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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未岷的呼唤声将我从发呆中唤回:“你看,这个阿暖,他好像拉了呢!”
“啊?”我略怔了一怔,
未岷急急把把阿暖塞给我:“师尊你即知道如何哺乳孩子,定然也知道现下这情况如何处理吧?”
我虽是知道,然毕竟从未沾惹那些肮脏物,心中大为抵触,又把阿暖塞回去:“我说,你做,好不好?”
“师尊,您便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决然不会皱一皱眉头。然这事,您还是饶了我吧!”阿暖又过来了
“为师诚然觉得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的比此事简单多了。”阿暖又过去了
还是茶楼小二看我俩把个小阿暖推来搡去的行为诡异,过来问了一问,帮了这个忙。他业务极娴熟地一手托着阿暖一手给他擦了屁股,并找来干净布帛做新尿布换了。好在此时不是饭点,我们又挑僻静的地方坐的,没有影响到别人的食欲。
未岷重重打赏了这有眼力见儿的小二。那小二笑得合不拢嘴,口中谦逊道:“这不值什么,不值什么小的家贫,几个弟妹都是小的带大的,这些事是做熟了的贵伉俪想是首得麟儿没甚经验,做多了也就会了”
未岷嘴角一弯,又打赏了。我不知他心情为何如此之好。不过这小二将我与未岷误认作夫妻,说明我这皮囊还是年轻的,嗯,我也很受用。
那边窗下有两个文人模样的,将这边略看了一看。那一个着黄的便语于那个着红的:“却让我想起一件事,就前两天听说是东宫的小公子大白天的无缘无故不见了,不知后来如何了?可有寻回来?”
我们魔族的耳力优于他族,故这两个人虽是极力压低了声音,于我仍是清清楚楚的。我与未岷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听了下去。
那着红的人摇摇头,道:“哪里寻的回来?想那东宫重地,如何会无缘无故地不见?还不是那位北宫氏的手脚!为母的她容不下也就罢了,这丁点大的孩子也容不下!这般心性先时那位慕妃,虽说是出身低下了些,私德上倒没什么欠失”
那着黄的也叹道:“固然娶慕妃的时候,大伙儿都说东宫闹得太不像样,那样不堪的身份,便是真心喜爱,做个侍妾也是破了天了,东宫竟异想天开要封作正妃!还偏偏,那些正事儿让他去做做大抵都是不成的,这种不成体统的事儿他就能闹得陛下同意!好,郑国上上下下等着看他如何对慕妃万千宠爱呢,不过三年的时光,便又看上了现在这位北宫家的小姐,慕妃呢,一杯毒酒赐了死!”
“东宫这些年,荒唐糊涂事还做得少么。”着红的给着黄的添了酒,道:“北宫家本已就尾大难掉,如今女儿又将东宫哄牢了,如此下去,这郑国,便是社稷存留,国姓也免不得要变上一变啊”
两人一同忧虑地叹了一叹,我与未岷一同悲愤地颤了一颤。
未岷将眼闭上复睁开好几次方将将地压制住怒气,他诚然是个好孩子,自己都气成这样了,还记着来安慰我:“这世人之言,多有失真不实的,师尊莫动怒,当心身体。”
我亦手抚了心口,缓缓道:“诚然谁年轻时候还没遇上个渣啊。”
☆、一个美丽贞静的姑娘
是夜三更,我与未岷携了阿暖隐灭了形迹,入了东宫。彼时一轮下弦月将将勾上了东宫主殿的檐角,远处一只寒鸦叫的凄冷。嗯,真是个适合看悲剧的夜晚。
寝宫之中还是新房装扮。红纱笼住烛光,映出一室大红喜媚。那东宫太子已与他的新人鸳鸯交颈睡沉了。未岷朝着他使出那探思之术,旋即收回:“他还没睡。”
我看看那东宫的面庞,诚然是睡得酣畅的样子,竟然是装的?这倒奇怪。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东宫的眼睛倏然睁开了。昏暗中,一双眸子亮如利剑出鞘。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扳动机关,打开了一个密室。我和未岷跟进去看,却是一个书房的模样。房中一张大案上积了不少文书。那东宫就着一盏昏黄灯盏批得极快。
我将文书的内容略看了一看,与未岷道:“这东宫荒唐糊涂的样子,怕都是装出来的。”
未岷冷哼一声道:“他荒唐糊涂也好,英明勇武也罢,终究是负了暮暮。”
我摇摇头:“这说明我们暮暮的眼光还是好的,没有看上个废物。”
“他若一心一意对暮暮好,便是个废物又有何妨。他那般狠毒地对待暮暮,再英明勇武也是该死的。”未岷少有的驳了我的话。
“诚然他那样对暮暮是该死的。只是宁可让那英明勇武的给负了,也断然不可将一颗真心赋予个废物的。”我坚持道:“一个废物;即使他想着一心一意,这世事如此纷繁,他又以何来守卫这一心一意到白首!便是勉强维持下去,也定会为岁月磨耗冷却,最后变成不辨本来面目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滋味。打个比方,若是一壶好酒,经了年月,会愈见醇厚,是为佳酿。而若是一坛浆糊放上个累年,定是腐臭不堪,只能扔掉了。情之一字与别的又不同,最是难撕掳的,真到了这个地步,从前的浓情蜜意你只会觉得是一团粘到脸上甩不掉的鼻涕。而此生最好的时光、最炙热的心绪、最激烈的精神已然付诸其上,当真是哭都没的哭。
未岷将我瞅了许久,喃喃道了一句:“这个样子么。”
我点点头道:“你的悟性固然是极高的,毕竟看过的历过的事情少了,故而于一些道理上不得切身体会。等事务少些有闲暇的时候,当去往凡间借胎托个生,尝尝人生八苦才好。于境界修为提升上也是极有益的。”
未岷不再说话,然而神色深沉得很。他虽年纪轻,性子是极老成的。我枉度了许多岁月,却从来猜不准他在想些什么,只能全部归类于少年的迷茫,不作理会
那东宫一直批阅文书近五更天上。我精神不济,已倚着未岷肩膀小睡了一场。
探思之术下,他与暮暮的那一场纠葛徐徐铺开了。
那是一个黄昏。郑国的东宫太子姬东雨携了幕僚文显与苏柯微服进了江南越国。三月的微风细雨摇着江南烟水岸的杨柳,摇成一幕青黛的烟。画舫悠然分了柳枝滑行在碧澄的春水中,一片柳叶打着旋儿落到了姬东雨的肩上。他微侧了首,抬手将它掸去。然就在这微微侧首间,眼中映入一抹丽色。
江南流水岸畔,杏花高楼之上,眉间贴了菱花花钿的女子素手托腮若有所思,转眸间,正与他四目相对。
虽是有一幕烟水,万千雨丝相阻隔,那一双如江南春水般碧澈袅袅又如江南春柳般柔嫩婉苏的眸子却清清亮亮地印在了他眼中。他素来举止得当,然那时,他觉得必须得向她转个眼波才算应景。于是他便这样做了。然那女子仍是清澈柔软地将他看着,并没有多余情绪流露,这让他莫名有一丝挫败感。
文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赞了一赞:“好一个美丽贞静的姑娘。这江南女子,果然与我北国佳丽不同。”
“这美丽固然是美丽的,这贞静如何就看得出了?”那杏花高楼已消失在远处,姬东雨收回目光,心情甚好地与文显抬杠:“我倒听说,南方诸国近几年尚古风,年轻姑娘们个比个儿穿的清凉。反倒是那些青楼女子,兴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比良家更要良家呢。”
文显啪地将手中折扇合上:“庸俗!”
“哦,是吗。”姬东雨板了脸道:“这崇福城乃连接南北的要害之地,天下一等一的大邑。孤以为,可在此地多盘桓些时日,以探听诸国动势。诸君以为如何?”
文显已然习惯了他的跳跃性思维,想了想道:“正该如此。”
“那么,”姬东雨又露了灿烂笑容道:“孤诚以为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当是男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崇福城的华景阁鼎鼎大名孤听闻已久了,虽是青楼瓦舍末流之所,然为了国家社稷,孤便是清誉有损又有何惧!阿柯明日就与孤一同前去吧。哦,文显你就不必去了,孤知道你最是君子端方的,孤绝不勉强你。”
“苏柯遵命!”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苏柯抱了拳,又贼眉鼠眼地笑问他:“殿下,听闻那华景阁中的女子乃是从诸国精挑细选搜罗而来,随便一个扫地的丫头都是国色之姿?”
姬东雨倾身过去,与他同笑道:“诚然听闻如此。”
“还听闻那阁中莺歌燕舞不算,更有许多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妙的助兴之物”
“诚然听闻如此。”
“还听闻那华景阁中的女子春花秋月各种类型皆具且都身怀绝技?”
“诚然听闻如此。”
文显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殿下意已决,为了殿下的安全,为了我郑国的社稷,为了我等忠良之臣可昭苍天的拳拳之心,便是龙潭虎穴,显也是必随了殿下去的。殿下千万别愧疚,显没有非常勉强的”
语未毕,两只拳一齐落在了他脸上:“接着装!”
苏柯卷了卷袖子,又问姬东雨:“还听闻那华景阁中花费岂止一夜千金?”
“诚然听闻如此。”
“哎呀,殿下,若真如此,怕是会大大超过我们的活动预算呢,回去后掌库长史们定是不会予以报销呀。”
“无妨无妨,孤做个特批就好。嗯,名目就做个,嗯,就说我们在路上遇到刺客,阿柯你舍了身护孤,命垂一线,天山雪莲爪哇血燕千年人参万年王八什么的萝卜般炖了,才救得你回来。这便是医药费了。”姬东雨诚然很欣赏自己的急智。
然苏柯豁朗的面庞却苦了起来:“殿下不好换个说法么?我姐姐说过,若是拿不好的事情当幌子骗人,那这不好的事情肯定会成真的。”
姬东雨嗤之以鼻:“那你姐姐有没有跟你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有没有说内裤不要和袜子放一块洗?有没有说抠了脚丫子后要洗手才能啃凤爪?有没有说”
“虽是君臣之份在,柯不可有悖殿下,”苏柯正色长跪了,直盯着姬东雨道:“然殿下再辱及家姐一句,柯只有”
“只有一死以谢家姐了。”姬东雨与文昭然一齐捂起耳朵,替他说出这句口头禅。
过来人的话在年轻人的耳朵里大抵都是啰唣的。然过来人的话大抵也都是经验可信之谈。正所谓俗话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姬东雨白日里方编了遇刺客的瞎话,当天晚上不过三更,便如苏柯的姐姐说的那般,刺客当真来了。
剑刃反射的微光中,姬东雨看清了那刺客的眼睛,如江南春水般碧澈袅袅,又如江南春柳般柔嫩婉苏。
姬东雨分了一下神,那剑便贴到了颈上。一缕含笑花香萦萦缠了上来,姬东雨听到那人贴了他耳朵道:“勿要惊慌,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你与我,与我一夜**。”
姬东雨惊骇莫名。——任谁在这种场景中听到如此出戏的台词都要惊骇莫名的,包括我与未岷。我一个手抖,阿暖都抱不住了。还好未岷眼疾手快捞了回来。我泪汪汪地望了未岷:“暮暮她这是做哪般啊?”未岷无语半响,凝噎道:“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发春?”。
——姬东雨好不容易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还没想好如何应答,嗖嗖几点寒光,哗啦一声门窗同时被撞开,是他的两个暗卫发觉情况有异,攻了进来。
含笑香冉冉消散,那刺客放开他,与暗卫打斗在一起,不多时便寻了个空子退走了。暗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