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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的卢衍看了陆筝一眼后,缓缓开口:“三川城是荆国的重镇要塞,从千雪再向东南穿过云谷平原,云水,毓水还有白衣江三河相汇的地方就是三川城,一路上要花去半个月的脚程。”
“听着很远。”李欣欣也皱了皱眉。
“你的家人呢?”陆筝又问到。
“我……我是背着家里人跑出来的……结果在千雪城外遇到山贼……”说着说着,宁羽绯眼泪噼里啪啦地又开始滴在桌子上。
“怎么才能联系到你的家人,总不能你就一直这样流浪?”陆筝想到以前时总在街上遇到的那些流浪朋克青年,叼着烟顶着一张稚气的脸,自以为在拿生命向世界宣战的不羁样子,叛逆少年真的是她永远无法理解的生物。可是宁羽绯怎么看也不像那种骨子里蔑视一切又挥霍青春的样子,更何况这个年代的大家闺秀们哪有这样的胆识和能耐。
这时李欣欣却突然轻笑出声,她不顾别人的差异,笑着对还在落泪的宁羽绯说:“你是为了男人偷跑出来对不对?”
宁羽绯的脸从煞白到绯红只用了一刹那,她低着头不肯出一声,而一旁的陆筝和卢衍却惊讶地看着李欣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春期少女嘛,”;李欣欣面露得意,笑得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歌德都知道,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看她一副没有社会经验的样子,又是离家出走,多半肯定是男人。”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一提到感情问题陆筝就头大,她紧抿了下薄唇,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淡淡说道,“我和我朋友过两日天气晴好会去浮阙山游玩,之后的行程未定,所以姑娘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说罢不等宁羽绯露出焦急的神色,陆筝便起身将饭钱递给了小二。
谁知第二日风雨大作,陆筝一个人望着浮阙山隐约在乌云之间的几处高峰出神,窗栏上的花叶都被雨摧折了枝叶,陆筝的衣袖也被雨打湿,隔着布料传来一阵料峭的春寒浓郁。李欣欣只用了一晚上的功夫便连哄带骗成功,小姑娘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三人也就确定这普通的不行的姑娘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处。
宁羽绯是三川望族宁家的幺女,家里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家里殷实又祥和,父母恩爱,兄妹和顺,可她在一年之前的一次雅士宴集上见到了一个来自岱国的书画名士,自此就情陷不已。可是一个月前突然家里做主要给她说一门亲事,于是她慌慌张张地就跑了出来,来到岱国想和那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公子双宿双栖。
这样无聊的故事实在难以打动陆筝和李欣欣,倒是卢衍还颇为动容。
但终究还是麻烦,陆筝在心底很不理智的将风雨大作和宁羽绯联系到了一起,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甩掉这个包袱,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得交给李欣欣来完成,于是隔壁的房间里,哭声就这样持续了三四个时辰。
最后还是李欣欣懒得多费唇舌,径直走到客栈的后厨借了一把菜刀回来插在宁羽绯面前的桌子上,止住了她的眼泪。
在认识到或许救自己的人比之前的山贼还要恐怖,宁羽绯颤抖着点了点头,终于同意自己踏上回家的路途。
“听她哭简直烦死了!”李欣欣在陆筝的屋里喝茶,外面雨声不断,但也比断断续续的呜咽要好听的多。
“还好她愿意离开,明天让卢衍给她雇辆马车,再给她带上点钱。”陆筝依旧盯着雨滴,说起话来也是轻飘飘的。
“好。”李欣欣点了点头。
一阵嘈杂传进屋内,李欣欣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倒是陆筝没有她敏锐,但似乎声音有些不对,因为那个让人抓狂的哭声实在是太熟悉了!
卢衍感觉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宁羽绯在身后啜泣不断虽然不至于扰乱他的心神,但也足以让自己分心,这时,陆筝和李欣欣两人来到了楼下,站在了自己身旁,他总是觉得有些如释重负——至少他们三人在面对眼前这一小队岱国军士时,不至于死得那么难看。
“怎么回事?”陆筝回头看了吓得面如土色哭泣不止的宁羽绯一眼,又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身着甲胄剑拔弩张的士兵。
不等卢衍开口,岱国士兵打扮的一人向前一步,脸上刚毅黝黑的线条棱角分明,声音掷地有声。
“你们几人胆子不小!居然敢窝藏朝廷通缉钦犯!”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人弃文人家就写筝筝和欣欣的百合同人还有策策和晗晗的搞基同人报社!!!好心碎……
☆、无辜有罪
“不,”陆筝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她说自己无家可归,我妹妹心地善良于是留下她吃了顿饭而已,如果她真的是钦犯,我们自然不会窝藏,大人轻便。”
在卢衍有些诧异的目光里,陆筝轻巧地让开了原本挡住宁羽绯的身体。
“一派胡言!如果不是你们几人出手相助她又怎么能逃过密探的追捕,不要再解释了!和我一起
回……”
陆筝在遇到危险时的反应似乎永远比旁人快几分,还不等领头的士兵说完,她跃身一脚踢向离自己最近的士兵,连锁反应带倒了不知多少人,周围看热闹的无辜可人也被卷了进来,李欣欣拉上卢衍就向外狂奔,可是似乎停顿了刹那,另一只手又拽上了宁羽绯。
士兵的反应相比陆筝慢了很多,他们拔刀的同时卢衍也已经跟在陆筝身后出了手,再加上被陆筝故意卷进来的百姓阻挡了视线和去路,四人几乎不费力气就坐上了马车,开始了狂奔。
千雪城外,浮梁江的支流缓缓流淌,初春的融雪刚过,因而水流并不急促,只是河深不见底,暗流又多,所以并没有摆渡的船只和过往的人烟,而沿着河流向东便是通往百溪城的大路。
陆筝在车内将手搭在李欣欣的手背上,两个人都是汗渍微热。
手背传来敲击的触感和湿热的黏腻,李欣欣心底微动,心想自己总算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而一旁的宁羽绯惊魂未定的模样,似乎没有看到两个人在用手交流着莫尔斯电码。
“停!”说完了想说的话,陆筝将头探出车窗之外对卢衍喊到。
马车停下来时扬起了一些尘土,陆筝跳下马车时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走大路会不会不安全?”陆筝询问卢衍,她声音沉着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里通向百溪城必定要走一段旱路,然后便有许多小路还有水路可以走,只有走过这段大路便没有风险了。”卢衍的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自己知道的全部地形。
这时李欣欣和宁羽绯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李欣欣甩了甩手想扬开脸边的尘土,又斜睨了一下离马车不远处的河。
“卢衍,这里有河,我们去把水袋灌满然后再赶路。”
“好。”
一时间只剩下陆筝和宁羽绯两人在马车处,陆筝轻轻缕了下刚才打斗时被弄乱的头发,看了看一旁小兽一样惊恐的宁羽绯也不多问,只是淡淡道:“你先上车吧,我去看看追兵是不是追来了。”
宁羽绯如获大赦地点着头,她终于觉得自己彻底得救,于是转过身,迈腿要登上马车。
就在她转过身的同一时间,陆筝抬起双臂向前一大步跟了上去,手臂横在宁羽绯纤细雪白的脖颈前,另一只臂弯紧紧卡住了前一只手臂的手腕,借着宁羽绯双脚离地的力道,再加之陆筝的技
巧,轻轻地一声脆响,宁羽绯来不及挣扎,嘴角就溢出了一缕潺潺的红流。
颈骨断裂的声音是陆筝最熟悉不过的旋律之一,她急忙拿起宁羽绯的衣角塞住她的嘴,防止血液滴下留下痕迹,一边开始从路旁的浅滩中,捡拾大块的石头。
“搞定了?”匆忙跑回来的李欣欣甩开身后目瞪口呆的卢衍,也加入寻找石块的行列,两个人将找到的石块纷纷装入宁羽绯袖口与裙下,随后又用撕下的布条,将袖口和裙摆扎紧。宁羽绯的脖颈呈现出一个奇怪的错位,她的眼睛还来不及闭紧,长大地口中塞住了衣服,身上还散发着活人才有的余热。
这样的姿态几乎让卢衍一瞬间凝滞如同石化,直到陆筝和李欣欣将石块都装好,他才猛地上前质问:“你们疯了!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们不可能带她走,也不能让她留下,这里是岱国,是铭王和雷晗的地盘。”陆筝言简意赅,她示意李欣欣和自己搬运尸体到河边。
“那你们就杀人灭口?这是什么时候商量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刚才在车上,”李欣欣头也不抬,她的胳膊瘦弱,虽然经过锻炼已经强壮了不少,但是十四岁少女的身体始终还是力不从心,“我也同意陆筝的看法,这姑娘是个祸害,虽然在我看来她未必是在说谎,可是既然是钦犯那肯定其中有一些没办法解决的麻烦,我们三人绝对不能再招惹这样的祸端了,怪只怪她不肯自己先走还要赖上我们,自己的命说到底谁能替她负责。”
卢衍呆立在原地并不插手,陆筝和李欣欣完成这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毁尸灭迹只是很短暂的功夫,他也曾经过杀戮和战场,却只是对敌人而不是对手无寸铁的一个弱质女流,他完全无法想象陆筝和李欣欣是如何在宁羽绯的注视之下完成交流杀死她的计划,陆筝又是怎么冷静地出手,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姑娘置之死地。
这一切明明不应该是真的,此刻却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一声重物投入水中的响声,浪花激荡的声音后便又恢复了平静,河水湍急奔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马上离开这里,”陆筝拍了下卢衍的肩,她没有时间去估计他心中的震撼,“换上船才算安全。”
马车再次出发,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一个小镇。在小镇热闹的码头上,李欣欣巧舌如簧将马车高价卖了出去,而后三人坐上了一艘载货同时又拉人赚钱的船只向着岱国边境的百溪城出发,只是这一路上卢衍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似乎注意到卢衍的反常,李欣欣几次意味深长的看向陆筝,但陆筝都只是置若罔闻,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去想,这件事让她难得找到了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在离开雷策离开虞国之后似乎都再没有这样真实的感触,这次她和李欣欣配合默契雷厉风行,几乎找到了自己当年在穿越之前的酣畅淋漓。
至于宁羽绯无辜与否,陆筝并不在意,她下手时也没有过犹豫和挣扎,事已至此,除了自己她不愿再顾忌太多。
碧波被船身割破成一道道涟漪,白色的高帆悬垂起来,一阵长风掠过,陆筝明显感觉船的速度有些加快。这样的话,晚上之前也许就能够到达百溪,而从百溪离开后,就到了荆国的范围内,即便是铭王和雷晗也不能再有什么办法。
或许一开始想去看浮阙山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陆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