嗤之以鼻,“我倒是给你拿过披风,我还刚吃了你不吃的菜!”
“小珂。”郡王欢快地道,“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就可以给你脱衣服……”
“去屎……”
月光暗昧,地面上淡淡一层影子,两条身影浅浅镀上,隐约有些推拒和退让,但最终,一条影子穿过另一条影子的臂弯,另一条影子,立即将那手臂紧紧夹住,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两条人影,密密地合在一起……
哦。这只是郡王的幻想。
事实上的情景是这样的。
君珂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左扭右扭做转腰运动,纳兰述臂弯倒是有了东西——君珂的披风……
“这都是山路,两个人拐着膀子怎么走?”君大统领如是说。
纳兰述默默垂泪——就是山路才要拐着膀子啊,磕磕绊绊不方便才有投怀的机会啊!
郡王心中郁卒,走起路来也就不轻快,一棵老树挡了去路,他随意地踢了一脚。
树身震动,头顶簌簌一响,什么东西飞快坠落,眼角只看见白色物体一闪,隐约还有什么黄色东西冒出来,直对着君珂头顶。
纳兰述猛地掠过去,扑在她身上,巨大的冲力撞得两人向后便倒,砰一声栽在地上。
君珂大惊,厉喝:“怎么了?有敌?纳兰你怎样?”一边伸手摸剑一边便要推开纳兰述挺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