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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客人真有心思喵。”猫儿感叹道。
“或许只是单纯地不想破坏画面,或者怕附在画卷上会掉吧。”碧梧晴甚是随意地猜测道,顺手打开了竞价票。
“出价:三百两。要求:如图。竞价者:上官甜……咦?怎么没有地址?”
“没有地址就联系不上她了喵!她出价又这么低……姑娘,这张还是作废吧喵!”
碧梧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就选这张,你只管把回复贴到梨亭苑外的公告栏上,我相信,这个上官甜一定会准时赴约!”
“……又是直觉么姑娘?”
“嗯。”
“…………”
“剩下的你再帮我选两张出价最高的就好,我去找老板谈点事!”说完,也不管猫儿瞬间垮下来的小脸,拿了那画轴便急匆匆地出了无情居往凌云阁奔去。
“笃笃笃——老板你在不在?!”
彼时雀凌正在看账本,听到碧梧晴的声音下意识地一挑眉——这个腹黑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他的女子很清楚自己和她之间实力的差距不是聪明的头脑可以弥补的,故而挂牌的这两个月来一直对自己避之惟恐不及,今天怎么会突然主动来找自己?
于是他慢慢露出了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容:“进来吧。”
“吱呀”一声,碧梧晴推门而入,略略查看了一下房内的情况便径直向坐在书桌后的雀凌走去。
“见过老板。”
“呵,看惯了你在客人面前百变的造型,突然放假你不易容了,反倒有些别扭啊。”雀凌开玩笑道。
“……老板,我过来找你,可是为了正事。”碧梧晴抽了抽嘴角无奈道。
“哦?什么事?”
“老板知不知道上官甜和沈唐?”
“沈唐我不知道,不过上官甜……”雀凌皱眉沉思了一下,“我记得很多年前,梨州城倒是有一个大户人家姓上官的。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接到一张竞价票很有意思,想说找老板问问情况,备一下功课。”碧梧晴笑道。
“那竞价者是沈唐还是上官甜?”
“是上官甜,她要求我扮成沈唐。”她伸手将那画卷递给雀凌。
雀凌接过看了半天,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却也被这上官甜难得的创意勾起了兴趣,于是他微微一笑:“这事儿交给我了,明天一早就给你答复。你安排她下午来见你就好。”
碧梧晴满意一笑:“如此,麻烦老板了!”
翌日一早,雀凌果然言出必行地将搜集到的资料准时交给了碧梧晴。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蛮狗血蛮曲折的故事,普通人可能不会相信,不过你不是人类,应该能理解。一会儿见到上官甜,千万记得要淡定,别露出马脚。”雀凌把资料递给碧梧晴的同时PS道。
碧梧晴闻言一挑眉,迅速浏览了一遍资料,然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他道:“呃……如果这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做啊?”
雀凌不负责任地耸耸肩:“随便你,只要不给我梨亭苑造成什么损失就好。”
“……吸血鬼!”
“多谢夸奖!”
☆、(40)望眼甜蜜
约定的时间是未时(即下午两点),上官甜很准时,未时一到,就赶到了梨亭苑,敲响了无情居的房门。
很快,一个长相甚是讨喜的小丫头打开了门,然后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她:“是上官姑娘喵?”
上官甜微微一笑:“我是上官甜,依约来拜会无情花魁。”没有人见过无情的真面目,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可男可女,忽男忽女,非男非女的家伙到底是男是女了,(…………)鉴于她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是以女装遥姬形象示人的,所以大家一直默认无情是个女子,但能避免挑明的情况下,大家还是尽量避免,以免一不小心猜错了人无情的性别,惹她不高兴。上官甜显然很懂这中间的规矩,很是巧妙地以“花魁”称呼无情。
“跟我进来吧喵!”果然,小丫头对她的礼数报以满意一笑,很爽快地侧身让上官甜进来。
无情居作为梨亭苑总花魁的住处,显然比一般的房间豪华太多,上官甜跟着引路的丫头转过三间内室,这才到了内厅,见到了隔着珠帘坐在里面琴室的无情。
琴室只是一个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摆着古琴的矮桌,桌边放着一只正燃着袅袅清香的香炉,无情颇为随意地坐在矮桌后面,信手弹着不成调的曲子。她显然没有完全扮成沈唐的样子,只是穿着和沈唐一样的素袍,脸上是一张颇为知性和蔼,沉稳可靠的中年美妇的脸,但上官甜知道,那也绝对不是无情本来的面貌。
上官甜尴尬一笑:“是我来的太早,无情花魁没来得及换装易容吗?”她知道这个时候,无情应该刚刚送走上一位客人不久。
无情摇摇头,坦然一笑:“依葫芦画瓢容易走样,上官甜小姐是想看一个惟妙惟肖,从气质到性格都分毫不差的沈唐,还是一个空有外表的沈唐?”
“自然是前者。”
无情微微一笑,起身撩开珠帘走了出来,“那么,能跟我说说,你跟沈唐的故事么?”
上官甜略略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好。”
就像雀凌说的那样,上官家原本是梨州城的大户人家,而上官甜,则是上官家的嫡出长女,上官一族理所当然的下一任家主。
上官甜人如其名,从小就是性格活泼开朗,长得又可爱,最喜欢和别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玩游戏聊八卦,尤其热爱甜食。但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领导一个大家族。所以上官甜的母亲一直对她很严苛,大部分时间都将她关在家里学习各类专长,不允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一起厮混,更不许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迷恋甜食。
上官甜就这样,在家族压力和兴趣爱好之间不断挣扎着,长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成人礼后,母亲开始慢慢将家中的事情试着交给上官甜去做,于是她终于有了名正言顺出门的理由。
“大婶!现在梨州城最好吃的甜点店在哪儿啊!?”上官甜装模作样地走出家门没多久,便瞬间恢复了本性,闪着一双饿狼一般幽幽的眼睛随手拉过一个路人问道——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那颗压抑了十八年的热爱甜食之心在熊熊地燃烧啊燃烧!!!
路人大婶被上官甜的气势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身后:“顺……顺着这条路走过两个街口,左转……再走三个街口,右转第三家‘沈记甜品’是大家公认的……”
“谢啦大婶!”上官甜双眼一亮,放开路人大婶一阵风似的往她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上官甜气喘吁吁地站在了传说中的“沈记甜品”的大门前——这家店面并不大,显然是小本经营的私人甜品店,装修得很是可爱温馨。
上官甜深吸了几口气回复体力,然后一个猛子冲到柜台前,冲着站在后面一张厨桌前埋头揉面粉的年轻男子毫不停歇、流利无比地喊道:“老板请给我糖葫芦双皮奶绿豆糕驴打滚芝麻糊八宝饭杏仁茶还有莲子百合糖水!!!”
揉面团的男子诧异地抬头看向上官甜,而后温和一笑:“这位姑娘,小店的吃食都放在那边柜子上了,你可以自己去挑,挑完了交给我结账即可。”
上官甜一见他不急不躁,温和有礼的样子不由地小脸一红——亏自己还是世家子弟呢,怎么吃个甜食这么猴急,平白让个平民男子笑话……
于是她胡乱点了点头,转身去柜台那儿挑吃食去了,老板好笑地摇摇头,又自去揉他的面团去了。
彼时馋虫上头的上官甜挑了很多甜食,又不敢全部带回家,怕被母亲发现,于是死乞白赖地赖在沈记甜品里面整整一个下午,一边跟老板聊天,一边不亦乐乎地吃着她渴盼了多年的甜食。
那一天,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沈唐,二十岁,是个淡泊名利,一心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店过平静安逸的日子的普通人;
那一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上官甜,十八岁,是个热爱甜食,但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压抑本性的可怜的贵族小姐。
两人就此,相遇了。
后来的事情就显得极其水到渠成了——上官甜常常借着办正事的借口,到沈唐的店里胡吃海喝。
“上官,你要总是这么不知节制地吃甜食,小心胖成球,娶不到妻君啊。”沈唐无奈地再次将刚出锅的一碗红豆沙递给上官甜,顺手捏了捏她最近越发有长成包子脸趋势的可爱鹅蛋脸道。
上官甜嘿嘿一笑,接过红豆沙舀了一大勺吞下,含糊不清地道:“那窝就……勉为其难地娶腻好了……”
沈唐闻言一愣,脸色微微一红:“胡说什么呢。”说着,不再理会上官甜,径直转身继续揉他的面团去了。
“我没胡说啊。”上官甜好容易咽下那一口浓稠香甜的红豆沙,直直地看着沈唐认真道:“我爹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们的胃,你已经完全把我的胃抓得牢牢地了。”
沈唐揉面团的动作一僵,低着头的姿势让上官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那通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于是上官甜坏坏一笑:“你看,你是糖,我是甜,我们连名字都是绝配哎!”
沈唐忍不住扑哧一笑,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向她:“上官……”
上官甜伸出一个食指晃了晃:“叫我甜儿。”
“……甜儿。”
那一天,她知道原来在他温和淡定的外表下,其实早就暗暗喜欢她很久了。
那一天,他知道原来在她死乞白赖吊儿郎当的外表下,其实亦是喜欢他很久了。
两人就此,相知相许。
但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上官甜的母亲擅作主张,为她安排了一位同样系出名门的妻君,一月后就要成亲。
当她的父亲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上官甜压抑了十八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们擅作主张决定了我的人生,可有问过我的意见?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们的!难不成你们还想控制我一辈子?!”
“啪!”
换来的却是她父亲毫不留情地一记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真以为上官家的继承人非你不可吗!别忘了你后面还有两个庶出妹妹虎视眈眈地就随时等着把你拉下来!你不娶你母亲替你选好的大家闺秀,难不成还要娶那个成天抛头露面,开个什么破甜品店的沈唐吗?!”
上官甜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原来,自己和沈唐的交往,他们早就知道了!
“你们既然明知道我爱的人是沈唐,为什么……”
“……这是大家族的无奈。”父亲叹了口气,无奈地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甜儿,你既享尽了常人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就该有心理准备,承受常人承受不了的悲凉苦恨!”
“…………”
那一天,她被关在家中,直到婚礼开始前,严禁外出;
那一天,他倾尽了半生心血的沈记甜品被上官家强行收购,收拾行囊黯然离开梨州城。
两人就此,生离。
沈唐人微言轻不得不妥协,但上官甜却不肯就此放弃。
于是大婚当日,“终于想开”的上官甜乖乖骑着汗血宝马前去迎娶那位母亲替她定下的名门妻君,行到大街上的时候,她突然毫无征兆地从怀中洒出一大包辣椒粉,趁着婚礼仪仗队和围观路人一片混乱之际,策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