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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狼踏着狼梯窜了上去,随即青影一闪,君珂也顺着狼梯飞起,在她身后,还有一头巨狼跟随。
君珂身形一上天,后方立即一声大喝:“射!”
万箭齐发!
君珂冷笑一声,丝毫不管,手掌一翻,掌心已经多了一柄枪。
她的改良过的警用抓捕网,当初在燕京城上射伤姜云泽,毁了她的容貌,之后因为小陆的死亡,当初那个最厉害的有倒钩的网已经没有了,也没人能够做出来,但是她后来找回旧网,在网上淬了毒。
这是她唯一一件从现代带来的远程攻击武器,她冲阵时没有带弓,带弓也来不及拉弓,但是这柄利用现代发射远离的枪状抓捕网,速度绝非弓可以比拟。
人还没窜起,抓捕器已经握在掌中,人刚刚在狼头上站定,五指灵活一转,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五色大旗之下,那一个华服高帽的身影!
侧前方,五色大旗下,那高帽彪悍男子似有感应,霍然转头向她看来。
眼光刹那交汇!
如巨石狠狠碰撞一起!
狠厉遇上决然,星火四溅!
此时万箭已至。
“唰!”
在君珂一前一后两头巨狼,同时飞身腾起,半空中拼命展开身体,将君珂身前身后,挡得密密实实!
箭声嗡嗡,密集如雨,全数射在两头自愿作盾的巨狼身上!
而君珂,已经利用这用狼命抢来的刹那时间,心无旁骛,开枪!
“啪!”
巨响清脆,炸得四周士兵身子向后一仰,耳中疼痛欲裂,一道白光在巨响之前飞出,咻地越过所有人头顶,流光飞影,刹那渡越,在众人还没从巨响中恢复过来时,狠狠撞在了旗下那人身上。
旗下那人反应已经够快,和君珂一个对视便立即扬鞭,但这一枪更快,白色毒网罩下时,他的手刚刚扬起一半!
扬起一半的手僵在那里,随即他身子一仰,带着网栽倒马下。
君珂哈哈大笑,一个筋斗翻下了狼桥。
“天意之下,由我前行!谁敢拦我,拿命来挡!”
她落地的刹那,狼桥轰然坠落,散了一地狼尸,就在刚才电光火石起落一枪之间,这些狼已经被赶来的亲卫营士兵杀死。
君珂落地,对着一地狼尸微微一躬。
“快救大王!”惊叫声传来,原本惊怒赶向君珂要杀她的亲卫营,刚刚奔出一步,听见这一句,齐齐拨马,竟然不再管君珂,都往天授大王方向驰去。
而插在地上的五色大旗也被拔起,旗语连连,都是“退后!退后!”
天授王军,败退!
因为狼群和冀北联军,此刻都已经冲向王军,冀北联军还按照君珂命令,中规中矩布阵列兵稳步推进,狼群可不管什么规矩,四面窜入,顿时如无数支獠牙,刺入、撕裂。
而此时天授大王生死不知,虽然王军还算军纪严整,没有将噩耗传出,外面作战的士兵还不清楚这事,没有被动摇军心,但亲卫营已经无心恋战,当即拥着天授大王向草原西北逃去。
竟是兵败如山倒。
《大陆通史·史正·鄂王本纪》
“……是年,王入羯胡,羯胡不尊王令,遂与天授王庭一战。仅携神兽狼领大人,单骑穿敌阵而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呼:”天意之下,无人可阻,挡我者死!“过长枪阵、掳图力王子、破亲卫铁营墙、射天授大王、神兽狼领大人临阵召唤羯胡全境之狼冲阵……以一人之力破十万人而出,……十万王军溃散,天授大王仓皇逃奔,王族传承之灭由此衅端……王之威名始传天下,是为野牛岭之役。”
其实这场大战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惊艳而已,简称“一个女人惹的祸”。
其实所谓单人独闯大阵一人力敌千军的英雄事迹,不过是一个女人想要找到她的男人而已,简称“还是男人惹的祸”。
……
羯胡王军冲入一片连绵的山脉,熟悉地形的羯胡王军打算依此逃生,冀北联军本来就没打算咬死羯胡,今夜这一场乱战其实是一场混战,他们只想保护君珂找到纳兰述,穷寇自然不追。
狼们也不追,小弟们没有得到大哥的命令。
败兵如潮水般从身边过,君珂什么人也没看,直奔后方。
后方果然又是一列军队,却远不如王军建制整齐,像是一群杂牌军,也是骑兵居多,穿得五颜六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赤膊的汉子,看起来不太像塌鼻子褐色眼珠的草原人,倒像个子比较高的西鄂人,只是神情分外凶悍,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带着人举着弯刀驰骋来去,兴奋呼喝不绝。
就是这群杂牌军,先前追得天授大王的王军狼狈逃窜,以至于迎面又撞上冀北联军,被前后夹击?
君珂心中疑问一闪而过,人已经急急冲向对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刻她当然不会再闯阵,老远就打手势示意自己没敌意,要找人,不过那些士兵不等她说话,就哈哈大笑着让了出去。
“咱们看见你刚才杀进杀出啦,痛快!”
“够悍!佩服!”
“看你这样子就是找人,去吧去吧!”
“戴着这个。”有人扔给她一个黄色牛皮袖套,“没人为难你。”
君珂一笑戴上,抱拳表示感谢,身子已经急急掠了出去,众人含笑目送,羡慕赞叹,齐齐摇头。
君珂此时哪里顾得到别人,急急冲入人群,队伍正在整束,这似乎也是一支联军,由不同首领率领,远远地,就看见最后方一匹腾云豹旁边,一人正背对这边和人说话,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那熟悉的背影一入眼帘,君珂浑身一震,停住脚步。
眼泪瞬时涌上眼眶。
除夕之后五十三天,五十三个日日夜夜,五十三个焚心蚀骨绝望疼痛的日子,她在那样的折磨里形销骨立,从自责后悔到努力找寻到彻底绝望到陷入永生黑暗,五十三天如漫长一生。
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
她以为从此以后便是背着他留下的重担,负着无限的悔恨和思念,转战天涯,直到一切完成,尘埃落定,才可以寂然撒手。
她以为从此以后她不再是自己,泥塑木雕行尸走肉,宁可活在记忆里,活在烽烟里,活在他离去前留下的一字一句里,永不得出。
未曾想老天垂怜,于今日草原之上,黎明之前,浅灰色的穹窿和淡绿色碧草之上,再见那人安然端坐,含笑指点江山。
他换了一身羯胡男儿的袍子,颜色清淡,淡色衣襟垂落在地,被风悠悠吹起,羯胡牛筋编织的腰带,束出劲健有力的腰,衣袖里垂下的手指,修长干净。
一缕晨风吹过,他正好侧过脸,发丝落在微有些清瘦的轮廓……
君珂忽然发疯般冲过去。
闪电惊雷,狂奔而去,像一抹流光,瞬间撞到了纳兰述的背后,二话不说双臂一张,已经狠狠抱住了他!
纳兰述脊背一僵,随即勃然大怒。
“又是哪个羯胡女人跑来占我便宜!”他长眉一皱,心火蓬勃烧起,头也不回,一反手就要将身后的女人给推出去,“放开!不然不要怪我给你没脸……”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身后,君珂一使力,砰一声将他推倒在地,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扑,双手捧住他的脸,双肘夹住他的颈,头一低。
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四十二章 天雷地火
天雷罩顶,晴空霹雳。
君珂扑倒纳兰述强吻的那一刻,四面无数人,全部傻了。
这些人一直在后方指挥,没看见君珂闯阵而来,此刻只看见一个女子飞快地窜过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眼冒蓝光、二话不说……当众推倒了他们的大帅。
尤风书原本是蹲着的,一个倒仰栽了下去。
独眼拼命揉他唯一的那只眼。
一个羯胡汉子正在打火烧草药疗伤,然后打火的手指顿在了唇边,直勾勾瞪着君珂,胡子烧掉一半都没察觉。
周围零零散散足有上万人,刹那间都被定身。
哦天哪。
这哪来的娘们。
这么……大胆豪放?
羯胡最泼辣的姑娘,也只敢半夜骚扰大帅的帐篷,也万万不敢在这万人之间,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霸王硬上弓啊。
所有人被震得忘记思考和反应。
但最震惊的,还是压在下面的那个人。
纳兰述手指刚刚推出去,君珂的唇恶狠狠地压下来,熟悉的气息逼近,他霍然睁大眼睛。
一声狂喜的呼唤还未出口,嘴一张,那傻姑娘不晓得舌吻,急吁吁地要去咬他,牙齿咔地撞上来格格清脆一响,她浑身一颤。
纳兰述顿时什么都不管了。
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这一次,也许等到下辈子也不可能再来一次,虽然到现在他还觉得这是不是梦,但哪怕就是做了白日梦,今儿也一定要把它做完!
管他是否有人在。
谁打断就杀了他!
纳兰述双臂一紧,反抱住了君珂,他抱得如此用力,以至于君珂的臂骨都发出咔咔声响。
她却在这样的声音里近乎感动和陶醉地闭上眼睛——真实的怀抱!真实的他!
她立即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笨拙而虔诚地开始咬他——老天原谅纯洁的处女吧,虽然吻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但是她每次都处于或昏眩或震惊状态,从来就没搞清具体的操作方式。
纳兰述双臂一抬,挡住了她的脸,不让人看见她的具体动作,他愉悦地发出低低的笑声,胸膛微微震动,那种肌肤相贴间感觉到的热力和心跳,令一直处于虚幻状态的君珂,越发欢喜,脑子也好用了,顿时想起那些操作方式了,开始小心翼翼地舔他。
舔他的唇,舔他的舌,舔得一脸沉醉,像……偷偷吃糖的猫……
白光一闪,灰影连绵,幺鸡带着它的狼小弟们落地,一眼看见地上“天雷勾动地火”,乌溜溜的眼珠子,瞬间瞪得险些裂出眼眶。
天啊地啊,今儿个世界玄幻了啊。
这种当众压倒男人的事儿,是君小珂干的吗?
难道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
太史主人或大波妹附身?
幺鸡傻掉一刻,随即立即记起自己的职责,唰地人立而起,张开双爪,挡住了身后的狼们,顺便一脚踢翻了两只傻傻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狼。
你们!统统地!不许看!
“哐当”一声,远处有人打翻了水壶。
两个黑肤健壮的羯胡姑娘抱头痛哭。
早知道这样可以占有大帅,早就该扑倒了啊啊啊啊啊……
外界的一切动静,此刻君珂都不知道,她还处于浑浑噩噩状态,所有的动作都是直觉,都是急切之下想要验证纳兰述真实存在,他的人,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唇。
温软的舌扫了进去,换她生平第一次主动遨游他的天地,品尝彼此芬芳清透的气息,她紧紧抱住他,用力的程度,像害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在大地中,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像怕一睁开眼,一切不过幻梦一场,她只想做一件事,抱住他,体验他,感觉他,让这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内心深处的皈依,延续得更久更久,天荒地老,永不断绝。
她的脸颊紧紧贴靠着他的肌肤,舌轻轻扫着他的齿,换了他温柔呼应,欣喜迎上,如一对活泼的红鲤,在春水碧波中逐浪纠缠,她几分生疏几分畏怯几分试探几分大胆,他十分满意十分快活十分兴奋十分得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