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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我也睡过头了。”落云曦吐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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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你这是在逼你姐姐吗
“我饿了。”君澜风摸了摸空瘪的肚子,掀开锦被下床,嘱咐道,“我去叫飞羽传晚膳,你起来吧。”
“嗯。”落云曦目送他出房,这才下了榻。
昨晚睡时,两人都没脱衣服,衣衫都皱了。她找到铜镜,细细捋平衣衫褶皱,坐到镜前,拿了把黄木齿梳,轻轻梳起散乱于肩头的长发。
镜中,女子睡态惺忪,双颊浮着红韵,有一股娇媚的美丽。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君澜风大步走了进来,一手提着一个食盒,嘴里叫道:“饭菜来了!腙”
看落云曦已经爬起来了,在镜前梳妆,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飞羽,可以将水端进来了。”
门口的飞羽听到主子的喊声,立刻端了一盆热水进房。他脚步沉稳,眼光并不乱转,稳稳当当地将木盆放在架子上,退了出去捩。
落云曦想到晚上也不出门,所以只将长发挽了个结拖在脑后,便过来洗脸。
待擦完脸后,她低头去拧毛巾,水面上多了一张脸庞。
君澜风傍在她身旁,朝水中的她做了个鬼脸,笑道:“我也要洗脸。”
“你的脸脏死了!”落云曦抬起头,扫视了下他的脸庞,嫌弃地说道,“你是骑雪练来的吧?这么多天都没合眼,肯定也没洗脸了!”
“我都有用绢帕擦的!”君澜风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落云曦“扑哧”一笑,说道:“虽然绢帕能拭去外在看得到的灰尘,但却洗不干净毛孔内的油污等脏物,一定要用水洗才行。”
“嗯?”君澜风皱起眉头,“毛孔内的脏物?这话可稀奇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洗脸也有这么多讲究?”
“嗯,我给你洗。”落云曦端起盆便要出去换水。
君澜风按住她的手腕:“就用这盆水吧!”
落云曦挑挑眉头:“你不是有洁癖吗?”
“你用的我又不嫌弃。”君澜风说着闭上双眼,静等她给他洗脸。
看着男人紧闭星眸,薄唇微抿,落云曦心中一动。他母亲在他三岁时就逝世了,而王府没有丫环,后来,应该没有女子给他洗过脸吧?
她轻轻润湿右手,先拍湿男人的脸,再拿了毛巾一处一处替他清洗,动作轻柔。
君澜风满意得双眼弯了起来。
他的下巴处,生满了胡须,有些地方都硬得扎手了。
落云曦替他擦净脸后,便拉了他坐下,给他刮胡须,君澜风全程都是舒服享受的表情。
待一切做完,落云曦细细打量他的脸,整张脸比刚才清透得多了,她这才点点头,收了工。
君澜风却不允她走,顺势将她拉进了怀抱,声音低柔:“我决定了,不会再放你离开!”
落云曦不解地看向他。
“先吃饭!”君澜风牵了她的手坐到饭桌旁,为她布好菜,两人默默用起晚膳来。
待用完晚膳,一名普通暗卫进来收拾了桌子,沏上两杯热茶。
落云曦这才问他:“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不放她离开,是说他要跟随她留在和月呢,还是说要带她回天夜?
君澜风凝望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这一次,我是收到官寒的信才飞奔来月都的。得知你只身前往月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不是骑雪练来的,但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一路上累死了三匹。”
听了他的话,落云曦愕然,半晌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君澜风轻叹一声,将她抱到腿上坐了,任由她窝在怀抱内。
“如果还有下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落云曦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眼光望着窗外半空的月牙,斟酌着说道:“澜风,其实,我既然敢来,和月帝想留我也留不住。你莫要为我担心,看到你这么着急,我过意不去。”
她心里也有怪官寒将这事泄露给了君澜风知道,可是,她也不能否认,突然间见到他,她很惊喜,十分惊喜。
“不行。”君澜风握紧了她的手,“曦儿,随我回天夜!报仇之事不急在一时,我们先解决好天夜的事再说!”
落云曦摇了摇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回不了头。”
和月帝借认亲为名,召她进京,实则想利用她来威胁官寒。当猜想变成事实,皇室的虚伪嘴脸一览无余。
“怎么就回不了头?你可以先跟我回去,这边养精蓄锐,囤粮养兵,互不耽搁!”君澜风并不赞成。
“回去?用什么身份回去?”落云曦淡淡问道。
“你外公和舅舅不还在天夜隐居吗?到时候我将你安排到身边来,让他们也一起过来。”
说到外公和舅舅,落云曦便是一阵心酸。
自从离开天夜后,她还没有见过他们一面。并非天夜和月边境卡得紧,而是官寒不想见他们。
官寒一直认为,当初父母的死是颜家一门一手促成的,所以他恨颜家人。
“他们隐居也好,外面太危险了。”落云曦抽出自己的手,从他腿上下来,站到窗前,呼吸着冷空气,“给我一段时间吧,看看这边情形如何,再决定何时回天夜。”
君澜风站了起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欲言又止。
最终,他掩去眸内一丝担忧,什么也没说。
第二日,君澜风启程,先送落云曦回江林府。两人共骑在前,身后无数铁蹄相随,马背上的侍卫都是君澜风从天夜带来的,个个精神抖擞。
到得江林府后,官寒亲自来迎,月都发生的事情尽数传到了他的耳里,他已经担忧的好几天没有睡好了,眼睛旁有着很重的黑眼圈。这会儿他拉了落云曦上上下下地打量,见她无事,才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君澜风,想要道谢。
君澜风负手站在落云曦身后,俊脸沉着,看着他的眼神反倒有些冰冷。
男人身高八尺,久经战场的霸气是怎么也忽略不去的。当他不苟言笑时,冷厉的眼神直叫人胆颤心惊。
纵是官寒,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也不由感到心底涌出一股寒意。
落云曦见官寒瞅向君澜风,她也回过了头。君澜风立刻转开了眼神,沉声说道:“官寒,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我们先进屋吧!”
说完,也不管他答应没有,便大步走进众人身后那扇高大的铁门。
官寒的住处便在江林府府衙后院,与府尹黄知章的住处只隔了一堵墙。这黄知章便是官寒的直系下属,官寒当初在南边三府公开的身份是骷髅军团团主,现在在众人心里,已经上升到“王”的水平上了。
他本就是皇室血统,尤其是一张酷肖月天皇子的脸庞,更是叫人不敢直视。
落云曦见他并没有叫自己,情知他有些话想和官寒私下里说,那一定是因为此次自己的单独行动惹他生官寒的气了吧?
可这次行动是她执意接下的,和官寒无关。
想着,落云曦急步追向君澜风的背影,叫道:“澜风!”
君澜风右脚刚跨进府门的高槛,闻声立刻停了步。
落云曦扶住门柱,很认真地对他说:“这事怪不得官寒,是我自己要去的,你可别骂他。”
君澜风嘴角微微一扬,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温柔,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嗯。你先回房,等会儿我会来找你。”
“嗯。”落云曦并无心思回房。待君澜风和官寒一前一后步进议事厅,她便站在不远的地方等待。
议事厅内,君澜风负手站在中央位置,留给官寒一个背影。
官寒进来后,心下忐忑不安,叫了一声:“姐夫。”
君澜风回过了头,脸色依旧冷冰冰的。
“官寒,你忘了我交代你的事了。”
官寒深吸一口气,满面无奈:“你也知道姐姐的脾气。”
“不要把她牵扯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当中!我以为你想要报仇,至少也要准备几年。可没想到,你会这么仓促!”
君澜风一脸严肃,眸光凝重:“和月现在传遍了,说月天皇子遗留下来的一双儿女回来了。你这样的举动只会将你们俩致入死地!”
“这件事,我和姐姐认真商量过了,心中有数!现在南方三府都在我手上。”被他批评,官寒很不高兴。
“是的,你手上确实有兵权,那为何这次和月帝召见的事,你没能推拒掉呢?推拒不掉不要紧,你手上实力如果过厚,还需要曦儿去冒险吗?”
说到这事,君澜风眸中就冒火。
“还有,还记得当初你刺杀天夜皇帝的事吗?”
官寒被问到这事,眸光一缩。
“我知道你也想除掉和月皇帝,但是,和月帝一死,和月皇权也将动|乱,你是不是也想趁乱登上皇位呢?”
“你说呢?”官寒反问。
“不妥!”君澜风沉声说道。
这话却惹起官寒的反感。
“为什么不妥?中山王,你别忘了,我可是月天的亲生儿子,我体内流着月家的血液,登基做皇帝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有,你敢说你自己不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吗?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官寒有些恼羞成怒。
君澜风的脸色沉了下去:“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责!至少我能摆平所有,你行吗?华皇子和耀星结盟,你是他们的对手吗?别指望我来帮你,天夜现在乱得可以。所以我说,如果你真有这样的心思,至少也要等几年,等天夜安定下来。”
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官寒一怔,和月和耀星联盟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耀星国向来低调得可以,所以这种隐秘的事,极少传出去。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再回头了。
和月二分之一的领土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上,体内的皇室血统早已被唤醒,他只能义无反顾地前行!
“相信我和姐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可以相信你,但我不会让曦儿跟着你胡来!”君澜风说完,转身大步出厅。
当初同意让曦儿跟着官寒来和月,最大的原因便是他的身份——骷髅军团的团主身份,至少能保证曦儿的安全。
他没想到的事却是听到他们叛乱的消息。
这个节骨眼叛乱,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落云曦看到君澜风匆匆出来,脸色很是不好,连忙迎了上去。岂料手臂被男人一拉,他冷声说道:“曦儿,随我回天夜!”
落云曦愣了一下,怎么他一出来就跟自己说这个?
再看到踱步出来的官寒脸色也十分难看,她的眉眼浮上疑惑。
“你们两个谈了什么?”她定了定心神问道。
官寒从厅内出来,一字一字说道:“他劝我们放手。”
君澜风“嗯”了一声:“回去,这边的事缓一缓。”
落云曦想起那天晚上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想到他这几天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小寒……”落云曦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官寒,她也有些动摇了。
“我不同意!”官寒眼色一冷,倔强地说道,“事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