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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儿微一思忖,点头说:“好,你一同来吧。”
出门的不止他们两人,拾儿发讯把管卫和郑长老他们几个人也叫上了,秋秋一看就知道这事儿只怕不小。不然的话何须劳费这么多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拾儿安慰她说:“不要紧,这信早收到晚收到,差别不大。”
可秋秋想,还是有差别的。
拾儿看到信立刻就要动身出门,这信上写的消息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她早点交给拾儿就好了。
管卫问了秋秋几句话,纪云霆是怎么把信交给她的,然后又问了他们之事怎么去的宋长老那里,问完之后他一脸冷漠的说:“别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是纪云霆有意在拖延,不关你的事。”
秋秋一怔:“他有意拖延?”
可是……纪云霆知道这是谁写的信吗?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字,信也没有被拆过的痕迹。
“既然他知道这信是要直接交给峰主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议事堂见峰主,把信交给他。可是他却偏偏舍近求远,跑到奉仙阁去把信给你。你收到信后,如果去寻峰主,那么这信也不会拖延太久。他又把你叫到宋长老那里去,又阻碍了你一次。”
秋秋一想,还真象管卫说的那样。
纪云霆和她真的不熟。为什么会突然邀她去宋长老那里,看一些并不适合外人参予的场面?秋秋一直都觉得自己去的不妥。不应该去,纪云霆看着是个很练达又周到的人,为什么他好象完全没想到呢?
他是有意的。
秋秋没遇上过这多少这种弯弯绕的事情,一时间都要懵了,脑子里打了无数的结,完全不知道哪一条才能解通。
为什么呢?纪云霆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这会儿人已经聚齐,拾儿简短的说:“日落之前要赶到长围谷。”
郑长老一惊:“那路程可不近。”
拾儿既然这样说。那他肯定就有办法。
秋秋对拾儿有一种天然的不讲道理的信心。
在她眼中,拾儿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这大概就是旁人常说的情人眼中出西施了吧。
果然拾儿说:“我们乘云梭去。”
郑长老有些惊喜:“云梭竟然已经炼制成功了?”
“是,今天是头一次试。”
郑长老这么镇定的一个,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秋秋也忍不住好奇。
云梭是什么东西?
从字面意思理角发。梭嘛,两头尖中间圆的东西。既然拾儿说了个乘字,那么可以理解为一个梭形的交通工具?
并且这梭前面还要加个云字。
那意思是,是在云中穿行的飞梭?
秋秋猜的一点都没错。
拾儿取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一枚看起来十分精巧的银梭,他翻过手掌。银梭开始膨胀体型,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只约有丈许长的小船一样大小。
拾儿示意秋秋先上去。
秋秋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
她试探性的迈出一只脚,银梭稳稳当当,十分牢固。并没有摇晃不定。
秋秋放心的把另一只脚也站了上来。
接着拾儿上来了,郑长老也上来了,最后上来的是管卫。
梭子很奇妙,看起来面积不大,可是站上来这么几个人之后竟然毫不拥挤。拾儿偕秋秋坐在一端,郑长老和管卫坐在另一端。
等所有人都坐稳之后,银梭的一端牵出一条柔软闪亮的银线,就如同一只真的梭子似的。
那线高高抛起,秋秋抬起头来,都看不清那根线究竟延伸到了多高的地方,只是看着仿佛已经没入云层深处一样。
紧接着银线绷紧,扯动着银梭陡然间就离地腾空,向上疾升。
秋秋差点就失声惊呼。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地面已经离得那样遥远,身外的景物全在飞速的下落和后退,让人头晕目眩。
这只梭子……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就是有点太刺激了。如果不是急着赶路,秋秋以后大概也不敢轻易再尝试。
拾儿握住她的手,暖融融的灵气从两人手掌相贴处缓缓流到她身上,片刻间就驱散了她刚才的不适,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
“这样法宝还真是……厉害。”
拾儿还没说话,郑长老抚着雪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可不是。以后要去中原的话,也不必乘着灵禽飞上几天几夜了,有这飞梭,一日半日就能到达。”
秋秋咋舌。
她不太明白这个法宝的工作原理,更不清楚它的动力和炼制成本。可是不妨碍她明白这银梭的重要性。
在紧急的情况下,云梭真的很顶用。求急如求火,要是用普通的办法,等人到达,黄花菜都凉了。而乘云梭,就节省下了宝贵的时间。
正文、305 生死
奇怪的是云梭的速度这么快,坐在里面却没有那种异常颠簸不稳的感觉。
一定下神来,秋秋就忍不住去想,他们现在要去见谁?为什么纪云霆要故意拖延时间?
如果只有她和拾儿两个人,她一定直接就问他了。
但现在还有管卫和郑长老在。
秋秋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云梭上面。
她注意到,云梭的前面那道银线始终没有消失,一直在闪烁着晶莹微茫的光亮。
拾儿主动给她解释:“这根线可以纵贯万里,一端连着的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另一端则是在我们原来出发的地方,有了云梭,不论来去都十分方便。”
秋秋见过秀才娘子用织布机织布,织布梭牵系的是纬线,虽然秋秋没学会怎么织布,可她没少看。
“任何地方都能够连系起来吗?”
这太逆天了,简直是雷达导航+全球卫星定位二合一。
拾儿是怎么弄出这种交通工具来的?到底他俩谁才是穿越的啊?
也许修真和科技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是共通的?
长围谷是个让秋秋非常意外的地方。
云梭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暮色四合,管卫扶了秋秋一把,她从云梭上下来。
脚下的地面异石奇突,硌得脚底生疼,四面荒凉得没有一丝声息。这儿除了石头和沙砾,几乎什么都没有,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灰黄色,和绿树葱郁的九峰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里一点生机都没有,一片死寂压抑。
拾儿收起云梭,环顾一眼四周。
秋秋轻声问:“这儿就是长围谷?”
“是。”
秋秋忍不住问:“我们来这里见什么人?”
郑长老走在后面,管卫离他们虽然近。但是管卫这个人的嘴无比严密,很难撬出缝来。
最后还是拾儿回答她:“一个同门。”
这种地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适合生存居住,也许有什么特殊的修炼价值?
但是看他们都并不轻松的神色。秋秋想,大概这种猜测也是站不住脚的。
秋秋在记里默记着他们走了多久。他们脚程不慢。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大概走了十几里路。
四周荒凉安寂,一路上单调的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让人心理上觉得这条路更加漫长。
拾儿先停下脚步,他向左前方望了一眼,转变了方向。
这些奇突无规律的乱石之中其实根本谈不上有路,如果全是普通人,大概在这里的地方根本就是举步维艰。根本就无法前进。
左边更加难走,遍地尖石,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老天真神奇,既可以造就九峰那么钟灵毓秀的美丽风景。灵气又那么充沛,称得上人间仙境。
可是就在离九峰大概千里之外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片荒凉不毛之地。
“就是这儿了。”
面前是陡削的山壁,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上,有个不大的山洞。
这不象是人凿出来的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裂隙,洞口并不大,不过弓下腰钻进去之后,可以看到里面还算宽敞。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吹在身上的风带着呜咽声。非常的寒冷。
洞里有亮光。
那光亮显得微弱,明灭不定。
再转过一个弯,秋秋看见了面前石洞里的情形。
那儿有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衣衫褴褛,毛发蓬乱,一个坐在那里,一个横卧在地下,身上胡乱搭着一张兽皮。
郑长老快步上前,先看了一眼那个卧在地下的人。
秋秋虽然没有过去查看,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沉沉的死气。
这个人还活着,但是,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
写信的人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
还半坐着的那个人的反应很迟钝,他们几乎都走到跟前了,才发觉他们的到来。
这是个女子。
虽然她老迈不堪,鸡皮鹤发,可还是能看出她是个女子。
她的声音嘶哑,几乎不能发出连贯的声音。
她说:“救……他……”
郑长老回头向拾儿说:“中了毒。”
拾儿问:“什么毒?”
郑长老说了一个名字,秋秋听都没听过,应该是很棘手的毒物。
那个衰老不堪的女子还在请求:“求你,救……他……”
郑长老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永慧,不是我们见死不救。你也知道门规,今天就是个陌路人中了毒,我都能救。可是被逐出门的弟子,我们不能救。”
那个叫永慧的人象是突然爆发了力气,一把抓住了郑长老的手腕:“让他……让他再入门……就能救他了。”
秋秋算是明白这中间的过节了。
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单。
这两个是九峰的弃徒。
每个门派都是有门规的,要管理约束一众弟子,必然会有惩罚的条规。
就象郑长老说的,他甚至可以救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不能救地下快死的这个人。
他们肯定是犯了很大的错才被逐出宗门的,所以宗门中人不能对他们提供任何帮助和援手。
郑长老转头看了一眼拾儿:“如果他肯认错回头……”
从郑长老的本意出发,他也不忍见徐明远就此丧命。不说他和徐明远的师父曾有旧交,徐明远悟性惊人,本来是有望成为一位掌峰的人选,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走入歧途,甚至离开了九峰。
如果明远愿意认错,回归宗门,那么于他,于九峰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
拾儿点了点头。
管卫上前一步,拉起地下那人的手。缓缓输入灵力。
过了片刻,那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声。
永慧急切的唤他:“明远,明远?你醒了吗?峰主来了。郑长老来了,他们来救你了。”
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已经混浊不堪。双目看起来涣散无神。永慧又重复了几遍她的话,他才好象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目光慢慢转向他们几个人。
秋秋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能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如同普通人一样。
而且他们身体的腐朽衰败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普通人的身体,在现在这种生活条件下,能活六七十岁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高寿。那句“人生七十古来稀”可不是说着玩的。而这两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