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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让秦筝整个人都处于失魂的状态,以小桂和曹纲的位置来看,她好像在那一瞬间灵魂被抽空了。
“小姐?”更害怕了,小桂觉得比她犯病时厉声尖叫还恐怖。
听到声音,秦筝回神,这俩人依旧还是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的样子,一个满目惊恐,一个不解警惕。
手一松,碗立即滑落,曹纲眼疾手快,在那碗即将落地之时接住,里面的糨糊没洒出一点儿。
秦筝眨眼,眼睛酸涩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总算明白那些日子跟在这个身体周围时,那都说是神经病的秦二小姐为何总是莫名惊恐大叫了。
原来,她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刚刚那棺椁上的黑气,如果她没猜错,那是死气,证明里面躺着一个死人!
正文、002、人为的残废
僵持这许久,秦筝回过神,她的面色又恢复了正常,那双栗色的眸子也不似刚刚恍若失去魂魄一般的空洞。
“恭喜你,你马上要当父亲了。”开口,思路清晰,言辞清脆,除却嗓音有些沙哑外,一切如正常人一般。
曹纲与小桂不同程度的表现出惊疑与讶异,这小姐莫不是又犯病了?
瞧着他们俩用那种眼神注视她,秦筝扯了扯唇角,转头看了一眼那华贵的棺材,那些只有她能看到的黑气依旧盘桓在那里。
“你做的那东西不是人吃的食物,重做吧!”狗食一样,哪里是给人吃的。
小桂垂眸看了一眼曹纲手里的碗,心头有那么一丢丢的窘迫掠过,“是。”
她脱口答应之后才惊觉她好似根本不用这么卑微,抬头又看向秦筝,秦筝正好瞅着她,栗色的眸子有审视有玩味儿,还有不掩饰的高傲!
小桂在瞬间有些发愣,这阴冷不见天日的陵墓让她更感觉冷了。
秦筝苍白的脸巴掌大,看起来弱不禁风,更多凄凄可怜。但唯一双眼睛有独到之光,让她看起来很与众不同。
“二小姐,您刚刚、、、是在说属下么?”曹纲的疑惑仍旧在,放眼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她说他要做父亲了?他的妻确实有孕了,只是,他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她了。算日子,好似也确实要生了。
眸子一转,秦筝看着曹纲,“嗯,是个儿子,白白胖胖的,恭喜你。”
曹纲的眼里掠过一丝喜色,下一刻他就更诧异了,“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妻有孕,秦府中没有人知道,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眨眨眼,秦筝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玩味儿,“在这陵墓里撞鬼了,鬼告诉的我。”
曹纲眉峰微蹙,粗犷又严谨的脸上有几分无言,上一刻看着她还正常,这会儿又开始说胡话了!
小桂却是惊疑不定,她与秦筝相处的时间久一些,她往日什么样子她自然知道。她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看起来思路很清晰,而且,还幽默上了。
“小桂,我真的很饿,你确定要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便是嗓音沙哑透着无力,秦筝清晰的思路仍旧让人惊讶,看起来,她的脑子真的正常了!
“哦,奴婢这就去。”定定的看了秦筝几秒,小桂倏地抢过曹纲手里的碗转身跑开,暗色的大理石地面随着他们来回走过,变得泥泞。
曹纲因为她那几分神奇几分不正常的话搅得心内百转,二小姐脑子不好使府中的人都知道,但他接触不多,也只是远远地看见过几次。
但现在看来,她除了腿脚不好,眼神有点吓人之外,神智看起来是正常的。但,她恭喜他要做父亲这件事确实很神奇,她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这陵墓里真的有鬼?
思及此,曹纲转眼环顾四处,华丽的陵寝内无一丝生气,看起来,还真像是鬼魂喜欢飘荡的地方。
秦筝没多少力气,靠着轮椅,下半身没知觉,只有上半身还活着,这种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能不能把我推出去?我不想在这儿陪着这副棺材!”曹纲也不走,秦筝猜想他可能还沉浸在她刚刚说的话中。如若她是个正常人,碰见一神神叨叨的人,她也会惊疑不定的。
曹纲沉吟片刻,随后走向秦筝身后,“晚些时候会有人来送补给,那时,二小姐还得进来。”说的明白,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离开这陵寝。
“嗯,我懂。”这点她当然知道。
得到回应,曹纲动手推轮椅,木制的轮子发出声响,在这阴冷的陵墓里格外响亮。
被推着,秦筝倒是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来,啧啧,还挺舒服!
离开陵寝,外面滴水的甬道进入视线当中,石壁上嵌着油灯,而且一直到远处,可比陵寝里要亮堂的多。除了地面泥泞外,这外面可比那陵寝里要好得多!
曹纲推着秦筝出来,远处在做食物的小桂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灯火幽幽,秦筝身上又穿着一袭红惨惨的喜服,怎么看怎么觉得慎得慌。
红衣,衬得她的脸更白了,秦筝自己也有感觉,因为她的手就很白,白的像泡了福尔马林的鸡爪!
曹纲回身去将通入陵寝的石门关上,轰隆隆,之后声音落下,这里与陵寝就彻底成了两个世界了。
环顾这里,秦筝没那么多力气,但眼珠子倒是转得快。蓦地,盯着甬道尽处,一些奇怪的画面又出现了。
这回,她看到的是她自己,红惨惨的衣裙,白的牛奶一样的脸,脸上都是汗水,却坚持的扶着滴水的石壁以双腿迈步!那石壁滴水凉凉的感觉如此清晰,就好似她现在就在摸着那石壁那水一样!
栗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秦筝猛的回神,只见身边曹纲正满目惊疑的看着她。
与曹纲对视,油灯的光亮在他身后,使得他看起来尤为宽阔粗犷。
喉咙动动,口水划过喉头,刮的嗓子疼痛不已。
“二小姐,你、、、、”曹纲可以确定,他觉得秦筝刚刚那满脸失神双眸空洞的样子他没有看错。回神之时的一刹那,她那模样就好像抽空的身体被填满,看起来有些诡异。她刚刚好似逗弄他似的说自己看到了鬼,但现在、、曹纲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我觉得,我能用双腿走路!”开口,秦筝很笃定。
曹纲还没表态,那边小桂倏地扭过了头来,满眼不可思议与一抹淡淡的怜悯,“小姐,你的骨头都被铁钉穿透了,怎么可能还能走路?”
她话一出,曹纲与秦筝都变了表情。
秦筝并不知道这个身体为何残废,她只是刚刚看到了那些画面,所以才会那么说。骨头被铁钉穿透?这么说,这个身体的残废是人为的!
曹纲则是因为这个血腥的事实,他不知这件事,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儿。但无论什么原因,这对一个女孩儿来说,都太过残忍了!
正文、003、铁钉
不见天日的陵墓里不分白昼,油灯的光亮好似代替了太阳,让这三个人都渐渐适应了。
曹纲走到了甬道远处,地面泥泞,他走远踏着泥水的声音回荡着,听得特别清楚。
小桂站在轮椅旁,双手有些迟疑的解开秦筝的腰带,掀开裙摆,露出红色的亵衣。
秦筝感觉不到什么,但随着小桂的动作,她愈发的能猜想到,她刚刚所说的大概是个什么意思。
掀开亵衣,秦筝那相当瘦削的腰身露出来,胯骨的位置,皮肉红肿隐隐溃烂,皮下,一个铁钉露出一点点的头。小桂所说的,就是这个。
因为下半身没知觉,秦筝用力的扭头往自己的胯骨方向看,果然,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把它拔出来!”身体里插着一根铁钉?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秦筝满脑子都觉得不对劲儿。
“奴婢不敢。”小桂立即摇头,这太血腥了,她单是看着都觉得疼。
“没事儿,来吧。”反正她没感觉。
小桂还是摇头,“小姐,奴婢真的不敢。”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副泫然欲泣。
秦筝叹口气,随后拨开她的手,打算自己来。
小桂后退一步,一只手撑着她的亵衣,看着她自己动手,她就觉得好疼啊。
外表的皮肉有溃烂,不过好在她没什么感觉,以手指挑开那溃烂的皮肉,手指捏到了铁钉,微微用力,钻心的痛立即袭上身体。
那种疼,恍若剥皮抽筋,疼的她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一看她哆嗦,小桂更哆嗦,“小姐,您还是别拔了。”谁知道这东西拔下来她会怎么样?没准儿会死呢?
“没事儿,拔下来,我肯定能走路。”秦筝十分笃定,她刚刚看到画面她相信。
小桂忍不住咬嘴唇,那溃烂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水了,太血腥了!
秦筝再次以两指手指的指甲捏住那个铁钉的钉头,用力,痛感再次袭来,疼的她硬生生叫出来。这次,不止是上半身疼,连带着下半身都开始疼。
“疼,我的腿有感觉。”就是疼,秦筝也格外开心,这证明她刚刚看到的画面不是假的,她的腿有感觉。
小桂睁大眼睛,看了看她那瘦的像是竹竿似的双腿,“真的?要是有感觉的话,那小姐应该会走路的。”
“嗯。”点点头,她那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儿上露出笑意,之后再次捏住那钉子头,然后用力的往外拔。
疼痛如同洪水,瞬间淹没她,尤其是自己动手,疼了她就会松劲儿,导致钉子没出来一点儿,却让她疼的差点晕过去。
“呼!不行,叫曹纲来。”她自己不成,还是得用外人。
“啊?可曹护卫他是男人。”小桂摇头,这不行的。
“我就是要用他男人的力气。你把裙子拢一下遮住旁边,只露出钉子这一块儿不就成了!”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男人不男人,她只想尽快的用双腿走路。
哽了哽,小桂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喊了一声曹护卫,之后动手用裙子将她腰身四周围住,只露出那钉子的部分。
不过片刻,曹纲返回,他自然听得到刚刚这边的动静,而走过来亲眼看到了,见过鲜血的人也觉得这太过残忍了。
“看起来,这铁钉是刻意钉进去的。”观察了一下,曹纲沉声道。
“这个能猜得到。动手吧,把它拔出来!”咬紧牙关,秦筝忍住。
曹纲虽是有些介意男女之别,但相比较起能让这可怜的女孩儿再次用双腿走路,他觉得那些男女之别也算不上什么了。
指骨粗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曹纲以两指捏住那钉子头,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咬紧牙关的秦筝,随后动手。
“唔!”痛呼从嗓子里呼出来,秦筝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如纸张,冷汗瞬间沁出来,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被抽空了。
曹纲手上用劲儿,这钉子与骨头钉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好像都长在一起了一样,想要抽出来实在不易。
小桂在一旁看着,那流出来的血水看的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再加上秦筝惨白惨白的脸,成小溪似的冷汗,她这个在一旁看的都有点忍不住了。
“出来了!”最后一个用劲儿,铁钉从骨缝儿里抽出来,上面黏着血肉,血腥至极。
秦筝整个人脱力,瘫在轮椅上大口呼吸,胯骨那儿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是要死了的感觉,尽管她死过一次了。
“二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拿着铁钉,曹纲看她的状态,这钉子钉在她身体里很久了。最起码,从他进入秦家当差时,所听说过的二小姐就是个残废,而他已在秦家当差三年。
冷汗涔涔,小桂站在一边用衣袖给她擦汗。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