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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一点都不象是玩笑。
秋秋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坐下歇会儿吧。”拾儿拉着她的,走到了桥头的巨石边坐下来。
桥头没什么人,垂柳如丝如瀑,秋秋抬起头来,月光穿过斑驳的柳枝,温柔的照在他们的身上。
秋秋脸颊火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把面具摘了下来放在一旁,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梅花糕。
这糕就算挺有嚼劲挺经吃,也顶不住她这么一口接一口不带歇的,她几下就把自己那两块吃完了,又吃掉了拾儿的那一份。
等全都吃完了,她不能再一直低着头了,拾儿递给她一块手帕。
吃梅花糕手上粘得黏乎乎的,确实很不舒服。
秋秋接过他的帕子,这帕子素得很,就是一块细绢布,边一卷就当帕子用了,当真是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
秋秋一面觉得这帕子和他的身份好象不点不衬,一面又觉得放心。
如果他拿出块精刺细绣的帕子,一看就是年轻姑娘精心绣出来的,那她心里才会不舒服呢。
秋秋一点儿没客气,就用他的手帕擦了手,擦完了一时也没想还给他,拿在手里揉啊揉搓啊搓的。
“对了,九峰是什么样?和中原一样吗?”
“大不一样。九峰地广人稀,灵气充沛,很少有象中原这样兴旺繁华的大城镇。那里最多的是山,河,连绵不绝的树海,一望无际的天,湛蓝湛蓝的,禽鸟灵兽很常见。九峰最多的就是灵禽,很多人都蓄养禽鸟做为灵宠,平常往来代步也都靠它……”
拾儿声音很轻,就象夏夜里拂过脸颊的,让人沉醉的微风一样。
秋秋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她只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存,柔缓。可是他说的内容她已经没有去在意了。
这种神思恍惚的感觉,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秋秋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
“秋秋?”
“嗯?”
拾儿轻轻托着她的脸颊,温存的吻住她的唇。
秋秋的睫毛不安的颤动,象是落在花间的蝴蝶的翅翼一样微微颤抖。
夜风轻轻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河水微潮的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秋秋的眼睛微微睁开。
他的脸庞离她那样近,秋秋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的手指轻轻触到他的脸颊。缓缓的抚摸。
浓丽的眉毛,挺立的鼻梁,有些消瘦的脸颊。
眼睛看不清,而指尖的感觉却变得更鲜明清楚了。
他说了句什么,秋秋根本没有注意去听。
然后她问:“你说什么?”
“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傻乎乎的问:“回哪儿?”
“回九峰。”
“九峰……”
秋秋低声的把九峰两个字在嘴里翻念了两遍。
拾儿用了个回字。
可是对秋秋来说,现在的九峰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对那里不了解,对那里的人也十分陌生。
更何况,她还不够了解他。
她能就这样跟他走吗?
秋秋完全想象不出来跟他走了之后,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固然对九峰有好奇。有期待,可更多的还是不安。
“你不用马上回答,可以好好考虑过了再告诉我。”
“我……”
秋秋想,不管以前她在九峰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她修为低,见识少。只是紫玉阁不入流的小弟子。
她去了九峰能做什么?依附着拾儿生活?
九峰毕竟太遥远了。
去了九峰,她离家,离师门,离亲人朋友都太遥远了,想要送一封信都不容易。
可是如果不跟他走,他回去了。他们不就分开了吗?
秋秋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的,也想过拾儿会离开。可是现在这个问题才实际的摊到了面前。
要和他分开……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秋秋就觉得胸口窒闷,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舍不得他。
拾儿拉着她的手,把她送了回去。
到了房门口,拾儿站住了脚。
“你早些歇息吧。”
可是秋秋拉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拾儿看了一眼她紧握的手,轻声说:“怎么了?”
“你……你别走。”
拾儿看着她。秋秋的脸上透出一种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凄惶。
“我不走。”拾儿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我就在这儿。”
他晚上没有离开。一直陪着秋秋。她坐着,他就坐在她身边。她躺下。他就坐在床边,握着她一只手陪她。
秋秋睡意隐约,然后突然间就会惊醒。拾儿轻声安抚她几句,秋秋就又合上眼,可依旧睡得不安。
拾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蹭过,将她眼角的一点水光给蹭去了。
秋秋平时可不会这样不安,也不会这样情绪外露。
多半是今天晚上那两碗米酒的缘故。
可是拾儿想,酒不过是诱因,秋秋心里就是不踏实。
他能体会。
她当然会不安。
他的出现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他们的过去,也太沉重太复杂了。
可是……他也不安。
他也同样舍不得。
他以为自己善于忍耐。
他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年,苦苦寻索。他本来也以为他能远远的看着她,只要她平安,那么两个人不一定要立刻就在一起。
可是他发现那对他来说也太难了。
就象刚才他对她说,一起回九峰。
他本来可以再缓一缓才说的。
秋秋在犹豫。
她舍不下这里的一切。
拾儿温存的注视着她。
他刚才说,她可以慢慢考虑,不必急着答复。
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不管她最后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一定要带她走。
这一晚的月光,和不久前的那一晚很相象。
那天晚上他遇到七洞双煞,他们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昏迷不醒。
他当时让人出手,把七洞双煞收拾了,当然,人也救了下来。
当时他却没有多看那个女孩子一眼,只是吩咐人暂时把她先安置一夜,明天送她回去。
现在想来他不是不后怕。
如果当时他没有让人出手,而是漫不经心的把那两个恶人放了过去——那秋秋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那事后他再追悔也无济于事了。
正文、266 旧事
他走到了院子里。
刚才和秋秋一起散步的时候,月色显得格外温存。
可是他一个人站在夜色中的时候,连月光也显得冷清凄凉了。
就如同他独自度过的那些天,那些年。
拾儿几乎要回头看了一眼秋秋的窗子,才能确定她的确就在。
这一切不是他的臆想。
有个人轻飘飘越过院墙,走到他身边躬身行礼:“峰主。”
“不用多礼。”
那人把手里的东西捧出来:“紫玉阁外面有三个人盯着,紫玉阁里也有一个,逮住了三个,一个死了,他们身上没有什么腰牌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不象是同一门派的弟子。”
“跑了一个?”
“管掌峰说,看看他往哪里跑,在哪里落脚,还有没有同党。”
那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了。
当时在岛上的时候,拾儿同秋秋离得那样近,近得他再上前几步就可以看见被七洞双煞掳走的人了。
他没有上前去看。
可是当时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百步,他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到秋秋的存在。
这很不合常理。
而且七洞双煞会出现在岛上,本身也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当时他没要这两人的命,毕竟在岛上他们都算是客人,即使是要处置,也该交由东方蕴手下的人来处置才是。七洞双煞的修为根基已经尽废,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作恶。
这两个人如果没有意外,那就应该还羁在东方蕴那里。
他们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
现在逮着了有人在暗中监视紫玉阁,拾儿并不觉得太意外。
准确的说,在暗中伺伏的人监视的是秋秋。
傍晚时他带她出去,就有人一直在暗中窥探跟随。
秋秋没有发现。
她的快乐显得那样纯粹。拾儿纵然发觉了,也没有当她的面就揭穿那些人。
他只希望她能更快活,而不愿意她为了这些事情担忧分神。
他一直在寻找秋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比他先察觉到秋秋的行踪?
这世上没有谁会比他们的关系更亲密。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找到秋秋,那必定是他。
但现在……竟然有人先一步找到了秋秋的存在。并且在岛上的时候,还成功的蒙蔽了他的感知,让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他一直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
这件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管峰想的就比他直接多了。他来见拾儿的时候,开门见山的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什么圈套?如果有人愿意用秋秋的下落来和我交换什么,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吝惜,他们何须故布疑阵?”
在没有见到秋秋之前,管卫甚至想着,有人知道他们一直在寻找秋秋,就选择投其所好。抛出一个诱饵来。紫玉阁的这个小姑娘。很有可能是故布疑阵的。是个冒牌货,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上当。如果九峰的人,包括峰主在内,都把这个假货当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当管卫看到站在门前的那几个姑娘时,他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四个人里,明明另两个姑娘长相和衣着。都与曾经的秋秋更为相像和接近。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犹豫。
那个有些愕然的,呆呆的看着他的人,就是秋秋。
管卫已经想不起来上辈子他第一次见秋秋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了。
第一次见她,应该是在乌楼山的时候,峰主把她带回来。那时候管卫对这个姑娘并不在意,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楚。
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她最后的那个笑容。
尽管那时候她的身影已经虚幻得看不清楚了。
那刻骨铭心的最后一面,同现在站在阳光下院落外的那个少女,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奇异又巧妙的重叠在了一起。
就是她,不会有错。
不是什么刻意模仿的替身,也不是为了引他们上当而撒出的饵,这就是她。
拾儿问他:“找到什么线索?”
“那人死了。”管卫抬起手,他掌心里也有一块和刚才的弟子拿来的一样的牌子:“毒早就下在他们身上的。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员,你看这些牌子,压根儿只是些小喽罗而已。他们身上的功夫甚至不是一家一派的,很可能是对方顺手收拢来,然后就给他们派上了用场。”
不是一般的狡猾,一点狐狸尾巴都抓不住。
“等一等……”拾儿忽然抬起头来:“玄女观的人还在吗?”
“还在,她们应该是明天才动身回去。”
“我们走一趟。”
夜风吹起他的袍袖,翻飞的长袖在风中飘摆不定。
玄女观这次来的人有十一二个,领头的宋真人正是秋秋小妹的师父。
她们这趟出来,一是为了庆贺紫玉阁掌门的这个大典,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带领弟子们历练一番,行程都已经定好,第二天就打算动身了。
九峰的峰主和掌峰一起来访,这宋真人十分意外。
修真之人没有不知道九峰的,可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