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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下一场风雨也将要来临。
翌日,孝安便从乾元寺赶了回来,因昨夜布置具体情况众臣不知,知道的也只有皇甫宸轩的心腹,所以皇甫宸煜篡位一事具体是怎么样被解决的,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前一刻还在暴乱不已的京城很快就安定下来,只知道靖南王篡位失败,当他们也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第二日皇帝便宣布皇甫宸煜因野心篡位,被判终身圈禁,这便是失去自由,明明是皇子,却活得还不如一个平常百姓,这可能就是最大的惩罚了,而且,南楚的圈禁不仅仅只是圈禁,因为怕被圈禁者逃跑,被圈禁着常常会被挑断手筋和脚筋,以后终身饱受疼痛折磨,这对皇室子弟来说也算得上是生不如死了。
孝安前去乾元寺是以为皇帝为百姓为南楚祈福的名义去的,所以孝安在回来的时候接受到了众臣的迎接,孝安是急着赶回来的,幕昊给她传来消息的时候,她还犹自不相信,皇甫宸轩怎么可能一点重创都没有受到,但是当她走下叫撵,看到皇甫宸轩满面春风般的笑后,她相信了,呵呵,她在心底暗笑,看来自己多年的养育竟是养出了一条恶犬在身边,真不知道当年她什么都没有交过皇甫宸轩,这人又是怎样学得一身本事的呢?
幕舒月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好不容易将葛太妃也一起带出宫去,几次刺杀都无果,现在本想等着看皇甫宸轩的笑话,谁知道皇甫宸轩竟然毫不费力的就将麻烦解决了,不过,即使在不高兴,在皇甫宸轩的面前他依旧是一幅慈母的样子,对皇甫宸轩这个“儿子”的孝心,她可是很乐意接受的。
幕舒月走下轿撵,一身庄重的打扮,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得众臣大呼三声太后娘娘千岁之后她才在幕蕨画和的碎玉的搀扶下走向高台上皇甫宸轩身边的位置,幕蕨画的眼眸掠过皇甫宸轩的时候幽幽一闪,却是很快就避开了,而皇甫宸轩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多看幕蕨画一眼,仿佛幕蕨画恨得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而已。
皇甫宸轩看着慢慢走近的幕舒月,面色平静无波,一双幽深的眼睛却是深不见底的朗声道,“母后为我南楚百姓祈福,真是辛苦母后了。”
幕舒月笑意僵僵的看着皇甫宸轩回道,“皇儿怎可说这样的话,哀家是南楚的太后,自是会为南楚的百姓着想,只是,皇儿,哀家不在宫中,突听得煜儿叛乱,心中甚是担忧,皇儿,你没事吧。”
皇甫宸轩在心底讥讽一笑,你怎么会关心呢?不过还是整着面容对孝安说道,“母后放心,朕有神灵护佑,又有母后祈福,自然是安然无恙。”
“那就好,只是,皇儿,煜儿的家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小世子的年龄还那样小。”
皇甫宸轩看着孝安眼底隐隐闪过的光芒淡淡道,“四弟参与篡权,按照南楚律令,该满门斩首,只是……我们皇家也在这满门之中,此事倒有些不还解决,如今四弟既然已经被终身圈禁,作为四弟的的妻妾自然也应该陪着四弟,此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至于……瑜儿,他的父王被圈禁,他又是四弟唯一的儿子,朕又怎么忍心让四弟痛失爱子呢?现在瑜儿的病已经大好,既然如此,瑜儿也应该早些陪着四弟,好让四弟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他说的平静,却是眨眼间将所有皇甫宸煜的家室全部都给做了安排,这也是上位者常常会遇到的问题,仇人是怎样衍化而来的,就是你杀了我,我的后人又杀了你为我报仇,然后你的后人又杀了我的后人为你报仇,就这样循环往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说稚子无辜,可是谁能保证他在日后的生活中不会受别人的蛊惑而将矛头直指向你,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但是聪明的人都不想要留一个变数在自己的身边,斩草自然要除根,所以对于皇甫宸轩的决定,楚子言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心中稍稍有些为小世子惋惜,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父王做了糊涂的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富足的生活供养着他,他甚至从小便生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中,虽然他受到过自己父王的疼爱,他与自己的父王有着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可是却抵不过自己父王的野心,以至于自己的父王将他竟送到了皇甫宸轩的手中,而当他的父王失败之后,他也不再有小世子的称号,也只是一个囚徒,圈禁生活极苦,看守的人不将人当人看,他那本就虚弱的身子骨在经受一系列的折磨之后又能坚持多久呢?
今天,是楚子言第一次看出皇甫宸轩和幕舒月之间存在着的暗涌,幕舒月那眼底闪过的光没有逃开皇甫宸轩的眼睛,自然也没有逃开楚子言的眼睛,楚子言承认皇甫宸轩的处决方法是对的,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只怕幕舒月便会利用小世子,小世子只怕又会沦为幕舒月的工具,看来这对母子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母慈子孝呢?那么,发生在皇甫宸轩身上的又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呢?楚子言想着,水般的眸子掠过皇甫宸轩,眼底躺着深思。
一场迎接结束,大家也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幕舒月也直接回了慈宁宫,忆及刚刚幕昊投过来的眼神,她知道幕昊一会应该就会来找她,所以回到慈宁宫后,她将所有的侍女都遣退了。
不一会儿,雕花的塌下就传来了响动,幕舒月起身走到榻边将被褥全都掀起,当精美的榻板被抬起,幕昊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哥,你来啦。”
幕昊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看向幕舒月提醒道,同时眼底有着掩不掉的老谋深算,“月儿,如今西冥太子正在我国,你回宫之后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些年,各国熄战,都在休养生息,西冥原本马壮兵弱,但也经过多年休养,大幅度培养士兵,估计也积攒了不小的实力,我们万不可让西冥的眼光盯到我们的身上。”“大哥,我知道了,只是,葛云那里怎么办,我们这次并没有成功,你说总是会有帮手帮她,那会是谁的人呢?葛云一直在哀家的眼皮子地下生活,没道理还能培养出自己的实力来呀?”
幕昊的老脸微沉,“估计我们暂时是不能动手了,不过,葛云终究是一届胆小的妇人,应该不会掀起什么风,她的命,我们就暂时留着吧,只是……这在暗中帮助葛云的人,我怎么都估摸着会是皇甫宸轩的人。”
“什么?难道他已经在怀疑我们了?”
“这倒是有些说不准,他从小都是在你的眼底下长大的,对你也算尊重,接触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你知道的人,况且,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被老夫给杀光了,他应该也不会知道什么,只是,阿月,那几年他突然失踪,倒是让老夫至今都觉得有些奇怪,竟然回来之后还习得一身好武功,整个人也是从那时变得不简单了。”
幕舒月的眉头一凝,“大哥,你这样说,哀家也觉得有理,虽然直到现在哀家在他对我的态度上发现不了什么,但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疏冷,以前他看我的眼光总是充满了崇敬,现在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幕昊冷嗤,“哼,你以为他是简单之人吗?就连老夫也没有想到这次对付皇甫宸煜,他竟然这样不动声色,甚至都没有什么损失,真是让老夫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倒是比他的父皇睿智不少,也心狠不少,如今,葛云那里既然解决不了,我们就好好才查查这暗中救助之人的势力,看看是不是跟他有关。”
——我是我很狡猾的分割线——
皇甫宸轩此次的做法确实说得上是雷厉风行,虽然之前就有将东越暴露出来的准备,但后来一想,却是没有必要,所以皇甫宸轩让顾鸿帧依旧按之前的计划行事确实提前将东越二皇子抓获,并将消息隐瞒,定远也便无忧。
此间事情莆一解决,印在皇甫宸轩心底的第二件事便是与楚子言有关的事,虽然现在楚子言的身份还算是安全,但若是终有一日暴露,燃眉之急并不是很好解决的,之前也和自己的心腹提过此事,现在确是可以完全开始提上日程了。
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一直在百姓们心中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这一做法肯定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此事若是一经传出,绝对会引起整个南楚都轰动不已,历年来选拔官员从来也是依靠的先帝在世时传承的制度,察举制,思想封建的大臣大多都会忠于先祖在世时定下的规矩,动了这一制度就等于是对先祖创下制度的挑战,枪打出头鸟,每一场改革都会经受很大的压力,更何况像这样给变先帝早已创建多年的选官制度。
此前,皇甫宸轩也有将此打算告知楚子言,楚子言先是欣喜,尔后就眉头紧拧,她是现代人,当然知道要实现这样想法的困难,皇甫宸轩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一种追求进步的想法,只是,有的时候,你越是追求进步,反而会被认为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从而被大多数的人都推开。
早就受到多年来儒学思想控制的人,马上就想要改变他们的思想这一想法更是难上加难。
儒学,儒学,楚子言不禁叹惋呀,还什么地方都离不开儒学,虽然她承认孔子他老人家很伟大,但是有的思想她真的是无法认同,更何况她这个超越了古代人几千年甚至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一直以来,大家都一致认同一个道理,男主外,女主内,当然这也只是普通百姓的家中情况,女人在家中织布养蚕,生养孩子,男人在外种庄稼,给家人提供足够的吃食,从这里来说,一定程度上,百姓家的妇女的地位却是比一般官宦家庭的妇女地位高很多,因为平民百姓家中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多享受三妻四妾的制度,稍微条件好一点的却是可以了,就比如商贾之家。
官宦家庭认为自己有权有势,所以可以享受任何自己想要享受的,商贾之家认为自己有钱,所以可以用钱买来自己可以享受的,他们大多只是图一时之欢而已,所以,官宦家庭和商贾之家中的妇女大多只剩下一个任务了,那就是生孩子。
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所有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来的女子们的思想早已麻木了,她们还会多想吗?自然不会。
除此之外,朝廷选拔官员再怎么样也应该选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可是,在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前提下,还会有女子想要去学那些知识吗?到时,真正有能力被选拔出来的又有多少。
男人从小就被灌疏着入仕为官的想法,因着是察举制,所以他们从小就拼命学习,只希望身边能有一双亮丽的眼睛可以发现他们的才识,与女子相比起来,他们的能力自然又是高了很多,所以说,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可以的,首先,女子也该有些学识,才能够拿出来展示,就如此次皇帝虽然颁布女子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入世这件事,但是,能够大胆参加的又有几人。
皇帝颁布这一惊天举动,不仅要说服朝廷上下,更是要说服整个南楚的百姓,最重要的是应该让女子有信心走上这一条路。
光是女子可以入仕,男子却不做改变却也会引发重大争端,所以最合时宜的想法就是开启全民科举,男子和女子皆可以入仕,以学识来论成败,这样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女子入仕被阻止的压力,皇帝下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