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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琉璃砸了粉碎。虽然过后她百般认错,但裂痕终究是落下了。那时,距裴铭毓回国仅剩两个多月,他想藉此分开,既不伤她也顺理成章。
时隔多年,裴铭毓仍旧没有挑明症结,“是我的问题。我接受不了异地恋。”
俞敏对这答案很满意,分开他们的是现实,而非她有错。这就足够了。
俞敏擦掉眼泪,扬头对睿哥叫道:“老大,别看了,这里没什么好景致。吃完饭我开车带你找个好地方看。”
撮合饭吃得挺象那么回事。双方都极力表现出已经和解的迹象,哄得睿哥格外开心。
吃过饭,睿哥与俞敏一起走了。裴铭毓留下结账,拿钱夹时,无意中看到手机上四五个未接电话,统统是家里的。因为不愿影响谈话,裴铭毓的手机调成振动放在包里,这会才发现。他拨回去问有何事。
三姑在电话里颤着嗓门叫:“铭毓,坏事了,茵茵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喊加油,我无敌小宇宙又爆发了4000字!
明天,咱们接着来!
57第五十七章
三姑不是危言耸听;乔茵茵真的不见了。这话还要从裴显平说起。他与儿子前后脚脱离纪委的审查。住院挂了一天吊瓶,把血压稳住后,裴显平遭到了来自女儿和亲戚朋友的一致声讨。他自己也知道捅下大娄子了。这天从医院离开;裴显平马上跑来儿子家;想表示一下歉疚。
可进门后,发现跟儿子离了婚的乔茵茵穿着睡衣;翘着脚悠然自得地喝牛奶。她算哪根葱?敢在儿子家晃荡?裴显平正好心里有火无处发泄;一股脑砸到了乔茵茵身上。他推推搡搡要赶乔茵茵出去。三姑岂能袖手旁观,抡开胳膊与他理论起来。裴显平仗着力气大,一边与三姑应对;一边拉开门把乔茵茵推出去了。若不是三姑难缠,裴显平还想补上一脚呢。
等三姑这边与裴显平打得分了胜负;她才发现忽略了最主要的人。等再出去找茵茵,却是死活寻不到了。
三姑对着裴铭毓跺脚,“你说说,她眼睛又瞎,身上一分钱没有。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好?”
裴铭毓气得乌云压顶,“我爸呢?”
“叫小莉带走了。她怕你们爷俩再干一仗。”
三姑发动了不少人,连乔茵茵的姑姑姑父都叫了来,大家在方圆一公里内撒下网全力寻找。乔茵茵走丢的时间太短,报案寻人也不可能。大家都是心急如焚。
裴铭毓到底是临危不乱,他去小区保安室调录像。查乔茵茵出门后往哪个方向走的,或是上了出租车没有。哪知所有图像上都没有她。
“她没出小区。”裴铭毓说。
“那会在哪?”三姑急得不行,“快三个小时了,别是掉到水井盖里?作孽哟。”
“找,挨家挨户的找。”
确定乔茵茵还在小区里,所有人又都调回来,铺天盖地开始找。裴铭毓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上捋。走到距离自己家还差一层的拐角,蓦然看到乔茵茵瑟缩在楼门后。她躲得很隐蔽,单薄的小身板藏在消防栓柜子后面,象藏猫猫一样。
裴铭毓长吁一口气,担心吓到她,于是掂起脚过去。乔茵茵只穿了睡衣,楼道里很是阴凉,她把裹着头的围巾绕几圈系在脖子上权当保暖。
“茵茵?”他轻声叫她。
乔茵茵马上探出半张脸来,“铭毓?”
“是我。”
她不无委屈的扁扁嘴,“我没走远,我怕你找不到我着急。”
裴铭毓象老鹰一样展开胳膊,整个地把她抱在怀里,脸压着她颈窝,说:“这就对了,不许走远了叫我找不着你。”
乔茵茵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她闷闷地问:“你爸走了吗?”
裴铭毓扳起她脸,“小笨蛋,下次他再生事别这么老实。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乔茵茵哪里想任人欺负?问题是她看不见,别说裴显平,随便来个七八岁的孩子她都不是对手。手术的问题似乎刻不容缓了,因为乔茵茵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软弱无力的日子。乔茵茵从没讲过每天的痛苦。三姑带她去菜场,一不留神被自行车碰一下,再一不留神踩到地上的水洼。弄得她胆战心惊,不知下一秒会遭遇何事。
“铭毓,我想去做手术。我不想再拖了。协和医院的专家说我有80%的可能复明。哪怕当个哑巴也比我现在强。”
裴铭毓心疼万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三姑说带她出去走走,免得每天关在房里。他也认为应该出去。他忙不迭轻抚她后背,“手术,当然手术。回家我马上跟你说这个事。”
刚迈腿,乔茵茵闷哼一声。站得太久,她两条腿都不能打弯了。裴铭毓看了,二话不说抱起她大踏步往家走。乔茵茵也没挣扎,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上。有他在,慌乱无措的心顿时安生了许多。只是当裴铭毓将她放到床上时,她一叠声地叫:“脏、脏。”
裴铭毓转头又换到卫生间的盥洗台上。低头看,她脚上的鞋少了一只,浅色袜底踩得黑黑的。裴铭毓拿来一套干净衣服,也不征求意见,抬手就解她纽扣。
“你出去,我自己换。”虽然睡衣里面还穿了一件浅领衫,她仍是很不好意思。
“手拿开,”裴铭毓的霸道劲又来了,“不然我不说了。”
“你威胁人。”她抗议。
“我这是照顾人。”他煞有介事的“你坐正认真听我讲话。我们谈的是很严肃的事。”
乔茵茵被他勾得紧张了,“严肃的事?专家不给我做了?”
裴铭毓象公布重大消息似的,“经过广泛而慎重的寻找,有一位更年轻的医生入选。他曾经完成过比你病况更复杂的手术,且不是一例。
“真的?”乔茵茵不自觉地随他摆布,把睡衣袖子褪下来。然后换上干净的那件。
“十月九号,他从美国来北京,专门进行你的手术。”
“真的?”乔茵茵几乎是狂喜,“就是说我能看见,也不会当哑巴了?”
裴铭毓忍不住捏一下她下颌,“叫你当哑巴,不是浪费了这副好口才?”
乔茵茵心花怒放,也没心思介意他揩油的举动了,自己掰着指头算还有几天到十月九号。
裴铭毓又说:“我的麻烦也解决了。再不用担心了。”
“睿哥真的来了?他怎么处理的?俞敏能善罢甘休?”
裴铭毓大致讲了过程。乔茵茵听得嘴角弯弯翘起来,倏地感觉脚上一凉,原来两只袜子脱掉了。裴铭毓的手已然摸到她腰间,准备对睡裤下手了。这回乔茵茵不会再由着他,她稳稳攥住他手,“少来了你。快出去,我自己换。”
“你分得清前后吗?”裴铭毓不死心,还想假借着帮忙跟她腻歪一下。今天虽是吓了他一场,可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丝毫没见她翻脸,裴铭毓手上愈发想动动。
乔茵茵推他,“当然分得清。”
瞧这阵势真没戏了,裴铭毓只能掉头出去。临关门之际,他又歪着头再瞧她,“我可真走了。”
“快走。”
乔茵茵换完衣服的功夫,得到消息的众人都纷纷回来。姑姑姑父围过来看侄女碰伤哪没有。裴铭毓替父亲道歉,三姑也一个劲赔不是。
“要不,茵茵还是跟我回去吧。”姑姑说。她也听说了裴父过来闹的事,乔茵茵住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也难怪人家不满。
没等乔茵茵说话,裴铭毓阻拦,“不用了,她手术日期排好了。这几天等我把手里的事安排好,我带她去北京。”
“手术是哪天?我也一起去。”姑姑说。
“您不用那么早,国庆节后的事呢。我和茵茵先在北京玩几天。”裴铭毓卸除了心里的包袱,也是心情大好,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笑意。
乔茵茵还沉浸在喜悦里,两件事一起来,可算好事成双。她笑眯眯立在旁边,对裴铭毓的话也没表示异议。叫别人一看,这两人好象私下盘算好了似的默契。
既然这么说,姑姑不好再讲,她拉上乔茵茵到旁边叮嘱一番。乔茵茵脑子里全是手术的事,光是抿着嘴听,可心早飞了。
随后几天,裴铭毓早出晚归着实大忙特忙了一番。筹备组的收尾已经临近结束,不论外界风传得多么糟糕,名义上他仍旧是筹备组领导。国庆节放假前,裴铭毓要把所有的善后都处理完。另外,俞敏留下的烂摊子也得一桩桩清理。
确定了去北京的日期前,乔茵茵又去了温教授那儿。她说了手术的好消息,说等下次再见温教授,自己一定象正常人一样了。
“我现在每天都盼着十月九号,真想一睁开眼马上就是。”
温教授被她的开心传染,也是笑吟吟的,“等眼睛好了想做什么?”
“先去看我爸,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他了。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了什么。看完他再去看我妈,她在疗养院也住了一个月了。前些天,我去看了她一回,可是听大夫说我走后她情绪特别不好,哭了好几次。”乔茵茵有些黯然,“她肯定是想起简阳了。”
“你去看过简阳吗?”
“裴铭毓带我去了一次。”
“哦?”温教授略显意外。
乔茵茵听到她疑问,忙解释,“不是我要求的,他主动带我去。”
“他这样做,你心里怎么想?”
“其实,我并不愿意。原来在简阳面前我很怕提裴铭毓,因为我不想让简阳不高兴。现在在裴铭毓面前,我也不想提简阳。”
“我理解。”温教授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不敢告诉简阳,也不敢问裴铭毓。单位里领导排挤我,结果没多久他又被别人排挤走了。我怀疑是裴铭毓做的。”
“你为什么不跟裴铭毓证实呢?”
乔茵茵怔了片刻,沉静的面庞上浮起丝丝尴尬,“这是多简单的事。裴铭毓关心我,随时打探我这边的消息。知道我被领导排挤,他安排我去参加翻译选拔,对欺负我的人绝不放过。他处处护着我,而我给不了他任何回报。我只能装糊涂。”
“裴铭毓为什么这么做?”
乔茵茵的唇角溢出苦笑,“你让我怎么答?难道说他是活雷锋?”
“他一直这么做还是你们离婚后突然改变的?”
“他一直是这样,从我们结婚后,他就是处处维护我。他父亲不喜欢我,总是刁难我。裴铭毓因为我跟他父亲争吵。还有我父亲的事也多亏他。不然我父亲那么大岁数还得干力气活。”
温教授再次重复,“裴铭毓为什么这么做?”
乔茵茵扶住额头,“你不要问了,我都知道。”停顿半晌后,她再次开口,“我不是木头人,也不是无动于衷。可我不能对不起简阳。”
“你有动心?”
乔茵茵答非所问,“我希望我父亲尽快回来。那样我和简阳就可以马上结婚。”
“我没有听懂。”
乔茵茵低埋着头,似乎不愿再就此话题进行下去。温教授离座为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到乔茵茵掌中。然后,她坐回自己位置上,默默等待。屋里寂静无声了许久,直到乔茵茵的低语响起,“我不瞒你,温教授。原来我的生活里只有简阳,后来裴铭毓强加进来。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他给我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譬如?”
“譬如相处模式。当我后来再跟简阳在一起,我发现我们的相处模式有点怪。我象是一个男人,负责做决断,负责安排所有事。而简阳是个妻子的角色。他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