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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唤“王爷”,该是有要事禀报,贺王唤来丫鬟仆役,留了一句“你们好生照看小姐”踱步离去。
贺王很忙,自初来看过花逸后,便不再来看她,请她一起过去用过两次膳,差过来十来个丫鬟婢女,送来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若干,除此之外,院外还有不少侍卫保护花逸的安全。
与此同时,花逸发现,自己没了自由,如若不是王爷唤她,她出院门都会被人拦下。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几日后,说皇上宫中赐宴,要请贺王和女儿赴宴,
花逸被人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戴上沉重的头花,最后照了照镜子,得出结论:还没在穿云教好看。话说她在布火城的梁府还有不少朱钗花簪,随便挑一件都能秒杀一大片,这王府,实在找不出一样东西让她留恋心动。
皇家御宴着实没什么意思,行礼磕头十分拘谨,有意思的是,花逸看见了狄千霜。
狄千霜见到她也实在意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花逸立即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笑:看到没?如今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看到狄千霜脸上一番红橙黄绿青靛紫的变化,花逸心中十分痛快。
皇帝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皮白净,旁边坐着皇后和贵妃,他在贺王面前有些拘谨,赏赐了花逸几根金簪,还道:“皇叔寻回爱女,可喜可贺。堂妹在外流落多年,实为不易,朕不能亏待了堂妹,理应赐封号。”
他想了想,道:“朕就赐封堂妹为熙和郡主,明日就着人拟旨。”
贺王忙拉着花逸谢封。
等到谢礼完毕,花逸抬头,对面狄千霜的脸色更难看了,花逸忍不住心头暗乐,若是滕风远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起滕风远,花逸有些愁闷,回去的路上试着跟贺王提起:“爹,莫神捕忽然将我带到天都,不曾告诉其他人,我想送个信给穿云教。”
贺王面色不变,“当初你是被穿云教强抢过去,这笔账本王有空再跟他们算。如今你已是千金之躯,往日的事说出来也不光彩,以后切记你不再叫梁花逸,而是我王府的大小姐、皇上御封的熙和郡主祁芷蝶。”
花逸心头“切”一声,这名字还没梁花逸好听,心头愤恨:她肯定不是贺王亲生的。
就算是亲生的,她一个半路捡来的丫头,皇家自古薄情地,怕是连寻常人家的女儿都比不上。
大半个月不见滕风远,还送不出信,花逸心头急得要死。
花逸正愁得不知所措,这夜用过晚饭,在院中散步消食,院中花木陈叶掉光新叶未长,疏疏地只剩枝干,她隔着几根光秃秃的枝桠看见一人,玄色长衫,冠眉玉目,腰上别了剑,正是司空骞。
司空骞也看见了她,惊诧之色只有一瞬,随即自然,他朝她徐徐走来,面上带了点点笑意,过来道:“原来花逸是王府失落在外的大小姐。”
花逸本不想和他说话,但好歹两人算熟络,从前也有些情分,和他并肩走到花木后,把丫鬟仆役打发到几丈之外,细声道:“你能不能给滕风远带个信。”
司空骞却道:“花逸如今身份不同,和江湖门派还是少些来往,若对穿云教的事耿耿于怀,以后王爷得空,该会替你报仇。”
花逸莫名:“我不用报仇,我在穿云教好着呐。”
司空骞敛了敛眉:“我来你这里王爷是知道的,郡主还是好生安歇。”
言下之意,他不会帮花逸带信,花逸不明白:“司空家是武林世家,你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恣意逍遥莫不自在,非要来投靠朝廷,成日行礼拜节,越来越不像我刚认识你的样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司空骞道,有小厮过来催他,司空骞跟花逸道别,随那小厮而去。
求人不如求己,当夜天上无月,夜黑如墨,花逸偷了一套婢女的衣服悄悄换上,院中守卫情况多少也摸了清楚,趁人不备闪出院落。
她在松柏之间穿梭,见前面一队巡逻兵,隐在旁边的楼中,听到贺王的声音隐约传来,“听闻你们从前郎情妾意,事成之后,不若我将她许配给你,将来招你做驸马。”
花逸听到司空骞道:“王爷厚爱。”
他的话还未落音,一道真气已向花逸袭来,花逸闪避不及,被直接掀下小楼,司空骞已经飘了出来,“何人竟敢偷听?”
说话间朝着花逸猛踢而来,花逸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投降道:“是我。”
司空骞一顿,慌忙侧了身形,急急收招,掌风仍劈断了不远处的花木,“花逸?”
这一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守卫,眨眼间已有好几人围了过来,刀剑纷纷指向花逸,司空骞道:“是自己人。”
贺王出来看了一眼花逸,眉头微皱,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既然来了,就进来。”
进了屋子,贺王道:“大晚上打扮成这样,你是打算去哪儿?”
“闷着了,想出来走走。”花逸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看脚尖。
好在司空骞还替她说话,“王爷,郡主初来王府,和府中人不熟,自然有些闷。”
“还好破空公子认出你,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乱闯乱撞当心被射成马蜂窝。”贺王责备道,又朝司空骞微微笑开,“还是你了解她,光听声音就能辨出人。”
时间已是不早,司空骞拱手告辞,贺王没有留他,待他走后,贺王朝花逸道:“据说你们情投意合,后来狄家横插一脚才断了你们的姻缘。”
花逸道:“都是以前的事,我和他没有缘分。”
贺王端起桌上茶杯不紧不慢抿了一口,“缘分自古都是人定,狄千霜是郡主,你如今也是郡主,我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会亏待你。”
贺王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年纪比花逸略小,论女儿只有花逸一个。花逸回去的路上手心微微出汗,她听得清清楚楚,贺王对司空骞说的是“招你做驸马”。
驸马,公主之夫也,贺王要谋朝篡位。
花逸跟着滕风远,多少也会听到一些朝堂风声,当今皇帝年纪尚轻,贺王是皇叔,手握兵权,在朝中权大势大。狄家是大丰皇朝唯一的外姓王爷,司空骞与狄千霜定于下月成亲,却私底下和贺王来往密切,看来在预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这种大事花逸一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滕风远怎么还不来找她,忽又想起一事,据滕风远打听,长石迷图其中一张应该在朝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很低落,越写越怀疑了
57、尊主恕罪
花逸是个放养惯了的野驴子,成天撒蹄子在外面乱跑;如今被关在院门内圈养起来;看着头顶四角的天空,心里怎一个憋屈了得。
不过这世上她定然不是最憋屈的;早春二月;大丰皇朝发生了大事,德明帝携大臣世族在西围场狩猎时遇刺客袭击;宁王狄明震奋力保护皇帝,死于刺客剑下;除却宁王;因保护德明帝而就义的还有崇远小将军、御林军队长……德明帝在重重保护之下仍旧受了重伤;医治无效;于当晚驾崩。
德明帝登基仅三年;膝下无子;大丰皇朝政局动荡,朝野上下惶惶不安,暂由贺王摄政。
花逸听到德明帝驾崩的消息已是事发几日后,院中的迎春花开了,花逸看着金灿灿的黄色小花点缀在分披下垂的嫩绿枝条上,心想:他爹也快黄袍加身了。
贺王忙着清理朝野上下不服的逆党,花逸好些日子不见他,直到十来天后,贺王召她晚上一起用膳,花逸才见到人。
贺王最近殚精竭虑,忙着迫害别人,又提防着被别人迫害,明显瘦了,花逸挥手让丫鬟下去,亲自为他盛了羹汤,体贴道:“国事虽忙,但父皇身体要紧。”
贺王猛抬眉目,双目灼灼,“你说什么?”
“孩儿望父皇多保重身体。”花逸笑得温文尔雅。
一阵清脆的声响响起,不知是谁的筷子落了地,贺王灼灼地看着花逸,忽然间大笑出声,“民间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果真如此,我女芷蝶深得我心。”
贺王笑声朗朗,屋中并无外人,贺王两个亲生儿子见状,慌忙参拜:“孩儿愿父皇福寿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至皇帝王爷,下到贩夫走卒,谁都爱听拍马屁的话,何况贺王对于先帝没把皇位传给自己,耿耿于怀几十年,贺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们都是朕的亲生孩儿,无需多礼。”
贺王一高兴,花逸也能跟着沾点福利,贺王关切道:“芷蝶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管家。”
花逸道:“孩儿什么都不缺,不过没人同我说说话,有点闷,若有人打打牌九也好。”
“那没事的时候去你姨娘那里走走。”贺王允她更大的活动范围。
花逸谢恩:“谢父皇。”
“哈哈哈。”贺王大笑,笑完之后又道:“还是不要这么张扬,等我平息了朝堂上的逆党,荣登大宝,再拜不迟。到时芷蝶便是我的掌上公主,将你许配给司空骞,给你办一场风光婚礼。”
花逸撇嘴,“我才不喜欢他。”
贺王只当她是气话,他实在高兴,就对这个女儿也多上了点心,翌日花逸又在院中看到了司空骞,他朝她浅浅一笑,“王爷说你最近闷得慌,让我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你。”
围场狩猎一事,司空骞是跟在狄千霜的父亲宁王身后,宁王是贺王最大的对头,如今死了,司空骞还活得潇潇洒洒,这事不是司空骞亲手做的,他也有一份,花逸佩服此人手段,从前喜欢过的人,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却变得遥远而陌生,花逸转过脸:“狄千霜现在怎么办?你们原本定了半个月后成亲。”
“宁王出事,这时候狄家自然不便办喜事,找个理由推了便是。等王爷荣登大宝,他便替我们主婚。”
花逸随手摘了两朵迎春花,手中转动着小花,“如果王爷的女儿不是我,其实你也不介意娶别人,只不过碰巧是我罢了。过去的一年,你和狄千霜在一起,我和滕风远在一起,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们。”
司空骞走到她跟前,“花逸,你怎么不信我?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和狄千霜在一起是迫不得已,我也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呆在滕风远身边,如今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花逸心头冷笑,她只不过是贺王和司空骞之间加深信任的工具,司空骞想要的是做驸马,娶的人是不是花逸一点影响都没有,花逸略略有些叹息。
见她叹气,司空骞又问:“花逸还是不信我?”
“我不知道,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花逸道,“我和滕风远有名有实,你恐怕难以接受。”
“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骗人,可我知道你是被迫呆在他身边,怪只怪我当初未能护你周全。”
“其实我也介意你和狄千霜的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花逸不想和他多说,提步朝屋内走,“我会禀告爹,我们不合适。”
司空骞追上来,“花逸,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花逸踱步进屋,左右打量屋子,“我闷得慌,不如你找点东西给我玩。”
“你要什么?”
花逸坐在桌边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想了想,又兴冲冲地去拿笔墨纸砚,摊开白纸写了一堆东西递给司空骞。
司空骞接过看了看,微微皱眉,“别的都还好,只是这金丝翼环钗、长石迷图、玉罗点翠瓶不好找,据说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