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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时候,晋王府那边又派了一位姓卢的管家前来道谢,说是今年晋北、晋西北不同程度都发生了旱情,收割了冬麦之后所栽植的水稻根本长不起来,幸亏有了玉米和土豆,经官府号召许多百姓拔了水稻改种这两样,总算挽回了大部分的损失,而那些坚持种水稻的,减产在一大半以上,来年的日子就难过了!
“王爷特意吩咐老奴前来,好好谢谢年夫人!若没有年夫人,指不定要花费多大力气赈灾呢!年夫人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卢管家拱手施礼,感慨的笑得诚挚。
“卢管家千万别这么说!”春霞忙笑道:“就算没有我,那玉米和土豆的种子迟早也会传到西北这一带的,如今通往关外的商道开通了,流通的速度就更快了!所以,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王爷有眼光!若非王爷主动要求,我可没想过往山西境内运送种子呢!”
“年夫人真是爽快人,快人快语叫人敬服!”卢管家不禁笑了起来,点头笑道:“此事年夫人说的也不错,王爷有眼光,也要年夫人您肯搭把手!总之,王爷说这份情王爷是承了的,些许薄礼,年夫人不要笑话才是!”
卢管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春霞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笑着客气几句,将礼物收下,命人带卢管家下去休息。
卢管家下去之后,春霞叫银杏等将礼物拆开,见都是些山西的特产,干枣儿、核桃、野生干菌类、枸杞、牛肉干、莜面粉、燕麦粉、沁县黄小米、汾酒等等,名贵一些的便是党参、灵芝,不由笑道:“这晋王倒有点意思!”
银杏也笑道:“可不是!不过奴婢知道,这些东西夫人正好喜欢,可比那些金啊银啊的好多了!”
“那还用说,”金桔也笑道:“咱们夫人最不缺的就是金啊银啊、古董瓷器之类的了,送了来也不过往库房里填塞罢了!还是这些瞧着更有趣儿、更有人情味儿!”
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银杏这就派人跟杜姐说一声,照着这样准备一份回礼,明日让卢管家带回去。”春霞便吩咐。
银杏忙笑着应了。
卢管家带了一大车的土特产回去交差,晋王亲自一样样的看了,满意的笑笑,向身旁穿着长衫的幕僚笑道:“这位侯夫人果然有些意思!倒是个真性情之人!看来,本王这份礼物算是送对了!”
那幕僚呵呵一笑,点头道:“王爷英明!年家富贵了这么多年,每一代家主都是当朝栋梁,皇上的肱骨之臣,家中什么好东西没有?什么没见过?要说送礼,送的就是一个稀罕和诚意!”
晋王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幕僚的肩膀,挑眉问道:“有没有兴趣往长安走一遭?就数你说话最对本王的胃口,本王想,你去了长安,一定会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一定会给本王带回来好消息的!”
那幕僚朝晋王拱手弯腰,含笑道:“属下正有此意欲往长安走一趟呢!属下求之不得!”
“好!”晋王笑得豪迈,说道:“准备准备那就去吧!只别忘了过年的时候回来,本王这里等着你过年!”
“是,王爷!”那幕僚微微笑着点头答应。
转眼过了深秋,西北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寒冷起来,冬风肆虐,打着旋儿吹刮而过,呼呼的响着,卷起一地的枯枝败叶。强劲的风力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这种时候,最容易使脸上的肌肤变成“高原红”,尤其是小孩子和经常在外头做活儿的妇人们,两边脸蛋中间红通通的铜钱大小一块,看上去很是喜感。
但是,过一阵子开了裂,那就没什么喜感了。
第437章 雪天
春霞便将研制出的含有丰富油脂的润肤霜、润肤露等借易记的商铺推向市场,一时反响极好。至于华清堂的生意,她并不想开到西北,一来华清堂太显眼了,人人都知晓那是她的产业,都这种时候还是低调的好;二来西北的市场也不如京城,就算开过来了,赚取的银两也不会达到她的预期,反而是懒得去操这个心的好。
十一月初,下了第一场雪。
一大清早掀开厚厚的夹板门帘出去,外边一片晶莹剔透的洁白。
雪已停,格外的薄而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来,雪地上呈现一种特殊的粉粉的感觉,格外高远透明的天空令人觉得仿佛一切都盛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中。
春霞站在廊上远眺,呼吸着清冽的空气,肺腑间一片清新,心情也情不自禁的愉悦了起来。
“一早上站在这儿,你不冷吗?”年东南从身后而来,抬手替她理了理出风毛的袄子和外头披罩的狐皮大氅。
春霞微微偏头回眸,伸手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温度传递而来。冬日里,她最不喜欢的事情便是戴着手套或者捧着手炉,所以最喜欢他在身边。他也知她这样的习惯,遂用力将她的小手整个裹在掌心中,皱眉道:“有点凉了,咱们回屋去吧!”
“我不冷,”春霞夺手不肯,笑道:“你儿子不知道这会儿又跑哪儿疯去了,我得瞧瞧他去!”
年东南笑笑,只好与她一同往花园里走去。
老远,就听到年穆远咯咯欢快的笑声传来,不时夹杂着飞虎汪汪的叫唤声和奶娘、丫鬟们的声音。
年东南生怕等会儿他们母子见了面春霞又要生气,便忙笑道:“小孩子天性喜欢玩雪,难得这是咱们过来后第一场雪,让他好好玩一玩吧!咱们远儿身体好,奶娘丫鬟都看着呢,不会着凉的!”
春霞“扑哧”一笑,嗔他道:“你倒疼他,弄得我倒成了恶人了!只要他不惹事胡闹,我什么时候不许他玩了?”
年东南呵呵笑笑,赶紧道:“那倒是,远儿也都说他的娘最疼他了……”
“咱们过去吧!”春霞撇撇嘴不置可否。大儿子那张嘴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十句有九句半是不靠谱的。
得知他们要过来,银杏早已派了丫鬟婆子赶着先来,在园中亭子里笼上了炭盆,小火炉中烧上了热水。
年东南和春霞并没有就进亭子,而是站在园中空地上看着儿子与飞虎追逐玩雪、与小丫头们玩雪仗。
转头看见他们,年穆远拍拍身上、手上的雪渣子奔上前来,扑在春霞身上仰着头笑着叫“娘!”,扭头又叫“爹!”
春霞握了握他的手,凉冰冰的,白嫩的手心一片通红,便笑道:“好玩吗?玩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奶娘才带了我过来,爹娘怎么不把二弟、三妹带过来一起玩啊!”年穆远扬了扬小小的眉毛。
“你二弟、三妹才多大!还不会爬呢!”春霞不禁好笑,想了想不禁觉得儿子也有点儿可怜,府上没有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以至于他都没有个玩伴。
“明年再下雪,他们就会玩了!”年东南笑笑,道:“你是大哥,带着他们玩,不能欺负他们,知道吗?”年东南时刻都不忘记对儿子进行手足教育。
“嗯!”年穆远连连的点头,说道:“我不会欺负他们的,我会保护他们!”
春霞见他答应得似模似样的,忍不住好笑起来,向年东南笑道:“兄弟姐妹之间小时候哪有不打架的?他懂得什么呢,你回回总跟他说这些!别说兄弟姐妹之间了,等将来娶了媳妇啊,只怕连娘都忘脑后了!”
“怎么会?我看不会的!”年东南说着蹲下身去,扶着年穆远的肩膀一本正经问道:“儿子啊,等将来你长大娶了媳妇,一定不能把你娘忘了啊,要记得好好孝顺你娘、特别不能让你媳妇欺负你娘!知道吗?”
年穆远不懂什么娶媳妇,“孝顺”、“欺负”两个词却是懂的,立刻点点头,“爹,我一定会孝顺我娘和爹的,谁敢欺负我娘,我就揍她!”
虽是小孩子说的有口无心近乎玩笑的话,春霞亦不由心中柔软起来,暖暖的,失笑道:“你跟他说这个,他知道什么是媳妇呢!”
年东南还没说话,年穆远不服气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想了想又道:“爹管娘就叫媳妇,是,是——”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好混乱,一下子哑口了。
年东南和春霞相视都笑起来,年东南抚了抚他的脑袋笑道:“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又向春霞笑道:“吴大少奶奶生了个女儿,咱们的儿媳妇定了是吴家的千金,肯定是个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你就放心吧!”
春霞“呵呵”的笑了笑,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已经站不住想要蹦跶出去玩雪的儿子,心中微叹。温柔娴淑?还是不要温柔娴淑的好,儿子这样的性格,温柔娴淑的儿媳妇能进得了他的心、管得住他吗?
“爹、娘,那边开了好看的梅花,我去给娘摘了插瓶。”年穆远指着不远处数株迎风怒放胭脂般鲜红的梅树说道。
春霞便笑道:“那就去吧!小心点别摔着了!”
年穆远听见她答应,欢呼一声,呼唤着飞虎奔了过去。
“咱们也去看看吧!”春霞向年东南笑笑,见年东南微显诧异,不满的撇撇嘴,道:“难道在你们爷俩眼中,我就那么不近人情,玩都不许他玩了?我可从没有不许他玩过,是他自己有的时候太胡闹了!”
年东南“呵呵”一笑,“那倒也是!我看远儿也不小了,明年我要教他习武你看怎样?”
“只要他自己愿意,一开始你别要求太严厉就好。毕竟,他身子骨还软,万一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对他今后的发育会有影响。”春霞便道。
“你不反对就好!”年东南笑道:“放心吧,循序渐进的道理我懂的。”
春霞不禁偏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们爷俩是不是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没有的事!他能有多大,就懂这个!”年东南目光往别处飘闪。
春霞笑笑,也懒得同他争执。儿子出生在这个以武传承的世家,有的事情是迟早的事,她就算不舍,也无力阻止。
这一日,父子母子三个在花园中雪地上玩了小半天,堆雪人、打雪仗,玩的好不开心。年东南心中一高兴,便笑着道这种天气最好行猎,年穆远眼睛顿时就闪闪发亮起来,磨缠着要去。
春霞也爱这个,不觉心动。
年东南便笑道:“听说今天晚上还会下大雪,等再过三四天咱们再去,就去北城外三十多里外那一片山谷林地中,那里野鸡野兔极多,还有黄羊、野鹿,不用着急。”
年穆远于是又天天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果然这雪断断续续的又下了两场,厚厚的积雪覆在平地上,一脚踩下去快到膝盖了。年穆远穿着内里衬着柔软绒毛的麂皮小靴子,一脚踩下去半天都拔不出来,饶是这样,仍旧兴致勃勃的念叨着打猎。
这一日天光放晴,冷冽的空气在阳光的穿透下显出几分暖意。用过早饭,春霞与年东南便带着年穆远、洪一等众人出城打猎。
年穆远还是头一回出猎,兴奋欢喜得不得了,穿着箭袖小棉袍、小靴子、戴着小皮帽,肩上挂着这几日磨着父亲做好的小弓小箭,兴奋得小脸发红,眼睛发亮,与洪一共乘一骑,一路上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飞虎在他坐骑旁小跑着跟随。
这一日众人运气不错,天寒地冻,那些野鸡野兔们哪儿跑得动?洪一等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