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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云没有回答她,转头看到该到的人都到齐,才免强自己打起精神,一振精神道:“太后娘娘,春华所指的办法就是今日去朝堂殿上拜见皇上,让自己去面对大臣议事。放心,春华保证就事论事,不会给您添乱。”振振有词,可话时还是明显有气无力。
太后只觉奇怪,因隔殿下稍远看不清楚她此态,比比她平常雪白无暇的样子却又真的看不出来,林紫云还不知道自己自穿越而来,脸色一直是冰肌如玉,却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脸上也仍有一线光泽,让人无法区分她常时与病时。不过有一点都没有人察觉,她的眼眸是朦胧而无目光的。
太后也没在意,笑笑便道:“好,今天就看你的了。”
皇上上朝之后,文武百官全都到齐,这场面真正的壮观,看到那高阔的红墙金漆,龙飞凤舞的雕刻四面可观,及金龙座椅,似乎让人步进去就会梦想到被百官恭维的高尚情境,林紫云自我估计了一个恰好的时间,大概他们都已上朝,然才支撑着脆弱的身子艰难的步进去,病态美却更衬的她此时仪态万千,庸容大度:“郡主春华拜见皇上…”
“平身…”皇上从她一进门口便盯住到现在,一闻她说话,心中是霎时一阵舒心,面带着十分柔和的微笑。
“春华现在可以说话了吗?”林紫云不是不知道皇上自从被自己摔倒过后,至今是何心态,然而口里不说心里清楚,没管他那么多。
“郡主今日是有事启奏才来朝殿之上,有话直说吧。”皇上温婉极至的道,文武百官明闻明音郡主的事情,早想一见,不料此时一见她登堂,果是名不虚传,不论气度与资质不输一个正归妃子,窈窕大方、淑华庄重、气宇轩昂,令大家当场议论不停。虽然同在一宫,但以前绍掌乐的名气并不大,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直到今日他们才知她的真正才能与风范。
林紫云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觉得正是一个好机会开口自己的主意,于是径自打断道:“不知各位大臣对自己和汪厂公有什么不满,偏偏要拆散我们这对已好的姻缘,现在春华本人在此,你们有话直说吧,春华想看看到底有没有缓解的余地。”
这时,有一位张大人开口,自觉不凡的道:“既然是太后和皇上赐予我们府上这段美好的喜事,我们自然接受,谁敢违抗命令呢。”
张大人乃朝中二品文官正治卿,加授正奉年夜夫,却是朝中最色溺的一位官员,他答应将郡主改嫁到府门,全是因为自己。
听到此人发言,最前阔立一品官职齐靖寒首辅,不禁摇摇头,这大人一年到头就是色字当先,还是当年风流才子的明堂,拿他没折。齐靖寒是一代老奸巨猾的大功臣,朝堂之下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不闻的,但在朝堂之上别人要做甚,他也是不会介管,因知他们没敢和自己唱反调,无非是发言些芝麻绿豆的小问题,所以任由他们率表。
本也有想招郡主入自门下,为小儿成亲,可是一想到她到底是已成汪厂公的对食,小带不干不净的脏誉,要了只会坏人门风,然齐靖寒就此打消念头。
相信其他鬼灵精怪的大人也不会想不到这里,招回郡主也不会做好的对待,齐靖寒摸了摸胡须,暗自冷笑,到头来你郡主再庸容大度还不是被蹂躏于暴力之下呵呵呵。汪厂公啊,再加上我们这些大臣可都是对你不满啊。谁叫你这后起之秀,一步登天呢哼哼哼。
“是啊是啊,郡主您如此优秀不凡,不管哪一府娶了您过门,都是好福气啊。”四品文官丁大人道。
“还是来我赵府,我儿就喜好郡主尊贵庄雅的好姑娘啊。”三品文官赵大人道。
“…,…”不久朝下一派紊乱。
个个的表现,好像看到春华这优秀一面,并不在乎她从前是和太监在一起。但林紫云以高明的观相眼力,仅是扫掠了他们一眼,便知各个毫无尊重之礼,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没有规矩的争抢直言不讳,这是对一女最大的清誉侵犯!最明显的是那站在最前面,装做没看见自己的一品大官。林紫云并不知他名齐靖寒,位居首辅。但看他在朝堂之上,目中无人,径自闭目听大家吵嚷,也知他的凛性如何,此时是实足没将自己捡在眼里。
林紫云气的胸腔发毛,不禁心冷言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官官相护,故意挑这种借口来掩饰你们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汪厂公失去我。好吧,那就看我怎么对付你们,“皇上,春华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
“既然皇上和太后娘娘请求将春华改嫁出去,那么春华可否在改嫁之前,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皇上不知林紫云在拐弯抹角的设陷井,还感到好奇的问。
“既然太后娘娘和皇上这么在乎春华改嫁的事情,那也应该尊重春华只可明媒正娶的条件,不仅如此,娶我春华的人只可独道专情,不可三妻四妾,皇上同意吗?”
“这这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听了林紫云一番话,朝下臣子只觉这打乱了官场之间商量好的计划,果然耐不住不依道来。
而林紫云这番话的意,就是要他们自己吃不下兜着走。
皇上一听春华此女,还挺专横,故意用这种蛮不讲理的要求苛制朝臣,欣赏的一笑,同时觉得她的要求也不怎么过份,于是道:“不知朝下各爱卿意下如何呢?”
这时,有一武将开口接道:“我原意。”此人语声钢硬,为虎门之风,若猜不错,此人准一将军是也。其实他是朝上二品武将卓大将军,加授定国将领勋位。
听了明音郡主的话,他反只觉她聪明过人、冰清玉洁,便不同于其他人而对她产生霍大的欣赏,他突对皇上禀道:“听闻汪厂公脾性专横古怪,而郡主又如此体态娇弱,没准每天在家受他的气,卑职甚愿不弃郡主以往生活,为她重建光明。”
听此人话说的头头是道,林紫云却并不以为然,如今觉得跟谁都不是她希望的,但也忍不住向后看了看刚才发话之人,不禁发现,此人长的还挺像杨永的大哥袁放,闷心一笑,这人的脾气应该是很生硬,而且特别讲规矩的,可偏偏自己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你我怎么可能在一起。多说无益,反正我今天是来“平乱”的,我就给你们一个明明的警告。
“皇上,之前春华提的要求,皇上得先答应,万一春华嫁去,不管哪一户都只能娶春华一个。不许三妻四妾。”
皇上被朝下大臣几番议论,是险将此事抛却,然回想起来仍觉得春华的要求不过份,谁叫她是太后倾爱的郡主呢:“好,朕答应你。”
林紫云躬身谢过后,继道:“实话告诉各位大臣吧,春华一定要和汪厂公在一起的原因是,第一,他对我十分尊敬;;第二,他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第三,春华自己也没有生孕的能力,第四,春华只能忍受独宠。各位大臣可明白了,而刚刚皇上也是答应过春华的请求了。你们可得好好考虑清楚。”
轰——
第三条和第四条令皇上和朝下一齐震撼!如真的如她所说,她真不能生孕,却又只能娶她一人,那岂不是一定要人绝后!此话非儿戏,各大臣纷纷立论,刚才郡主已讨得皇上只能独宠的特权,让谁再要讨她到府门便是自讨绝后啊!噢…真是太欺负人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皇上,如郡主方才所说是真,那卑职府中岂不是要绝后了吗?不能依照郡主所说而定啊皇上。”
哼哼,“皇上,君无戏言啊,刚才既已答应春华的要求,就不能再更改,皇上不能让各大臣一己私欲坏了皇家规矩。”林紫云一成不变的死叮道。
皇帝听在耳里话在心里,听完林紫云的话,就知她在打什么算盘,闷心一笑,这丫头还真是厉害,既然先将所有臣子一军,然后坐享其成,妙计妙计!目前臣子们各个不语,显然是做退出争执打算,而郡主理在执犟不成人之美,其实能不能生孕,说不定还是她自己说了算,呵真算她厉害。看来,母后这场亲事还真是做不成,呵呵呵那朕就依了郡主吧:
“郡主说的对,朕已答应她,就不能反悔,再说汪厂公和郡主之姻是早就定夺,本就不容更改,要不是太后请求,朕还真没打算再改变,各大臣要是再不语,朕就要决定明日此时正式宣告汪厂公不是太监一事了。可有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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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重打六十大板
“可是汪厂公他确是太监啊,这样宣告天下岂不是蒙骗百姓,实在不妥。”
“那就娶本郡主之时,顺便昭告天下,本郡主只能独宠却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这样就不会蒙骗天下人了。”林紫云气极败坏的冷笑道,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让齐靖寒在一旁只差笑掉大牙,这姑娘啊太厉害了,弄不到个两年三年恐怕就要把整个朝廷都逗翻过去。
“这这这…不成体统啊…”其他大臣再一次议论起来。
他们还不知皇帝觉得此事不成更好,汪直便永远不能碰春华,而自己可以一辈子看着她纯洁无暇。
皇上撑着额头不耐烦臣子们争吵,一会儿后便愤怒道:“朕说过,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你们还在争论什么?恩?!”
臣们见皇上发怒,再不平定后果很严果,于是不敢再猜议,可汪厂公的好事也就如此顺成,臣们暗里叹息,然只得异口同声的道:“臣等愿遵照皇上的吩咐,明日为汪厂公举行昭告仪式。”
为说成此事,林紫云白天黑夜的废了不少心思,多日艰熬,终于磨过今天,可她苦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他做的了。我还能干什么?
汪厂公一次次骂她是骚货、贱女人,当这样丑陋的字眼用在她身上时,心声当即是深刻受到锥心刺骨的打击,难以想象再回到被那人骂后,自己再黑着脸皮委屈求留的贱样,但是目前只有西厂是她的家,那却不能回,等于她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朝堂之上安静的气氛也忽然轰隆一响,是天花板塌下?还是自己倒下?眼前一片黑暗,林紫云已不知发生何事。
“明音郡主,明音郡主…”皇上正想从此以后她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扰,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哪料她竟当场昏倒,吓的文武百官亦不知所措,只心道:看来郡主此体质不能生孕是真,否则平白无故怎也会昏倒。幸得我等没有将她抢入自己府下,许配长子。
大臣们这才互相对眼,昭告仪式看来真要明日落定!
林紫云再度被送往太后。宫中,算是与贤妃碰了个面。第二天,为汪厂公昭告仪式正式举行,宫内四处通告,宫外城镇上各个地方贴上相关告示,一大清早,就为此事忙活。城镇上百姓们也纷纷感叹这穷凶恶极之徒,竟然还是真男人,可以结婚生子,老天太不公平了。
汪厂公自己接到这等消息后也是拱眉吐气,不由看了看身下,想到那小东西还在,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让春华哦不,应该是现在的林紫云怀上孩子,真是可喜可贺,只是这十月怀胎自己当然不会让她在宫中呆着,一定会待孩子生下来,再回宫中宣传是从宫外借来,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哈哈哈哈”汪厂公大喜如妄的步在走廊上,同时在心中谢过林紫云,“哎…你此时在哪呀。”
随后汪厂公来到后。宫,向皇上和皇太后行过大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