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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看果果好像一点都不怕,男孩子果然胆量要比女孩子大。”桃花笑看着满眼好奇的果果,又瞄了瞄正在乔春怀中放声大哭的豆豆,轻声道。
“嗯,桃花,你听一下,豆豆的喉咙是不是好了一点啦?好像没有前几天那么沙哑了?昨天晚上她还喝奶水了。”乔春竖着耳朵细听着豆豆的哭声,语气中夹带着喜悦的看着桃花,道。
“对哦,现在她的哭声已经这么响了,而且真的没有那么沙哑了。呵呵,这个柳神医果然是神医,他的药可真是见效啊。”
桃花经由乔春这一说,连忙收起逗果果笑的心,认真的听了一下豆豆的哭声,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乔春瞅着桃花灿烂的笑容,紧接着又紧张的俯首,凑到豆豆的脖子边,眯着眼,摒息侧听豆豆喉咙里的异音,直到她确定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异音时,才开心的抬起头来。
乔春笑了,自从生了果果和豆豆以后,第一次笑得那么开怀,那么的甜蜜,仿佛这一瞬间她拥有了无价之宝一样。
“嫂子,你看着果果和豆豆,我出去帮娘做早饭去,待会就要有人上门来拜年了。我顺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让她也开心,开心。”桃花温柔的放下果果,转身满脸笑容的出去了。
乔春怀里的豆豆,已经停止了哭泣,正专心致志的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头,仿佛她的手指头上有着甜甜的蜂蜜一样。
外面的鞭炮声还在噼噼啪啪的响着,传到大山里再回音过来,让整个山中村都热闹万分起来,如果她可以出门去看看现在村庄,她相信村庄的上空一定是浓浓的烟,整个村庄一定会像是被浓雾笼罩了一样。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在刚刚踏入新的一年时(也就是除夕夜的午夜零点整),准时放鞭炮,那些烟火和鞭炮声,让整个村庄都变得璀璨起来,异常的漂亮。
之后就会有厚厚的浓烟漂荡在空中,空气中全是鞭炮的味道。
此时此景,令她再一次深深的想念异界的父母和乔米,乔春眼眶中蓄着泪,轻轻的放下豆豆,起床来到窗前跪了下去,朝着东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春儿就在这里,给你们二老拜年了,祝你们健康长寿。”
也不知是因为娘亲不在旁边,缺少安全感,还是果果和豆豆也感应到了他们娘亲的心声,居然在乔春磕头的同时,双双放声大哭起来,待乔春回到床上后,他们骤然停止了哭泣,两双黑眼珠骨碌碌的盯着他们的娘亲看。
“呵呵,果果和豆豆也想外公、外婆和小姨了,对不对?”乔春一手一个将他们抱在怀里,低下头埋首在他们之间,闻着他们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心里面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爸,妈,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果果、豆豆,我的宝贝,你们知道了吗?娘亲有了你们,就像拥有整个世界,是你们圆了娘亲的梦,是你们给了娘亲活下去的勇气,是你们给娘亲带来幸福。”
“咕,额。”乔春惊喜的盯着果果和豆豆,刚刚她听像听到了他们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可这会儿,她不禁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春儿,你把果果和豆豆放到被子里去,小心着凉了。来吧,吃早饭。待会家里会有很多人来拜年,娘和桃花得在外面招呼,果果和豆豆就辛苦你了。”
林氏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探过头微笑着看了看,乔春怀里安睡的两个宝宝,道。
“刚刚我听桃花说,豆豆的喉咙好很多了,是吗?”林氏突然想起,桃花刚刚出去时,告诉她的好消息,忍不住再次向乔春确认。
“嗯。听起来是好多了,喉咙里好像也没有沙沙的声音了。娘,你就放心吧!柳神医的药很有效,我相信多用几次,豆豆一定就可以痊愈了。”
乔春微笑着向林氏点了点头,将豆豆的状况告诉了她,也省得她成日里担忧。
“唐大嫂,我们来给你拜年啦。”堂屋里传来铁成刚的声音。
“来啦!铁兄弟,稍等一下。”林氏一边朝外面应着,一边向乔春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往堂屋走去。
“恭贺新春,祝大嫂合家幸福。”铁成刚双手作揖,向林氏拜了拜,说着祝福话。
“一样一样,祝铁兄弟日子越过越红火。”林氏浅笑着,举止端庄的向铁成刚回了一个礼,眼光不禁打量着他,只见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来,吃些干果。”林氏从木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一包意喻着吉祥如意的干果包,递到他手里,笑呵呵的看着他,道。
他们这里有个风俗,那就是在每年的初一,都要事先准备很多意喻吉祥如意的干果包,给前来你家拜年的人,人手一份,算是主人家对客人的祝福。
“谢谢大嫂,我先去其他家拜年,你得空了就去我家,找我婆娘唠嗑唠嗑。”铁成刚向林氏道了声谢,暗暗的用手肘,碰了碰自己那个打从进门就不说话,四处张望的儿子,示意他赶紧向长辈拜年。
“哦,牛子祝唐伯娘身体健康!”铁牛子回过神来,窘迫的红着脸向林氏拜年。
“呵呵,伯娘谢谢牛子,来,吃干果。”林氏轻轻蹙着眉,心里微微不悦,强扬起笑容,将一包干果递到铁牛子的手里,心里却不禁暗斥牛子的不懂事,因为刚刚这牛子很明显就是在屋里寻找桃花的身影。
送走了铁家父子,一个上午断断续续的来家里拜年的人,一直都没有停过,累得林氏口干舌燥的,笑得脸部都僵硬了。
而桃花则被林氏赶进了乔春的屋里,因为她实在不乐意再碰到像铁牛子那般的男孩子,进门就想盯着自家闺女看。
桃花倒是乐意得很,因为乔春到现在都还没有教她识字呢?趁着大嫂做月子,她这几天只要一有空就缠上了乔春,让她教她识字。现在她正趴在桌上,专心的写着她自己的名字——唐桃花。
“大嫂,你看我这次写得怎样?还行吗?”桃花将她刚刚写好的名字,送到了乔春面前,让她评分。
乔春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拿起桃花写满字的纸,边看边点头,道:“嗯,不错哦,像你以前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才写了这么几次,写成这样,真的是很不错了。”
只见纸上的字歪歪扭扭的,除了花字勉强可以看出来的话,其它两个字都已经被墨水给晕染了,根本就看不清笔划。但是乔春知道,像桃花这样一点基础都没有,连拿笔都不会拿的人,几天下来,能有这番成绩也实属不易了。
不过,看样子她拿笔沾墨的力度和方法还是有待加强的,乔春侧过头将手里的纸递去桃花手里,看着她微笑着道:“桃花,你拿笔写字的时候,不要紧张,手要稳,下笔要快,手不要抖,笔上也不要沾太多的墨水。加油哦!大嫂相信桃花一定可以写得很好的,等以后果果和豆豆大一点,我还让你来教他们识字呢?”
“真的吗?让我来当果果和豆豆的夫子?”桃花兴奋的看着乔春,晶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反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嗯,让你当他们的夫子。”乔春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大嫂,加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加油?”桃花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充分发挥着她的好学精神,抓住刚刚乔春话里的‘加油’两字,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她,问道。
额?乔春当场就被桃花的问题给噎住了,心里不禁失笑,自己总是三五二时的从嘴里蹦出一些现代的常用语出来,也不知以前她们听着,心里会不会很是诧异或者会在暗中里猜测话的意思?
“加油就是坚持、努力的意思。”乔春想了一下,大概的向她解释着。
“我懂了,大嫂是希望我好好的学,认真的学,是不是?”桃花听着忙不迭地的应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嘎吱,房门被推开了,林氏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走了进来,一脸的疲惫的坐在桃花旁边,轻蹙着眉瞄了一眼桃花写的字。
桃花放下笔站起来,提起炉子上的铜壶,给林氏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面前,轻声道:“娘,忙了一上午,累了吧?”
林氏将杯子放在桌上,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着一脸惊吓的乔春和桃花,笑道:“累倒是不累,就是笑了一个上午,这会儿脸都变僵了。”
“呵呵,真是辛苦娘了。”
乔春温柔的笑着,伸手抱起已经睡醒过来的果果,见他又在吮手指,便将他抱了起来,撂开衣服给他喂奶。
“呵呵,娘,你这样一直微笑着很美,大过年的人家看了也觉得很喜气,正好一举两得呢。”桃花抿着嘴,轻轻的揶揄着林氏,笑得眉眼弯弯的。
“嗬,谁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咋到你这里就变了个味了?”林氏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的看着桃花,道。
可眼里和嘴角的笑意却是暖暖的。
“娘,人家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你都不知道,现在你的脸已经不再僵硬啦,不信,你问问我大嫂去。”
“呵呵,桃花说的没错。”
她们娘仨躲在乔春的房里,喝着茶,嗑着瓜子,时而说说笑笑的,时而逗逗睡醒的果果和豆豆,度过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年初一。
也许是因为除夕夜那晚温馨的年夜饭,廖氏的心不觉的与唐家的娘子军贴在了一起,在年后的日子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乔春的屋里,帮着照看果果和豆豆,也经常在厨房里,一边帮着林氏打下手,一边跟她唠嗑着家常话。
在一次次的相处下来,两个人才发现彼此很是合得来,又因为都是在同一年守的寡,所以,就更是惺惺相惜起来。
最后直接撇去夫家的关系,两个人以姐妹相称起来,看得桃花和乔春傻了眼,不过见自家娘亲,从此有个可以掏着心窝说话的人,心里倒也是很为她们二老高兴的。
“大娘,听我娘说你的针线活很好,春儿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缝两套衣服?”
这天乔春坐在床上,准备给豆豆喂奶,可是解了好久也没有把衣扣解开,饿得豆豆哇哇直哭,愣是把她的心都哭痛了。
乔春对这繁琐的衣服很是感冒,这会儿见廖氏坐在桌边做针线活,便想起了21世纪那种好用又方便的喂奶专用内衣,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询问着廖氏。
“哦,春儿,想要做新衣裳?只要你不嫌弃大娘的手艺,大娘可没什么不乐意的?”廖氏停下了手里的活,含笑打量着乔春。
“可是,春儿想做的衣裳有点奇特。”
乔春脑子里回想着以前在内衣店看到的款式样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启口。
“奇特?那春儿的意思是怎样的?你给大娘说说,兴许大娘还真的做得出来?”廖氏一听,突然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着乔春,问道。
春儿也许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女红可是一顶一的好,在这山中村里,像她这般年纪的人,如果论起女红来,她敢认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