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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手臂和下巴,江意榕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嘴唇指尖上泛起了浓重的紫绀。
小口地呼吸胸腔泛起剧烈的疼痛,疼痛逼得咳意不断上涌,一声声剧烈的咳呛冲出了嘴巴。
这种痛来得太过迅猛,周沐辰还没来得及喂他服下药物。
血就从江意榕的嘴角边涌了出来,只来得及用帕子接住。
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中,心脏处的疼痛平息了些。
帕子离开唇边,格纹的手帕上一片暗红。
刚才的发作江意榕有些昏昏沉沉。
周沐辰直接帮他开了病房,躺在床上,窗边是熟悉透明的输液线,液体顺着管线滑落。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循环着,熟悉的习惯着。
江意榕走后,刚才服用的药物起了作用,苏子涵睡了过去。
苏子涵醒来,病房内安静的吓人,只有昏黄的光晕在病房内弥漫开来,带了几许温暖。
床边没有人,苏子涵有些沮丧,紧抿着嘴唇,一声叹息还是溢出了唇边。
自怨自艾中,一声清淡的:“醒了?”骤然响起。
那是他的声音!苏子涵顺着声源望去,见他斜斜坐在套房外的沙发上,身前放着一叠文件,抬头看着她,神情平和安定。
恍若隔世的美好让她沉醉,心里有丝丝的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关心着她?
苏子涵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只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嗯。”
江意榕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走到近前的时候,苏子涵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地过分。
室内太热,他换掉了早晨的绿方格的衬衫,只着了一件靛蓝色的竖细条纹的圆领衫,显得很年轻,身形却被衬地更为瘦削。
看她皱了皱眉,江意榕直接询问:“是不是很疼?”
苏子涵摇了摇头。
心里有些悲凉,似乎连个人到如今只剩下这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可以说了。
沉默的间隙,周沐辰和翟主任一起走进来。
翟主任给苏子涵做了检查:“毕竟是年轻人,恢复地还不错,只是肩上的这一道疤是必须得留下的,要是你们介意,可以联系韩国的整容医生过来,我不是那一科的,不过看样子,祛疤无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让人出面联系就可以了,你们的意思是。。。”周沐辰问道。
江意榕看着苏子涵,明显是把决定权给她。
苏子涵摇了摇头:“不用,反正在肩上也看不到,不用麻烦了。”江意榕看着她的眼神有一闪而逝的奇怪和复杂。
“照这样下去,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院了,家里养着也是一样,就是要注意些营养,多弄点黑鱼汤什么的,对刀口有好处,这个你们应该有经验。”翟主任继续道。
“什么叫有经验?”苏子涵奇怪道。
翟主任想说话的时候,被江意榕打断:“我们会注意。”
晚餐陈妈送来了些粥和黑鱼汤。
江意榕和她一起吃的,苏子涵疼地身子发虚,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饿地厉害。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意榕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开始闪烁。
江意榕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似的,拿起一边的手机,轻轻说了声:“抱歉。”走到阳台上去接电
话。
陈妈看了看江意榕面前几乎没动两口的汤,眼里有压不住地着急。
回想着刚才一幕,苏子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现在陈妈又露出这样的神情,心里更是揣测。
不过江意榕刚出去,房间内就剩下她和陈妈,好久不见,中间出了那么多事,终究是尴尬的。
陈妈倒是还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是对她的态度明显的生疏了许多。
苏子涵心里明白,估计是他说了些什么,不然以陈妈那么疼他的性子估计对自己是要恨之入骨的。
顺着视线看他站在风口,头发被风微微吹起,有些凌乱,手撑着护栏。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关系,苏子涵看他的背部些微的弯曲,还有些不正常的起伏。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江意榕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
江意榕打完电话回来,明显有些咳嗽。
陈妈一脸紧张,江意榕轻描淡写:“没事,被风呛到了。”
话是那么说,倒是咳了好一阵才停下,脸色发白。
陈妈没有再问,眼里明显是不信的。
苏子涵看他也没啥吃饭的兴致,不知道是因为和他吃饭的人不对还是身体的原因,基本没再吃什么。
苏子涵看他那样也没了兴致,推开了眼前的碗筷:“我吃好了。”
江意榕点点头,陈妈收拾了东西回去。
苏子涵寥落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另一头的他,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模模糊糊地让她看不清楚,就像此刻她也看不懂他的心一样。
一开始,江意榕还是一手执笔一手轻压着文件,到了后来几乎是一手执笔,一手抵着唇瓣,咳嗽一声声溢出来,接连不断。
慢慢地文件上的字和蚯蚓一样扭曲旋转跳跃,眼前一片模糊,晕得难受。
江意榕索性推开文件,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掏出手帕捂着嘴唇,咳得肩膀都颤抖,当中还夹杂着浓重的喘息。
苏子涵伤口疼,使不出力,疾声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江意榕对着她摆了摆手,极力平定自己的呼吸。
离床边远,那里又没有铃,也没有手机,苏子涵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又要掉泪。
好不容易,江意榕缓了过来,背对着她,迅速掏出药瓶,服下了一粒药丸。
等着呼吸平顺下来,胸腔里的痛也慢慢平息了许多。
江意榕才转过头来,语声低弱:“没事。”
说着理了理手边的文件,用手机迅速按下了一个号码。
等着陈天珩过来,帮他把东西收拾好,才对着苏子涵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让护工来帮你。”
苏子涵点了点头,江意榕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子涵才在他身后轻轻道:“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江意榕顿了顿,没有回身,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苏子云为了漫画的宣传海报和制作人一起去了西部取景。
顾子杰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借口,拿了个项目,去了外地。
一时,苏子涵变得无人照顾,江意榕顺利成章地和她呆在一起,多多少少也顺了她的心。
苏子涵发现江意榕似乎比以前空闲下来很多,每天处理公事的时间缩得很短。
只是尽管这般,他还是经常累得面无人色。
他每天几乎下午才来,陪她说会儿话,然后她午睡的时候,他处理些公务。
晚上一起吃了晚饭,再呆一会,他就会离开。
明明病房很大,但是他从未留下来过夜过。
那天翟主任的话老是像一条蛇般在苏子涵的心中乱窜,想问却问不出口。
好不容易问了,也被江意榕搪塞过去。
这几天看似两人都还好,没有去挑动那根敏感的神经,过得还算平和,但是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山芋的奶酪,总像是隔着一层纱的让人难受。
这天苏子涵在护工的扶持下在上上下下的走廊通道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这一层本就是贵宾病房,人就不多,空旷的一层楼内只有三间病房,都是套式,以前江意榕会住在最里面的一间。
楼上还有两层。
上次陪着顾常晟来的时候,上面就谢绝入内。
但是透过安全门也会看到护士的来回走动其间的身影。
后来听说住在上面的人有些特殊,不喜欢人家的打扰,苏子涵也只能作罢。
护工扶着她走上楼,透过安全门,这回不知是不是时间的关系,苏子涵发现其间来回走动的人影中有他熟悉的一些江氏的高层,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滑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看着那几个高层进了电梯,看着陈天珩进了这一层唯一的一间病房,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出来,进了电梯。
苏子涵的心开始狂跳,手搭在门把上。
出人意料的,那个地方今天没有上锁。
苏子涵颤抖地打开它,走在浅色系的地板上,来到那扇红木的门前。
门虚掩着,只看得到大片的阳光流泻出来,再怎样遮掩,还是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苏子涵颤着手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采光很好,大片的落地窗,看布置摆设也都是上品。
苏子涵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敞开着,地上是上好的木料,还铺着浅灰色的羊毛毯。
但是室内摆放着各种急救的仪器和监视器。
视线转到床上,她惊讶地看到他几乎是大半的身子掩在床铺里,脸色白得和身下的床单快要溶为一体,身侧吊着点滴。
感受到有人注视,江意榕侧过头来,看到是她,还是有些震惊,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笑了下:“你怎么上来了。”
“翟主任让我运动运动。”
苏子涵走上前去,才发现有些不对。
针管液体滴落的速度特别的慢,就算一般调到最慢似乎都比这个快一些。
顺着透明的输液线看了下去,居然针头连着的地方不是手背,而是手腕上的筋脉。
难怪这几天天在一起,她从未看到他手背上的针孔,偶尔传来的消毒水味也以为是因为和她在一起。
江意榕顺着她的视线,心里明白,解释道:“沐辰不是每天有时间,这里其它的护士扎起来方便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意榕愣了愣,一时吃不准是问他什么时候这样挂水的还是什么时候需要挂水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样的情况?需要挂水的情况?”苏子涵又问了遍,“为什么不说?”
江意榕微微苦笑,难道要说你订婚后,基本就离不开这个?还是要说你没问过,让他一个大男人该如何启齿自己都觉得不堪?
苏子涵没有再问,只是让护工拿了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陪着他。
江意榕看水还有很多,念着她的伤:“小涵,你先回去休息,我过会儿就来。”
苏子涵摇了摇头:“我陪着你。”
见她坚决,江意榕也只好点点头,只是动了动身体,掀开被子的一角:“这样坐着太累,你上来靠着歇一会儿。”
上床的时候,苏子涵看到床边堆着一叠文件,江意榕似乎刚才看了一页就放了回去,面上的一份还敞开着。
江意榕把它合上,放到了一边,苏子涵在护工的帮助下,半靠着。
总算能在一张床上,就算不能抱抱也真好。
第67章 第 67 章
很自然地两人中午一起吃了饭。
下午周沐辰过来,推开门,看到她在,愣了下。
江意榕神色如常,周沐辰检查过后,想说什么,似是顾及着她在场,没有说。
下午苏子涵也没回去,反正江意榕不赶,她就呆在那。
吃过晚饭,苏子涵下去了一趟,很快就上来。
江意榕看着她换好了睡衣,抚了抚额,神态间颇有些无奈。
江意榕拿起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漱间。
苏子涵见他明显是默允了,心里还是有点高兴。
小心地挪到床上,从枕头到被子全部慢慢地理了一遍。
身后的伤口疼地吃不消,只能缓一缓休息。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浴室传来哗哗地水声,江意榕没有出来。
苏子涵心里一紧,凝神倾听,也没有他的声音。
苏子涵慢慢挪下床,扶着墙壁走过去。
走得近些,才听到浴室里传出丝丝缕缕的喘息声,艰涩苦痛,还伴随着明显被压低的一声声咳嗽,听得心惊。
苏子涵拍了拍门,急道:“意榕,意榕。。”
回应她的依旧是水声,不断地水声,空洞的水声,哗哗地声音搅地人心头发慌,所有的神智像是被这个水声吸引了,想通过水声窥得里面的隐秘的点点滴滴是那样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