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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终究是不懂情为何物,终究是不能去爱人……”
朝露最后却又缓了下来,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沉,她缓缓上前,轻轻捧住莫沉的脸,那中间揪在一起的样子依旧是这般让自己心疼。
所以她温柔的笑了,轻声说:“也罢,九重宫阙,青山水长,且让你我二人相思为扣,各占一方。我的师尊,太上忘情、闲云野鹤惯了,怎么能为一人所从。”
“你终究……还是要选择走么?是去找夙白对么?”他问的话很平和,一如平日那般温柔。
朝露松开手,靠在他的心口,低喃着:“天不老,情难绝。”
轻轻的一个拥抱,莫沉将她束在怀中,低声说:“去吧。无妨。”
当真无妨么?为何明明在他眼里看见了一抹痛楚,却又不肯强留。
其实,别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花前月下,正是隆冬季节,白雪纷飞,万物凋零。
夙白饮下一口热酒,妖身这东西吧,有个烦恼就是畏寒。他坐在屋顶上,看着崇山峻岭,皆在一片素白之中,分外宁静。
小小与小黑嬉戏在院落之中,分外亲密。
大雪蔓延的尽头,有一个着着江南衣裳的女子,颇为艰难的走着,直到近前,拂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庞。
“你来了。”夙白桃花眼微微一弯,弯出万千风情。
“嗯,我来了呢。”朝露微微点足,飞上房梁,与他并肩而坐。
寒风刮过,夙白感觉有些冷,朝露则搓搓自己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握于掌心。
“我不过百年寿命……又是个妖怪,你这是何苦呢……”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挽起一个微笑,朝露自信的回答。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夙白没有应她,只是捂着心口咳了一声,然后念了句诗。
朝露凑着那酒,饮了一口,辣的够呛,蹭的一下就热了面颊。
“你看小小和小黑,仙妖百年,也是快哉。”
“是么……”
“伊人已从水中来,你真的不要么?”
“岂敢,就是只有十日生命,也想将你捆在身边。”夙白这回倒是回答的爽快至极,“只是你师尊呢……?”
从此九重宫阙,青山水长,相思为扣,各占一方。
榣山竹林之中,五十弦琴,声声醉人。他一头白发守着空山,它耗尽法力再不能言。
琴声歇后,他抬头看向青山一脉,那里的花前月下或许正繁花似锦。
“露儿,为师……似乎懂了。”
云卷天舒处,闲看白露晞。只是天不老,情终难绝。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好像看完实体书,觉着这样的结局没看懂,难道只我觉着这样的结局刚刚好么?不点破。不说明,不以一个人的甜来彰显另外一个人的伤。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有时候,仙凡的区别在于他们的觉悟往往要更加的透彻,所以也来的更加的决绝。接下来就会更新几个番外,其实番外我不想写夙白和朝露的= =但似乎不太可能是吧?另外,还有其他想看番外的,请留言便是。最后,当当网、卓越网等书店都有这本书,如果想领回家来细细品味,也是阔以的哟~至此未终,不着急不着急,我的番外还会来的
番外一 夙白篇
夙白牵着朝露的手;二人惬意向前。
花前月下;不论是花枯亦或是花谢,在他们的眼底也变得繁华。一世苍凉,能守到最后这一刻,夙白很感动。
他回身去望朝露,她那一夜之间成熟了的眸子;教他不敢相信;她还会回自己的身边。
“露儿;我还剩百年的性命;你何苦……”
手缓缓覆上他的唇,这一头青丝换做白发,在风间飞扬。朝露的心中微苦,她口中发涩;“莫说百年,只剩一年,我亦要与你在一起。”
“我如今是个妖……”
“那也要陪你走这一辈子!”
朝露说的斩钉截铁,分外铿锵。还归了那一身花笼裙,朝露便还是朝露,朝露不是那玄鱼族的三公主,不是天上娆天帝君的弃妃。
她是被这妖孽守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甚至是付了一辈子的,朝露。
她只做他的那颗珍珠,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
夙白与她,走到花前月下的厢房门前。门庭冷落,那曾经如花似玉的美人们早已不知去向。
朝露一双明眸流转,她突然轻轻笑了。
夙白问,“为何笑?”
“我想起在这里初见你时候的场面了。”
当年初,他还是妖;现如今,他还是妖。只不过那时候她只想着逃离他的身畔,而如今执手彼此,便不愿再放下。
“露儿,你可想知道……欲死欲仙的滋味……”
往常但凡他这般问时候,她总是会说,“会走火入魔的。”
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嗯。”
夙白微微一笑,这才俯身,抱起朝露,走进房内。
他拂下春帐,帐内一派安宁。她就躺在他身子底下,一脸的紧张。
着实不能理解,这般好的女子,莫沉居然这般不懂。
“能得到三公主,我真是异常荣幸。”夙白俯身,亲吻着她的唇,她雪白的肌肤,轻轻的握着那还有着薄茧的手。
他揉弄着朝露那软滑若玉的身子,果真是如想象般那般美好。世人皆传,玄鱼一族的女子,常年浴水而生,所以这身子骨都跟水一般的滑嫩。
浑身瘫软无力,朝露仅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感觉到周身清凉,一身裙衫都落在了地上,那是莫沉为她画的花笼裙,繁花入眼,甚是刺眼。
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
轻轻的抚着他胸口的剑痕,一道从肩头划到了腰际的伤。他曾经很爱他的妹妹,这个事实忽然灼痛了朝露的心,她抬眼看他,问,“你爱我么……”
夙白微愣,为何到此时居然问这话。
“你爱我么……”朝露又问,那眉宇间惆怅的,她担心,担心自己在他的心里,不如他那死去的妹妹,不如他的侄儿二二,甚至都不如那人。
一声轻笑,夙白垂首,在她耳畔轻轻的说,“我肯为你死,你说这是爱不是?”
终于笑了,昭华的前世今生,终于完完整整得到了一个人的爱,全部的爱。只是一念昭华,心酸异常,就连笑容都变的有些苦涩。
她逼着自己不要再想,想又如何,做好的选择,又何必去再抉择。朝露选了夙白,那便是夙白的娘子,从今是,往后也是。
她柔声应了下,揪着床榻上的丝被,略有些紧张。
按说此时,她的确也是不晓得该如何进展的。比方说两个人都已褪了衣裳,那下一步却是要如何做?想她读过百卷书而已,这床第上的后续,以她的学识,当真是寥寥罢了。
吞了口水,她已经紧张到额上出了细汗,只是夙白停滞良久,也是没有动作,忽然间他笑了,笑的十分快意,单手轻挑,那繁花如梦的罗裳又回到了朝露的身上。
朝露莫名坐起,揪着覆在身上的衣裳,颇有些不知所措,见夙白的表情从笑变得落寞,逐渐转而苦涩,她慌忙问:“怎么了?为何?为何不……”
为何不接着下去,而是停在了此刻。
夙白低喃:“我原该豁达,但却需对你负责,我不想百年后,若性命全无,又怎生照顾你、爱你、宠你一生。”
朝露一听,却也想起他当时的顾虑。
——我只剩百年的性命,你这是何苦。
“凡人一生也不过百年,何必在意那么多。”
夙白的眸子落在朝露的面上,那张仿若春花的精致面容,总还是有那么点苦涩。爱、爱、极致的爱,至最终也想做个成全。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掌中,用那微凉的寒意却携着至真的情意,一点点的温暖着对方的心,“我想,明日便出去寻人,若能治好,我便答允与你在一起,若不能治好,百年以后,你便离开花前月下。”
朝露瞬间失语,半晌只能吐出个“你”字,小脸越来越红,终于抑制不住的道:“你以为我在天上,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离开师尊的么?你以为我是怜悯或者是同情么?若是这般,我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决心,从那里回到了这里?”
夙白无言,眸中澄澈,仿若这冬季的晴雪,净白无垢,“那是为了什么?”
在夙白的记忆里,从来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他追在她的身后,确确还没有过真切的回应,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怕是愧疚更多一些吧?
朝露索性坐了起来,与他面对面。
她在想。
初初见面,她还是个丫头,这丫头的定义,恐怕要从青牛山说起,种瓜小童和吸血的妖怪。他走路都是那般风情万种,她喊一声大叔也招来无端的指责,若说她那时候的称呼,倒也没错。
——花情师傅。
只是那时候两人是敌不是友,他处心积虑要的,并不是好好待她,而是将她的精血吸去。花情的眼里,是从来没有小露儿的。
再次见面,则是天上。天上的岁月,她跟着她的莫沉师傅,快乐度日。身份与往日不同,身量也抽抽的长。少女怀春的时候,早已经将莫沉放在了心坎上,只是被剥光了衣裳又扔在床上,险些□相对的,显然又是夙白。
——夙白公子。
花情的再见,夙白的重生,当涅槃成仙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又怎么能分辨出,这是老子,还是儿子?
好吧,再转念一想,其实那时她心中是有侥幸的,不论是不是二二,这等如花情一般的气场与外貌,终究是让她动了心。
说来前尘,再前尘。
朝露与夙白,都有扯不清的缘分。从大叔至公子,再到小情儿,每一步,都走的看似无意,实则有心。
莫沉终究是个清心寡欲的神,她亦步亦趋的追,也不过是索了个拥抱。
她的每一次悸动的情感经历,并不是莫沉给的,却是夙白。
朝露逐渐垂下头去,或许,与夙白在一起,才能体会到所有炙热的情思,那般惊心,那般动魄,那么令人难忘。
朝露想,若一路没有夙白相陪,她又能否与莫沉天长地久。
她静静的低头不语,而夙白只是上前,轻轻的笼住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我正是爱你,才需怜你,我不舍百年后,若我当真不在,又将让你如何自处。”
朝露眸光微闪,“你怕我再去找师尊么……”
“你去找才好呢!”夙白笑,“偏就是你这个性,恐怕会在花前月下守一辈子。”
他声音柔了下来,“我若是能再裂骨重生一回,为你,我倒是不介意再世为仙,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只能求你保护,求仙的路途又要有多难,谁能知道。”
“不怕的。”朝露握拳,“我相信伊耆和苍术还没死,只要找到他们,总会有希望,对,我们去求医!”
说话间,她总算是寻回了点欢欣鼓舞的架势,“啪”的一下就跳到地上,倏然那花笼裙便悠悠的自己落地,露出了一身好皮相。
夙白咳了一声,苍白的面色上居然也露出丝绯红,“小露儿,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啊?”
“并非我不想要你,而是元气大伤,暂时无法行房。但也千万别在我面前,这般撒野,小心我当真要了你。”
朝露脸红脖子粗的蹲下,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