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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色悠哉悠哉地侧躺在软枕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无卦看了一遍,眼中还一直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得无卦都不自在起来——我还是趁他体弱之时抢过来罢……
她几乎已经要下决定,那边左非色终于开口点明了所要何物。
“长青就要无卦怀里亲手绣的汗巾吧。”左非色说得随意,却让无卦几乎要从位上跳起——他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有汗巾?自己是无命之人,他应该算不出来才是。而且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绣的?那可是自己绣的唯一一块帕子,还是当年和李娘子学的刺绣,手法之拙劣让她从不把那汗巾正面示人,都是很随意的当作纯色布块带在身上,只是偶尔才会拿出来一用。
更何况,女子送丝帕的意味……无卦还没有不谙世事到那个程度。
“前段日子恰巧见无卦用过一次,那丝帕的颜色很合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但同时他还故意用手轻怕了自己的衣襟,那双倾城之眼全都在说——你换是不换呀?
银牙咬碎,无卦终是恶狠狠说了句,“好。”送帕子,还是一块丑帕子总比扒男人衣服要好听了许多。
丝帕换回了自己那枚铜钱,无卦有些面子上过意不去,心中分外不爽。
“长青果然品味独特,连无卦这般拙劣的玩乐之作都如此当宝,真是与众不同。”她的本意是寒酸他不懂欣赏,这么难看的丝帕都要。可能就这么一时嘴快,她就说出来了,这一说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左非色这个轻浮之人竟然在听了之后,越发开心起来。一句“无卦知道就好。”让整个屋内气氛“蹭——”地暧昧了起来,就连那秋末冬初的炭炉都显得有些过热了。
无卦知道我就如此独特喜欢你这一口就好……
!!!
无卦扛不住他妖孽的笑容,败退而走,“既然你反噬已过,我就先回屋了,等会应该就会有人送饭来。”顿了一下,她特意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身患哑疾一事。”
“无卦师妹,尽可放心。”
看着她急退而走、满是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左非色不禁扬起了嘴角。摊开手中丝帕,他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卦,你这绣得是兰草还是鸡爪,长青实在是无能分辨——果然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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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无卦败退而走回到屋内,心中还有些无措。
左非色这些表现,她也不是木头,自是能觉出不同来。可是他为什么会这般做,难道真是对自己上了心?
这一点,她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自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山野丫头,就算是空花门后人又如何?他左非色不也是吗,而且修为还比自己高,权势钱力不用说,就连长相都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除非……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或者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自己的东西?
总之,自从来了西胡,她就觉得很多事情透着古怪。离师伯、左非色,就连自己提到师父时他们的反应都似乎带着什么隐藏的意味。
越想越模糊,两个都是高手,她算也算不出来,更何况反噬加身,她还要留着精力帮韩苏求解。
不管了不管了!管它有没有阴谋呢,反正他们两个目前没有一点祸害自己的意思,有些事情模糊就模糊着吧。再说自己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将韩苏带出胡国,回洛国,其他的事暂且缓缓,缓缓。
至于刚才左非色说得让韩苏明日就走这件事……
她想了想,默默坐在桌旁取出了袖中龟壳——她好似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虽然长青对自己一直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敢冒险。
所以……自己还是算一算吧。
她心内轻声念到——天道地道,牛鬼蛇神;天灵地灵、千机自现。
起卦,求解。
六爻则卦出。
睁眼看卦,她强忍胸口闷痛之感,双眼一瞬不瞬。
卦示:三日之内,东方客来,顺风而至,必现血,大凶。
一口血腥被她生生压将回去——果然,解卦还是有些困难。
长青……没有骗自己,明日看来果然是要走的。
不知为何,无卦此时的心里有了深深的愧疚。
长青是为了替韩苏解卦才受冰寒之噬,而如他那般厉害的反噬,也许他算的还不止这些。他一心为了能帮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此处怀疑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收起龟壳,无卦坐在桌边,暗暗叹了口气——既然明日就要走,那还是等会吃好饭就去找韩苏吧。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了吃食。
看着那些小菜,无卦最后还是端起托盘去到了左非色那里。他身体刚好,自己还是去陪他一起吃吧,所不定能帮到些。
好吧……其实就是内疚在作祟。
这是无卦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亏欠于人。但这……却不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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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书房。
一切都是无卦走之前熟悉的模样,她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此处。
一般这个时辰,韩苏大都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
刚走到门口,无卦正好看到徐管家从屋内出来。她走上前恭敬询问,“徐先生,不知韩……王爷他可在里头。”
徐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王爷在里面。”说完,他径直从无卦身边走开了。
隐隐约约之间,无卦似乎听到了先生的一声叹息。
走近书房,无卦伸手敲门。
“王爷,无卦特来求见。”
“进来。”他的声音暗暗沉沉,全不复以往那般清澄之感。
推门而入,无卦小心地站在书房正中,双手拱礼,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三日之内,有险将至,还请王爷明日启程离开西胡。”
“哦?”韩苏看着她,面色沉静,“劳烦无卦这般尽心尽力前来出策。只可惜本王现下身在西胡,质子之身怕是……走不得。”
“西胡即将大乱,此时离开正是时候。待回到洛国,可一切再从长计议,王爷莫要担心。”
“即将大乱……”韩苏重复着这四个字,“这就是无卦这次回来的原因吗?如果没有这次大乱,无卦是否就再也不回来了?”他边说边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了无卦身边。
无卦依旧保持着拱手低头的姿势,“无卦此来只为辅佐。”
“辅佐?”韩苏又走近了一步,站在她的身侧,缓缓扫视过她的侧颜——似乎比以前更加清瘦了,可那面上的表情还是那般的生人勿进。生人……这两个字让韩苏的眼神暗了下来。
“你的那位师兄,本王倒是第一次见,你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无卦尽量忽略他在身旁强烈的目光,垂眼看着脚下,“无卦自从出师离开,已有五年没有见过师兄。此次在西胡是正好碰上。”
“无卦不是曾经说过并无师从吗?”韩苏问得缓缓慢慢。
“只因家师不让提及。”无卦答得自如。
“这样……”韩苏的视线渐渐移到了她的发髻,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没有他送的紫檀簪,她的头上只有一截普通的细竹。
“本王的谋士能耐非凡,此趟西胡之行所遇故人真是不少。”
无卦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怒意,微微侧退一步,她转身面向他再次行礼,“还请王爷即刻准备,明日方可启程。”
“既是无卦先生这般说了,本王自然取君良策。”向着她,韩苏再次走近,边走边道,“先生今日的发簪似乎有些寒酸。本王可是记得先生有一根紫檀簪,怎的不带了?”
“紫檀过于贵重,无卦受不起。”
气氛诡异地凝滞下来,韩苏停在她前头不到一尺的距离。
无卦保持拱礼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也绣过东东呢~十字绣~
从小到大就绣过一件,是一个猪头手机挂件~后来送给了我家猪头~
啦啦啦~~~感觉自己好贤惠啊~~~
作为一个女汉子,娘子能有如此一面,真是天之万幸,我家猪头之大福啊……
远目……
╮( ̄▽ ̄)╭没办法。。。娘子就是这么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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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相信吗?娘子竟然被老板安排去写通讯稿,这事几百年没做过了。。。
一直以来,娘子都是以工科女汉子的彪悍形象在这个社会存在。。。
好吧。。。这好像不值得骄傲。。。
各位客官慢慢看哦~~
☆、即以是空
“受不起?”韩苏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寒意,“好一个受不起。”
无卦定在原地,不知如何应答。
“好一个受不起。”韩苏又重复了一边,杂交这冷冽的笑意。双眼紧锁住她,可他却没有在她脸上见到一丝一毫他期望中的变化——如此的面无表情,无卦,你可真是厉害呀。
“所以……你便将受得起的容若给了本王,本王到还没好好谢你一谢呢。”提及容若,韩苏的声音已渐成冰,锥一般刺向无卦。
无卦没有搭话,但行拱礼的指尖已经压白,她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慌乱与难过——面对韩苏,再多的伪装都显得不微不足道。
看出她的强撑,韩苏心中闪过一丝伤痛的快意——他知道她有理由,也知道那里有必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这般离开自己,这么不留情地说走就走,他一定要向她好好讨回来。
出乎无卦意料的,韩苏几乎是瞬间就收敛寒意,声音平淡地说道,“今日不早了,无卦先生且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本王就随先生启程。一路还需先生多多照料。”顷刻之间,刚才那些尖刺般的话语似都化作了云烟。
韩苏走了,直接出了书房,没有再看她一眼。
无卦依旧以刚才的姿势站在书房,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她才慢慢回过了神,按下眼中的复杂,她一路安静地走回了屋子。
路过左非色的屋子,灯还亮着,她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隔着门,她说道,“长青,明日启程。”
没有回答,但屋内的灯应声而灭。
知晓他听到了,无卦便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明日启程,北行三日而后东进。
这一次,她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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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既白,就有人来敲门叫了起。
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的无卦吃完早食后便和左非色一同去到了正厅。那里,徐管家和青竹都已经打好了包袱。
应是韩苏特地关照了,并没有带太多事物,怕东西多了累赘,更怕引人注目。
为了看住他这个质子,这别院虽说是韩苏的,也定是有西胡的人在的。他们这次出逃,对外应该会说是郊游之类的吧。那自然东西就不能带太多。
无卦和左非色坐在正厅等了一会,韩苏携着他的王妃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便服,容若站在他的身旁亦步亦趋,夫唱妇随。
无卦避过眼不看他们。
韩苏走到厅里,四下看了一圈说道,“启程吧。”而后,他直接走过无卦身边往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