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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五爷忍不住揶揄,笑道:“等将来你许了人家嫁了人,只怕就不会这么亲近爷爷了!”
“爷爷!您又说这个!”梅芳顿时垮下了脸,甚不高兴嘟起了小嘴。
“呵呵,好了好了,不说便不说了!”梅五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微微摇头。
祖孙俩一路说笑,很快便到了住处。这儿是易记船运的落脚点,安排有专门的下人收拾打扫,以备路过的掌柜伙计们随时入住。
赶车的伙计事先得了招呼,交代了一声,叫给他祖孙二人安排了最好的房间。梅五爷祖孙俩收拾安置妥当,歇了歇,梅芳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梅五爷出去转悠用午饭。
阳光虽然明朗,却空气却甚是干爽,不像南方的闷热潮热,风一吹过,凉丝丝的,走在路上并不觉炎热。
祖孙俩一路走一路看,来到一家叫做华丰楼的两层酒楼面前,门面不大,楼房也有些陈旧,但十分古朴简介,透着干净利落。听人说这是老字号,两人便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刚到午饭时候,祖孙俩在楼上靠窗要了一副座位,陆陆续续的便有不少食客前来,酒楼中渐渐热闹起来。
梅芳笑问店中都有些什么特色菜肴?伙计的听出他们是外地口音,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无骨鸡、凉拌驴肉、米粉肉、四喜丸子、老豆腐、蒸乳鸽等,除了驴肉,祖孙俩每样都要了一份,另点了两份凉菜。
伙计的唱和着菜名笑眯眯的去了,没多大会儿,伙计便将一道道菜肴陆续端了上来,笑着道了声“客官慢用!”便打了个千儿利索退下。
梅芳看见那整只卧在白瓷大盘的无骨鸡,色泽金黄,皮肉程亮,鸡脖子向后弯曲,头搭在身子背后,造型完整,如浮在水中一般,不觉眼睛一亮,笑道:“爷爷,这无骨鸡一看就是极好的!”
梅五爷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家丫头就是有眼光!这运河上下来往的人,谁不知德州无骨鸡的名气呢!快趁热尝尝!”
“好啊!”梅芳笑盈盈的,用筷子轻轻一拨,肉软酥烂,便从鸡肋下夹了一块肉。香味随着热气立刻更加浓郁的散发了出来,鲜嫩的鸡肉与金黄的皮子相映,吃到嘴里,鲜奇无比。
说是无骨鸡,其实并非没有骨头,而是骨头已经酥软浓烂了,入口与鸡肉同化,跟无骨一样。
梅五爷呵呵一笑,也下了一筷子,瞧见孙女满脸陶醉品尝的小模样,笑道:“怎样?味道如何啊?”
梅芳偏头想了想,便笑道:“真好吃!这做法好像也不简单呢!用的各种香料也不少,花椒、桂皮、陈皮、丁香、砂仁、肉桂、白果、小茴香、八角…。。。还有好几味尝不出来,嗯,这鸡腌制的时候应是涂了蜂蜜,不然鸡皮不会起泡也不会这么酥鲜香软……”
梅五爷不禁笑道:“这无骨鸡德州每一家酒楼都有每一家的秘法,你能尝得出来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好了痴丫头,快趁热吃,回头再买一只回去慢慢研究吧!来,尝尝这四喜丸子也不错!”
梅五爷说着为她夹了一个色泽红润的丸子。
四喜丸子顾名思义四个一盘,寓“福、禄、寿、喜”四意,四个成盘,色泽红润,鲜香糯嫩,入口即化。
梅芳尝了一口,便笑道:“这个倒不出奇,只不过肥瘦肉的比例刚刚恰到好处,下油锅炸制的温度和时间也掌握的刚刚好,不像狮子头那样入高汤入味,应是油炸之后放置蒸笼中蒸熟,直接浇了冬笋、香菇、火腿、瑶柱河鲜等调制的高汤。做起来也够琐碎呢!爷爷,这一盘多少银子来着?”
梅五爷微笑道:“不便宜,这一盘要二两银子。”
梅芳吐了吐舌头,笑道:“果然不便宜!老字号就是老字号,难怪左姐姐说老字号招牌值钱……”
祖孙俩说说笑笑讨论得正热闹,不想却被一阵不和谐的争执声给打断了,两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桌坐着年轻的一男一女两位客人,正同店伙计在争吵,旁边围了七七八八看热闹的人群。
“陆公子、陆姑娘,您二位这不是存心难为小店吗?这——”
店伙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那女子一掌拍在桌上,“嗤”的一声不屑冷笑,傲然道:“存心难为?怎么?你们这儿不是号称什么菜都能做得出来吗?我怎么算是难为你们了!”
“陆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不知何时掌柜的也赶了过来,拱手陪笑道:“天下佳肴菜式何止千千万万,小店哪儿敢说这种话?岂不是叫人听了笑掉了大牙嘛!”
“是吗?可你们还真就说了,这又算怎么回事儿啊?”那陆姑娘冷笑道:“既然敢说,就别怕人要求!言而无信、信口雌黄之辈也敢开酒楼,啧啧,这要是哪天黑了心肠往饭食里弄点什么东西,叫大家伙儿还怎么活呀!”
“陆姑娘!”掌柜的顿时脸色一变,正色道:“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陆姑娘请吧,此处不欢迎陆姑娘!”
开酒楼做的是从从口入的生意,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这样话居心不可谓不恶毒。即便是凭空谣言,一旦传了开去,谁还敢上。门来?整个德州城里又不是光他们这一家酒楼。
“怎么?恼羞成怒了?”那陆姑娘丝毫不怯,反而下巴一扬站了起来,同掌柜的气势汹汹对峙着,冷笑道:“恼羞成怒便把人往外赶,贵店的作风还真是独具一帜呢!”
“你——”掌柜的不由也动了真气,冷冷道:“陆姑娘咄咄逼人究竟是为哪般?如果今日陆姑娘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那陆姑娘冷笑道:“掌柜的这算是威胁我吗?”说着一指酒楼大门方向,冷冷道:“那门上对联写的是什么,掌柜的要本小姐念出来吗?‘汇天下珍馐,迎九州胜友;和八音妙韵,娱四座高朋’,我念得对也不对?既是汇天下珍馐,区区一道蒸大闸蟹、一道蟹黄豆腐便难住了吗?连这么普通的菜式都做不出来,还敢夸下此等海口,呵呵,掌柜的还真是心口不一!心口不一也就罢了,居然还振振有词!”
“这——”掌柜的顿时梗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分辨道:“不是不能做,如今并不是吃大闸蟹的时节,上哪儿给你弄大闸蟹去?又哪里来的蟹黄?陆姑娘分明有意刁难罢了!”
“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那陆姑娘嘲弄一笑,说道:“我只知道,我是看了你们门口贴的对联才进来的,可你们就这么想打发我?耍我吧?”
“大闸蟹?”梅芳偏着头想了想,便向梅五爷笑问道:“我听爷爷说起过这种大螃蟹,不过不是该在金桂盛开的九月份才上市的么,这时候——还早了点吧?”
“这姑娘摆明了是来找茬的,你看不出来?”梅五爷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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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就楼上的闹剧
梅芳撇撇嘴,甚是不屑道:“这姑娘真不讲道理!吃饭便吃饭,不喜欢这家换一家便是,何必如此呢?弄得鸡飞狗跳自己不吃,别人也见了也添堵……”
梅芳声音下意识的小了下去,有点儿怯怯的看向周围。他们这副座位跟吵架的那儿是只隔了一桌的斜对面,偏巧她说话的时候没留神,刚好周围寂静无声,一下子,她的声音就格外突出了!此时,众人的目光齐齐的便望了过来。
那位陆姑娘的脸色变得十分之难看,就差没扭曲了起来诵!
梅芳神情一怯暗叫不妙,下意识的求助般朝爷爷望过去,只转瞬一想,自己这番话并没说错,何必怕她?于是眸中怯色一收,小小的胸膛反倒挺了挺。
“刚才是你在说话?”那陆姑娘起身,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是我,”梅芳淡淡避开她的目光,轻轻说道:“上酒楼里品尝美食原本是一件快事,姑娘何必如此呢!闹得大家彼此都不愉快——”
“与你何干?”那陆姑娘冷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本姑娘说的哪一句话不在理了?你倒是说说!进了酒楼点菜,有何错?店家既夸下了海口,难不成我这光顾的客人还不能点菜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梅芳不急不缓、细声细气的说道:“对联上的话,不过取个吉祥吉利的彩头罢了,岂能一字字实打实的看?莫非祝寿的客人跟寿星翁道一声‘寿比南山’,若不能实现,寿星翁一家便要找那祝寿的客人算账讨个说法吗?”
“是啊!是啊!这话在理儿!铫”
“这位什么陆姑娘的确蛮横了些,哪有姑娘家家如此不讲道理的?”
“咳,你们不知道,这家酒楼东家跟陆家……”
掌柜的不由朝梅芳投去感激的一瞥,冲梅五爷点了点头示意感谢,围观的这么多人,就这小姑娘帮他说了几句公道话。其实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可谁也没有这么做。
“陆姑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小店吧!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对联本意虽是取个吉祥如意的好彩头,可到底会叫人不经意心生歧义,回头在下就叫人将那对联换了!”掌柜的说着朝她陆姑娘客气拱手,“陆姑娘若想吃大闸蟹和蟹黄豆腐,等到了时节,在下必定挑了最好的做了邀请姑娘!”
掌柜的将姿态已经摆得这么低了,围观众人忍不住都暗暗点头,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这姑娘气势如此凛人,料想在德州城里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此事能如此了结再好不过。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着掌柜的,帮着掌柜的劝说这陆姑娘。
众人的议论传入耳中,那陆姑娘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随手一拂,只听得一片清脆哐啷落地之声,梅芳祖孙桌上的碗盘菜肴落了一地,油汁四溅,将众人吓了一跳,梅芳更是低呼出声,慌忙后退。
“好本事呐!”那陆姑娘冲着掌柜的冷笑,“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你以为这样煽动旁人站在你那一边儿姑奶奶便罢休了吗?哼,今日这两道菜若是不上来,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跪下来给姑奶奶磕三个响头,当着姑奶奶的面将那对联揭下来亲手撕烂,姑奶奶便勉强作罢!”
众人听毕全都愣住了,有些暗暗摇头:这位陆姑娘,年纪轻轻,也太过分了些!
掌柜的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哆嗦,嘴唇动了动,沉下面色冷笑道:“陆姑娘不要欺人太甚!”
“哼!”那陆姑娘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索性拉过凳子大喇喇坐了下来,冷冷道:“两条路,要么做菜,要么道歉,随便你选!”
掌柜的听了这话更要气结,“你、你”了半响却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这菜若是做了出来,你从今往后便不再找人家麻烦了么?”梅芳忽然冷不丁问道。
众人目光“唰”的一下子朝梅芳看了过去。
“阿芳,”梅五爷忍不住微微蹙眉,轻轻扯了扯孙女的袖子。
梅芳却一动不动,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沉静平和的看向那陆姑娘,却是半点儿也不相让。
那陆姑娘两道锐利的目光刀子似的在梅芳身上转动打量着,挑眉冷笑道:“你要替他们出头?”
梅芳不答,只淡淡向那掌柜的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