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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一样?难道你也像我这样爱上了白惜言?他们明明是陌生人,她怎么能懂?
苗桐觉得这世界简直荒谬透了。
罗佑宁问:“你难道真的当那个白家的四小姐就满足了?”
“当然不!”当然不满足,她想要更多。
“你想要更多吧。”他想,比如彻底把败家占为己有。
“是。”她想要白惜言,可要不起了。
“那就答应我吧!”
苗桐揉了揉额角,她脑子里乱得很:“我。。。。。。”不答应。怎么可能答应。可是,她不能拒绝。罗佑宁和吴小芳的组合,太危险。她不能拒绝。唯一的答案很快从心底浮上来,“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让吴小芳知道。而且她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告诉我,这是条件。你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经常去见他,帮我窃取一些关于源生的有用的情报。”
“商业间谍?”
“你也可以把自己当双面娇娃。”
苗桐抬头看着他:“那我先走了,朋友在等我。”
“那个谢翎长得很漂亮。”
“你喜欢男人?”
罗佑宁笑了笑:“这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美是不分男女的。”
这个人简直是太诡异了,是一阵龙卷风,在风暴里多待几分钟说不定就会窒息吧。
从更衣间出来,写李刚已经取好了车在大门口等着:“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我进了一趟盘丝洞,现在元气大伤,请赶快带我走,我现在紧张得胃都要穿孔了。”
谢翎叹气:“我曾经多新网你对我说一句话。”
“哪句?”
“请赶快带我走。”谢翎顿了顿,又继续没脸没皮地说,“现在说也有效啊。”
“我看你是神经病又发作了。”她把带的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到了吃饭的地方叫醒我,昨天加班连觉都没睡,真是感觉快被掏空了。”她脖子一缩,把下巴藏进外套里,眼底的阴影连粉底都遮不住,连小睡都无法放松地皱着眉,就像一只把脑袋缩进了壳子里的小乌龟。
遇到红灯的时候,谢翎从侧面看她,那眉一直没放松,放下来的长发一直缠绵微乱地落在旁边,就像能掬起来额一捧水。他只要这样看着她,就会有说不出的平静。若是以前,他还在过声色犬马的日子的时候,他无法想象,自己会面对一个还有着念想的女人时,会纯粹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她。看来他真的被苗桐驯化了。
名媛圈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好女人抓紧男人,坏女人抛弃男人,聪明女人利用男人,愚蠢女人依附男人,而成功女人驯服男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苗桐已经算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功人士了。
面前的灯变绿,他抿着微笑的唇去踩油门。
3
“张阿姨,是不是门铃响?”白惜言问。
张阿姨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是响了,我去看看。”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叠报纸进来,“是送报纸的。”
白惜言皱起眉,颇厌烦:“送报纸就送报纸,按什么门铃,不嫌吵么。”
张阿姨知道他心情不好,也顺着他说:“下回我跟那小伙子说一声直接放在门口就行,这不是天气不好他也怕下雨没人收拾淋湿了么。”
外面的天阴沉得厉害,屋子里很暗,他坐在沙发上看书还要开着落地灯。虽然坐了大半天可是手中的书也没翻几页。白惜言走到门边,一股子清新的雨汽扑面而来。
他喃喃自语:“原来是要下雨了。”
“是啊,我看天气预报了,这场雨要下好几天呢,山里的雨又比较急。”张阿姨边擦地边说:“哎,太太。。。。。。哦,小姐她可是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话里带着点说不出的埋怨。
白惜言就像被针扎了似的,又把眉皱起来:“她来干什么?我睡都不想见,闹得慌。”
张阿姨撇了撇嘴,心想着你就嘴硬吧,是谁这两天屁股下跟坐着针垫子似的一直惦记门铃响。可白惜言的脾气她也摸得清,要真被拆穿,他又不知道会逞强成什么样子。年轻的时候一个一个的都会折腾,从没想过也会有老有后悔的时候。
山里的雨落下了的气势,像吃不到糖撒泼的小孩。雨点把玻璃打得噼里啪啦,这声音掩盖了一切声音。这几天他呕吐眩晕严重,他讨厌食物从喉管里重新涌出来的气味,所以饭量都在减少。看着他微陷的双颊,张阿姨打电话给白素告状。
这周白素在上海,白敏在本市照顾他,但不跟他住在一起。她把温泉度假村的一栋别墅租了下来,还请人翻修了一遍。他们姐弟在一起很容易就吵架,张阿姨夹在中间头发都急白了大半。
“鬼天气。”白惜言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即使雨下的大,司机小莫依旧要带他去医院做治疗,没有人会同意他放弃。
他无比听话地被医生摆布,又无比认真地听医嘱,其实根本都没往心里去。白惜言最近在司考下辈子的事,他下辈子做牛做马做乞丐也好,反正也不要这么个荣华富贵却离不开医院的身子。
“惜言,你要知道,首先你自己要有信心,否则我们做再多,你还是会继续恶化下去。”他的医生又一次这样强调。
这种大雨天医院里车位满了,小莫又不知道能把车听到哪里去,便一直在那里兜圈子。白惜言站在医院门口的走廊下,对着个遮天蔽日的雨帘,水花迫不及待地飞溅在他的皮鞋上,连睫毛都滚着水珠子,向天空翘着,一颤一颤地似展翅欲飞。
此刻,他非常想她。
据说雨神其实是天地间最开朗快乐的神明,是因为行云布雨时,他所有的伤心不快全都从雨水流到了人间,也只有这时大地沉寂,入骨的相思也氤氲到了雨水里,所以人在雨天常常觉得失落伤心。
而白惜言无法忘记,苗桐第一次跟他生气跑出家门,是这样的大鱼。当时苗桐再西藏出事,也是这样的大雨。他飞机回国,落地时还是这样的大雨。全都是不好的记忆,只要下起大雨就会像噩梦一样浮现出来困扰着他。
“真是鬼天气。”白惜言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再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奇迹,他却会变成得了相思病的林黛玉。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抓住了,温热的无骨的手,紧紧地,长发被风垂坠到地上,她弯着腰喘得像是要断气,可见她刚才用了什么样的速度在奔跑。可他认识的她,四平八稳的,安静恬淡的,乖巧懂事的,谢翎说她像头狐狸,他却觉得她是只慢吞吞的小乌龟。
白惜言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微张着唇看着她。
“幸好还没走。。。。。。我替师父来医院跟唐果医生拿东西。。。。。。她说。。。。。。刚看见你走了。。。。。。幸好。。。。。。没走。。。。。。我这几天。。。。。。没过去。。。。。。是出差进山了。。。。。。没带充电器。。。。。。手机信号也弱。。。。。。”
奇迹不会来的。
在几秒钟之前,他还这么想。
他几乎失语,只是看着她,手腕上的温度奇异地充满他冷冷清清的身体。没有奇迹,可她创造了一个奇迹给他。
苗桐抱歉地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还要回单位。。。。。。下班后就来陪你。。。。。。好吗?”
白惜言听见自己轻不可闻的声音:“你不是说不再来了?”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苗桐急忙说,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太着急了,脸猛地红了,掩饰地抓了抓头发,“我。。。。。。我可是你法律上的妹妹。。。。。。”
下次的大雨天,他一定会想起,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和脸红闪躲的模样。
张阿姨做好晚饭就去了白敏租的别墅那边住了,她心里清楚,那几个都是苗桐爱吃的菜。看他在浴室里认真地刮下巴上的青茬,那有了精神的样子,她也跟着欢喜。
“什么,你说苗桐晚上过来?”白敏心情复杂,“下着雨过来,是要留下来过夜吗?”
“反正她的房间一直在啊。”张阿姨说。
白敏摆弄桌子上的那一大捧新鲜的玫瑰,心浮气躁:“又不是说这个。”她跟张阿姨说什么她都不会懂的。昨天她和大姐在电话里吵了一通,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当时代理孕母是她找的,大姐根本不想见也不想操心,只是拟了协议给她。协议里明确写着,孩子监护人是白素,生下来后来就立刻带离代理孕母身边交给白家抚养,代理孕母跟孩子没有任何的法律关系。
白敏打电话和大姐商量,要不要把孩子给孕母带到六个月,理由是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这样小心翼翼的谦卑的口气,让白素一下子就觉得不太对劲,劈头盖脸地问:白敏,你到底找了谁,你隐瞒了什么?!
白敏被大姐的敏感吓了一跳,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可她知道,大姐不会相信她的鬼话的,从小她撒谎貌似都没骗过她。白敏也在反思,自己这次是不是欠考虑欠到错得太离谱了?
门口传来车子的声音,白惜言打开门,苗桐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迎面扑来。
“对不起啊,开会开得有点晚。”
“没关系,这样的天气你本就不应该来,山路本来就不好走。”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凉透的菜又热过一遍,吃饭时打开电视看中央九台的记录频道。是介绍故宫的节目,旁白那浑厚低沉的男音好似能安慰人心似的。其实他们谁都不知道内容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只是需要假装在看电视才能掩饰住单独坐在一起吃饭的暧昧和无措。
“我晚上能住在这里吗?”
“其实我已经让小莫回去了。”
“哦。”苗桐说,“那我去洗澡了。”
“你以前的睡意还在我房间里,我去拿给你。”
“好。”
刚洗完澡的新鲜的滴着水的白里透红的姑娘,盘着腿抱着咖啡和电脑,白惜言坐得远远的捧着本书看。是《西藏度亡经》,没事就会翻两页。二姐说他迷信,给他藏了好几回,于是他让刘锦之给他买了一打收在书柜里。他心浮气躁,觉得这样面对面坐着实在挑战他的毅力。
看他的右腿又交叠道左腿了,又不停地喝水,重复了两次后,苗桐终于发现他的异样:“你是不是已经很困了?对不起,我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完。”
“是啊,那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白惜言几乎落荒而逃,在房间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不是很困,根本睡不着。只要想到苗桐再门外他就呼吸困难,他死死盯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一小抹灯光,觉得自己的相思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不是她好好的就足够了么,不是看着她就足够了么,白惜言,你看看你现在虚伪成什么样子。
白惜言叹口气,而后他看到门缝里的光被挡住两束,暗色的两团埋在那里。这屋里没有别人。他刚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燃烧起来,势同燎原。而暗色的两团藏在那里,似乎也在挣扎着,异常艰难地痛苦地挣扎着。
一分钟或者更久,白惜言不再挣扎了,既然不能解脱,那就只能一起堕落了。
他突然拉开门,面前姑娘的脸一下子冲进他的眼睛里,他很少看到苗桐掉眼泪,少到他以为她是不会哭的。白惜言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只因为苗桐满脸都是眼泪。她吓坏了似的惊恐地想往后退,白惜言杀红了眼般,那般凶神恶煞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拉进怀里,嘴唇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