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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绝望了,她终于明白,即便没有侯爷撑腰,这位侯夫人也不是那么轻易好糊弄的!她太小看了她,三夫人也太小看了她!
她不敢赌,因为她赌不起!
她相信,事已至此,不光是她,她的那几个老姐妹必定也跟她是同样的想法!
“夫人、夫人饶命啊!”王婆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郑大源家的再也无法抵赖,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一个劲的自打嘴巴口称“糊涂!”
蔡氏看起来也十分气愤,冲着郑大源家的恨恨骂道:“你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人了,没想到竟糊涂到这种地步、做出这种事情来!枉我素日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还有脸求情?我都替你没脸!是我平日里待你们一个个太宽厚了,你们倒好,不思回报,反倒尽出幺蛾子!春霞,这事儿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即刻打杀了她,我也没有半分意见的!”
“老奴对不起三夫人!”郑大源家的满面羞愧的捂脸哭了起来。
她两个媳妇亦不停向春霞磕头求饶,恳求道:“老人家好歹在侯当了大半辈子的差事,从未出过差错!这会儿一时糊涂,念在初犯,求侯夫人开恩!往后必定再也不敢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主仆合力来挤兑她!春霞满脸为难犹豫的表情,心中却十分恼火。
郑大源家的无论怎样总是蔡氏的陪房,就算犯了错要处置,也应该是由蔡氏来处置。此刻蔡氏义正言辞将自己撇开,就是要给春霞出难题。而郑大源家的两个媳妇则口口声声表示自家的婆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几乎算得上威胁了。
春霞心中冷笑,向蔡氏轻叹道:“三婶这可给我出了难题了!府上自有规矩,我不敢坏了,郑大娘可是三婶您的陪房,也该您来处置才是!此事,还是您说了算!”
“你也不用顾忌太多,”蔡氏语气十分冷淡,“进了侯府,就是侯府的奴才,别的都做不得数的!既然犯了侯府的规矩,你是侯夫人,就有权处置!你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蔡氏这边话音刚落,郑大源家的两个媳妇又哀哀求情起来,表示情愿代替自家的婆婆受罚,一时闹得好不热闹。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不敬长辈!”春霞轻轻一叹,缓缓说道:“既然三婶执意如此,那么,我只有斗胆,请老太君做主了!”
长辈就是长辈,就算她秉公处置,也会落下刻薄、薄情的名声,没的便宜了蔡氏。既然她身份低,压不住她,那么就抬一个身份高能压得住她的人出来!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春霞一言既出,蔡氏、郑大源家的婆媳几个都愣住了,后者是面色灰白,蔡氏的面孔则几乎是扭曲了。
“好,很好!那就——这么办吧!”蔡氏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春霞便吩咐银杏:“去老太君那边一趟,将事情简单说了,请老太君派个人过来。”
银杏领命而去,春霞又吩咐娇红等换上茶水,慢慢的等。
她已经叫人去请老太君,蔡氏即便心中怒极想要起身告辞也不能够了。那岂不是不给老太君面子?她还没有这个胆子。
不多会儿,银杏回转,却没有带回什么人来,而是传了老太君的话:“老太君吩咐,将人带到那边去,请三夫人也去一趟。老太君还说,侯夫人您今儿也累了,便留在敬一堂歇息,不必过去了!”
春霞、蔡氏领命,各自分开。
春霞舒了口气,老太君没叫她过去,一来是将此事与她摘干净,二来是给蔡氏在小辈面前留点面子!想来经过此事,三房会老实很多。至于二房?不到最佳的时机本来就不会跳出来闹事,如此一来,她倒是会轻松很多了。
郑大源家的处罚很快下来,两口子都打发去了老太君私人的一处庄子上做事。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仍旧留在府中办着本差。
第266章 真的退让了吗?
也就是说,郑大源家的两口子牢牢被老太君掌控在了手里,若往后他们全家安心办差不闹事就罢了,若再起什么风浪,那两口子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郑大源家的被罚之后,整个侯府中气氛明显为之一变,那些叫人抓不到又仿佛无处不在的谣言也不声不响的消失掉了。敬一堂中众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是谣言,但自家侯爷出征在外,谁会愿意听到那些不吉利的话?即便知道是谣言,心里头也会添堵添得不行守!
春霞又收到了楚王借旁人名义送来的请帖,约她在一处叫做大福源的酒楼相见。
手中捏着请帖,春霞咬牙暗骂“阴魂不散!”
她知道楚王为什么还敢给她递帖子,她更知道楚王知道她不会不去。
是啊,如今楚王管着他丈夫的粮草供应后勤补给,他要挟要见她,她能不去吗?她冒不起这个险。
春霞心中甚至生出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那就是楚王这次之所以推荐自己的丈夫挂帅出征而又主动揽下了筹备后勤的差事,为的就是要挟她……
春霞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顿觉匪夷所思。可是,东南才刚走,楚王就迫不及待的做出这等姿态,不由得不令她多想…铫…
这个混蛋不仅阴魂不散,更卑鄙无耻!
春霞磨牙,在心里狂喷,恨不得拿刀把他大卸八块,以至于脸色难看得娇红和绿袖都有点儿害怕,两人乖乖的垂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夫人,您若是心情不好,这帖子索性寻个借口打发了便是,反正侯爷不在府上,夫人不愿意出门也没人能说什么的!”娇红忍不住给她出主意道。
春霞瞧了她一眼微微苦笑,心道正是侯爷不在府上,这帖子才推不掉呢!
“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春霞摆摆手。娇红和绿袖如释重负,慌忙行礼告退。
去,是肯定要去的。就看怎么去了。
楚王已经上过她两次当,未必还会上第三次——若第三次在同样一条河流里摔跤,不用她说,楚王自己只怕都会看不起自己了!
春霞的手顿在手腕上那只银色錾花的镯子上,微微出神。
转眼就到了赴宴的日子,春霞照例带着娇红、绿袖等出门,之后将她们放在一处酒楼甩掉她们,直奔大福源而去。
三楼那装饰得高雅脱俗的阔大雅间里,楚王早已静静的坐在窗边等候着。姜黄色的圆领箭袖团花绉丝长袍,云纹镶边粉底皂靴,玉带勒腰,墨发高束,眉目疏朗清俊,贵气逼人。
听见推门的轻微响动,他微微转过头来,朝春霞笑了一笑:“你来了。”
声音柔和得不像样,面上的笑容也柔和得不像样,可春霞见了却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耳光,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皇长孙:这皇家,怎么尽出些不正经的怪人!
“王爷有请,我怎么能不来!”春霞瞅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敌意和不耐,行礼什么的当然也没有了,她径直上前,离他远远的坐了下去,道:“王爷请我来,是有事?”
楚王对她的态度浑不在意,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连眼底都闪烁着笑意,好像只要她来了、只要能看见她,他便心满意足了一样。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楚王笑道:“只是许久没有同你见面,本王想见见你而已。”说着亲自斟了一盏茶递给她,道:“上好的四川白毫,尝尝。”
春霞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楚王一笑,便轻轻搁在她身旁的茶几上,微笑道:“就这么讨厌本王吗?”
“不讨厌,”春霞冷淡道:“只是身份有别、男女有别,在下尚有自知之明,若是叫人知晓了,只怕便没脸做人了!不如王爷天潢贵胄,身份高贵,自然不会有人编排到王爷身上!即便事情闹了出去,也是我这个永安侯夫人不安于室、不知羞耻,攀上了高枝还想更高!所以王爷觉得,我对王爷应该有好脸色吗?”
楚王脸色微微变了变,说道:“在你眼中本王就是这样的小人吗?春霞,为了你本王可以做到一切,也可以毁了一切!全在你一念之间。本王以为你应该想得很清楚了,不想仍这么固执!你应该很清楚,无论你爱不爱年东南,选择本王才是最好的出路!”
如果她爱年东南,就不应该留在他身边给他带来危险;如果她不爱他,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春霞目光轻轻一闪。
“本王从不是个多么有耐心的人,可是为了你已经忍耐了太久。”楚王缓缓说道:“前两次你对本王如此无礼,本王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今天,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
“如果不呢?王爷要对付东南吗?”春霞冷冷道:“王爷为了一己之私,连大齐子民都可以不顾了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这么严重!”楚王淡淡一笑,说道:“出征在外讨伐叛军,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你说是不是?”
春霞脸色骤然一白,身上感到一阵透心的冷意。
如果年东南在征讨叛军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确很好掩饰,只需一股脑儿全部推给叛军就完了!楚王开牙建府这么久,以他的本事,相信手底下势必蓄养了不少的死士,如果——
春霞手心一紧,不敢再想下去。
楚王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勾唇一笑,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柔声道:“跟了本王吧,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春霞的心怦怦的跳得极快,仿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楚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那么轻那么柔,却仿佛来自地狱。
她的丈夫对她的情意爱恋可以称得上固执了,可是跟楚王这种被可怕执念控制的感情比起来,还要差上一截。是的,她只觉得可怕。
她艰难的微微抬起了头,清湛湛的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凝向楚王,淡淡道:“王爷就不怕,我会要了王爷的命吗?”
楚王同她的目光对视着,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情绪,只听他幽幽的道:“只要你想。”
春霞咬咬牙,猛的推开楚王起身后退两步,从怀中摸出一根银针,夹在手指中,一抹银色在雪白纤细的手指间跳跃,闪出鬼魅般冰冷的光芒。
“我不敢要王爷的命,”春霞向楚王道:“可我能要自己的命。王爷,这天底下的女子您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苦苦纠缠于我?王爷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我的意思,今日也明明白白的说一回。我不会离开我的丈夫,无论生死。如果他不在了,我必定随他而去。所以王爷,您自己想吧!”
“你!”楚王顿时气结,胸口中一片酸涩愤懑。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他一眨不眨瞧着春霞的脸,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流霜,两张脸、两抹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的交错、重叠、变幻,明明是两个人,可在他眼中分明就是一个。若说是同一人,为何对他的态度却如此天差地别。
面对着眼前的这张冷脸,他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想象她嫣然巧笑、温柔妩媚对着自己的时候了。就好像从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