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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院判问到杨太医的时候,杨太医咳了一下,掠着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心里总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写才好!呵呵,院判大人乃太医院第一人,永安侯夫人见多识广、见解独到,想必没有在下的方子也是不打紧的,不如——咳,两位斟酌斟酌就可以了。在下在这方面并不专业,若多参合,反倒误了大公主,那可就是在下的罪过了!”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听起来无可挑剔,却字字句句叫人心里添气又添堵,岁院判是素来知晓杨太医性情为人的,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言什么,便朝蓝玉公主和春霞看了过去。
春霞暗暗鄙视,不动声色幻。
蓝玉公主却是满脸的怒意和恼火,气得道:“岁院判和左姐姐商量着就是,本宫相信你们的医术,更相信你们的人品!万一真的有什么不慎,本宫定会在父皇母后面前说公道话,绝不会叫你们寒了心去!旁者闲杂人等,就不必理会了!”
杨太医听了她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脸上顿时有些过不去,忍不住说道:“公主,话可不是这么说——”
“怎么?”蓝玉公主冷笑道:“杨太医要教导本宫如何说话做人吗?杨太医管的好宽呐!”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您误会了!”杨太医大惊。
蓝玉公主冷笑道:“原来是误会了!那么杨太医就闭嘴吧!”说着忙让春霞和岁院判赶紧将药方子开出来。
这位杨太医向来的治疗都最是保守,从来不肯说半句瓷实话,长公主多问两句,他便用拿“不确定”、“不一定”、“或许”等言辞打太极,偏偏帝后称赞他老成持重、行医用药谨慎,特地点了他与岁院判二人一同负责长公主的病,长公主也早就不耐烦他了。
可偏偏皇家有规矩,对于太医院的太医们十分优渥,是不允许声色俱厉、不允许无故迁怒责骂的,为的就是怕太医们一旦生出了敬畏疑虑之心,诊断拿药的时候犹豫不决会误了病情。因此也将他们一个个惯得有点儿肆无忌惮起来。
蓝玉公主当即不再理会杨太医,只管紧张的在春霞和岁院判旁等着结果。
岁院判看了春霞开出的方子,倒是忍不住生出三分诧异,同自己的对比之后,二人商量一番,略有添减,便将药方子最终拟了出来,用了珍珠粉、地肤子、薄荷叶、白花蛇草等清心解热、活气通窍之物。
此时运送药材的马车也已经到了,岁院判便连忙吩咐小药童将药抓了来,验过之后,叫人速速煎上。
中侍女们早已准备着了,很快便煎了一碗药汁盛了上来,岁院判亲自尝过,点了点头,蓝玉公主忙叫人接了过去喂长公主服下。
“臣等在外随侯,若有什么吩咐请公主再行传召。”岁院判见长公主已经安然服了药,便躬身施礼道。
蓝玉公主满心都在大皇姐身上,哪儿还顾得上他?坐在榻旁头也不回的点头道:“那便出去候着吧,需要了本宫自会传你们!”
岁院判应了一声,与杨太医一同退了出去。
蓝玉公主见长公主服了药仍旧没有醒转的迹象不禁着急,春霞探了
tang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发现正在渐渐转向正常,便小声安慰了蓝玉公主几句。蓝玉公主这才放心,笑着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长公主终于咳了两声轻轻睁开了眼睛,见她目光清明,面上红潮也褪了许多,春霞顿时放下心来。
蓝玉公主更是叫了声“大皇姐”扑在她身上呜呜咽咽起来。
长公主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打趣笑道:“你这么压在我身上,我可要喘不过气来了,快起来!”
“大皇姐!”蓝玉公主脸上一热,慌忙坐了起来,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吓死我了,我也是一时着急才这样的!没有压坏你吧?”
长公主“扑哧”一笑笑了。
众侍女们见状大喜,齐齐跪下请安恭喜,又有人连忙出去告诉众人叫众人放心。
长公主听蓝玉公主简单说了事情经过,朝春霞感激一笑说道:“今日倒是幸好有你在了!不然本宫还不知遭多大的罪!”
“长公主言重了,这是臣妾应该做的!”春霞忙道。
蓝玉公主便撇了撇嘴,说道:“左姐姐,大皇姐不是那样讲究的人,你是我姐姐,何须在大皇姐面前如此,什么臣妾臣妾的,也就免了吧!我早想说这话儿了,大皇姐你说呢?”
长公主笑道:“可不是!玉儿说的没错!嗯,你既然是我妹子的姐姐,便也算得上是我妹子了!用不着这么见外!”
春霞知道长公主是个明快爽朗的脾气,便点头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蓝玉公主便拉着她的手笑道:“这样才好,将来咱们往来的时候还多着呢!总是那么多规矩礼数,累也要把人累死了!”
蓝玉公主说着俏脸一沉“哼”了一声,便添油加醋告起杨太医的状来,言语之间丝毫不客气,透着十二分的厌恶。
长公主听得直皱眉头。杨太医那副时时刻刻唯恐惹祸上身的神情,她早就忍得不耐烦了,听见蓝玉公主又说刚才开药方时他也托辞避了过去,心下更是不快,便冷笑道:“本宫整个儿都是病秧子,不敢连累杨太医有个什么不慎闪失,从今往后还是不劳烦他了的好,左妹妹,往后便由你和岁院判为我诊治吧!况且你是女子,也更方便些!我这话没有折辱你的意思,纯粹个人请求,若你不肯,只管明明白白回了我,我是不会有什么看法的。”
春霞便笑道:“长公主您不嫌弃我,我求之不得,有岁院判坐镇,我不过更方便照看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折辱不折辱呢!况且我也盼着长公主您早日康复呢!”
早日康复这话长公主是不放在心上且也不报什么希望的,闻言只是笑笑,说道:“你不介意就好!好歹你是永安侯夫人。”
“您拿我当姐妹,做姐妹的岂能眼睁睁看着姐姐疾病缠身而心安理得呢?”春霞笑道。
说的长公主和蓝玉公主都笑了起来。
长公主命人理了理发髻和衣裳,这才命传岁院判和杨太医进来。
岁院判二人在外边也知道长公主已经醒过来了,岁院判大大舒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杨太医却觉得好生没趣,撇了撇嘴。
二人听见长公主传召,便连忙进了营帐。
请安参拜之后,岁院判便拱手弯腰笑道:“谢天谢地,长公主您总算醒过来了,微臣这心算是放回胸腔子里了!”
“有劳岁院判了!这一路赶过来可不近呐,路上颠簸叫你们吃苦了!”长公主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自家妹子和手下众亲兵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见到自己晕倒了,他们哪儿会管两个太医会不会骑马?只怕就算不会也会将他们打横扔在马背上一路飞驰过来。
“公主说笑了,臣等不觉辛苦!”岁院判心里苦笑,哪儿敢当着长公主的面表白辛苦功劳?
杨太医忍不住上前关切道:“长公主可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毕竟这药从前并未用过,若长公主有所察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知臣等,臣等好想出对策。”
蓝玉公主听了这话就来气,忍不住冷笑道:“怎么?大皇姐昏迷的时候你推说没有先例可循不敢轻易开药方子,人家岁院判和左姐姐将大皇姐救醒了过来你又看不过眼来说这等丧气话?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巴不得大皇姐不好你才甘心是吗!”
“微臣不敢!”杨太医脸色发白慌忙跪了下去,急忙道:“公主明鉴啊,微臣也是担心公主凤体,绝无二意呀!”
“好了!”长公主瞟了蓝玉公主一眼,向杨太医抬抬手道了声“起来吧!”,又似笑非笑的说道:“杨太医放心,这事儿从头至尾你都没有沾过手,就算本宫有何不妥,也怪不到你头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若本宫服了方才那药之后有所不适,自然也该岁院判和左妹妹诊治,又没有先例可循,怎好麻烦杨太医呢,那岂不是强人所难了?”
杨太医老脸一红,顿时窘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勉强挤出两丝僵硬的笑容,一张脸确是比哭还要难看。
到底
是同事,岁院判生怕杨太医面子上太难看,将来两人还要共事,万一他觉得在自己面前被奚落了失了面子自己却不闻不问心中存了芥蒂,只怕不太好,便忙上前恭声道:“长公主,依微臣之见为了安全,长公主还是即刻回京吧!毕竟谁也不知山风会不会将那片槭叶枫的的果实粉末吹了过来,万一再染上一次,微臣有点担心公主。”
蓝玉公主和众侍女们闻言也都点头称是,长公主自知定是拗不过众人的,便点点头答应,惋惜的叹道:“可惜了!今儿还想进黑松林里猎一些山鸡野禽呢!那黑松林里的禽鸟自幼就生长在里头,靠吃松针和松子长大,味道比别处猎的要鲜美得多!”
“大皇姐,”蓝玉公主无语,说道:“这有什么难得的?回头叫侍卫们去猎一些送回京就是!咱们还是赶紧启程吧!”
蓝玉公主这边才刚刚说完,谁知皇后在宫中得知了长公主的情况,早已心急火燎的派了宫中太监和侍卫们赶着马车前来接人,这会儿恰恰赶到。
管事太监急急进来,见长公主已经无恙大大松了口气,传了皇后口谕,当即便将长公主一行带回去了,连马都不许再骑,上了马车。
“母后也是的,哪里就这么严重了!”长公主无奈笑笑,却是顺从的上了马车,又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在母后面前胡说八道害的母后担心?本宫回京了决不轻饶!”
回到京里,春霞便带着金桔和银杏告辞回府,长公主生怕皇后担心急于要进宫一趟,便也不留她,只笑着说改日再请她做客。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初初了,敬一堂众人见她们主仆突然回来了都吃了一惊,红星忙吩咐人打热水、备热茶,上前陪笑问道:“夫人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天都要黑了呢!”
春霞一边进屋一边道:“长公主身子有些不适,太医院的太医都赶过去诊治了,皇后娘娘担心,派了车驾去接,这不都回来了?侯爷呢?”
四下一望不见年东南,她忙问道。
红星忙笑道:“侯爷去了外书房,说是有事儿,叫连晚饭都送过去了,只怕会晚一些儿才回来!夫人您赶了一路,先换了衣裳洗了脸歇一歇吧!奴婢这就叫人禀侯爷去!再叫厨房准备晚饭。”
“倒是你细心!”春霞笑道:“侯爷那边不用叫人去说了,等会儿我自己过去看看他。晚饭也不必麻烦,厨房里若有现成的端两样来就行了,如果没有看还有什么顺手的食材随意做两样就行!”
“夫人体恤,奴婢这就吩咐去!”红星福了福身自去厨房亲自吩咐,娇红、绿袖早已迎了春霞进里屋换衣裳、梳头去了。
府中食材充足,虽然有点儿仓促,却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很快便炒好了盛上来,共是四菜一汤:核桃鸭丁、平菇瑶柱炖粉丝、冬笋炒牛肉、拌三丝和一个清炖竹丝鸡汤。
春霞知晓红星在礼数上向来周全,自己虽然说了随意做两样她却是不肯的,便也只笑了一句“何必如此麻烦”坐下吃饭不提。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