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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叫人活不活!
很快君珂就认了。
因为只过了一夜,“三段体”和“温柔体”就已经风靡冀北联军,连草原那边的骑兵,说话都开始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君珂怀着这样的仇恨,抢走了韩巧的药箱,把绷带拉在手中拉得绷绷响,表情狰狞,大有想用这东西将纳兰述勒死的意思。
不过当她真看到那前后对穿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又忍不住心疼,撕绷带动作利落凶猛,包扎起来却动作轻柔,轻到半天才一个动作,惹得纳兰述嘶嘶地笑,道:“小珂,你让我以为蚂蚁在爬。”
又说:“小珂,你是羡慕我冰肌玉肤,想多摸一会儿么?”
在君珂给他包扎腿上伤口时,这个高贵的流氓直接开始呻吟,“小珂,你这个包扎法,我我我……我又要受伤一次了……”
君珂头一抬,脸色爆红,三两下做完,唰一下窜出去了,留下纳兰述“痛并无奈着”……
君珂也没窜多远,躲到一个岗子上练武,沐浴天风,呼吸吐纳,一套体术练完,无意间一转头,忽然一怔。
前方,出现了一列车队。
当先是十来个骑士,拥卫着一辆马车,之后又是一些骑士殿后,总人数大抵有四五十人。
君珂注意的不是人数,而是那些骑士虽然衣甲鲜明,但衣角武器之上,都隐约有血迹,发上也有尘土,胯下的马是好马,却不是羯胡出产的马。
那辆马车式样低调,看起来普通,君珂却发现很多细节处十分精致,轮彀竟然是镶金的。
马车虽然低调的奢华,却也带着风烟血火的遗痕,边角、顶部、车轮,都沾着细碎的黑褐色斑痕,这种马车自然不会有锈迹,那就必然是血痕。
一行人走得不快,从马到人,似乎都有些疲倦。
草原上,出现这样的一列一看就不是商队的车队,很有些奇怪,更何况,那方向,正是冲冀北联军大营而来。
君珂练武不喜人打扰,一个人走得比较远,她现在的实力,也不再需要人保护,所以那队车列走近来,最先看见的就是立在岗子上看着他们的君珂。
那车队当先的骑士手一伸,车队停下,随即他行到马车身边,微微弯身,似乎在请示马车中人什么,听了一阵,点点头,车队停在原地,他则向君珂奔驰而来。
君珂静静看着他接近,眼神在他剑鞘上“尧武”两字上掠过。
“这位姑娘,你是冀北联军的战士吗?”那骑士停在岗下,仰头看她。
君珂穿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拿着自己的软剑,行军之中,方便舒适就好,她也一向不追求打扮,此时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士兵。
她又明显不是草原中人相貌,对方立即由此推出君珂属于汉人。
听见对方一口报出冀北联军,君珂眼神一闪,并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阁下何人?”
那骑士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兵竟然会反问,眼神微微闪出怒色,随即按捺下怒气,道:“我们有事,要见冀北联军大帅,姑娘如果是冀北联军战士,还请代为通报。”
君珂皱皱眉,心想这人语气不小啊,要见纳兰述,连一句“请见”都没说,就一句“要见”,神情还有点纡尊降贵的味道,这是何方神圣?
“大帅身体微恙,最近不见客。”她温和地道,“诸位远来,有何贵干?”
那骑士眉毛一挑,还是不答她的话,语气已经冷了点,“大帅如果不便,那么,见那位君统领也行。”
君珂笑笑。
这位好大口气。
看这精心掩饰住的狼狈,明显是来求助的,还要摆着贵族架子,语气中对自己,对纳兰述都全无尊重,连自报家门都不肯。
这是求人的态度?
“见君统领不难。”她还是平静温和的语气,“但诸位总得自报一下家门吧?否则贸贸然便通报上去,统领问起贵客何来,叫我如何回答?”
“这样吧。”那骑士皱皱眉头,“我们也不方便和你一个小兵,把话说得太明白,你便告诉你家统领,我们自东边来,是她要去的地方。”
东边?
君珂眼神一闪。
“如果你们大帅身体尚可支撑的话,在下建议他还是亲自迎接一下。”那骑士又补充了一句,指了指不远处静静等待的车队,“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这骑士语气温和,但神情间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明显,这种神情君珂很熟悉——当初在燕京,御林军骁骑营的护卫们,就这德行。
远处车队已经停下,骑士们散开,车帘子半卷起,看那样子,对方还真的不肯再前进一步,一定要等着自己或者纳兰述去拜见了。
君珂一向性子还不错,原本也就打算开诚布公了,此刻看这做派听这要求,眉毛一挑,眼神怒色一闪。
叫受伤的纳兰去参拜?
充的哪门子人王?
她还没发作,忽然一个声音道:“哪来的破落户儿?瘸马破车地跑来冀北联军地盘,就敢叫咱们大帅去拜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个少年晃了过来,神情邪邪带笑。
是晨跑结束的钟情。
这小子最近给他老子天天操练,操得五内俱焚,看谁都不顺眼,他刚跑完一大圈,正好看到这车队,听见君珂和对方对话,怎么听都不顺耳,便跑来插了一句。
他本是无心讥嘲,并无恶意,悠悠晃晃地走到那骑士面前,伸着手指,还打算再来一句。
君珂却看见那骑士霍然抬头,眼底狰狞愤怒之色一闪。
君珂一惊,立即伸手去拉钟情。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啪。”
那骑士剑鞘突然飞出,重重拍在钟情脸上,钟情啊地一声大叫,一张苍白的脸立即高高肿起。
那骑士心性似乎十分狠毒,一不做二不休,一脚便蹬向钟情心口,一边还不忘对君珂叱喝,“还不快去报你们大帅!不然这小子就是你的下场!”
君珂盯着他,突然笑了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四十六章 女皇
她笑得寒意闪烁,二月春风也似乍凉,那骑士一脚蹬向钟情,犹自恶狠狠逼视君珂,转眼看见这浮光掠影的笑意,顿时一怔。
这个温和的小兵,怎么忽然笑起来那么可怕?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随即他便听见“砰。”地一声,胸口剧痛,天旋地转,四面风声呼啸,草原的天空忽然到了眼底。
又是“砰”一声,巨响惊人!
那人偌大的身子,撞在了三十步外的马车上!
君珂一脚将他踢飞了三十步远!还是他刚才踢钟情一模一样的位置。
马车晃动,众马受惊,车内有人尖叫,那些护卫在马车边的骑士们,迅速地聚拢来,好容易才将马安抚住,稳定住车身。
那被踢飞的骑士,挣扎着半支起身,还想伸指怒骂君珂,终究禁不住五脏六腑都要翻转的剧痛,喷出一口鲜血。
君珂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遥遥看着那群愤怒慌张,人仰马翻的人士。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对面每一个人的耳中。
“冀北联军的人,只有冀北联军可以处置,其余任何人,没有资格侵犯。”
语气清淡,却坚决睥睨得,令所有人都怔了怔。
“狂妄女人!”那群骑士醒过神来,纷纷怒吼,拔出武器,一半人继续看守马车,一半人已经奔过来。
“哪来的混账王八蛋?”钟情此时才反应过来,摸着瞬间红肿的脸怒极反笑,“欺负到小爷头上来了?”
不等君珂出手,他衣袖一挥,嘭地一声,一大片淡绿色晶体样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是小小的一束,飞到一半霍然张开,形成一个阔口喇叭形,直罩向那群冲来的人。
那群人是愤怒之下的直觉,其实君珂的一脚之威已经令他们不安,虽说来势汹汹,并不打算立即动手,谁知道血烈军这位少主,自幼多病娇生惯养,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欺负他的,哪里肯吃这样的亏?骑士们还没到,迎面就撞上那片绿色晶雨。
那东西飞在草原上空,晶光温柔,润如春雨,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虽然将所有人笼罩,但那些人都没有在意,只喝一声“小心有毒!”,便闪了开来。
谁知他们一闪,身形带动气流,那些淡绿丝雨竟然也跟了过去,半空一卷,转眼间簌簌落了他们一身,缠在他们腿部。
这些人一惊,赶紧仔细检查自己,却发觉没什么伤害,忍不住狂笑。
“哪来的毛孩子玩意儿!”
“冀北联军就是这样的招数?偷袭?喷水?”
那些人戒心一去,反而激起怒意,又逼近几分。
钟情冷笑一声,头一低。
绷绷连响,乌光一卷,他的颈后、袖口、领口、甚至连发髻里都射出无数小箭,力道强劲,夺夺连响,瞬间那批人前后左右,都钉满了那些小箭,很多箭就钉在他们靴尖之前,颤颤晃动。
那些人又一惊,随即发现这小箭依旧没有伤人,忍不住放肆大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小孩玩具?哎呀……”
话音未落,一个抬脚越过那小箭的骑士忽然惊叫一声,向后便倒。
众人急忙扶住,这才发现他脚踝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小箭,入肉数寸,鲜血涔涔,险些割裂他的脚筋。
众人这才发现,地上小箭已经少了一只,但是这东西是怎么到同伴脚上的,却是谁也想不通。
想不通自然以为是诡异手段,都脸色大变。
君珂却看得清楚,钟情这是两段式杀手,先射出那绿色晶雨,其实那是压缩的筋线,之后射出小箭,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令筋线和小箭连接,那些人一动,小箭便被带出,射入下盘。
很巧妙却也很费事的设计,只有很闲的人才会研究这种机关。
但也不得不承认,钟情这小子设计机关很有一手,不下于当初小陆,哎,最近他身体也养得不错了,整天闲在军中,是不是太浪费了?
君珂摸着下巴,用审视和不怀好意的目光瞅着钟情。
钟情给她诡异的目光看得发毛,赶紧退后一步,先手指那些箭圈内的骑士大笑,“乖乖地不要动,不然你们一抬脚,我可不保证你们从此以后会不会变成废人!”
那群人脸色难看,却当真不敢动了,同伴血淋淋的脚踝在眼前呢!
又有几人奔过来,大叫道:“不得放肆!我们主子命令你们,不得放肆!”
君珂笑了一下。
钟情开始摸下巴,随即瞥了君珂一眼。
君珂耸耸肩。
钟情也是滑头小子,看得出这群人身份应该不同,所以他略施惩戒,就打算收手了,谁知道这群货色当真是不知自量,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服软,他看君珂那一眼,就是问她——我要不客气了,行不?
君珂那个动作,告诉他——你随意。
钟情嘻嘻一笑,立即退后一步,撮口尖啸。
随即便响起脚步杂沓之声,一大群红衣血烈军战士冲了过来,老远就大叫,“少爷怎么了?”
钟情是血烈军少主,钟元易的心肝宝贝,身子又弱,他身后是随时都有大批护卫的,此刻这些护卫上来,钟情什么都不说,把脸一偏。
高高肿起的大红脸顿时让那些士兵大惊,连声叫:“怎么了?少爷?谁打你了?是那些草原蛮子吗?”
钟情下巴一偏,“箭圈里那些大爷。”
此时那批后赶来的骑士,眼看人越来越多,场面下不去,也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