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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协奏曲,舒缓轻柔,久违的情意中又蕴含着点点哀伤:“我也早就听说了,要不明天一起去尝尝。”
“好。”江意榕从善如流。
苏子涵愣了下,轻声说了句:“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吗?其实。。可以不必勉强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苏子涵的声音越来越轻,被江意榕打断。
苏子涵一怔,被人宠溺和在乎的感觉总是令女孩子沉迷的。
从听筒中传出江意榕轻咳的声音,苏子涵才重新找回了声音:“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透?还是今天吹风太久了?”
“啊?”江意榕听着苏子涵略显焦急的声音,不禁一怔,连带着声音都轻松了几分,“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陈天珩再楼梯上碰到匆匆而来的周沐辰,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出了事,凌墨就致电给我,害我扔下手中的吉普赛女浪一刻不停地就赶了来。他情况怎么样?怎么好好地就碰上了追杀?”周沐辰问道。
“看着像是没事,既然来了,就去帮他检查下,总是放心几分。”说着,陈天珩又顿了下,扫过他乱掉的衬衣和外面的灰色开衫,皱了皱眉不免道,“倒是你,一幅像是被打劫的样子,也不想想你周家三公子怎样的身份,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医院也不想着去接管。”
周沐辰一愣,走到陈天珩的身边不甘示弱:“老头对我的行为也没意见,倒是你,老是一幅看不习惯的样子。”说着,语声一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不出去。。难道找你?”
陈天珩凑了上去,挑逗道:“我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
周沐辰甩开他的手,提醒道:“意榕还在楼上等呢。”
说着就向楼上走去,陈天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向上走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陈天珩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江意榕坐在一片阴影的灯光下,显得清瘦单薄。
听得门边传来的响动,江意榕抬头,嘴边还是没有来得及散去的笑容,像是对他们之间的尴尬无所觉般,笑地温润:“沐辰,又麻烦你。”
陈天珩把夜宵,简简单单一碗白粥放在旁边的餐桌上,还有一点小菜。
周沐辰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眼他的脸色,做了例行的检查,定心不少,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点东西,我再开药。”
江意榕从善如流,坐到餐桌前,舀了一勺白粥送到口中。
温热糯糯地白粥很好地安抚了胃里的钝痛,体内冰寒的血液也有了温度,看着周沐辰那身几乎堪比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打扮,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沐辰,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前两日刚送来一批今季的新款,你看着哪件喜欢,自己去挑了换了。”
周沐辰站起来,瞄了一眼自己的少了几粒扣子的浅色衬衫,甚至上面还有几个红印,也知道实在是难看,站了起来:“也好。”
说着,熟门熟路去了衣帽间。
等得他回来,江意榕已经吃了宵夜,换了睡衣,靠坐在床头。
周沐辰开了药,嘱咐陈天珩二十分钟后盯着他服下。
接了个电话,看江意榕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留下一句有事随时打他电话,急急拿着药箱就先走了。
一天折腾下来,江意榕已经是累极,靠着床头就有些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和陈天珩讲着话。
眼看着到时间,陈天珩让江意榕吃下药丸,扶着他躺下,嘴里还在说:“在那么冷的地方坐了半天,也不想想自己刚从医院出来,这个Helen也真是的。。。”
陈天珩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意榕已经睡了过去,嘴角还残留着笑意。
陈天珩见他睡着,叹了口气,关了床头的灯,退出了房间。
苏子涵站在窗前,手里还捏着那只手机,想着今日的种种,想着今日下午,陪着她在拥挤的人流中压着马路,陪着她在冰凉的长椅上一坐就是半天,想着忍着胃部的不适陪她进餐,想着刚才电话中稍嫌低弱的嗓音,含着笑意,浅浅地咳嗽,一点一滴都是那样牵动着她的心房。
不免一声叹息,这样一分难以掩饰的神情,毫不遮掩的爱恋,难道真的会是他么?那个冰冷残酷的侩子手,那个没有人性双手沾满血腥的奸商,天意弄人,要是彼此没有羁绊,没有过往,那该多好。
谁说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淡忘,完全是胡扯,三年不见,明白地告诉自己是为了复仇,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是面对着他,已经是难以把持。
苏子涵痛苦地撑着窗栏,听着窗外秋虫的鸣叫,心底烦恼异常。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妖娆的夜色中和他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等她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顾子杰三个字。
清晨时分,江意榕被胃里如同镶嵌着冰钻的小刀来回切割的一阵刺痛激醒。
忍着磨人的剧痛,江意榕一手按在胃部来回打圈,想让那个冰冷僵硬的地方回复几分温度。
一手搭在额头,轻轻地吸气。
疼痛导致大脑暂时的缺氧一时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厚重的帷幔,清晨的阳光从敞开的缝隙透了进来。
江意榕才动了动,转头看向窗外。
慢慢撑坐起来,低着头,深色的被褥间,只能隐约窥见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透出几分雅致的蹰弱。
偌大的空间,残留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
撑着额头,坐上许久,等着胃里的疼痛好上些,江意榕才撑着床沿,慢慢下床。
下得楼来,江意榕坐在餐桌前喝着枸杞山药粥。
凌墨直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文件,喊了声:“榕哥。”
江意榕点了点头,直接放下没有吃了两口的粥,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依旧是一楼的偏厅,凌墨把资料递了过去:“榕哥,结果出来了,昨晚是昌隆的一个分坛动的手,今早他们昌隆的座馆就致电我,打了招呼,说是手下接了临时任务。”
“临时任务?”江意榕撑着额头沉吟。
“是。”凌墨点了点头,“只是很可惜,没有能够查出到底是谁?”
“没事。”只是按着胸腹的手紧了紧,凌墨清晰地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之后还是神色如常道,“昌隆和我们没有什么过节,你回过去,就说道歉就不必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凌墨见他有些恹恹,想起刚才那几乎没有动几口的粥,赶忙应承下来。
江意榕坐在沙发闭目休息了会儿,处理了些公务。
胃里磨人的钝痛一直在继续,中午实在是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吃下药后,就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扶着沙发站起来。
几乎半天没有吃下什么东西的胃部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弓着身子,休息了片刻,缓缓站直。
陈天珩正好从公司回来,看到他略显蹒跚的背影,走过去扶住他:“不舒服就去躺着,我妈说你从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
江意榕撑着扶手休息了会儿:“我和小涵已经约好了。”
陈天珩看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皱着眉头劝道:“什么时候不能约啊,身体最重要。”
江意榕摇了摇头,态度是少有的坚决。
陈天珩叹了口气,本想说两句,只是想着江意榕对她的万般珍重,收回了快要出口的话,省得给他添堵。
沐浴过后,让苍白的脸色多了些血色。
江意榕换了双领的暗橘色毛衫,浅色的亚麻长裤下来。
接过凌墨手中的车钥匙,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凌墨开车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苏子涵小区附近那条小路上。
汽车刚刚拐过街角,江意榕就看到苏子涵站在玉兰花树下,斜跨着一只紫色的包包,链子上是细碎的饰物。
身上深蓝色米兰针织连衣裙的下摆被风微微地吹起,露在领子外的那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偶尔阳光的掠过,是那样的恬静美好。
江意榕缓缓停下了汽车,心中宁静安好,三年后,还是可以和她一起相约在树下。
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多少的感恩和庆幸。
推开车门下车,苏子涵已经走了过来。
江意榕执起她的手,由衷赞道:“真漂亮。”
苏子涵笑了下:“想着今日和你一起出来,我把三年前的旧衣服都翻了出来,还怕不合身。”
江意榕细细打量她,名家的设计,精致的做工,精巧的面料,是现在办公室中她常穿的明显是“舶”的职业装可比的。
鲜艳的颜色很衬她白皙的肤色。
三年了,如果自己可以找到她,可以早点。。也许她就可以不受那么多的苦。。如果三年前自己就可以适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坚强的性格,上天还是善待他们的。
江意榕脸色明显地苍白下去,执起她的手,庄重道:“很合身。”接着放软了语调,俯身拉开车门,很好地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先上车吧。”
苏子涵走了过去,看了眼后面紧随的两辆汽车,明显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她开口江意榕就迅速地做了个手势,凌墨赶忙推开车门过来。
江意榕直接道:“你们先回去吧。”
“榕哥,昨晚才。。”凌墨喊了声,脸上显出一分担忧。
“先回去。”江意榕适时打断他,重复了一遍。
凌墨皱了皱眉,带着人离开。
江意榕重新亲自拉开车门,苏子涵才坐了进去。
外滩边的走道上,早有三三两两赶来的情侣,或靠着栏杆或相互依偎着。
堤岸够长,他们在北面的一个转角处找到了空余的地方。
江面上不时有归家的倦鸟从天空中呈弧形的不断飞旋,似乎是在等待同伴的归来。
初秋的傍晚,天暗得早。
下午刚下过雨,空气中透着几分凉意,带着清新的味道,栏杆被清洗得清爽异常。
旁边是复古摩登的建筑,江面上的船只也慢慢在岸边停靠,风帆也慢慢降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只看得到太阳慢慢在下沉,江天也凝结成一片朵朵云花。
夕阳的余晖把天边染得泛着浅浅的暗红的金黄,透着几分凄凉,也带着几分暖意。
风乍起,吹散了她额角的头发,迷了眼睛。
江意榕不自觉地伸出手,把她的头发向而后锊去。
苏子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落日的余晖把她的脸颊映衬地微微发红,像是带着某种娇羞。
江意榕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一时移不开视线。
苏子涵微微侧过头,有些感慨:“不管是哪的夕阳都带着令人心驰神往的魅力啊。”
“嗯。”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三年前的圣托里尼,江意榕的声音带了点朦胧,似乎带着些无力。
苏子涵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也没有看到他紧咬了下嘴唇的动作。
天边的那层淡淡的金光慢慢笼罩住了东方明珠塔、外白渡桥,使得身旁的建屋沐浴在它柔缓的光束中,带着如同慈母般的温暖和付出,又像是离别前最后的一点念想,带着一点凄艳的壮美。
终于,阳光抵不过命定地轮回,敛去了它最后一丝余光,天地瞬间暗了下来。
同时,身旁的路灯一路开启,亮遍了整个江边,也照亮了整个城市,继续延续着白日的悲欢离合。
苏子涵有些唏嘘,回头见江意榕脸色发白地靠在那,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江意榕靠着栏杆,歇了一会儿,笑了下:“没事。”回头对上她明显不信的眼神,加了句,“站着有点累。”
苏子涵一愣,不知道接什么好,跟了上去,喏喏道:“要不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
苏子涵见他态度坚决,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点头同意,本意是关心相反的话还是冲出了口:“江董如今也是万金之躯,如此这般跟我出来,万一有个闪失,我怕陈先生他们。。。”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