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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起了身,冷然扫了眼跪在一地的太监和宫女,沉吟道:“来人,传玉奴进宫见驾。”
陈公公撩起手上的拂尘,低声道:“是,奴才遵旨。”
见陈公公转身离去,皇后凤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宫女,有些心烦的罢了罢手:“行了,都退下吧!”
“是。”
皇后慵懒的起身,站在高高的楼阁负手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偌大的皇城,不由心生悲凉感,她手紧紧的抓住了负手,眼底划过一抹阴毒之色,“南宫姒,本宫治不了邪幽王,就拿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来为本宫的皇儿陪葬!”
邪王府的大堂内
南宫姒坐在王座上,端着翡翠青瓷茶杯,闻着那股浓浓的花茶香味,顿时心旷神怡,轻抿了一口,缓缓搁下的茶杯。扫了一眼管家领来的几位嬷嬷和婢女,这些嬷嬷和婢女都是百里挑一的,因如月过几天就要出嫁了,身边缺了个使唤丫鬟和管事的嬷嬷,所以她打算从这几位嬷嬷和婢女各选一位。
“王妃,这五位嬷嬷和五位婢女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您选选看,哪两位适合伺候您。”管家见她迟迟未发话,便弯着腰开口道。
南宫姒点了点头,挑了挑眉,视线落在站在最后面的丫鬟,长得玲珑剔透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就是个机灵的丫鬟,她食指指向那名婢女,沉吟道:“你,上前一步,让本宫好好瞧瞧。”
那丫鬟起初还不知道是在说她,被管家瞪了一个严厉的眼神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低着头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奴婢青儿见过邪王妃。”
南宫姒抬手落在管家伸来的手背上,挺着大肚子,走了过去,“把头抬起来。”
“是。”青儿头皮一紧,心里尽管坎坷不安着,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脸抬了起来。
近这么一瞧,这丫鬟长得倒也不是那般清秀,鼻梁上长满了雀斑,但是当南宫姒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瞳时,心不由被触动了一下,好一双会掩饰的眼睛,看似单纯无邪,却是个很有心机的丫鬟,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青儿,从今日起,你就跟随本宫左右,升你做一等婢女。”
青儿先是愣了一下,眸光微颤的看着南宫姒,有些受宠若惊道:“谢邪王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伺候王妃。”
陈嬷嬷见南宫姒食指要指向她身边的一位嬷嬷,硬着头皮道:“小姐,您不认识老奴了吗?我是陈嬷嬷啊!”
南宫姒食指停滞在半空中,皱眉看向一位身穿布衣中旬的嬷嬷,打量了一番后,挑眉道:“我跟你很熟吗?”
“哟,小姐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是我啊!我是陈嬷嬷,就是你回府那一个月,是老奴伺候你饮食起居的,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老奴了吗?”陈嬷嬷指了指自己,有些激动的道。
经这奴才这么一提,好像是有这个人,南宫姒心底一阵冷笑,记得她被爹娘骗下山后,住在南宫府那一个月,可没少受过这个嬷嬷的冷嘲热讽,亏她还有这个脸来攀亲,她拂起长袖,托着长长的裙摆,坐在王位上,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陈嬷嬷:“是你啊,陈嬷嬷,你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怎么会跑来王府寻差事呢?”
陈嬷嬷脸上随即露出为难情来,绞着手绢哽咽道:“不满小姐,自从老奴回乡后,那些年所存的积蓄都被我成天好吃懒做的儿子给赌光了,被逼背井离乡,听说南宫府被抄了家,听说邪王府要招嬷嬷,这不来投靠邪王府。真没想到小姐您竟然能坐稳邪王妃,而且还怀了王爷的子嗣,老奴下半生可都仰望着您多多照顾啊!”
闻言,南宫姒敛去脸上的笑容,目光一凛冽,“啪”地一声脆响,她狠狠的啪打着桌面,大堂内所有人纷纷低下了头,冷然看向陈嬷嬷,这个狗奴才,若不是她提早回乡了,她还能活到今日?
“你这个狗奴才,本宫乃是邪王府的王妃,岂是你口中的小姐?你眼中可有本宫?当日我投靠南宫府,可没少受过你这个狗奴才的欺负,怎么?走投无路了,这才想起了本宫?你脸皮还真够厚的,哼,还想让本宫留你,不杀了你已经算是开恩了。”
陈嬷嬷头皮一紧,背脊生硬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僵硬住了,原本想来投靠王府,谁知自己却是往火坑里跳,她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当初怎么就不对南宫姒好点呢?不过谁会料到这个失宠的大小姐会有今天的地位?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小……。王妃息怒,老奴当初也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才会对您那般苛刻的,还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老奴吧!”
“放过你,可以!把本宫的玉佩拿出来。”南宫姒冷声道。
玉佩?啥玉佩?
陈嬷嬷突然恍然大悟,想起了两年前南宫姒进南宫府时,被她抢去了一块凤型的玉佩,可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早就被她那个赌鬼儿子给拿去抵押了,这一时半会的,叫她上哪儿去拿玉佩?她身上那是直犯着冷汗,支支吾吾:“王妃……那块玉佩……。不在老奴身上……。被老奴的儿子……。给拿去当了。”憋了好半天,才说了出来。
南宫姒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那块玉佩是她前世从陈子轩身上取下来的,正因为那块玉佩她才会惨遭官兵追杀,她在想那块玉佩一定藏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难怎么会令陈子轩那么紧张?在她假胎还魂时,爷爷把那块玉佩给了她,却被这个狗奴才给夺走了。她曾派人查找陈嬷嬷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如今找了人,玉佩却被当掉了。
“好你个狗奴才,连本宫的玉佩给敢当掉,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她再次啪响桌案,豁然起身,对着管家厉声道:“管家,把这个刁奴给本宫拖出去杖毙了。”
一听‘杖毙’这两个令她闻风丧胆的词,陈嬷嬷吓得三魂六魄都散了,连忙磕着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你若是杀了老奴,怕是你再也找不回那块玉佩了。”
南宫姒挑了挑眉,双眸含冰:“你在威胁本宫?”
“老奴不敢,虽然那块玉佩不在老奴身上,但是老奴知道那块玉佩当给了哪家的当铺。”
“哦?”南宫姒双肩跨了下来,紧皱的柳眉也渐渐平展了开来,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的坐了下来,“你当真知道那块玉佩的下落?”
“哟,老奴怎敢再欺骗王妃呢?”陈嬷嬷抬起袖子,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闻言,南宫姒见陈嬷嬷不像是在说谎,看向管家沉吟道:“管家,你拿一千两银子随陈嬷嬷去当铺取玉佩。”
管家不解道:“王妃,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您若是喜欢玉佩,老奴到金库里帮您挑几样上等的玉佩就是了,何必要出钱呢?”
南宫姒瞥了眼管家,暗叹了一声,是啊!不就是一块玉佩,陈子轩为什么为了一块玉佩,要将她赶尽杀绝呢?她到现在也悟不出缘由来。
“你无需多问,只需照本宫的话去做便是了。”
“是。”
管家领着陈嬷嬷走了出去,紧跟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启禀王妃,南宫二小姐今天突然醒来,还下地走动了,不过倒是哑巴了。”
闻言,南宫姒眸光微颤,她的灵魂不是早就被她给吸光了吗?怎么会突然醒来,而且还下地走动?她皱眉道:“可知是谁救了她?”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南宫二小姐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不说话也不哭不笑,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里,什么人都不见,吃饭的时候都是让人从窗户递进去。”
“哼!”南宫姒冷哼了一声,这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眼底泛起一抹精芒,看向小厮道,“本宫身边正好缺了个使唤的丫鬟,你即可去趟南宫府,让南宫二小姐来伺候本宫。”
小厮微怔,抬头看了眼南宫姒,低下头道:“是。”
锦宫殿
皇后侧卧在床榻上,头上包着一条黄色丝绸,手腕搁在软垫上,御医正为她把脉。
陈公公领着一个蒙面女子走了进来,看了眼御医,低声道:“娘娘,人已带到。”
御医见状,收拾好医药箱,“娘娘这是气火攻心,才会导致头晕脑胀,微臣开服清凉的药,为娘娘降火。”说着,开了副药房让宫女去取,便走了。
皇后闭目养神着,身上披着一件雪裘毛毯,宫女拿着木椎按摩着她的双腿。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蒙面女子上前一步,半蹲了下来,恭敬道。
良久,皇后重重的叹了一气,须臾睁开眼睛,端起手边的茶盅,用茶盖拂了拂浮在水面上碧绿的茶叶,轻抿了一口,这才沉吟道:“玉奴,那贱人可怀疑过你?”
蒙面女子抬头看了眼皇后,低下头沉声道:“娘娘放心,王妃未曾怀疑过奴婢。”
闻言,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坐起身意味深长的看向蒙面女子,“那就好。”说着,瞥了眼陈公公。
陈公公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包药递给了蒙面女子。
她皱了皱眉头,嗅着那股浓浓的药味,头皮一紧,看向皇后:“娘娘您这是要……”
“听说那贱人快临盆了,你拿着这包药每日按时给她服用,不出七日别说她腹中的胎儿不保,就连那个贱人也别想活命。”皇后脸上阴险的笑容不再掩饰。
“这……。”那女子眉头紧锁了起来,手中那包药紧紧的捏成一团,不难看出她在犹豫。
“玉奴,你做得很好!这是本宫最后一次让你做的事,只要你乖乖按照本宫的话去做,你弟弟不但可以赦免死罪,还可以加官俸禄,衣食无忧。”
闻言,蒙面女子不再犹豫,她福身道:“是,玉奴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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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养狼
更新时间:2012…12…9 12:18:59 本章字数:3681
转眼间,已是腊月初二,离春节还有三天,离南宫姒分娩有半个月,王府的下人现在都开始忙碌着,因为明天就是轩辕逸的寿辰,往年的寿辰对他来说跟寻常日子没有什么两样,王府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寿辰,南宫姒也是听轩辕绝提起过,所以这一年的寿辰她不要让他平平淡淡的就这样过了。
邪王府的花园,每到春天,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一阵阵沁人心肺的花香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蜜蜂,嗡嗡嗡地边歌边舞。
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铺满水晶如玉的鹅卵石,天边那轮掩在云朵下的日光浅浅的打在鹅卵石上,使鹅卵石看起来更富光泽。
沿着鹅卵石走去,便是一处偌大的荷花池,白色的粉色的荷花,或是含苞欲放、或是盛开摇曳,满院子都是沁人心扉的清香。垂落在池水上的柳枝随风徐徐拂过,水面上拂起层层波澜。
此时,正是腊月初二的黄昏,天上飘过被夕阳染成浓烈胭脂色的云霞,晚风轻轻袭来,送来一片凉爽。荷花池中央建有座八角亭,八角亭四面皆有条直径岸边的石桥。
八角亭内四面帷帘高高卷起,石桌上设有一顶香炉,淡淡的檀香味充斥着八角亭。
一张太师椅上铺着鹅毛的软垫,男人怀里紧紧的抱着睡熟的可人儿,暖风阵阵飘来,拂起了女子前额的刘海,他低垂下眼帘,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