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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谁人无算计
虚灵又听到有几人在一边议论着霸陵城中的事,虚灵暗想:“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霸陵城中的事,那怎么会这么安静,九华地界中的那些强大的神祗居然没有一个出现,而那些仙山中的玄门道派也没有人下山?”
虚灵疑惑,她自从回到河前村后就没有离开过,虽然隐隐感受这天地正发生着变化,却无法摸清脉络。其实不光是她无法摸清这天地似要有大变的脉络,那些强大的神祗与各仙山那些玄门道派中的掌教也无法摸清,也只不过与她有着同样的感觉。所以,当今天下玄门道派分为两种,一种主动让弟子在天地间行走,因为每逢天地大变,有危险也有着莫大的机缘。而另有一些则将弟子牢牢的收束在山门之中,不充许任何一人下山。
天色黑了下来,天空之中云层很厚,无星无月。虚灵站在河神庙前看着一浪一浪拍打着河岸的浪花,她在沉思着,黑暗之中,大红虾自河中爬了上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突然有所领悟,一直都在修行,紧随其后的是青苔贝壳,贝壳身上青苔仍然翠绿。陈景去了哪里,他们很清楚,也明白了现在陈景困在了霸陵城中。
对于他们来说,霸陵城将要出大事的事情是早就知道了,因为陈景之前从霸陵城出来后,就跟他们说过千万不要去霸陵城,最好不要靠近。到后来有霸陵城中的人来请神,他们虽然没有开口让陈景不要去,心中却认为陈景不去最好,因为陈景既然都欠别人不要去,显然是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将城中的邪异驱除。
大红虾平时话多,这会儿也没话了,只是一个劲地在河神庙前的空地上转动着,过了一会儿,却听他低声骂道:“真是一群不知恩的东西,河神爷在的时候,天天到这里来问这问那,河神爷有难,全都不见影了。”
贝壳静静的飘在离地三寸的虚空之中,身上笼罩着一团水气,同虚灵一样,默不作声。黑夜无论人们愿不愿意看到它,它依然如期而至,将天地万物笼罩其中。
黑暗之中有妖灵以各种方式飞遁而来,一只夜莺无声无息的自高空落在河神庙前的大树上,安安静静,融入夜色之中,就像河神庙前从来就没有多这么一只夜莺,又有条黑白相间的小蛇自草丛之中钻了出来,小小的蛇眼之中闪烁着警惕,并不靠近。又有一只山猴,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来里价来的道袍,自对面河岸走出,一步步踏在河面上朝河神庙前行来,河水漫过它的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河本来就只有它的膝那么深,它走河浪之中的速度并不快,仿佛随时都可能掉入河中,但最终并没有掉入河中,平安的来到了河神庙前,它来到河神庙前,一双猴眼灵动的转动着,目光最终落在虚灵身上,似想开口说话,最终却也没有开口。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又有一人步行而来,却是赵鹤。
又过了许久,黑夜更黑了,再也没有生灵到河神庙前来。除了大红虾低声的咒骂之外,再也有任何的声音。这时,虚灵说话了。
“我们可不记仇,不报怨,但是绝不能忘恩,河神爷在神庙前夜夜讲道,那是传道之恩,对于我们来说,恩大莫过于传道授法,现在河神爷有难,我们不能不管。”
虚灵比任何人都清楚霸陵城中那秦广王玺的威力,甚至比陈景还清楚,她知道今天晚上必须想出办法来,要不然的话,只要过了明天,城中人都将死绝,而陈景则必定要死在那里面。
黑暗掩盖许多东西,人类的世界是白天,那么妖灵的世界就是黑夜。
黑夜不光属虚灵,也不光属于妖灵,更属阴鬼邪魅。
霸陵城中的城隍府之中黑如阴世的秦广王城,似能吞噬一切的生机与光芒。然而在这黑暗之中,却有两人能够看清,其中一个是江流云,一个是秦央,他们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灵光。江流云身上的是本命丹气,而秦央身上的则是明来不定的灰光。
江流云虽然坐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秦央,若要更确切地说,则是盯着秦央手中的秦广王玺,此时那秦广王玺正无声的震动着,每震动一回便有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无形波纹每震出一圈,便有一头狰狞恶鬼自秦广王玺之中钻出,朝上冲跃而起,钻出城隍府。
“秦央,你就算是死也不放手?”江流云突然说道。
秦央只是眼皮跳动,却并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江流动继续说道:“秦央,你想用满城的生命来祭这秦广王玺,只怕是如不了愿了,你无法祭炼秦广王玺,那你就要被秦广王玺吞噬。”
秦央依然不动,他手中托着秦广王玺,王玺上不的波纹一圈一圈的震荡。
“秦央!秦央……”
江流云喊着秦央的名字,心中深思着,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而是他也想得到这秦广王玺,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更是没有摸清楚秦央的状态,不敢贸然的出手。
他曾有过三次夺秦广王玺的机会,其中一次时在阴间的时候,那时秦央刚刚将化黑铠重将的秦广王玺镇封出原形,只是那次他心中谨慎并没有出手。第二次则是叶清雪入这城隍府时,那时叶清雪招九天雷霄轰击,他本想出手,却被叶清雪不知用什么手段夺走了那颗青珠。
第三次则陈景进来的时候,那时他就在秦央突然出手之时同时朝秦央出手了,但是并没有成功,不也就是那时他发现秦央似乎非常的不妙,只是他一直谨慎并没有再出手了,经过这么久,他猜测定然是这秦广王玺太过邪异,秦央根本就无法祭炼,或者说是无法用正常的手段祭炼。
就在之前,有两人进到城隍府中来,却被秦央持王玺击败,其中一个更是被秦广王玺之中浮现的一只恶鬼给生吞了。
这让江流云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发现秦央非常的不对劲,他仿佛已经有些不能自主了,尤其是在使用过一回秦广王玺之后。
突然,上空的黑暗破开,出现了一片火云,那火云直朝下方扑下。
江流云暗惊,只沉吟便已经明白这是愿焰所化。
就在这时,却秦央眼开眼睛,那死灰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喜色,只见他突然将秦广王玺举起,那火云席卷而下,秦广王玺上五个恶换头像中的一个突然活了过来,一头恶鬼冲出,身子还是连着秦广王玺,然而恶鬼在秦广王玺以外的身躯居然如一片黑云一样将火云挡住了。
恶鬼在火云之中咆哮,听上去非常的痛苦,又非常的愤怒。一时之间,相持不下。然而秦央嘴里却突然喷出一团白气,这团白气纯净无比。
江流云一看心中大惊,因为秦央喷吐出的居然是信仰原力,他这时才发现一直小看了秦央,他居然已经能将愿力炼化,并如灵力一样的收放自如,并化为手段。
那团信仰愿力一喷在秦广王玺上,秦广王玺居然发出“兹兹……”的声音。
“他要借机祭炼秦广王玺。”
江流云瞬间就明白了秦央的打算,那秦广王玺之中显然有着强大的器灵,只是不知道是这王玺炼成之时就有了,还是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自己孕育的。
之前那么久,秦央显然是在与那器灵争夺秦广王玺控制。他之所以一直无法将秦广王玺中器灵杀死并完全祭炼,其中一个原因是那器灵太过强大,以他之能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有江流云在。
就在这时,江流云发现秦央似乎越来越虚弱,身上的气息明灭不定,就像随时都要泯灭一样,嘴里喷出的愿力也越来越薄。
江流云心中去觉得不对,暗想:“他之前明明流露出了喜意,这时怎么会觉得他要死了,这么久以来,他一个人独自祭炼都没有事,这个时候上面有愿焰消弱器灵的力量,他没道理会这样啊。”他心中想着,猛然心中惊醒:“不好,他定是马上就要炼化秦广王玺,怕被我看出,所以装着法力不济的样子不引起我的注意。”
他心中念头才起,整个人便如幻影一样无声的出现在秦央的身前,毫不留情的一掌朝秦央的胸口印去,这一掌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却有一种一片天空塌了下来,大地上的生灵无处可避的感觉。这一掌古朴而厚重,隐隐间,似已经蕴含了一丝天道在内。直到这一刻,他才显露出了千罗掌门的真正实力。
秦央突然冷笑一声,喝道:“嘿嘿,晚了。”
他手中秦广王玺突然缩回,手持王玺朝江流云的掌迎了上去。
“砰……”
阴风呼啸,江流云只觉得自己击在了秦广王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无尽恶鬼扑涌而来,那一掌就像击在了恶鬼窝中,他的如被蛇咬一样的快速缩回,然后却有一股阴寒怨气顺着手臂袭来。
“不好,中了算计。”
江流云心中大惊,他在一掌击在秦广王玺上时就明白,秦央要借自己的力将那器灵杀死,或者引出,然后他自己再趁机种入神念完成祭炼。
第一五五章 幻由心生
江流云转身便逃,他这一转身之间,竟是如蛟龙翻身一样,黑暗的虚空出现了一层灵浪,灵浪将那些汹涌而的恶鬼卷开,而他的身体则在那灵浪之中消失不见。
他逃的果断而迅速,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在他消失的一瞬间,秦央脸上涌起了惊恐之色,秦央手中秦广王玺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一团黑烟,黑烟之中恶鬼汹涌,转眼之间已经将他吞没。
这么久以来,秦央与秦广王玺之中的器灵相斗,时刻防备着。
直到霸陵城中出现愿焰燃烧到了城隍府中,他立即知道机会来。果然,器灵要抵挡愿焰,被秦央趁机在秦广王玺之中种下了一缕神念,然而,那个时候江流云在旁边虎视,即使是他多年来的目的就快要达成了,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更是假装法力不支。
但是江流云依然发现了他的目的果断的出手了,不过,这些依然在他的计算之中,他以秦广王玺抵挡,借江流云的法力来击杀已经被他逼在一角的器灵。
江流云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发现中了算计之后转身便逃了。若是他不走的话,秦央要想杀他只怕还不容易。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算计了江流云,却又被器灵欺骗了。
“这器灵狡诈无比,原来早已经侵入了我的心中。”秦央想到这里突然又醒悟般的想道:“我明白了,无论是谁得了这秦广王印都将成为器灵,成为印中恶鬼,即使是我将原有器灵杀死,种下了自己的神念,当我种下神念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器灵,无论是谁都将如此,除非他道心圆融毫无破绽,哈哈哈,我等着你们……”
秦广王玺是强大的宝物,得之可控秦广王城。这正如世间的权势名利一样,没有得到之前,人人都想要得到,但是在得到了之后,他们却没有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是名利场中的恶鬼。
江流云才从那城隍府中钻出,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火海,护身灵力如浪翻涌,将火焰挡在身外,然后,他却清晰的感应到有一道道剑丝将他护身灵力切开,他身形翻转,灵浪翻涌,再次使出之前那种遁法。
然而他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隐遁而走,一片火舌朝他卷来,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他立即手捏剑诀,脚踏罡步,嘴里念着玄奥法咒。
随着他的动作起时,他周身的护身灵力顿时变得无比的流畅,就像是风,将那些火焰吹开,又如漩涡水流,将一道道剑丝顺势吞噬。
他在那愿焰之中踏步行罡,身体竟是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