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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如今看来,她可以开始操办儿子的婚事了。这个乔夏姑娘,她真的是越看越中意。
乔夏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低着头慢慢的朝躺在床上的钱财走了过去,站在床前,双手不安的交叉绞动着。
钱财定定的看着一脸羞涩的乔夏,眸底不觉的散发着温柔的光。
他刚刚听二哥说,乔夏一听说他病了,就不顾自己脚下有伤,不顾雷氏的阻拦,毅然而然的跟着他们来到钱府。乔伯母还在她离开前,放下狠话,让她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去了。
可她还是随自己的心来到钱府,只为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病情。
如果说,他还不能被她感动,那是假的。
如果说,他从没有爱上过她,那是假的。
如果说,他还想再做缩头乌龟,那当然还是假的。
这一次的犯病,他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乔夏嫁人了,而自己则是在后悔中一个人独老,在无数个夜里独自尝尽无边的寂寞和后悔。
在梦中那真实的心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整颗心都像是碎开了一样,而刚刚听到二哥说乔夏也来了时,他的心突然变得很温暖,盛载着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在梦中他明白了失去的痛和后悔的伤,这一次,他决定不管未来怎样,他一定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终此一生,愿得有情人。
他会将幸福紧紧的攥在手里,再也不会轻意放手。
“夏儿,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钱财的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他抬起手轻轻的拍拍床沿,眼神再也无法从乔夏的身上移开。
向来开朗、热情的乔夏面对钱财的温柔,一时之间又惊又喜,脸色绯红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钱财见她一副小女人姿态,不由的弯起了唇角,好心情难忍,不禁轻笑着揶揄她,“夏儿,你是在怕我吗?我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对你怎样?”
乔夏听着他的揶揄声,猛的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紫,整个人病蔫蔫的躺坐在床上,笑容温润的看着她。
快步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床沿上,心痛的看着他,眼眶泛红的道:“三哥,你好些了没有?”
“没事了,你别担心!”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钱财低下头,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乔夏那叠放在双膝上的手。内心挣扎了一番,慢慢的伸手过去,轻轻的将她的柔软包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呃——”乔夏的心怦怦直跳,微微抬眸迅速的看了一眼钱财,又红着脸飞快的低下了头,手没有抽回,任由他轻轻的握着。
乔夏心里很纳闷,不知钱财为何会突然就态度骤变?眼神里的那股柔情浓烈得让她有点像是在做梦。
他是终于肯面对自己了吗?
“夏儿。”钱财柔声的叫着她的闺名,乔夏像是被他温柔的声音给盅惑了似的,轻轻的抬起头,眸光荡漾的看着他。
“夏儿,对不起!”乔夏听着他的‘对不起’,心里猛的一紧,眯着眼打量着他,以为他又要拒绝自己。便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刹那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钱财伸手再一次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再抽了回去,抬眸情深款款的看着她,道:“夏儿,你别动。你听我说,我以前因为自卑,害怕自己身上的病会连累你,所以才会一直违心的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夏儿,请你原谅我。我发誓,我如果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就...”
张着的嘴骤然被乔夏的手给捂住了,乔夏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水眸璀璨,轻轻的对着他摇了摇头,道:“三哥,我相信你!”
两个初次打开心扉的人,要说的话总是说也说不完,也不知过了多久,乔夏便让唐子诺给叫了出去。临行前,一再叮咛钱财要静养身体,说什么他等他早日上门提亲,他们也就可以亲上加亲,由义兄弟再变成连襟。
钱氏夫妇笑呵呵的送他们出门,钱夫人更是一脸喜色的拉着乔夏的手,仔细的端详着,边看边点头,惹得乔夏一脸的娇羞。
“嗯,夏儿真是个好姑娘。呵呵!”钱夫人笑看着乔夏,越看越满意,频频点头。
乔夏红着脸,对着她浅浅一笑,谦虚的道:“伯母过誉了。”
“哪里会是什么过誉?伯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们姐俩以后有空,可要经常来家里坐坐。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要是你们来陪我聊聊,倒是惬意。”钱夫人轻笑着道。
乔春连忙应了下来,道:“伯母,只怕你会觉得我们姐妹俩太吵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要回去了,伯母你保重。”
“伯母保重!”
“伯父保重!”乔夏乖巧的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与乔春一起跳上了马车。
“钱老弟,钱财的病不碍事,只要多休息,按时吃药就可以了。我们就先告辞。”柳如风看着钱万两,拱手告辞。
钱万两笑呵呵的回礼,“柳兄,慢走。哪日得闲了,咱们兄弟得好好的喝上一壶,叙叙旧。”
“哈哈,这个行啊!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到钱财的喜酒了。”柳如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着,眼神打趣的看着满脸绯红的乔夏。
他是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如今看着钱财已经打开了心结,他倒是十分期待这两个年轻人的婚礼。
“伯父,伯母保重!子诺就先告辞了,下回再见!”唐子诺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扛着药箱跟在柳如风的后面大步朝马车走去。
钱氏夫妇目送着马车离开,久久都不愿收回目光。
“我们该要准备聘礼了,择个好日子让媒婆到乔家去提亲,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眨眼之间,当初呱呱落地的孩子就长大成人了。”钱夫人收回了目光,很有感触的道。
当年钱财还未出生,钱万两便已迎娶了刘氏,将她们母子弃在娘家。爹娘受不了这个打击,相继离世,留下她们母子相依为命。那年旱灾,她实在是没有活路了,便带着三岁的钱财来找他的亲爹,从此,为了儿子她屈身为扫庭院的下人。
母子俩相见不能相认,每逢佳节,她还得忍痛看着钱万两和刘氏母子一家欢度佳节。这种蚀骨的痛,她至今想来也是痛感十足的。可是,钱万两毕竟是她的夫,她始终无法真正的恨他。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懦弱吧。
当初钱财要赶他出家门,她也是拼命的留下了他。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们父子俩能够和好,一家人能够在二十年后,重新生活在一起。让她那可怜的儿子,享受一下家的温暖。
钱万两愧疚的看着她,伸手牵过她那双粗糙的手,眼眶微红,眸底的悔意汹涌,只觉喉咙发痛、发涨,声音沙哑的道:“月娘,这些年来是万两对不起你们娘俩,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下半辈子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尽力的补偿你,弥补我的过错。”
看她并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责备他,钱万两拍拍她的手,续道:“月娘,等儿子成婚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钱夫人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她和钱万两刚成亲那会,钱万两就说等将来赚到钱了,就带她和孩子一起到四处走走,看看。想不到,命运捉弄,他们居然会有这样的境遇。
哒哒哒...
马车徐徐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乔夏依坐在乔春的身边,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眸中闪烁着急色,望向柳如风,轻声问道:“柳伯伯,三哥他的身体情状如何?”
“只要平时注意休息,按时服药,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他今天犯病,只是因为心里的结解不开,如此,心结已开,身体只会更好,自然有会有什么问题。”柳如风微笑的看着乔夏。
乔春看着夏儿那副一心全扑在钱财身上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揶揄她,“二哥,你说,爹娘看到夏儿这个样子会不会伤心?”
伤心?为什么要伤心?
唐子困惑的转过头,看着乔春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却配合着她,佯装不解的问道:“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为什么要伤心?”
“因为现在的夏儿整颗心都扑在了三哥的身上,我现在可真好奇,三哥和夏儿在房间里都聊了些什么?”乔春眯着眼深深的探究着乔夏,缓缓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依我看啊,应该会。”唐子诺瞥了一眼已经被他们说得满脸羞涩的乔夏,点了点头,附合着。
乔夏看着她们夫妇一唱一和的取笑她,脸色更红了,窘迫的抬头看着他们,埋怨道:“大姐夫,大姐,可不带你们这样取笑人的。我们哪有?”说完,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夏儿的意思是那公开招亲要继续了?三哥并没有给你什么承诺?”
“大姐...你怎么这样?”乔夏抬起头,嗔了一眼乔春。
乔春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乔夏,继续问道:“我怎么啦?我只是关心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而已。既然三哥他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我当然有义务要尽快帮你觅一门好亲事。”
乔夏看着乔春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不由着急起来,生怕她真的会再弄什么公开招亲,连忙朝她摆摆手,急声的道:“三哥他说会尽快来咱们家提亲。大姐,你不就是想逼我说这些出来吗?”
哈哈哈...
乔春看着她那个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风和唐子诺也不禁被她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的向上弯起。心里都很是为钱财和乔夏感到开心。
“到家了,夏儿,下车吧。”乔春跳下马车,看着还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乔夏,忍不住出声提醒着。
乔夏担忧的看着乔春,问道:“大姐,你说娘会不会生我的气?她会不会真的不要我回家了?要不,大姐你先进屋去看看娘还有没有生气?我待会再进去。”
乔春侧目看着站在旁边,刚才听到马蹄声慌张跑出来的雷氏,有些好笑的看着乔夏,道:“夏儿,娘就在旁边等你下来呢。我们的娘,可不是那些思想陈旧的人,只要闺女自己感动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天下间,哪有做娘的人会真正生儿女的气?
当时,雷氏也就是太爱她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毕竟,没有一个做娘的人会不把儿女的幸福当成头等大事。
马车里的乔夏脸上闪过丝丝愕然,还未开口,马车外便传来了雷氏的声音,“夏丫头,你快点给我下来,怎么我那样说一下你,你就跟我闹脾气了不成?还不想回家?”
“娘——我哪有?”乔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红着眼睛看着雷氏,语气夹带着哭腔的道:“我只是怕娘亲还在生气,我只是怕娘不肯原谅夏儿,我只是怕自己把娘亲气坏了。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的听你的话。”
乔夏上前几步,站到雷氏面前,哭着替雷氏擦拭着眼泪。
“你这个傻丫头,娘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爹?”雷氏轻笑着搂过乔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秋和桃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