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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羿并不接他的话,“太子殿下用过早膳就早些回吧,以免引起南吴国使团的不必要的恐慌。”
尉迟季然悄悄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还在,放下心来,反身又回躺到床上,将手压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不急不急,我还有些事要办。”
“如果你是担心你的毒,那大可以放心。”南宫羿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吹了飘浮的茶叶,浅啜了一口。
“谢啦,算我欠你一次人情。”尉迟季然懒懒地说道。他刚才装睡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周身气血通畅,再也没有中毒的症状。
“你不用谢我,谢你的同伙便好,没有她的冥芝,你恐怕早就魂归西天。”南宫羿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着尉迟季然的反应。
尉迟季然翻身坐起,盘了腿,故意摆出苦瓜脸,“不是吧,又欠她一次人情,那个小女人呢,本宫要好好与她算算这人情账。”他现在满腹好奇,那个小女人是如何打败的那个老僵尸,又是如何寻到的出口,将他救出来的。
南宫羿放下手中的茶盏,“她不在这儿。”
尉迟季然迟疑了一下,问道:“是她给你的冥芝?”
不等别人回答,又自答道:“那是肯定了,你如果有这种东西又怎么舍得给本宫用,早就拿去讨好鬼域了。”
“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了解在下。”
尉迟季然勾唇一笑,邪魅至极,“彼此彼此。”
“南宫羿,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南宫羿冷得能结出冰来的声音让尉迟季然感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索性别过脸,不再说话。
“言墨,叫他们把早膳送进来。”
“早膳就免了,你们东越厨子作的东西,未必合本宫的口胃,本宫还有急事,就此告辞。”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转身望向桌前那一袭白衣,“你的人情本宫记下了,来日必当奉还。”
“言砚,送太子殿下出去。”南宫羿也站起身来,平静地望着对面的男子,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对撞。
言砚与尉迟季然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廊前,言墨兴奋地从怀中摸出一叠纸递到南宫羿面前,“殿下,常浩的《兵法十六则》全都誊抄在这儿了,您看看。”
南宫羿接过,一张一张大略地看过,又递还给言墨。“装订成册后好生收着。兵法虽好,却也不是万能的。”
“殿下,常浩墓中机关重重,尉迟季然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敢一人独闯墓中盗书,虽说这书宝贵,总宝贵不过自己的命吧,也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何况这还是在别国的境内。”虽早就耳闻尉迟季然的离经叛道,但这次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他言墨所不能理解。
南宫羿表情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尉迟季然表面看着放荡不羁,实则是极有头脑的人。他没有八九分把握不会去动那墓的。如今来取兵书,看来南吴国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言墨闻言有些紧张,“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没有这个必要。” 南宫羿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南吴的使团很快就到京城了,尉迟季然必定是回去与他们会合,进了京城,自然有会有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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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季然出了倚镜山庄,向北走了几里路,来到镜湖边的一个村子里。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走到一间农舍前,一位妇人正蹲在院子的水井前浣洗着衣服。见他走进院中,笑着问道:“这位官人可有什么事吗?”
“路过此地,赶路走的渴了,大嫂可否给碗水喝?”
那妇人起身,边用腰间的围裙擦着手,边说道:“当然可以,官人就进屋喝吧。”
尉迟季然走进院中,“谢过大嫂。”
那农妇笑着点点头,侧身将他让进屋里,又伸头四处看了看,将房门掩好。
“参见太子殿下,苏将军已经等候太子多时。”农妇俯身行礼。
“起来吧。”尉迟季然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简陋的的农舍,和从外面看起来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太子殿下请随民妇来。”
尉迟季然点点头,随她进了里屋,里屋里除了一张大大的土炕和一个破烂的衣柜外,别无长物。
农妇走到土炕边,将炕上的破被褥收拾到一角,又伸手将炕边的油灯转了几下,土炕立即现出一个洞口。
“殿下,苏将军就在密室中。”
等尉迟季然进入密室后,农妇合拢了洞口,重新又将被褥铺好,走到院中,继续浣洗着衣服。
尉迟季然沿着楼梯走下,又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阔起来。一间不大的密室中被布置的十分精致。室中的桌前坐着一个锦衣男子,见他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怀轩,好久不见了。”不等男子开口,尉迟季然已经走到桌前,自顾自坐了下来“太子殿下,您总算来了。”苏怀轩一脸喜色,仔细打量过一番,见尉迟季然并未有受伤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殿下,属下收到您的密信就来到这里等,结果等了一夜,未见您前来,想去寻您,又不知道您到底去了哪里。”
尉迟季然换上平时一惯的慵懒表情,斜眼看了看他:“半年前,本宫叫你来东越建立落脚点,你就给本宫找这么个地方?”
“殿下,这里只是其中之一,整个东越,大大小小的落脚点不下十余处,光东越京城内就有三处。您说您会来镜湖边,所以属下就通知您来这里,这里是离镜湖最近的一处落脚点。”苏怀轩揣摩着他的心思,一边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镜湖边,除了官宦富贵人家的别苑,便是这样的农舍,属下琢磨着,只有这样的农舍最不起眼,所以才会选择这里。”
尉迟季然并没有对他的一番汇报有所表示,只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本宫的辇乘走到何处了?”
“已经到了京城外,东越皇明日将派人专门迎接太子进城入宫。”苏怀轩翻出桌子上的茶具,倒了一杯,呈了上去。
尉迟季然接了茶,喝了一口,皱了眉,这茶相比层云雪芽实在不是一个档次。
“欣然那边没什么异常吧。”
“公主找过殿下几回,都让他们以太子水土不服,正在休养,不见任何人给挡了。”苏怀轩听人汇报此事时,很是疑惑,那欣然公主是谁,是南吴国举国都知道的霸道和蛮不讲理,这次竟然用几句话就打发了,实在让人惊讶。
尉迟季然见他若有所思,抿嘴一笑,“为了叶天鹏巴巴地跑来东越,现在离得这样近了,哪还有心思管她的皇兄,哎,真是伤心啊,白疼她了。”
苏怀轩听了暗暗也是一乐,欣然公主倒追叶天鹏的事,也是举国闻名的,看来太子是一早算准了这些,才会自己跑出来。
“怀轩,替本宫查个人。”
“殿下尽管吩咐。”
“柳云凌的侍妾--吴清清。”
“殿下说的莫非是柳相的儿子柳云凌?殿下,这……”苏怀轩迟疑着。
“怎么?这点小事你都做不了?”
苏怀轩揣度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回道:“殿下,您想要美女,属下现在给您送来十几、二十个都不成问题,何苦去招惹人家的侍妾?”
尉迟季然哭笑不得,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显然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板了脸喝道:“叫你查,你就去查,哪来的这么多话,本宫的事也是你管得的?”
苏怀轩讪讪地嘟囔着:“殿下您明知叶天鹏与柳云凌有交情,交给他查岂不更方便。”
“多事,本宫叫你去查,自有本宫的道理。好了好了,本宫先休息一下,你去准备一下,傍晚我们便出发去京城。”尉迟季然将手中的茶杯咣的一声扔到桌上,转身躺倒在榻上,不耐烦地挥挥手,闭了双眼,养起神来。
苏怀轩见状只得悻悻地退出密室。
等他走后,尉迟季然睁了眼,脑中浮现中那张清秀绝色的小脸,邪邪地笑意慢慢浮上嘴角,似乎又体会到了那具柔软的身体所带来的触感,下意识抱了抱手臂。
突然醒悟到了自己的失控,猛然坐起,搓搓脸,暗笑自己,一时之间竟闪了神。迫着自己去了杂念,才又重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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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季然面带兴奋:南宫羿,终于轮到我们的对手戏了。
南宫羿不解:你怎么就和我卯上劲了?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尉迟季然咬牙切齿:这个你要问花茶亲妈,她让女主……哎哟,哪里来的鼠标?
某茶冷笑:想剧透?找打!我看你是不想以后多上戏了……
尉迟季然苦脸:亲妈,我错了,我这就去帮你打劫收藏、书评、鲜花等一干物品……
某茶牛气哄哄:去吧,要是没有昨天芯儿的多,我明天就让你下戏……
尉迟季然扯着嗓子狂喊:亲们,救我啊……
第三十九章 路边巧遇
清凌这一觉睡的可谓是昏天黑地,揉着发胀的脑袋坐起来,发现屋里黑黑的,感觉口渴的厉害,翻身下床,却不料碰到一个人的身体。
那人原本是趴在床边,清凌这一动,差点将她闪倒在地。
清凌吓了一跳,仔细看去,竟是春桃。
“你这丫头,怎么睡在这里了?”
春桃起身摸了摸清凌的头,轻吁了一口气,“还好,热度全下去了,小姐,你忘了,你病了啊。”
清凌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笑说:“呵呵,睡了一天我就糊涂成这样了,真该起来清醒一下。”
“夏荷,小姐醒了,热度也下去了,你去和二夫人说一声,省得让她担心。”春桃迎着从门外进来的夏荷说道。
夏荷将手中托盘递给春桃,“没想到芯儿的医术这样好,她说小姐会这个时辰醒来,小姐还真的醒了。”
春桃接了托盘,随口问道:“芯儿在做什么?还有秋菊和冬梅呢?”
“我也不知道芯儿去捣鼓什么去了,她说她一会就来,先让我把药送过来,秋菊和冬梅被我打发去厨房盯着厨子去作小姐的饭了。”
“春桃姐,这时候二夫人恐怕都睡下了,我去回岂不打扰了她?还是明天天亮了再说吧。”
清凌拢了拢睡乱的头发,“你就听她的去吧,我这一病,二娘哪能睡觉的安心,快去吧,省得她担心。”
清凌看到春桃举到面前泛着浓重气味的药碗,顿时苦了脸,心中无比怀念以前吞药片的日子。
春桃对着桌上的托盘抬抬下巴,哄着她说:“小姐,那里有蜜饯,等你喝了药,我马上放颗到你嘴里,就不会苦了。”
清凌憋了一口气,托起药碗一饮而尽,但依然感觉苦涩弥漫了整个口腔,舌头上味蕾都有些麻木。皱着鼻子,掩着嘴,用手示意春桃快些将蜜饯拿来。
直到丝丝甜味盖过苦涩,整个人才舒缓下来。
芯儿的药中不知加了些什么,刚喝下药一会的功夫,清凌便感觉肚中饥饿难耐。人在饿急时,嗅觉总是格外的灵敏,所以当秋菊和冬梅提了食盒进来的时候,清凌早就被饭菜气味勾的垂涎欲滴。
“哇,我要好好大吃一餐,饿死我了。”清凌一边瞅着她们两个从食盒中拿出食物,一边拼命地咽着口水。
秋菊歪了头说道:“小姐,这里的厨子自然赶不上府里的,材料也是有限的,不知作的饭菜合不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