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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个送给她。这是对她的肯定和勉励啊。
虽然秋秋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
笔呢。当然是用来写字的。
可秋秋想不出来拿这个笔写什么字才不算辱没它。
但除了写字,笔这种东西还能做什么用?
哦,还能打架?但打架可用的不是毛笔是判官笔吧?如果用这只笔打架……它是能戳?能劈?能砍?
总不能扔出去当暗器。
拾儿说:“我对尚真前辈所知不多。不过这只墨霜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瞧见过,它写字和作画是不用蘸墨的。”
“不用蘸墨?”
“据说沾水就可以。尚前辈是位画痴。经常走着走着就出了神,接着就用手指头凭空的勾勾画画。所以她收到这支墨霜之后特别珍爱,一直随身带着。”
呃,秋秋大囧。
是说尚前辈喜欢墨霜的原因是好方便随时随处乱涂乱画吗?
想象一下,尚前辈走哪儿腰里都别着只毛笔,时不时的就停下来在墙上地上纸上画涂一番……
好吧,这习惯放在尚前辈身上那就是艺术大师的风范,至情至性,不拘小节。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被当做破坏环境乱贴小广告的。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想,尚前辈把自己这么钟爱用得这么顺手的东西送给她,这可真是一份不平常的馈赠。
“那咱们试试吧。”秋秋挺好奇这笔怎么不沾墨就写字。
拾儿欣然同意,然后就在砚里倒了些清水。
秋秋试着用笔沾了点水,在铺开的纸上写了粗粗的一横。
她睁大了眼!
真是黑色的!
这是她亲眼所见的,绝无虚假。
真是不用墨就可以书写的毛笔啊!而且既然不蘸墨,那也就代表着用完以后不用洗笔了!
其实秋秋不讨厌写字,她不喜欢的是写字之前繁琐的准备工作和写字之后复杂的收尾程序。以前还听说王羲之在自家门前池塘洗笔,把一个池塘都给洗成黑水了,里面的的白鹅上踩的都是一地黑脚印……真破坏环境啊。
这可真省事。要是尚前辈当年有什么灵感想突然写下来画写来,可是却得先倒水磨墨铺纸……这么一系列功夫下来,没准儿灵感早就张开小翅膀哗啦啦的飞走了。
对秋秋来说用处就没这么大了。
第一她不热爱涂涂画画啊。虽然说不用磨墨什么的很方便,可是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笔,平时她总不能就拿来记个数写个信什么的,那实在太糟蹋东西了。
“还是找个好盒子装起来吧。”
得好好收藏着,省得她丢三落四给弄丢弄坏了。
正文、292 画影
拾儿这屋里东西少得很,空旷得要命。
可这不代表想找个盒子也找不到,事实上拾儿的乾坤袋里真有不少盒子,而且不是一般的盒子。
他拿了一只玉盒给秋秋。
盒子特别精致,上面还有防护法阵——特别金贵不易储存的丹药放在里面都不会变质,放笔当然是绰绰有余。
秋秋觉得这盒子用来放笔肯定安全,就是视觉效果上不那么般配。盒子是白玉雕的,上面的图案是用金丝嵌的。
用金丝不是为了炫富,而是金丝品质稳定,更适合做为嵌绘阵法的材料。
当然,最后的视觉效果也让人很感动。
她把笔拿起来要装进盒子里的时候,笔锋上还沾着几点水珠没干。
总得把它擦一擦晾干了再装吧。
秋秋顺手拿着笔甩了几下。
可是她忘记了。
她觉得她甩的是水,可是笔尖飞溅出去的水珠落在墙上和地下,呈现出的却是墨迹。
秋秋心里叫了一声:糟了。
雪白的墙上的墨点子真是特别明显。
看来墨霜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啊!以前尚前辈真的没有弄得满手满身都是墨迹吗?
她正想着怎么干净有效的把这些墨迹清除掉,就发现了变化。
墨迹正在缓缓扩散——更准确的说,它们象是有生命力一样在自行的蔓延移动。
秋秋怔怔的看着,她扯了一下拾儿的袍子:“喂。快看。”
拾儿转过头来。
溅在白墙上的墨点已经扩散成了一片浅灰色,看起来象烟雾,又像棉絮。
这片灰色的雾气继续扩散,把他们两人都包裹在其中。
秋秋诧异的左右张望。
拾儿拉住她的手,轻声说:“不用害怕,这没有危险。”
“我没害怕。”
她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形太不同寻常了。
雾气组成了不同的图像。
连绵起伏的山峦,蜿蜒流淌的河川,生长的草木。天边飘过的云,正在落下的雨,飞过的鸟儿,游动的鱼,绽放的花……
这一切如此真实和鲜活,即使它们全都是灰色的雾气组成,只存在短短的一瞬间。
秋秋忍不住要想,这些景象是不是真的,曾经发生过?曾经被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观察到。被这只叫做墨霜的笔记录下来。
然后现在,突然间象压缩到了临界点,突然间全都喷发了出来。
因为烟雾组成的景象变了。
变成了人。
许多人。
有的静静坐在那里。只有眼睛偶尔眨动。有的正弯腰作揖行礼。有的在笑,有的在发怒。他们的面貌清晰,神情生动,连衣裳冠带的细节都一丝不苟。
拾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秋秋转头看他。
拾儿说:“刚才那个人的画像我见过,是第二峰从前的一位掌峰。”
那这说明,这些烟雾形成的图象。的确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烟雾向中间凝聚,化做一只灵鹤的样子,这只鹤比秋秋以前见过的灵禽都要优雅神俊。它仰起了头发出一声清啸,破空穿云而去。很快化为视野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秋秋揉了一下眼。
啊,所有的灰雾都消失了。他们的眼前仍旧只剩下了墙上的的那一个墨点。
秋秋诧异的笑了。
她感觉刚才的经历无比神奇,就象小时候看的皮影戏,小小的一块白幕上面,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上演出人一生的悲欢离合。
她再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这次她觉得这只笔在她眼中看起来又有所不同了。
虽然它还是掉漆,秃毛,可是真的笔不可貌相。
秋秋用几乎是珍惜的动作轻轻抚摸它。
墨霜真是好样儿的。
她大概能想到,为什么那位尚前辈会把这支笔送给她了。
大概……这不仅仅是一支她常用的笔。
这也是她的一分期望,期望她的后辈,期望第九峰可以延续下去,继续兴旺辉煌。
这是一份儿传承。
秋秋改了主意。
她不想把这笔收在不见天日的盒子里。
这样做,很多时候名义上是珍藏,实际上都会渐渐淡忘。
她给这支笔打了一根穗子,也把它给系在腰间。
系好之后秋秋站起来,在拾儿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气质了?”
拾儿诚恳的回答:“有点儿。”
秋秋眨眨眼。
拾儿的回答肯定是在夸奖她——但为什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两人坐下来讨论第七峰的事,列席旁听的相关人员只有一名无法与他们进行交流的兔子大白。
“我听说,主人如果离世,与灵宠之间的关系就会自然解除的,为什么大白还能找到我呢?”看大白乖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儿,秋秋觉得他们的讨论对它来说也许太过枯燥。
但接下去,大白就用两只前爪扒拉开脖子上的乾坤袋,从里头掏出一棵白菜来啃——
好吧,果然不应该对吃货抱有美好的想象。
拾儿说:“灵宠与主人之间的从属关系虽然可以解除,但是两者之间的感情却不会随之也消亡,它记得你,能感觉到你……”
大白:“喀哧喀哧喀哧……”
秋秋说:“刚才要不是它,可能我找不到第七峰。大白难道可以自由穿梭外界与第七峰之间的屏障吗?”
大白:“喀哧喀哧喀哧……”
秋秋觉得这背景音乐略微嘈杂。大白吃的也太香了,弄得她也老想跟着吧唧嘴。
在她发火之前。大白把白菜啃光了。
秋秋松了口气。
拾儿说:“大白和你之间应该有心灵感应……”
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来,大白居然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又粗又直的胡萝卜!
秋秋真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个吃货之间有什么感应。
感应个屁啊,这长耳朵短尾巴的蠢货只会跟白菜胡萝卜有感应吧!
听说当时这俩兔子灵宠还是拾儿让她收下的。
到底拾儿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收两只兔子当灵宠?这真的不是在嘲讽她吗?
她忍无可忍的把揪着大白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
这货真沉,脖子上的皮毛又肥又软又厚的根本摸不着肉。
秋秋直接拉开窗子,把兔子和胡萝卜一起扔到了窗外,啪一声把窗子合起来。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重新坐下来跟拾儿说话:“虽然又找到第七峰了,可是我的记忆并没有要恢复的迹象。也没有多了解一些什么情况……”
一想到这个,秋秋难免沮丧。
“不用急,慢慢来。”拾儿安慰她:“你不是得到了尚前辈的传承吗?”
也是。
秋秋的手抚摸着墨霜的笔杆。
但是她总觉得心虚啊。
总觉得这份传承大礼不是特意给她预备的,是她捡来,借来的,总有一天要归还。
这样一想,心里怎么踏实得了呢。
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个人跑出来,告诉她说弄错了,这东西本来不是给她的。搞错了人了,现在要收回去。
对待借来的东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
有的人觉得借来的不用白不用。不用还借了干嘛?不使劲儿的用个够本就觉得自己亏了。但也有秋秋这样的。总怕把借来的东西用旧了用坏了用少了,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借来的东西供起来。
喏,她现在就添了这个毛病,一会儿要摸摸墨霜确定它还在没有掉,一会儿又要摸摸它看看自己有没有把笔杆压折压断。
她这都快成强迫症了,连拾儿都看不下去。
在秋秋第十四回摸笔杆的时候。拾儿拉住了她的手。
秋秋一抬头就看见拾儿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近得让她吓一跳,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
坐得本来就靠墙,就算缩也缩不到哪儿去。
她的背已经贴到了墙上,没处可退了。
但拾儿的脸还在接近。接近……
近到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了,觉得他的鼻尖马上就会碰着她的眼睛了。
秋秋很没胆气的闭上了眼。
拾儿的气息在她的唇边染开。温热的。
秋秋觉得皮肤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绷得紧紧的,肌肤表面无数丰富细微的末稍神经一起高度兴奋,心弦随着拾儿的呼吸频率而起伏战栗,心越跳越快。
感觉就要触到一起了。
可是偏偏还是没有触到。
这种将要发生什么的感觉,比真的发生还要让人紧张和期待。
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