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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少年离开了。年轻人反倒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对甄婉一笑:“既然如此,姑娘押上的是你全部身家,我押的也是我的全部身家,再公平不过。请。”
甄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在他面前坐下。对方让她先行,她也不客气,执起黑子。
这时候,却听那年轻人用很低的声音道:“姑娘来头不小,背后有人罩你。只是你要赢我,还要有些真本事才行,我不会让你的。”
甄婉很奇怪地道:“怎么,要赢你很难吗?”她这句话说完,那年轻人高傲地哼了一声,似乎不屑回答。周围的看客都用看好戏的神情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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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要赢你很难吗?”小半个时辰之后,甄婉推开棋盘站起身。
周围不断传来抽气声,那年轻人的神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难以置信地呆呆望着眼前的棋盘。
甄婉指了指那十万两的包裹:“我可以拿走了吗?”她在这里停留时间够长了,想必卫子翼早就等得不耐烦。而且还有一件事是令她急于离开的——她总感觉楼上有什么人在注视着她。
下棋的过程中,她抬头看了好几次,那里却都空无一人。可是那种目光令她在那么多人当中都无法忽略,让她感觉不太自在。
那年轻人还在不断地消化当中,呆呆地点了点头,将包裹推给她。
甄婉接过来掂量一下,感觉很是满足。却听他又在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甄婉心道你还想迎娶我是怎么的。当下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走。那年轻人眼中立刻写满了失落:“姑娘……那这个能留下来么?”
甄婉回过头,见他手里拿着的是那枚铜钱。她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好吧。”
直到离开了燕归楼,她才感觉到头顶那刺人的注视消失了,身上陡然一松。一抬眼看见卫子翼站在对街,手上却什么都没有,她不由对他侧目:“……人家不给当?”
卫子翼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沓纸一样的东西来。甄婉拿过来一看,就石化了:“你、你干什么了!你……还留活口没有?善后了没有?”
卫子翼没理她胡说八道。其实他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随手从腰带上解了一块玉佩,估摸着至少今晚能找个地方住。但没想,当铺里忽然进来一个白衣的少年,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的脸色立刻就不一样了。
两人讨论了一下,都搞不清目前是什么状况,于是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甄婉依旧沉浸在卫子翼比她能来钱这件事里,无法自拔。这时候,却听他忽然问了一句:“我那枚铜钱呢?”
“我花了啊。”
卫子翼微微一怔,脚步略停了一停。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那个很重要吗?”甄婉想说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要回来的。但是他已经摇了摇头:“没什么,花了就算了。”
傍晚的时候,两人走进了街边一家热闹的酒楼。刚在厅里落座没多久,就有伙计过来,请他们去楼上坐。随后,上好的宴席摆了上来。酒菜虽然丰盛,但是这幕后之人却显得更加神秘,多少令两人有些食不知味。等这一餐饭撤下,又有个白衣少年来送茶。送过之后,却并不退下,而是对着卫子翼行了一礼:“请问这位是卫公子么?”
“我是。”
那少年点点头,又望了一眼甄婉。卫子翼道,“她是我的侍女,叫……”他皱了一下眉,看向甄婉。甄婉道:“不早。”
卫子翼点点头。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我家主人差我来问卫公子,二位可有下榻之处。倘若没有,今晚不如先在鄙府上休息。”
马车已经等在门外,那白衣少年却不再多加透露,只请他们上车。待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甄婉悄声问:“你这什么朋友,好大的来头?”
卫子翼摇了摇头:“我在魔界哪里会有什么朋友。”自两人进入魔界以来,这人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照拂之意明显。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连卫子翼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魔界认识这样一个人。
甄婉哦了一声,想着待一会儿就能见到,就不再问。
她翻过自己的手腕,离春雪发作还有两天。故事里的人们中了毒,手上必定出现一道黑线,这条黑线必定向上延伸,又必定会在毒发的前一刻找到解药。她看着自己白净如昔的手腕,心中忐忑不安,这不合套路啊。
马车行驶在夜色中,车轮辘辘,车内却寂静无声。
甄婉侧头看了看卫子翼,见他望着窗外,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便用肩膀拱拱他:“喂,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风阑若?”
“我明天去,你不要去了。”
甄婉很不高兴:“什么呀,青鸾还没有找到,我难道是来魔界度假的吗?我还没有说你,你为什么要跟那人说我是你侍女?”
“他们认识我,我还能怎么说。”卫子翼将头转回来,静静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道:“女仙,那你还要我说你是我什么人呢。”
甄婉微微一怔,他的语气那么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彼此都清楚的事情一般。那双眼睛停在她身上,却像是穿透了她这个人,看到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去。甄婉忽然想或许他是知道的,她的心思,其实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在乎吧。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二位请下车,我们到了。”白衣少年挑起车帘,一座宫殿矗立在辉煌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35 魔宫(上)
宫殿的每一扇窗都灯火通明,墙壁上镶嵌着宝石,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无数白衣少年站在门前,那场面极是隆重。
甄婉见到这一幕,先是一阵错愕,随后一个模糊的答案开始在心中浮现——或许那一路的礼遇有加,都只是一个陷阱而已。她心中十足有一些不安,不由得在想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或许不久以后,仙界就会流传一个女仙去魔界救仙友的故事,她的形象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卫子翼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走下马车去了。
甄婉这才回过神儿,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跟了上去。虽然心里不太情愿,她却还是像个侍女那样,脚步比他落后了些,显得亦步亦趋。
两人跨过宫殿镶金嵌玉的台阶。
声色入眼,殿内管乐悠扬,温暖如春。白衣少年端着水晶杯盏穿梭其间。
甄婉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他们坐在宴席上,谈笑风生。看到她和卫子翼到来,竟都只是微笑,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卫宫主,欢迎再次光临魔宫。”
魔玉站在宫殿的尽头,轻轻举杯示意。他刻意将“再次”两个字说得非常清晰,那面上虽然在笑,但是带着嘲讽。用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他们。
卫子翼却连眼都没眨一下。甄婉在稍后的位置看着他,不知他是真的对此毫不在意、因而无感,还是故作淡定。只听他说道:“魔玉,我只有一件事要问你。”
魔玉却笑了一下,用没有拿酒杯的那只手在面前一拂,示意他不必说下去。“卫宫主,你难得赏光来一趟魔界,为了给你洗尘接风,我可是把大家都请来了。”他随意转了转酒杯,“今晚只把酒言欢。有什么事,改日再谈,如何?”
他虽然用了个问句,却也并不等卫子翼的回答,转身在舞姬和宾客的簇拥下,坐回了席上。
“卫宫主,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突然,背后有一个声音叫道。
转过头,只见阑阴端着一杯酒,正站在殿中央笑着对他们道:“在下听说宫主到了魔界,还想邀二位去鄙府坐坐的,只是让陛下抢先了。如此,在下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二位随我来一趟吧!”
甄婉心想,上次在吴天塔的事情,还没有找他算账。此刻,他居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一副大家都很熟的样子。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又失忆过一次。
“薄礼呢?”离开了大殿,甄婉就问他。
“女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吗?”这附近没有其他的人,阑阴苦笑了一下,摊开手,“我只是找个理由叫你们出来。你们怎么回事,就这么单枪匹马到魔界来了?”
甄婉简直被他气死了:“你还好意思问?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啊?你在吴天塔里害我们的时候,你这份孝心在哪儿呢?”
“我害你们?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阑阴惊讶地说,“我们不是当初逃出仙界的时候,就已经讲和了么?女仙,我若不是为了帮你们,方才在宴会上就可以戳破你的身份,你们不信任我?”
他这样说,甄婉也是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又想起了吴天塔里,她从那个可怕的灵胎洞穴中爬出来,那个黑影攻击她时毫不留情的手法。冷冷道:“那吴天塔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你总不要告诉我,你看我逃出来太累了,为了让我休息一下,所以把我打昏了?”
这回阑阴更惊讶了,张大了嘴看着她:“女仙,你没有搞错吧?我确实因为一些事情,比你们先离开了一阵,但是我并没有要把你们扔在那里啊!”
阑阴解释说他确实是知道吴天塔里的构造的,当时在六原荒野上给他们引路,也确实是故意引到吴天塔那里,“我真不是想害你们,我是想着那些仙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吴天塔里藏身,当然我确实也……另有目的。”他目光闪烁,没有说下去。
“什么目的?”甄婉追问。
阑阴苦笑:“女仙,原谅我这个真的不能说。但是这目的绝对和你们两个无关。”
阑阴说,他在去之前已经大致了解了那个地下八卦阵,知道机关所在、和出去的方法。但是为了不让甄婉他们起疑,他装作了不知道的样子。
那天,大家都很疲惫了,阑阴以为甄婉和卫子翼都已睡熟,便去做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他打算按原路从通道下回到灵胎的洞穴里,叫上甄婉和卫子翼一起离开。但是,在通道口的地方,变故发生了。
“我看见女仙你爬上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过去问你。”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黑影,走到甄婉面前攻击她,然后开始在她身上找东西。阑阴保证了很多次那黑影绝不是他,看起来也绝不是卫子翼,那是一个他们三个之外的,出现在那里的第四个人。
甄婉当然知道那不会是卫子翼,当时他还在下面和三眼灵狐纠缠。
可是对于那是否是阑阴,她依旧很怀疑:“那地方怎么可能有第四个人?再者,你既然看到他攻击我,你就不闻不问吗?”
阑阴忙举手大呼冤枉:“我一看他动作,就知道这人的厉害,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我在暗处躲藏了很久,看他找得非常仔细,没有防备,才冲上去从背后突袭他……”
那人猝不及防,匆忙撇下他们逃走。阑阴追出去后,却再也看不到那人踪影。
“后来我再回来的时候,在洞里找了半天,就发现了一只死的三眼灵狐,你们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甄婉看了他许久,却依旧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这时候,卫子翼却突然问道:“你说那个人非常厉害?”
“我发誓那是个罕见的高手。”阑阴见他有相信的意思,大松一口气,“还是卫兄高见。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