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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回眸便见他如此模样,本含笑的眸底阴沉一闪。内侍久在他身边服侍,如此出了丑,还是当着房内的姒王面前,吓得腿一软,可也得硬着头皮去,勉强支撑站起来,三不变做两步赶紧到了他跟前,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说了片刻。
商白听完眼前突然发黑,急抬手按住了内侍的肩膀,沉垂眸沉压着片刻,面上随后浮现了笑意,才重新抬眸看向房内屏风后的人遗憾笑道:“方才内侍传信,王都出了些急事,需要孤立即去处理,姒王早些安置,改日孤再来向姒王赔罪。”
说完当即拂袖转身,脚步难掩匆忙,衣袍簌簌急响着下了楼梯,眨眼间消失在了视线中,伫立的侍卫亦在内侍传的命令下,迅速从行馆各处消失。
还戒备森严的行馆顿时有恢复了往日的悠然。
一旁强掩紧张站立的子衿双腿一软,彭得一声瘫坐在地上,脊背上湿了一大片。
屏风后穿着嫁衣的人一把掀开了盖头,却是化了新娘妆的辛无,看子衿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急忙奔出去把她扶进屋子里,关闭了房门。
卧房内片刻后点燃了所有灯柱,驱散了黑暗。
与屏风相连的帘幔内又走出一名冷*子,看向心有余悸的子衿和辛无:“太子已经离开便不会再回来了,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来骚扰姒王。姒王现在与殿下在一起,天亮前会回来,你们安心,我还要回去复命,告辞。”
子衿和辛无不知她隐瞒了真相,松口气颔首:“多谢殿下派姑娘来相助。”
女子颔首致意,转身便从床榻上的密道离开。
子衿和辛无目送她消失后,又重新将床榻恢复了原来模样。她们正为
一楼酒宴上,看着太子带人匆匆离去,送他出门的凤苏倚靠在门口,不由抬眸遥望商玄府邸上方的夜空,嘴角一颤,桃花眼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定定望着,只觉那时在商玄府邸失去的力气又全部都回了身上。
弦弦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为了你本公子今夜差点儿把胃喝穿了,日后你养好了伤得好好补偿一下!
旁边与他一同送太子的大臣诧异笑看他神色:“凤公子有何喜事,竟至于喜极而泣?”
凤苏怔了下,喜极而泣?抬手急抹了一把眼睛,竟然湿湿的,他骤阖了阖眼睛,片刻后才重新睁开笑睨这大臣,一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强迫他勾肩搭背得返回了大堂:“本公子今夜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赚了许多,想起来就高兴……”
大臣碍于他是丞相公子,再者喝得有些醉了,也不计较,便一同跌跌撞撞得回了大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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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府中,离开行馆回来的女子直接去了后堂卧房,见商玄坐在床榻前看着昏睡的姒离一动不动,压低了声音道:“属下回来了。”
商玄这才收回视线,起身一个手势让她出了卧房:“姒王用什么法子不让商白发现,离开行馆的?”
女子如实道:“子衿和辛无说,姒王要梳妆打扮成商国出嫁的女子给太子看,需要一个半时辰,太子毫不怀疑答应了,只是留下了带来的侍卫守在房前。”
就在此时,伪装成太子的人去传递消息的暗人回来:“太子已匆匆回到了太子府。”
如今所有危险都已经解除,事情告因断落,只等明日风暴出现了,商玄放了心,凝向二人:“都下去吧。”
二人离开后,他又回到卧房坐在床头倚靠着床壁,垂眸凝视着她的睡容,良久后抵不住困乏,才渐渐阖住了眼睛,一旁侍候的婢女小心拿了块儿毯子给他盖上。
静谧无声中,窗外夜色渐渐变淡。
天际快要放亮时,来到后堂门外的荀林父听不见卧房内有动静,看看天色,晦暗灰黯,该送姒离回行馆了,若天色再亮,极容易被人发现,殿下怎么还不吩咐人动作?皱了皱眉,他当即推开房门进去,走到卧房门前敲了敲门,提醒道:“殿下,是时候送回姒王了。”
商玄并未睡沉,闻声顿睁开了眼,垂眸一看睡得还沉的姒离,景仲那药用后,还得有三个时辰她才能醒过来,起身下令道:“去备马车,里面记得铺上貂皮。”
荀林父晓得他是怕姒离受了寒气,领命:“是。”
一刻后,离开的荀林父返回:“回禀殿下,马车备好了,就在苑门外。”
商玄这才俯身掀起锦被,扶起穿着中衣的姒离靠在肩头,将早就准备好的狐裘给她穿上,亲自给她穿上了鞋,才横抱起她离开了卧房,登上马车。
行馆姒离的卧房中,子衿不时抬头看看窗户外的天色,那女子不时说天似亮未亮时王上便会回来么?怎么还不见人?
辛无则凝眸伫立在床榻前,时刻听着锦褥下床板的响动。
就在此时二人等得心焦时,床榻的密道口终于传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辛无眸色一喜,急忙俯身掀起了锦褥,帮忙将遮盖的厚木板打开。
子尤率先走了出来,随后商玄才怀抱着姒离走出,子衿和辛无怔住,子衿猛然回神,急声问:“王上怎么了?”那女子不是说王上与公子玄商谈事情么?怎会昏睡还被公子玄抱着送回来?
商玄未回答她,走出后便姒离抱到了另一间卧房的床榻上,身后子衿和辛无疾步跟进。
见商玄要脱姒离身上的狐裘,子衿急忙走近恭敬道:“殿下,这种小事,让奴婢来吧。”
商玄刚解开狐裘领的手未停,淡扫她一眼,继续脱下,亲自扶她躺下,把锦被盖上后,才起身看向她和辛无道:“姒王去秘宅通知危险后,与我们撤离时被烟气蒙了,已经用过药,再过两个时辰后便会醒来,身上有些小伤口,你们伺候时小心,其他并无大碍,身边不能缺人,你们二人轮流照看,等她醒了孤再来探望。”
说完便和子尤向密道口走去。
送他们离开,重新将密道封好后,子衿和辛无回到了卧房眉头紧锁对视一眼,究竟王上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也只能等她醒来才能知道了。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大亮,过了早膳时辰,姒离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眼帘。
一直守着不敢离开的子衿和辛无看见,担忧的心骤然一松,急忙唤道:“王上!”
姒离思绪还有些恍惚,转眸向他声音处望去,却见是她们二人,怔了一怔,昨夜昏迷前的事情渐渐回忆起来,大火中她见到了商玄来寻后便昏迷了,随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子衿看她意识迷离,斟酌将商玄告知她的话说了一遍,让辛无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关切问道:“王上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姒离听完,不料竟已经是第二日了,瞬间清醒,面色微变挺身坐起凝向她们问道:“你们如何应对太子的?”说话才觉自己嗓音嘶哑,当即接过子衿手中水喝了下去。
子衿如实将太子匆匆离开前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姒离眉头微微蹙了蹙,想了想她仅仅知道的一些事情,渐渐想明白了昨夜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太子听了内侍的话便立刻离开,必然是昨夜要杀商玄的计划出了问题,而空荡荡的宅院,根本就是商玄已经提前洞悉了太子计划,而她蒙在鼓中,以为他不知道,才会去通知。
事情最后究竟如何,还须见了商玄才能知道。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了巫起的声音:“王上可起身了?臣有要事禀报。”
姒离骤然回思,看看天色竟然已是日上三竿,眉头一皱,当即让子衿服侍更衣,洗漱。
辛无走到大厅道:“王上正在更衣,大司行稍等。”
“是。”巫起应了一声。
一刻后,姒离穿着崭新的王袍从卧房中走出,跪坐在王座后,让辛无打开了门。
巫起面色平静,可眸光却泄露了一丝焦急,走入后行了礼凝沉道:“打扰王上休息,还望王上恕罪。只是商国出了大事,臣不得不来赶紧让王上知道。”
姒离直觉与昨夜的事情有关,肃沉问:“何事?”
巫起凝向她道:“昨夜商国东南坊发生了大火,最繁华的那座酒楼连带附近的宅院全部烧成了灰烬,御史大夫府邸亦被大火吞噬,御史大夫和其夫人命丧大火,一个时辰前大火才被扑灭,此事震惊朝野,商庄王大怒,严令追查大火起因。这本是商国的事,与姒国没什么关系,臣只是担心怕因此影响王上迎娶公主,又要继续滞留商国。”
☆、第95章 婚事变动
着火的大厅中;刚冲入的商玄听到后面坍塌声,头也不回,急掩紧口鼻;血红的双眸强撑俯身搜寻着房内各处,如此浓烟;她若还活着,早已被烟呛昏迷了;他叫也不可能吱声。
可放眼望去;眼前除了熊熊的火光和飘散的烟气;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商玄骤然蹲□子;照着记忆中房间的摆设位置,缓慢循着没有火的空处急速移动;在地上摸寻。
半晌后;整个大厅都被摸遍也没有她的任何踪迹,商玄绕着空地摸到卧房门口边时眼中被呛出的泪太多,不得已稍作停顿,抬手擦了擦,模糊的眼前才清晰了些。
此时身上浇上的水早已被烤干,滚滚的热浪还笼罩在身上,喉间烧灼难忍,口干舌燥得厉害,商玄知道身上已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再支撑不了多久。脑中的弦绷得极紧,心口窒息,焦急抬眸望了望眼前燃烧的大火。她不在大厅,大火烧起来,还能去何处躲藏?她绝不可能死了,房内这火势比所想轻了些,还有活命的可能。
强让自己恐惧的心神冷静下来,商玄阖眸压了压眼底又呛地涌出的泪,强撑着站了起来。还有卧房和书房没找,身后的卧房已经被烧得坍塌下的房梁堵得只能爬过去,那里最先烧起来的,火势最猛,她不可能逃到里面,书房那里门口火势骇人,但还算畅通,先去书房。
刚要迈步奔去,才发现下摆竟烧了起来,商玄急忙解下腰带,扔掉了外袍,掩着口鼻才迈出了步子。
却不料就在此时,“玄,”一声极其虚弱地呼唤声,从身后的卧房中传来,已经弱得奄奄一息,商玄脑中绷着的弦一震,猛然转身,可望去卧房内却全是火光烟雾,什么都看不到,面前噼啪烧灼的梁木堵着去路,唯独底下支撑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顿便趴到地上,小心从缝隙往进爬。部分头发霎时触及火苗,一股焦味霎时传出。
商玄根本未在意,片刻后终于爬了过去,这才看到姒离不着寸缕倒在房中央的空地上,周围桌椅帘帐已经烧成了灰烬,虽还有火苗,但是不若房外凶险,她以衣物掩着口鼻,蜷缩着一动不动。
商玄充血的眼睛竟控制不住突然湿润,窒息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慌忙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
拂开散乱汗湿沾在脸上的的头发,才见她面色苍白,是困在里面太久,中了浓烟烟毒。他若再晚来一刻,听不到她的唤声,昏迷过去后她便必死无疑,而他纵使从书房出来找到也是她的尸体,搂在她身上的双臂止不住颤抖。
姒离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一直只闻烟火灼烧气息的鼻翼微动,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檀香汗湿味,虚弱睁了睁眸子,朦朦胧胧能看清他的面容,嘴角泛起了丝见到他的苍白笑意,觉意识要消散,强撑着一动不动望着他,眼底却是控制不住涌起了泪水,缓慢顺着眼角滑落。
商玄看得到里面的思念,深入骨髓的情意,还有她重生后面对他的所有挣扎,心头瞬间痛缩,俯首吻住了她的眼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