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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云锦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子,失声唤道:“翠翠竹!”
“怎么,锦妃妹妹心疼了!”贤妃一身明艳绯色衣衫款步走进屋内,冷眼瞧着云锦嘲讽道。
云锦抬头,惊诧的看向平日里娴静温婉,而今却面色阴沉的贤妃,淡声问:“为什么?”
贤妃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元景公主,你是傅红妆,本宫说的没错吧?”
“贤妃糊涂了,本宫是欧阳云锦,从不知道傅红妆是何许人!”
“哼!还不承认?”贤妃怒指着云锦大声喝问:“还不老实招来,你化名云锦来北狄后宫到底有何企图?”
企图?
云锦冷笑一声,挑眉反问:“贤妃硬说本宫是傅红妆,可有凭据?难不成学古人指鹿为马?”
“放肆!就你还自称本宫,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货色!”
“贤妃真是太要脸了,落井下石的勾当就数你做的高明!”云锦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你给我狠狠打!”贤妃怒声说罢,先前进来的两位嬷嬷快步走到云锦身边,一个“啪啪”的打着云锦耳光,一个使劲掐着云锦的胳膊。
云锦身体虚弱,挣扎着,却毫无抵挡之力,转瞬间,脸上,胳膊上就是火辣辣的痛!
☆、一石二鸟
“别打娘娘,娘娘呜呜”红叶忍痛拽着其中一位嬷嬷的衣襟,被那嬷嬷一脚狠狠踹向一边。
好一会儿,贤妃才冷冷道:“好了,都下去吧!”
云锦双颊红肿不堪,嘴角鲜血蜿蜒,她双眸如利刃一样紧盯着贤妃,紧咬着唇不吭一声。
“惠王小时候与你交好,一眼就认出你了。本来,本宫还有些怀疑,但细想一下,后宫之中,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可你偏偏把翠竹收在身边。谁不知道翠竹是傅贵妃的陪嫁丫鬟?”贤妃脸上现出得意神色。
“本宫是不是傅红妆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云锦冷笑。
“谁叫你痴心妄想的想做皇后,谁叫你偏偏和齐王不清不楚,为了惠王的前途,本宫只有放手一搏!”
“什么前途,不就是想让惠王坐上宝座!”云锦接着道:“一石二鸟,即毁了本宫,又牵连了齐王可你一定不会得逞的,太后已经为皇上选定了新皇后,待新皇后诞下龙子,还有惠王什么事?”
看着贤妃面色一怔,云锦忍痛笑道:“姐姐为他人作嫁衣裳了,不要说新皇后,单淑妃,贵妃个个都是年轻美貌,怀上龙嗣还不是迟早的事!”
“你闭嘴!”贤妃面色一凛,怒道:“再说,割了你的舌头!”
云锦叹了口气,俯身看向翠竹。
“贤妃娘娘,太后想知道,审得如何了?”
桂嬷嬷一脸傲慢的走进房中,瞥了一眼云锦,旋即转头看着贤妃问道。
“这锦妃实在狡猾,就是不承认她勾‘引了齐王,更不承认她是元景派来的细作!”贤妃一副为难的样子。
“太后说了,对这种自甘下贱的女人不要手下留情,该上刑就上刑!”桂嬷嬷语声清冷。
云锦心中暗想,这太后本就因为封后一事对她恨之入骨,若真的证实了她就是傅红妆,那她就难逃此劫了!
“桂嬷嬷这是要屈打成招么?本宫要见皇上!”云锦高声叫道。
“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贤妃冷斥一声。
“来人,给锦妃上夹棍,用拶刑!”桂嬷嬷怒声道。
云锦惊惧的望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自门外走进,他们手上拿着铁索和五根硬木组成的夹棍。
这种夹棍云锦只在电视剧上见过,现在亲眼见到,顿觉寒气直冒,挺直了背,云锦厉声道:“本宫是一品皇妃,看哪个狗奴才敢对本宫用刑?”
两个太监闻言,面色微怔,手中的动作也瞬间迟钝下来。
桂嬷嬷冷哼一声,怒喝道:“太后娘娘的旨意,你们也敢不从,还不赶快上刑!”
翠竹虚弱的抬起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凄厉叫道:“娘娘,不要伤害娘娘!”
云锦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手指被一根根掰直,套入夹棍之中,一阵哗啦啦的铁索声响过后,云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由不得她不招
翠竹怒目圆睁,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终是无力的趴伏在地,泪水如泉涌,不忍的别过头去。
疼痛如剜心剔骨,连喘息都是令人窒息的抽搐!
十指鲜血淋漓,皮开肉绽,那蚀骨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云锦全身都在颤抖。
一刀毙命也不过瞬间的事,可这痛仿佛永无休止。
云锦惨叫的音调越来越高,扭曲变形的脸显得凄美惊悚。
这种非人的折磨持续了好一会,桂嬷嬷才摆手叫停。
夹棍略一松缓,云锦紧绷的躯体便颓然瘫伏在地,双手微张着剧烈颤抖,除了疼痛,仿佛再不属于自己。
“妹妹何苦受这份罪,只要妹妹交待如何与齐王勾搭成奸?又如何化名欧阳云锦?到北狄又意欲何为?相信皇上定会念在往日情份上饶妹妹不死看妹妹受苦,姐姐还真是心疼!”贤妃假惺惺劝道。
云锦浑身哆嗦着,斥道:“本宫和齐王清清白白,贤妃不就是为了惠王能坐上储君之位而故意诋毁齐王吗?惠王说本宫是傅红妆,他有何凭据?只凭本宫长得像以前的傅贵妃吗?”
贤妃觑了桂嬷嬷一眼,走上前狠狠甩了云锦一记耳光,冷笑道:“接着上刑,由不得她不招!”
云锦冷冷的睨视着贤妃,挑眉说:“本宫如果真是傅红妆,大可不必否认!想皇上以前如此喜爱傅贵妃,更会对本宫宠爱有加!贤妃如此污蔑本宫,到底有何图谋?”
“你狡辩!”贤妃张口结舌,脸色阴暗。
事已至此,无论她是不是傅红妆,都不能叫她活着出了慈央宫。
她今早向太后告密,说锦妃是傅红妆,化名来到北狄后宫,有可能是元景安排在北狄的细作。
太后把云锦交于她审理,听太后的口气也是对云锦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
桂嬷嬷此番前来,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贤妃暗自冷笑,此事有太后撑腰,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对锦妃与齐王私会一事,极为震怒,想必也不会过多干预!
锦妃啊锦妃,本宫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云锦看着贤妃,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贤妃面色阴沉,怒喝一声:“来人,取大仗,叫锦妃尝尝杖刑的滋味!”
杖刑分大仗,法杖,小仗三种,大仗是其中最厉害的一种,贤妃还真是够狠毒!
云锦惨然一笑,双手已经惨不忍睹,贤妃还不肯善罢甘休,难道真的是要置她于死地不成?
贤妃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必是已经得了太后的授意!
翠竹匍匐着爬到云锦身边,地上逶迤一道斑斑血迹,她含泪颤声道:“娘娘,奴婢”翠竹话还没有说完,便转脸看着贤妃恳求道:“贤妃娘娘奴婢愿代娘娘受刑!”
“翠竹,不可!”锦妃心中一紧,忙出声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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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已逝恩已尽往昔绵绵情话怎当真?
“哈哈哈还真是主仆情深!既然你这么想受罚,本宫索性就成全了你!”
贤妃俯下身来,蓦地捏紧翠竹的下颚,旋即又嫌弃的松开手,转脸冷喝道:“来人,多取一根大仗,好好招呼一下这个忠心的奴婢!”
云锦怒火中烧,仰着头,咬牙怒视着贤妃,一字一句顿道:“司徒瑶,本宫若不死,今日所受之罪必将十倍返还与你!”
贤妃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眼见着两个太监拿着大仗走进房中,忙厉声喝道:“快,快上刑!给本宫照死里打!”
桂嬷嬷满意的看着这一切,高声对贤妃说道:“贤妃娘娘接着审,奴婢去向太后复命了!”
也不待贤妃回话,桂嬷嬷匆忙走出了屋子。
大仗一下下狠狠的打在腿部,云锦和翠竹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转眼间,腿部衣衫尽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云锦紧闭着双眼,趴在身下的长凳上,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之后,惨叫声也愈来愈微弱,最后竟发不出声来。
心中念着那个喜烛高燃,红绸飘曳的旖旎夜晚。
“朕一定会好好待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会保护你,绝不食言。”
铮铮话语言犹在耳,可情已逝,恩已尽,往昔绵绵情话怎当真?
心似乎在滴血!
自古君王多薄情,她怎么能奢望他会与众不同,与她不离不弃呢?
云锦自嘲的想笑,却似乎痛的连笑一下都不能做到!
翠竹的惨叫声似乎也越来越小,可惨无人道的杖刑还在继续!
仿佛这饱受酷刑的躯体再不是自己,云锦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二十一世纪自己早逝的母亲张岚和穿越之后的母亲颜氏慈祥的面孔!
她们都微笑着对云锦伸出了温暖的臂膀,云锦正犹疑着,不知该扑向谁的怀抱。忽然,一支强有力的大手把她拉过来,狠狠丢向无边的深渊!
云锦惊怔的抬头看去,空中风云涌动,千尺高台之上,一位身高五尺的黑衣面具人正迎风而立,云锦疯狂的喊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无底深渊中,到处回响着云锦凄厉的叫喊声,“杀了你,杀了你”
深渊渐渐由黑变红,云锦感觉自己像突然间坠入了无边的血海,她在血海中挣扎翻滚,渐渐的喘不过气,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那名正在行刑的太监对这一幕仿佛是司空见惯,停住手,谄媚的对坐在一旁的贤妃说道:“贤妃娘娘,锦妃娘娘昏过去了!”
贤妃冷笑,“泼醒她,继续行刑!”
“可是,可是,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行刑太监忍不住出声提醒。
“怎么,本宫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贤妃面色一凛,冷眼看着那行刑太监。
旁边自有一位嬷嬷跑去端了一盆凉水过来,狠狠向云锦泼去。
冷意袭人,云锦陡然觉醒,勉强的睁开眼,沾水的伤处万箭穿心的疼痛,双手颤抖不止。
*的乱发半掩着面无人色的惨白容颜,嘴角的血渍被水洇透,和着冷水蜿蜒流淌。
翠竹垂头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一具冰冷的死尸!
负责行刑的太监抬起大仗指着翠竹轻声对贤妃说道:“娘娘,她昏过去了!”
云锦抬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贤妃,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贤妃对那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立时停止行刑,收起大仗,侧身立在一旁。
双腿上又有剧痛传来,新一轮的杖刑开始了,云锦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紧咬住双唇,承受着这漫长的痛苦折磨!
仿佛只有死亡,才能彻底把她从这深渊中解脱出来。
可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住手!”
一声暴喝,令云锦原本绝望的心有了那么一点点期待。
贤妃看着云逸飞大步走进屋子,铁青的脸上一副冷然神色,一边站起身行礼,一边惴惴讪笑道:“皇上怎么来了?”
两个行刑太监和那两个嬷嬷吓得浑身颤栗,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
云锦抬眸望着云逸飞,一身华贵精致的明黄龙袍,衣襟和袖口上绣的龙栩栩如生,几欲高飞,更显他英姿俊朗,贵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