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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连连听他这么一说,也朝后方看过去,确实,是记忆中在荣城和怡嘉一起碰到的那个男人。
“呆在这里。”叶闲忽然快速地嘱咐了一声,也走出了地下囚室。
“哎!”琴连连又是小声又是焦急地喊他,现在时机一点都不对,他冲出去做什么。
随着叶闲走出囚室,白泽缓缓地做了个手势,混战的人群蓦地停了下来。
苍通半跪在地上,脸上有好几道伤疤,十分狼狈。
“原来是叶大人。”他慢慢走上前去,和叶闲面对面,“看来我还真是钓到大鱼了嘛。”
“叶某不过是个区区探花,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大鱼。”
白泽轻笑出声,“区区探花?叶大人也太小瞧自己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叶大人和乔大人的同窗之谊是一等一的好?而如今乔大人做了华薰公主的驸马爷,一人得道,恐怕叶大人离升迁不远了吧?”
“白大人未免思虑过多了。”叶闲一边与他绕着弯儿,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势。
苍通是狼狈了些,但是没被伤到根本,若是要跑起来,也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周围七八个练家子有点儿麻烦,只是,若是能够擒贼擒王,恐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大人,我也不和你客套了。今日既然在这里见到你,不如我们就做一项交易吧。”他眼神飘忽地朝囚牢口移去,叶闲暗道一声不好,看向琴连连那边,发现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白家的人。
“我的命想来应该没有那位姑娘珍贵吧?”白泽收回目光,胸有成竹地笑,“所以叶大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叶闲握紧了手里的迷魂散。
“叶大人来这里,恐怕是为了怡嘉吧?”白泽收回了笑意,再一次浮现了阴戾的神情,“我可以把乔烨的老相好还给他,也可以放了他的左膀右臂,你们全都可以安然无恙地从我白府走出去。”
“条件是?”
“让他收手。”白泽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想起了什么奇耻大辱。
“他只是一个小状元,伸出手来可以遮蔽得了什么?
“哼。”白泽冷笑,“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子骗,如果不是他,我白家又怎么会在半年内折了三条旁支的人命?你告诉他,若是他还不收手,我最多也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罢了。”
“可是,你有什么资资格和他鱼死网破呢?”叶闲不为所动。
白泽感觉被他的态度羞辱到了,不由大怒,“他的女人,心腹,朋友都在我手上,这就是我的资格。”
“岑怡嘉其实不在你手里吧。”叶闲冷静地抛出自己的猜测。
白泽愣了愣,“她不在我手上,还能在谁的手上?”
“如果她在你的手上,你还会这么好脾气地和我谈条件?”叶闲嗤然,“白泽,你的确像个三岁小孩。”
“你!”白泽被他气得面色发红,过不了半晌,又冷静了下来,“不错。只不过没了那个女人,有你们,想来也够份量了。”
“那可真的不一定哪。”琴连连笑嘻嘻的声音传过来。
白泽愕然,转头看向她的方位,发现刚才钳制住她的手下已经倒下了,他反应到了什么,回头看下叶闲,却铺面迎来一片夹带着暗香的粉末,“抓住……”他再也无力下达命令,缓缓地倒下。
“苍通!”叶闲猛然大喊。
回应他的是两声惨叫。
苍通趁着白泽的手下出神的契机,一下子斩杀了两个人。
剩余的五个人警惕起来,一齐出手,这次不再手下留情,于是苍通很快就落到了下风。
“你们的主子还在我们手里呢,还有心思打架?”琴连连跑到叶闲身边,拿着一把黑漆漆的剪刀抵着他的脖子。
虽然说绝情剪不是这么用的,不过她手上也没什么利器了不是?
练家子们动作稍微放缓了一些,犹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这还是在我白家的地盘,这样威胁不是很可笑吗?”白泽竟然晃悠悠地醒过来,伸手抓住了琴连连,将她握着剪子的手移了开去,“你们可以先废了他一条腿,这样他就没办法反抗了。”他对着打手们下命令。
情况急转直下。
“你放开她。”叶闲眼见连连挣脱不过,脸色难看,想也知道那白泽动了真怒,手下了狠劲。
“放开?”白泽反而加大了气力,惹得连连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到手的肥肉,怎么可能放开?”
叶闲向前迈了一步,还来不及动作,一道人影在他身旁一闪而过,将他一拳打翻在地上。
原来是混战的几人对付苍通绰绰有余,因而有人抽出手来保护白泽了。
白泽一边拽着连连,一边用脚踩上叶闲的手,狠狠地碾着。他的手终于失去了气力,白色的粉末从指缝间落到了地上。
“你以为同样的伎俩还会奏效吗?”白泽恶狠狠地说着,如果不是他体质特殊,哪里能够这么快就醒过来。只是那药粉效力实在强大,竟然能够让他失去知觉一段时间。能够让他也受影响的迷魂散,在他记忆里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他脚下的力气加大,“谁给你的迷魂散?”
“叶闲!”连连看着叶闲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部,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势对着白泽的手臂就咬上去。
“嘶——”白泽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连连趁着这个契机,摆脱他的魔爪,就要朝叶闲奔去。不料有人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惹得她一阵钻心的疼痛。
是那个支援白泽的打手。
“臭娘们!”白泽走到她面前,扬起手一巴掌就要刮下去。
“连连!”叶闲爬起来,朝白泽撞过去,两人齐齐摔到了地上。
“连连?”白泽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怒意居然少了许多,“原来你就是琴连连?”他回头看了叶闲一样,渐渐浮起玩味的笑容,“难怪了。”旋即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吩咐那个打手道,“把她先带下去!”
琴连连看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这人变脸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上一刻还怒火冲天,下一刻又笑容满面,再一眨眼,又换了个样子。落在这种阴晴不定的人手里,恐怕有得罪受了吧?
那边苍通的情况更是糟糕,虽然少了三个人,但是由于少了许多顾忌,那些打手们使起招来一点都不含糊。一眨眼间,他身上已经挂了无数伤口,还能够移动着应付这些人,已经是奇迹了。
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连连不甘而担忧地看向叶闲,他已经站起身来,接连受到攻击,让他康复不久的身体难以承受。他在那里,摇摇欲坠,就像是被风来回吹拂的垂柳一般。
叶闲看得出她眼里的情绪,硬是提起精神来,用口型同她说:“我没事。”
她更加担心了,这家伙明显就是在硬撑嘛,不禁向他走过去。然而那接受了命令的打手哪里由得了她,毫不顾惜地一拽,就将她生生拖了回去。
“叶闲。”她低低地喊道。
叶闲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焦急地朝她走来,却被白泽一拳打翻在地。
“放开我!”眼见到这一幕,她心如刀绞,明明叶闲对白泽都没什么威胁了,干什么还要这样打他。她气冲冲伸脚朝身后的人踢去,结果那人竟然出乎意料地一踢就倒。
随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缓缓倒下,他的身后现出了一位以面纱蔽脸的女子。
正是胡藤儿。
连连惊喜地看着她,又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苍通那一边。果然,阿木也出现在了那里。
胡藤儿解决了抓着连连的打手后,又几下动作,将手中的匕首抵到白泽的脖上,娇斥道,“还不让他们退下?”
因为他们两个的加入,连连一行人等总算得以全身而退。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回医馆的路上,连连搀着叶闲,好奇地问道。
“慕容清。”叶闲提醒她道。
阿木扶着苍通,不置可否。
连连恍然大悟,怎么就忘了慕容清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呢,他去拜托他来救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这事本来和慕容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情”,居然惊动了四皇子,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们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医馆,远远就见到慕容清站在门口等候。
“你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把苍通抬到我房间里去吧。”慕容清朝着阿木吩咐道,又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叶闲,“你也得安下神。”
连连第一次发现慕容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痴,似乎发生什么事,他都早已计算好了,就等着事情的发生,一步步地按着他的计划排演。
她觉得有些恐怖。
“没事,有我呢。”叶闲忽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五妞:叶闲啊叶闲,你看看人家苍通,人家阿木,就连人家胡藤儿,战斗力都要比你好太多了吧
叶闲:他们只是四肢发达。
连连(跳脚):谁叫你不让他练武的,整天虐他是想做什么!小心我捣乱你的红线!
五妞:……(泪目)连连我可是你亲妈啊,不带这么狠心的。。
连连:哼!
☆、连林山流寇
“你不觉得慕容清很奇怪吗?”琴连连刚把叶闲扶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慕容清在场,她不方便问,可憋死了。
“是有点。”叶闲享受着连连难得的伺候,“帮我递下水。”
连连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水,还特地试了试水温,才递给他,“你没事吧?头痛不痛?那白泽就是个变态,你的手没事了吧?”
叶闲轻轻摇摇头,“没事。”说着伸出左手来接她的杯子。
“真没事?那你干嘛不用右手接?”连连没好气地说着,抓起他的右手,宽大的袖子滑到他的手臂上,露出了手掌和手腕。只见一片青青紫紫覆盖在上面,原本就宽大的手掌更是肿得不成样子。
“哎呀,这么严重。”她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连颤动一下都不敢。这种程度,估计风吹到上面都会觉得疼吧。
“不碍事的,过今天就好了。”叶闲还特地挥了挥手,证明确实没什么大碍。
“我去找慕容清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连连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上次逞能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她可再也不信他这些话。
“可……”
“不许说不。”她慢慢放下他的手,恶狠狠地说道。
叶闲苦笑,用左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是,是,琴大人。”
连连擂了他一拳,三步作两步地跑出房门。她走到慕容清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进去,就听到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