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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她直接去找梵因,送回金刚杵,敲了半天门,梵因才道:“东西就放那吧,请回。”
君珂怔了怔,她还想问问那神秘男人离开时,和梵因说了什么话,但梵因此刻好像真的闭关,她也不敢打扰,道了谢,将金刚杵小心地放在门前,有点不安地道:“放这里不要紧吧?”
“放心,这不是谁都能拿的。”梵因声音依旧温和。
君珂却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什么别的意思,却也没有多想,只好离开,回到自己屋子,却发现司马嘉如在她屋子里等她。
看见君珂的第一眼,她扬起的眸子里,有种奇特的光芒,随即站起身来。
君珂顿住脚步,对身后红砚道:“红砚,带幺鸡去散散步。”
红砚乖巧地应一声,拖着幺鸡便走,幺鸡哀嚎——人家刚散步回来!
身后没人,君珂立在门槛前,微微笑着看着司马嘉如。
司马嘉如立即上前,肃然整衣,提起裙子,盈盈下拜。
“参见君皇后!”
君珂叹息一声。
这姑娘有时候太聪明了点。
“起来吧。”她温和地去搀她,“你该知道,这不是见礼的时间地点。”
司马嘉如却不起身。
“皇后。”她深深俯伏在地,头也不抬,“嘉如今天不怕冒犯,来此参拜,实有三个请求,期盼皇后首肯。”
君珂默然,半晌道:“我不涉尧国政务。”
她微微皱眉,心想如果司马嘉如拿自己身份来要挟什么事,就是她想差了。
“嘉如不敢强求皇后,”司马嘉如稳稳伏在地上,“如果不是实在无奈,嘉如根本不会前来惊扰皇后,皇后愿意做皇后也好,做梵姑娘也好,是皇后自己的取决,嘉如今天来,唤您一声皇后,一旦离开,您还是嘉如认识的梵姑娘。”
君珂一怔,微露赞赏神情,司马嘉如这是表明,她没有要挟的意思,算是有自知之明。
“你先说。”
“嘉如和姐姐出来,是为逃婚。”司马嘉如露出一丝苦涩神情,“不过皇后可能不知道,我们逃得……”她红了红脸,“是陛下的婚。”
“啊?”君珂呆滞,脸皮一阵抽搐,不是吧,纳兰述那小子,刚感动得她痛哭流涕,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转眼就泡上新妹妹了?
“皇后不要误会。”司马嘉如立即道,“是我们父亲,听了一些谋士的主意,想将我姐妹送进宫,我们姐妹听到消息就逃婚了,至于陛下那边……”她笑了一笑,“原本我们不确定陛下的意思,害怕陛下答应,现在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君珂脸红了红,悻悻道:“其实我是不管他的……”
她口不应心,司马嘉如给她面子也不戳破,低头道:“皇后智慧天纵,有些事嘉如也不敢瞒您,我们司马家族……”她顿了顿,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你们司马家族名义上支持废帝,其实并不想反,不过想在这场皇权相争之中,靠自己的实力周旋出最大的利益而已,是吗?”君珂一笑。
司马嘉如呆了呆,心悦诚服地拜下去,“皇后果然才智卓绝,难怪陛下如此……我司马家族的心思,竟然一点也瞒不过您。”
君珂含笑听她吹捧,心想要反早反了,何必还想送你姐妹进宫?这点政治心计,你家君老大都猜不出,还配做纳兰的皇后么?
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对皇后的反感,不知不觉沾沾自喜以纳兰述皇后自居了……
“可是……”司马嘉如深深叹息,“嘉如原本还有一份侥幸心理,指望着我姐妹逃婚后,陛下和司马家族另外能达成协议,总之以不动干戈为上,但今天,嘉如看见那凤冠权杖,忽然明白,父亲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君珂轻轻叹息。
“那凤冠权杖让我确定,如果没有想联姻的意思,也许仗还打不起来。但一旦提出联姻,陛下一定会对我司马家族兵戎相见。”司马嘉如苦涩地道。
君珂神情惊异——这姑娘当真聪慧绝伦,竟然仅凭纳兰述的态度便做出如此推断,她并不了解纳兰述性格,却看清楚了纳兰述对她的看重,确定一旦司马家提出联姻,群臣推波助澜,纳兰述一定被触怒,反而会对司马家下狠手。
也正是这倾尽纳兰述心力的凤冠权杖,确定了司马嘉如的猜想,才让她直接来找君珂。
君珂没有接话,涉及到朝廷大政,她并不打算多事。
司马嘉如却也没有接下去,她明明说三个请求,但说这事的时候,并没有提出请求,却转开话题,道:“第二件事,嘉如请问皇后,梵辰兄,是否是本名?”
君珂犹疑一下,缓缓道:“不是。”
司马嘉如闭上眼睛,泪水轻轻流下来,“我那可怜的姐姐……”
君珂叹息,“你可以劝劝欣如。”
“我那姐姐,性子开朗活泼。”司马嘉如擦干眼泪,“我也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惊艳,可是现在看来,也许……”
“嘉如请求皇后。”她磕头,“欣如若有一日,因为无知冲撞皇后,请皇后饶她一命!”
君珂默默看着她,看来司马嘉如不仅确定了她的身份,也确定了梵因的身份,知道司马欣如痴恋无望,害怕将来司马欣如控制不住和她冲撞做对,这是提前来讨命了。
“欣如有妹妹如你,算是她的运气。”君珂半晌点头。
“为回报皇后,嘉如也会守口如瓶,并尽量为皇后遮掩。”司马嘉如感激地磕头,“皇后今日酒楼簪花之比,想必有些人事后也会怀疑,嘉如会尽力为皇后周旋。”
君珂赞赏地点点头,这姑娘如此聪慧,确实是个助力。
“第三件……”司马嘉如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苍白,随即又微微转红,神情似乎十分为难,几次开口,都没有发出声。
君珂奇怪地看着她——这姑娘怎么了?
“第三件……”迎上她的目光,司马嘉如颤了颤,咬了咬牙,一个头重重磕下去,“司马嘉如,求皇后下旨,将嘉如赐嫁丑福将军为妻!”
“……”
一阵静寂,好半晌君珂呆滞地,“啊?”了一声。
司马嘉如闭着眼,眼泪滚滚而下。
君珂打量着她的神情,确定她绝不会是因为喜欢上丑福才有这样的请求,之前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司马嘉如撞见丑福也绝没有任何异常,更何况丑福长年戴面具,露出的耳部还有烫伤的疤痕,以司马嘉如的聪明,不可能没看出他是毁容的。没有交流,没有相处,没有走近的契机,怎么会爱上他?
更何况,就算司马嘉如口味特别,喜欢上丑福的男人气质,以她的身份,也该默默在心口难开,怎么会以未嫁之身,求自己赐婚?
君珂脑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司马嘉如刚才说的第一件事,关于司马家族必定被尧国朝廷军队镇压的事情。
顿时她明白了司马嘉如的意思。
她这个第三个请求,其实就是为了第一个请求,直到此刻才暗示表明。
她是在表态,她愿意嫁给君珂麾下第一重将丑福,以换取司马家族的生存之机!
君珂瞬间浑身一冷。
聪明的司马嘉如,看出了君珂在纳兰述心目中的地位,还看出了她和丑福之间非同寻常的情义,君珂出走身边带着的唯一男人就是丑福,丑福地位可想而知。
她虽然不知道丑福怎么变成这样,但认为君珂一定很看重丑福的终身幸福,那么,如果她嫁给丑福,必然能换取尧国皇后的感激,进而换取司马家族的生机。
她不惜牺牲自己幸福,只为家族不致被灭亡。
“我刚才说错了……”半晌君珂缓缓道,“不是你姐姐的幸运,整个司马家族有你,都是莫大幸运……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司马嘉如霍然抬头。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和你的牺牲精神,”君珂凝视着她,“但婚姻或爱情,是世上至为神圣的事,不该拿来进行利益交换。我不希望丑福的婚姻,是建立在这样交换的基础之上,我想,丑福也不会愿意。”
“可我会忠于他,我会对他好,我会做一个妻子应该做到的所有事!”司马嘉如再也顾不得羞涩,声音急切。
君珂摇摇头。
“嘉如,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别的不说,你看看陛下所作所为,你就该知道,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我们会做怎样的取舍。”
司马嘉如一怔,想起手握军权的自家提出的联姻,都被纳兰述悍然拒绝,顿时心有所悟,脸色一白。
“我比谁都希望丑福成家,但前提是,有一个人真心爱他。”君珂叹息一声,“丑福,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司马嘉如一怔,神情大变。
门边的阴影里,缓缓出来一个身影,高大的,巍然的,山一般沉厚的气质。
丑福认真地看着司马嘉如。
司马嘉如羞愤无伦,立即垂下了头。
“司马姑娘。”丑福却没有避开,突然开口,“请你看着我。”
司马嘉如涨红着脸,咬牙抬起了头,她心中还是有一分期望,皇后拒绝了,但是丑福……
丑福突然掀开了脸上的面具。
“啊——”
一声惊叫,司马嘉如身子向后一仰,跌倒在地。
她以肘支地,惊惧地盯着丑福的脸,那几乎已经不能算是人脸,斑驳、扭曲、剥落、变形……烈火无情肆虐过的容颜。
丑福一动不动,君珂闭了闭眼睛,叹息着转过身去。
这姑娘,还是没能通过考验,不过也不怪她,毕竟没有爱,丑福的脸又确实可怕。
“司马姑娘。”丑福定定看着她,将她的惊惧都收在眼底,半晌缓缓道,“你现在还确定,要嫁给我吗?”
司马嘉如这才发觉失礼,赶忙收起眼光,低头怯怯地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皇后的话,就是丑福的话。丑福虽然不才,但也没有沦落到,要靠交换和施舍来娶妻的地步。”丑福戴起面具,转身,“婚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司马姑娘,你年轻美貌,值得更好的人珍惜,祝你幸福。”
他将司马嘉如扶起,很自然地替她拍掉了膝上的灰尘,随即一句不说,转身就走。
自始至终,他气度从容,不急不躁,没有因为美人突然要委身下嫁的欣喜,也没有她面对自己毁掉容貌惊叫的尴尬。
死过一次的人,不惧这人生任何摧折。
司马嘉如怔怔盯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眼神光芒变幻,忽然上前一步,大喊:“若有一日,我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是你,你……你还要不要我?”
丑福的背影,顿了顿。
“到那一天,再说吧!”
他宽厚的背影转出小院,司马嘉如还怔怔扶着门框不语,她苍白的脸色渐渐回转,眼神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到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了丑福这个人一样。
君珂没有打扰她,自转身出了小院,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侍女匆匆迎她而来,递上一封给她的拜帖。
拜帖内容很简单,云家以云大小姐名义下帖,履行簪花比试之约,邀请她过府一叙。
簪花宴上赌约,输了的云家,要将君珂奉为上宾,云青宇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