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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只怕还真要麻烦五爷和妹妹呢!”春霞苦笑道:“上次的事儿我没有坚持追究到底彻查真相,就是想着将来大家总要见面的,给彼此留下一线余地总是好的,没想到他心眼儿竟这么窄!”
“上回的事情我爷爷也大夸特夸姐姐做的好呢!”梅芳笑道:“没有东家背后指使,一个小小的伙计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那理由虽然说得过去,可也太牵强,谁也不是傻子不知道呢!公道自在人心!老天爷是不会偏帮坏人的,不然这次他本想刁难姐姐,不是结果反倒成全了咱们两家吗?这就叫做啊自作孽不可活!”
“妹妹说的是!”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春霞便往前边去看了那三间房子,如今还摆放着些家具,明日请人搬开之后,将原先的隔断拆掉,三间面积有近百平米,十分宽敞,而且房梁很高,空间十分广阔,后廊还有楼梯上楼,楼上可作为伙计的住处,也可以堆放货物。到时在院子中间砌起一道高墙,在院子里也可搭建一两间屋子,与前边打通,细细布置起来便可作为接待贵客的后堂,开着月洞窗面向院中,院子里可栽种些花木,养两缸金鱼,更添灵动活泼之气。
春霞大致将自己的打算跟梅五爷说了,梅五爷频频点头,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改造之后是什么样子了!丫头只管放手去做,无需顾忌!”
春霞笑着道谢。
梅芳也笑叹道:“姐姐果然了不起,我就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改造!”
梅五爷笑道:“你?除了吃的,你还会做什么呢!”
梅芳不服气,嘟着嘴分辨道:“做吃的做成我这样,那也是一种境界!”惹得梅五爷和春霞都笑了起来。
春霞便笑道:“五爷既然没意见,那明日我便请人将前边清理打扫出来,争取早日装修。不知前边那些东西可有地方放置?需要怎样收拾,下午我和妹妹便收拾收拾吧!”
梅五爷笑道:“不过是些不值钱的旧家具,到时候搬到后院阁楼里空房放着就行。东西阿芳昨天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会你们再看看。明天我叫几个街坊邻居帮忙搬一下就行,这事儿啊你就别操心了!”
春霞见他这么说自己要再坚持请人未免见外,便笑着道了谢,又说到了租金上。
“行情我也不懂,不知东南打听来了没有,到时候我问问他,再与五爷商量吧!往后要劳烦五爷照顾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上边却不敢叫五爷吃亏的!”
梅五爷听她这么说,分明公事公办的态度,心中便坦然自然许多,点头笑道:“行,这事儿你们打听好了再说吧!”
他倒是挺怕春霞将这事儿推给他来一句“您看着办,您说多少就多少”的,要真那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见她公是公私是私,便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还有点儿担心将来万一有什么摩擦矛盾不好意思说出口,此刻也放下了心来!
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是不会将公事上的情绪带到私人交往关系上的。
春霞听他答应得这么干脆,自己也放了心,二人相视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下午,春霞便和梅芳两个将三间屋子收拾起来,好在这家中本来人口就少,而且平日里祖孙俩起居都在后院的房子,这外边的东西不多,该收的收、该扔的扔,收拾起来并不麻烦。许多小件的东西,两人索性也搬运到后边阁楼上去了。
杭东南傍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正在一趟一趟前后的跑不亦乐乎,他自然便要加入。
梅五爷见了拦住,“都这时候了算了吧!还是明天请街坊们帮忙吧,咱们歇歇也好做晚饭了!”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一块坐下说话。
不一会梅芳做饭,春霞帮忙,杭东南便陪着梅五爷在厅上。
梅芳系上围裙,手脚利落的行动起来,春霞只有做小工的份,帮着拿东西、洗菜、烧火、淘米煮饭。
梅芳说早上买了许多菜果然不是随口敷衍说着玩的,看到摆上来的鱼虾肉蛋香菇木耳豆腐青菜等一大堆,春霞吓了一跳。
梅芳干净利落将鱼和虾处理了,见锅里的水烧滚了,便拿了个空碗添了少许清水,加入一小勺食盐搅拌匀了,一手拿碗一手拿菜刀,笑着招呼春霞帮她抓鸡脚要杀鸡。
春霞微微一怔,她不是害怕,身为一个医生,最不怕的就是见血了。而是吃惊梅芳一个小姑娘拿刀杀鸡自然得就跟拔一棵白菜一样,要知道在现代,好多人都不敢杀鸡了的。
梅芳以为她害怕,笑道:“没事的,你帮我使劲抓着鸡脚不让它乱跳就行,要是害怕转过脸不看就是!”
在梅芳眼里,一切鲜活的禽类鱼类那都是食材,其实跟萝卜白菜还真的没有什么分别!
“妹妹好胆识!”春霞笑笑,同她一起到院子里。
梅芳爱干净不耐烦养鸡,这鸡是早上从市场买来的,她将这毛色麻花咯咯叫的小母鸡从笼子里抓了出来,笑眯眯道:“这是刚长成的小母鸡,还没下过蛋的,肉质最鲜嫩了,用来炖汤,加些蘑菇、莲子、百合、红枣和晒干泡开的金针菜,只放盐什么调料都不用,最鲜美不过!”
小母鸡仿佛预知自己的命运,在梅芳手里扑腾惊叫个不停,梅芳极有经验的将它的两边翅膀合拢在一起,一手牢牢的抓住翅膀根部,笑着招呼春霞:“姐姐帮我抓紧它的脚,等会儿把它的脚高高的提起来,好让鸡血放干净些!不然鸡肉里呛了血会影响味道呢!”
“好!”春霞笑着抓住小母鸡的双脚,忍不住好奇的问梅芳:“妹妹怎么知道这是刚长成还没下过蛋的小母鸡?我怎么看不出来!”
梅芳“扑哧”一笑,随口说道:“你看它的屁股很小,就知道没下过蛋了!还有它的脸,姐姐你看它的脸一点都不红,说明现在肚子里也没有蛋,下蛋的母鸡脸上红得要滴出血来,而且叫声也跟平日不一样!”
屁股?春霞想了想,梅芳指的应该是菊花吧?原来鸡跟人一样,那啥,生过了那地方就变松了。人是那地方,鸡是菊花……
好吧,她承认她不纯洁了……
春霞窘了一回,原来买鸡还可以这么挑的!
梅芳这家伙果然是爱美食成痴了,要是换了个姑娘,哪里好意思说什么屁股不屁股,早扭捏了!猛女啊!不过,她喜欢,猛女好相处哇!
春霞依言将小母鸡的两只脚紧紧的抓着提高,一手又接过梅芳手里的翅膀,只见梅芳将鸡头捏着向后弯起,在鸡脖子处拔了两撮细毛,露出赤。裸的脖子,梅芳手里雪亮的菜刀便割了下去。滚热的鸡血汩汩流到碗里,小母鸡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梅芳才将小母鸡从春霞手里拿过,放在一旁准备好的木盆里。春霞便将菜刀和那碗鸡血拿回厨房,舀了热水提出来。
梅芳正转身要回厨房拿热水,见状笑笑,两人便蹲在地上一块儿烫鸡褪毛。
春霞忽然想起前世里吃过的一道菜,似乎用料正是要嫩嫩的小母鸡,眼睛一亮,便笑道:“不如我也给你们做一道菜如何?就用这小母鸡,用一半试试就可以了!”
“好啊!”梅芳欢然笑道:“姐姐好多新鲜的想法,若是一道我没见过的新菜那就更好啦!”
梅芳虽然在美食上天赋极好,而且在这方面新鲜花样也层出不穷,经常会捣鼓出一些众人没见过的新鲜吃食,但是眼界和知识面决定了高度和广度,这话还是不错的。她一来年纪还小,二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桐江县,她能知道的美食、接触过的食材也就是这一方所产或者所卖。梅五爷到过的地方虽多,对美食描述方面却甚是贫乏,梅芳在他这儿也得不到多少素材和想法,因为老爷子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吃,太美味了!”
问他用什么做的、怎么个美味法,老爷子就急了,吹胡子瞪眼:“还能用啥?就是肉呗!应该是加了些特别的调料,反正就是好吃!”
梅芳气得咬牙,这不废话吗!
春霞便笑道:“这道菜叫做白切鸡,也不知道桐江有没有呢!”
“白切鸡?”梅芳怔了怔,随即眼睛一亮,“名字怪有趣的,我从未听过,县里的各个酒楼我都去过,也从没见过这道菜,好姐姐,你定要教给我!”
“这有什么!教你便是!”春霞笑道。
白切鸡是一道非常有名的粤菜,做法简单,其精髓在于食材的挑选和做的过程中精准的把握。
挑选的鸡正是要刚刚长成的小母鸡,因为这个时候的小母鸡肉质最为鲜嫩多汁,口感最佳。若挑的鸡老了,做出来的白切鸡看似那么回事,吃到嘴里肉都是柴的,而且老得咬都咬不动!而如果选用的小母鸡太小了,腥味则太重,也会影响口感。甚至有的人不用母鸡用公鸡,那做出来的所谓白切鸡就更是西贝货了。
挑好原材是基础,最要紧的还是厨师的手艺。整鸡放进水中煮,要恰到火候,煮出来的鸡肉肉质才鲜嫩合适,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欠,这非要老道的经验不可。春霞自认为在厨艺上没有这么厉害,只能做到一般。
将煮的刚好的整鸡捞出来,稍稍放凉之后用干净的砧板和刀切成块装盘,然后还要制作一碗蘸料,以蒜蓉为主,加少许酱油、姜汁、醋、盐,用滚热的油淋入,喜辣的还可加点辣椒油。一碗滋味十足的蘸料就做好了。
梅芳听见有新菜可学甚是欢喜,将小母鸡褪了毛,打了水开膛破肚,便听从春霞的指点忙碌起来。
那边煮着鸡,这边又开始杀鱼、挑虾线忙碌开来。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将一大桌菜做好端上来。
清蒸桂鱼、爆炒河虾、竹荪炖鸽蛋、五香酱肉、青椒炒腰花、松子豆腐、清炒时蔬外加白切鸡和一大碗香浓的香菇炖鸡汤。
梅五爷招呼杭东南和春霞坐下,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色泽金黄的白切鸡,不禁笑道:“嗬,丫头又捣鼓新菜了?咦,这不是,这不是白切鸡嘛!对,没错,就是白切鸡!”梅老爷子一拍大腿。
“爷爷你知道啊!”
“五爷知道这菜!”
梅芳和春霞不约而同。
梅芳小嘴一撅不高兴道:“原来爷爷你知道这菜,居然都不教给我!”
梅五爷很无辜道:“你又没问我我平白的怎么想起说这个?”又道:“说起来好些年没尝过这道菜了,这是粤地的名菜呀!呵呵,不知道你做的味道如何!”
梅芳笑道:“是姐姐教我做的!肯定好吃!杭三哥、姐姐,快都尝尝!”
梅五爷“哦”了一声,笑着道了声“请”便动起筷子夹了一块白切鸡肉,蘸了蘸酱料,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眼睛亮了亮,点头笑道:“是这个味儿,不错不错!肉质鲜嫩多汁,正是这个味儿!可惜煮得有点儿过了,应该煮七八分熟、稍稍带着点血丝最好!”
“我怕你们吃不惯便多煮了一会儿,想不到五爷竟是个行家!”春霞笑道。
说话间杭东南、梅芳几个也都夹了一块,尝了尝果然与平日里所吃的鸡肉味道完全不一样,那种鸡肉纯碎的鲜与嫩是任何做法都无法比拟的,吃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两人不禁大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