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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轩转眼看向南宫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那张俊美的脸上沾染着斑斑血迹,冷漠中掺杂着轻蔑的笑意,“鬼姬,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窝囊废,他连本宫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拿什么来保护你?而我却不一样,我可以保护你,可以陪你共度生生世世。”说着,他朝南宫姒伸出右手,眼底杀气褪去,泛起一抹柔和的光泽,“鬼姬,到我身边来,只有我陈子轩才配做你的男人。”
轩辕逸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前额的秀发遮住了眸中的神色,一阵寒风徐徐从四面八方的门、窗户吹拂而来,只见鹰一般的眸子射出凛冽的嗜血寒芒,周身隐忍内敛的箫杀之气。
他怒了,彻底把他给激动了。
“你!”他左手从地面上支撑起摇晃的身体,右手扬起剑锋顿时指向陈子轩,“让本王很火大!”
闻言,南宫姒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皱着眉头道:“相公别逞强,他有十颗九尾狐的内丹,你是斗不过他的,我……”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带走,我办不到!我还配当你南宫姒的男人吗?”轩辕逸扬眉咬牙切齿道,他跟陈子轩先是有了血海深仇,后是在他女人面前羞辱了他一番,这口气,他轩辕逸吞不下也咽不下。见南宫姒低垂下黯淡的眼眸,他轻抬左手,抬起了那张清秀的脸蛋,眼底的温润只为她一人而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相信我!”
他还不是一个懦弱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人带走他的姒儿!
轩辕逸眸底深处细微的波动尽入南宫姒的眼中,她的眸光微颤,继而缓缓眯眼,那一抹笑意如同包含了对他的信任,不用言语表明,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轩辕逸便得到了她的答案,足够了!
轩辕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般恩爱,王兄、王嫂还真是不知分场合。不过倒是令他挺羡慕,转眼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如月,看了眼轩辕逸道:“王兄,速战速决,不用客气,连我那一刀也帮我连本带利的给他。”抛下这句话,便抱着如月往屋外走去。
“好大的口气,今日本宫就让鬼姬好好瞧瞧,她选择的男人有多窝囊!送死吧!”陈子轩冷哼了一声,眼神一凌厉,步伐迅速一闪,那柄泛着逆光的剑朝轩辕逸袭来。
“哼!”地一声,就见轩辕逸身形一闪,纵然跃身,整个身影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惊鸿般,迅速与陈子轩擦肩而过,长袍在微风中漫卷,双足优雅的缓缓落在地面上。
陈子轩跟着站立在地面上,薄唇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
大殿外围观的下人纷纷敛声屏气,一片寂静,好似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咳咳……。”轩辕逸双腿弯曲的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一股腥味从嘴里猛地涌出,吐了一地的血。
南宫姒心猛地揪了起来,她下意识跑了过来,与陈子轩擦肩而过时,她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但她没多想,就直奔向轩辕逸,搀着他虚弱的身子,看着地上那滩艳红的血,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哽咽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你这个傻瓜,不是让你别逞强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腹中可是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怕我另结新欢吗?你这个大笨蛋!”
陈子轩薄唇抿了抿,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了出来,到头来,他还是输了……
轩辕逸嘴角微微一抽,他还没死就想另结新欢?就当他快死了,难道她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主子——”随着红尘撕心裂肺的喊声,南宫姒愣愣的扭过头,只见陈子轩额头上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血宛如瀑布般溅了出来,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死亡的畏惧,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那沧桑的笑容,在南宫姒的面前倒在了血泊上。
南宫姒眸光一颤,缓缓扭头看向轩辕逸,挑了挑眉,不可思议道:“死的那个人竟然不是你?”
轩辕逸火大了,怒道:“娘子,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的相公吗?亏我……。咳咳……。”他一激动,便剧烈的咳嗽着,嘴角流着血丝,那绝对是被她给气出内伤来。
红尘瞳孔逐渐放大,一手捂着被南宫姒震碎的胸口,一手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陈子轩身边,她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泪水‘哒哒哒’滴落在那张沾满血液的脸庞上,“主子,你不要离开红尘,红尘不能没有你啊——”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陈子轩那双空洞的眼瞳内,看着眼前这张他曾漠视的泪脸,眸光微颤。或许是嗅到死亡的气息,他才恍然醒觉,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为他伤心难过,为他几度掉眼泪,为他不惜牺牲性命,一直在他身边陪他的女人,不是鬼姬,而是红尘!
“红尘……。”他食指瑟瑟发抖的想要为红尘拭干眼泪,却有缩了回去,他苦涩的笑了,他连给红尘擦眼泪都没有资格,又凭什么让她为他流眼泪?
红尘见陈子轩依旧一副拒她与千里的冷漠表情,她停止了哭声,也止住了眼泪,只因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庞逐渐出现皱纹,最后连头发都变白了,整个一副老头子。
不管他变成怎么样,他永远都是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红尘眼波流转看向地上那柄沾满腥血的剑,心存一死,迅速拿起剑,转眼看向陈子轩,“主子,不管你是下了阿鼻地狱,还是上了极乐世界,红尘生前守护你,死后也要陪着你。”她知道主子是怕寂寞了,没有了她会不习惯的。
“红尘,不要啊——”随着陈子轩一声震天的低吼,一柄锋利的剑刺穿了红尘的腹部,血液四溅而起。
血滴滴流淌在陈子轩的瞳眸里,红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主子眼中的心疼之色,足够了!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垂下眼帘,眼底泛起一抹满足的光泽,“主子安心去吧,红尘会一直……。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南宫姒吃力的支撑起轩辕逸的身子,看着眼前令人心酸又揪心的一幕,两人心中都闪过一丝怜悯。虽说他们两人都恨透了陈子轩,但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俗话说得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红尘……
看着红尘缓缓垂下头,陈子轩唇瓣微微哆嗦,最后扯出一抹笑痕,“蠢女人…。”看了眼南宫姒,视线深深落在轩辕逸身上,不做声,只是用眼神来表达,跟着缓缓的闭上了那双苍老的眸子。
“娘子,你说要不要把他们两个丢进湖里喂鱼?”轩辕逸突然开口道。
南宫姒嘴角抽了三下,人都死了,至于跟死人斗气吗?不过,当她触到他眼底那抹暗伤时,黛眉皱了皱,突然感觉肩头上的手臂沉了下来,就见轩辕逸整个人像似泄气的皮球软在了她的身上,任凭她怎么呼唤,他始终没有醒来,身体像尸体一般冰冷。
邪王府
邀月阁,珠帘随风发出清脆悦耳的银铃声。
仕女屏风内,轩辕逸痛苦的支撑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吐血,他轻咳了几声,从枕头下取出一颗冷香丸含在嘴里,食指掐着合谷穴道来缓解疼痛。
体内那股暗流又在作祟,没一会儿,胸膛上的血管变得膨胀起来,黑色的血管宛如藤蔓般绕着他胸膛,若不是有南宫姒那颗内丹暂时缓住了病情,他恐怕会熬不过今天。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烧烤般疼痛,疼得他差点没把床单给撕碎了,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生怕惊动了南宫姒。
只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好几次让他忍不住想咬舌自尽,虽然他体内有南宫姒内丹护体,但之前陆雅下的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内丹对他而言只是延续了生命,这种痛却像恶魔般缠绕着他,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南宫姒正在询问御医王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时,“当啷”一声,突然从屋内传来瓶子落地的响声。她心头一紧,连忙提着裙子,匆匆跑了进去,屋内却空无一人。
一阵寒冷的风儿从那道敞开的窗户吹拂了进来,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随风轻轻悠荡。南宫姒视线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只见窗台上残留着斑斑血迹,她皱了皱眉头,更加确定轩辕逸是从这里出去的。
轩辕绝跟着闯了进来,连忙问道:“王兄呢?”
南宫姒身影在烛光照耀下微微一颤,转身抬眸看向轩辕绝,冷声道:“你是不是知道相公得了什么病?”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轩辕绝眼神不由躲避了南宫姒投来的目光,装傻不知道。
“你少装蒜!你是相公的亲弟,你会不知道相公他得了什么病?”南宫姒说着,眯眼瞪着轩辕绝,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轩辕绝不答反笑道:“我虽是王兄的亲弟,但你还是王兄的妻子,别人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身为妻子的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南宫姒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悦道:“废话!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轩辕绝转眼凝视着窗外,薄唇轻启:“其实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嫂你何不去祠堂亲自去问王兄?”
王嫂,这个称呼令南宫姒有些意外,虽然轩辕绝有这么称呼过她,那都是在外人面前,或是被王爷逼迫,如今他却心甘情愿的唤了她一声王嫂。
呵呵,南宫姒抬手轻轻拍了拍那张僵硬的脸蛋,笑道:“小叔子乖,别担心,嫂子我会把你哥的病治好的!”抛下这冷不丁的话,就见她从捧着个肚子往窗外跳了出去,可把走廊上路过的丫鬟给吓坏了。
望着南宫姒离去的背影,轩辕绝恶叹了一口气,果然,他心里到底还是不想认她这个大嫂。
此时下起了毛毛雨,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南宫姒一路沿着轩辕逸残留下的血迹追随而去,果然,血迹消失在了祠堂屋外。
“相公!”就在轩辕逸痛得要吼出声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祠堂外传了进来,他下意识低头狠狠的咬着手臂,不让南宫姒知道他在里面,眉头死皱,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咯吱”一声脆响,门被缓缓的推了进来,走廊上的烛光将阴森森的祠堂照亮了几分,南宫姒黛眉轻皱,扫了眼空荡荡的祠堂,难道他不在这?当她转身想离去时,突然她嗅到一股血腥味,视线落在门边露出的衣袍。
她心一惊,猛地将门关上,透着幽暗的光线,南宫姒看向轩辕逸死咬着手臂,衣领微微敞开,隐隐露出那一条条弯曲的黑色血管,“相公……。”
轩辕逸松开了嘴,手臂上烙印出那道清晰红肿的牙印,见她的手沿着他神来,就被他呵斥住了,“住手!不许碰我。”
南宫姒手停滞在半空中,最终缩了回来,她从他神色中看出了那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吸了一口薄凉的冷气,她皱眉道:“你在这等我,我去请鬼医。”
正当她转身急着要去寻鬼医时,裙角被他给扯住了,她愣愣转身不解的看着他,“相公?”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从轩辕逸哀求的声音中,南宫姒听出了那种痛苦煎熬的意味,而这哀求好似丝丝蔓蔓的藤蔓颤住了她的脚,让她,再也迈不出一步。
她缓缓的蹲下身,伸手想要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发,但又害怕糟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