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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那力气推云战怎么能推得动,恍若推在了石头上一样。
她披头散发,又只穿了一层衣服,靠的这么近,她身上的热气迎面扑来,让云战感受的清楚。
两只手在推他,如同挠痒痒,盯着她同样在用力的脸蛋儿,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
蓦地,云战抬手抓住秦筝的两只手腕,以一只手富余的抓住,让她无丝毫反抗之力。
眼睛睁大,秦筝反应很快的用脚踹,她这应急能力也是很强悍的。
不过她若是对付不会武功或是同样三脚猫没准儿还有胜算,对上云战,她是连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用另一只手抓住她脚踝,而且一次解决掉两只脚,她双手双脚都被云战擒住了。
她此时就有点像农家宰猪时,猪被从圈里扛出来时的样子有点像,双手双脚被捆住,就差用一根棍子从手脚中央穿过去了。
挣扎不得,秦筝只能干瞪眼儿,“云战,你太过分了,放开我。”
看她那造型,云战的确有些忍俊不禁,尽管脸上什么都看不见,可那眼睛里却是充满了笑意。
“将你挂在一根木棍上,就可以上火烤了。”云战也觉得她和被捆住的小猪有点像。
“放开我。”秦筝一拱一拱的挣扎,手脚用不上劲儿,活像个虾米。
云战偏偏不放,任她一拱一拱的搞笑,他十分喜欢看。
“好了好了,我认输,快放开我。”硬的不行来软的,秦筝撅嘴装可怜,她那张脸做这些表情十分擅长,而且当真是可怜兮兮,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看着她,云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挪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形十分好,诱惑力十足。
“你这个丑样子,很勾引人。”扔掉她,云战给予淡淡的评价,随后起身走出帐篷。
被扔掉的人儿躺在那儿揉手腕儿,一边冷哼连连,他才丑呢!
不过说她勾引人?呸,她又不是狐狸精,谁勾引他了?
越想越不忿,秦筝忽的大喊,“我才没勾引你呢,自作多情。”
她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内,云战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没回答,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兀自冷哼,不过那个男人没再搭理她。这厮忽冷忽热玩的特别好,她连他一个手指头都及不上。不过好在她心里够强大,否则指不定得被耍的多暗自神伤呢!
抱着被子,秦筝腹诽着云战,最后慢慢的睡着。
天阳关在黑夜中遗世独立,黑黝黝的,无人能穿过。
兵士巡逻很森严,城岭上也守备很严,无事总是往山下城里转的顾尚文也上了城岭,已经两天没下来了。
城岭上风很大,顾尚文披着厚厚的大氅,站在城岭之上遥看黑水江的对岸。
黑水江对岸是连绵的森林,一望无尽头,那都是东齐的地盘儿。
在这高处能看出去很远,但东齐黑水江对岸没有任何城池。因为他们都知道大燕的兵士在城岭上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们自这城岭建起来初始就命百姓都撤离了这里。
长长吁口气,顾尚文的脸被风吹得都没知觉了。
“顾兄,来一口暖暖身。”李毅独具一格爽朗的声音出现,他大步走来,手上拎着酒囊。
转头看着李毅,顾尚文摇头,“要是喝了你这酒,我得昏睡三天三夜。”
李毅面貌粗犷,更是有点粗糙,可以说他长的很不好看。
于顾尚文身边停下,李毅举起酒囊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袭来,“王爷说东齐可能要出幺蛾子,我猜可能是冲着王妃来的。不过,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对付王妃呢?这王妃来头简单,我实在想不通。”
顾尚文摇头,“虽然她这身世一听简单,但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这王妃啊,我觉得有点怪。而且,她在十七王爷的陵墓里呆了四年。没瞧见她那么白么,我刚见她时,惨白惨白的,比这时候吓人。”顾尚文不免有瞎说之嫌,但他确实是觉得秦筝这个人有点奇怪。否则云战也不能对她那么关注。
“还有这一茬?不过我记得,去十七王爷陵墓里陪葬的好像是秦通的长女。王妃不是次女么?从生下来就疯疯癫癫,后来又残疾了。”不止李毅,天阳关所有的兵将都很好奇,只是他们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八卦。
“秦通那个家神奇的很,大小老婆一大堆,只生下来两个女儿。貌似正房和长女一手遮天,下面的人肯定都没好日子过。”顾尚文啧啧叹息,秦筝以前过的也不好。
李毅明白了些,连连点头,“这世道就是如此,谁有权势有野心就能一手遮天。没有权势没有野心,就等着受苦受难吧。不过好在嫁给了王爷,便是在这里再不好,也比皇城好几百倍。”喝一口,为这人生为这世道。
顾尚文点头,其实在他看来,秦筝绝对是好命。他从小就认识云战,他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上心过。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觉得云战不喜欢女人呢。
好不容易有他感兴趣的了,若真是东齐对秦筝做出什么,估摸着会重新再起战争。表面的和平已经维持了五年了,若战事再起,血流成河的画面会再次出现。
城岭上冷风呼啸,岭下一道道的石环楼也守备森严,东齐的使者团被困在一道石环楼中,这里的守备尤其多,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然而,黑夜中却是有一个长着翅膀的黑色小影混了进去,于半开的窗子飞进房间。下一刻,那窗子被从里关上,没人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一觉到天亮,秦筝睡得很不安稳。如她所说,她又做恶梦了,当然,恶梦里吓着她的不是云战,反而保护她的是云战。
那只鹰也一直都在梦里,现在她觉得它就是敌人,若下次再出现,她一定会宰了它。
从帐篷里钻出来,扭头看向屏风处,那后面她从没去过,那是云战睡觉的地方。
听听没什么动静,看来这厮已经出去了。
走出来,伸了个懒腰,配合懒腰的还是她变调了的感叹声,“舒坦!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开始唱歌,每一个字儿都没在调上。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自知之明,本人听来唱的还是很不错的。虽比不上艺术家之类的,但她去做个歌手估摸着还能成。
如此自视甚高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说给别人听,不知得多少人笑掉大牙。
自顾自的穿上衣服,将头发拢起,但留了大半儿披散着,她若是都束起来,那就是男人的发型了。
巴掌大的铜镜映出她巴掌大的脸儿,秦筝晃了晃脑袋,头发梳的还算整齐。
“美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唱着赞美自己的歌儿,她十分自信。
“你平时就是这么骗自己的?”突然的,屏风后传来云战的声音,那语气是他独有的嘲讽,刚刚秦筝那歌儿他可是都听在了耳朵里。
一愣,秦筝几步走到屏风那儿,倒是没探头去看屏风后,“你没走?一点声音都没有,你都不喘气儿啊。”一般人呼吸都有声音,这厮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像你一样睡觉还磨牙?你的毛病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女人,活的真是太糙了。”云战声线低沉平稳,感觉他说这一串话儿中间不会换气儿。
“睡着的时候谁能控制的了自己?你能控制自己啊。”秦筝不服气,她睡觉磨牙她还真不知道,也从没听小桂说过。不过那丫头睡觉比她还要死,可能她磨牙她也没听到。
“当然。”得到的是云战理所当然的回答,秦筝嗤之以鼻。
“你睡着了怎么控制自己?难不成你还会灵魂出窍,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要是打呼磨牙了就扇自己两巴掌。”武功高归武功高,但睡着之后控制自己根本不可能。
“睡眠分几层,深度睡眠和极浅度的睡眠。你是深到将你扔锅里蒸了都不会醒的睡眠,我是极其浅度你呼吸都听得到的睡眠。”很简单,他根本就没真正的睡着。
闻言,秦筝不免唏嘘,虽还是有点怀疑他的说法,但想想也有可能。任何方面都在控制自己,睡觉这方面也很有可能。
“成,大元帅您老人家厉害,小女子不及。”撇撇嘴,秦筝转身欲走。
“明白就好。”云战似乎在笑,尽管想象不出他笑是什么模样,但单是想想他的笑,那也绝对是嘲笑。
秦筝不理会,扭身钻回自己的帐篷里,她没那个心情观看云战起床的姿态,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她会长针眼。
“吃早饭。”大概十分钟,外面再次响起云战的声音,而且这次明显他应该是在门口的位置。
“好。”回应,秦筝从帐篷里钻出去,一眼看到双手负后站在门口的云战,这厮换了衣服,一袭黑色的劲装,那身材被凸显的,啧啧。
上下看了他一通,秦筝对他的身材倒是无二话,这厮身材绝了。
“大元帅今儿是不是还要吃那么柴那么硬那么咸那么重口的牛肉啊?明明很好的食材,干嘛非要做成那样?”走在他身边,秦筝娇小的身姿反衬的云战更为高大了。
“在军营,牛肉只有两种做法,清水重盐的煮,重盐重辣的煮。”反正离不开重盐,因为人的身体需要盐,特别是像军队,每个人每天都要出重体力,若是少盐,人会没力气。而重辣,则是在秋冬时节吃得多,因为那个时候这西南特别潮湿,吃辣是为了除湿。
“重辣?我倒是很馋,只可惜吃完了脸上会长疙瘩。”摇摇头,她也注定只能眼看别人吃自己流口水了。
“就像都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像个烧饼。”云战又开始嘲笑,尽管他的脸上和语气都很冷淡。
提起这个,秦筝就忍不住的斜眼儿瞪他,“你那时候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我还奇怪你这人挺乐观的,没多说我是个残疾神经病,倒是说我的脸。”摸摸自己的脸,好在她现在的脸蛋儿白嫩光滑,她自己都很赞叹居然还有人有这么好的皮肤。
“因为早就知道你是个傻子残疾,不好奇。”顺着楼梯往下走,云战双手负后,那步伐十分有气势,别人模仿不来。
“我在进陵墓之前确实是残疾,也神经不正常,那是真的。但进去之后,我就变正常了。我的残疾是人为的,不知是谁将一根铁钉穿透了我的骨头,造成了残疾的假象。人啊,真是够狠。”摇摇头,感叹这世上最狠的还是人。
云战没说什么,但眼睛里的色彩却是有些复杂。有些事,他是知道的。比如,是谁让她变成残疾。
但他不会告诉她,因为她知道了只会徒生气,远在千里之外,便是她生气皇城里的人也不知道,吃亏的反倒是自己。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从早晨开始就满天乌云,而且风也乱七八糟的吹着,那城岭上的大旗猎猎作响,在这下面都听得到。
用过早饭,云战要去校场练兵,其实他只是检阅一下,看看合格否。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下面的人日夜操练,合格不合格也仅限于他的一句话。
秦筝跟着,现在她就是个尾巴。
兵士几千,所有人都身着统一的盔甲,武器在手,近距离的看他们,杀气很浓。
秦筝溜着边儿走,跟在云战身后不远不近。
那厮直接走上了高台,她又不能上去,只好在下面一个旗杆后倚着,乍一看,她倒是像个小流氓。
有个将军在讲话,那声音,绝对高亢,而且好似能够很准确的让所有人都听到。
秦筝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