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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尘微微笑了笑,抚上她完美无瑕疵的脸庞,“所以,不管这个身子里装着谁的灵魂,你都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才能死。”
他在笑。很优雅的笑。特别是在说死的时候,格外的温柔。
墨涵不自觉的颤抖了下。
这个身体的主人拥有天下人到死都渴望的东西,智慧、美貌、力量。
“宫主从未离开过风墨宫,宫里也只有少数人和宫主接触过。而且,宫主的真面目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原来那个墨涵的事情,没有人会发现,当然,更没有人会在乎。因为只要你一天不死,风墨宫就不会倒。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强迫,你必须除掉在你眼前的一切障碍,不然,就是你死。”
墨涵紧绷了身体,她不想点头,但是又不敢摇头。
雅尘凑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吹拂在她脸上,“你别无选择。你不怕死,但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
墨涵一下子闭上了眼。她很怕。这个一直在微笑的男人很可怕。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雅尘带着万般怜惜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瞬间,不属于她的情绪冲到她的大脑中。那是属于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为什么,那么聪明的女子,会不知道这个男人早有造反之心。
为什么,那么淡漠的女子,却独独留这个男人在身边,甚至给他看自己的真面目。
为什么,那么骄傲的女子,甘心情愿做他的棋子,为他夺取这天下。
墨涵的身子由刚才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她明白,因为她也是个女子。
墨涵,爱着雅尘。
既然夺取了这个人的身体,那就帮她完成她的心愿吧。帮这个男人,得到天下。
墨涵虽然不是那个墨涵,但是她也同样聪明,这个身体拥有的她不用多少日子就完全适应,连那强大的可怕的武功也不例外。
唯一让墨涵无法适应的是,这个身体对雅尘非常眷恋非常依赖,因为原主人的爱。那么现在她忍不住去关注那个男人,到底是出于原来的那份爱、还是出于她自己的情感?
能肯定的是,墨涵的眼睛,离不开他。
雅尘对任何人都很温柔,眉眼间柔情似水,却又圣洁不可亵渎。
宫里多少人对他钟情,却连表白都不敢,觉得这样的人就该被人供奉起来,不该染上尘俗。
墨涵轻轻叹口气,他们可知道这男人的真面目?可知道他笑容下嗜血的心?
“怎么唉声叹气的?真是糟蹋了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蛋。”雅尘从身后搂上墨涵的腰,轻柔的嗓音低低在她耳边回荡。
他们不是恋人。她只是他的傀儡。
纵然墨涵再爱他,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被他的表面所骗,以为他的温柔独属于自己。
墨涵回头笑望着他,“都好几个月了,你连房门都不让我出,存心想要闷死我么?”
看到调皮笑着的墨涵,雅尘心中涌上的不是爱怜,是厌恶。他的墨涵不是这样的。她必须回到原来的样子,不然他会忍不住杀了她。
雅尘面上依旧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前些日子我教你的易容术可有长进?”
墨涵垂下了眼,“这张脸的确不利于行走江湖。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雅尘笑了。这个女孩唯一得他心的便是她的聪慧和识时务。
墨涵照着自己前世的模样为自己戴上了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那张脸,此时看来,既熟悉又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墨涵回过头来,依旧是和煦如春风的笑,“是不是很丑?”
雅尘满意的点点头,“毫无破绽。你真的很聪明。”
被雅尘夸奖了还是很开心的。不管他满意的是她的易容术,还是她这张前世的脸。
墨涵自梳妆台前站起身,牵起雅尘的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逛逛了?到这里这么久,我连自己家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雅尘有片刻的恍惚。望着他们交握的手,在心里默念“家”这个字。
普通人如果在一夕之间成为了别人,还要担起夺取天下的责任,任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有谁能像这个女孩这样,在顷刻间就适应了所有的一切?该说她心胸宽大还是心机深沉?
纵然风墨宫里可说是无人见过墨涵,但绝对不会有人认错。一来,有墨涵的地方必定会有雅尘。二来,墨涵身上的衣饰在风墨宫、乃至整个天下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个独一无二的美人却在脸上覆盖了一层如此丑陋的面具。
墨涵的脸在笑,心却在哭。
她觉得自己既不是雅尘要的那个墨涵,也不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墨涵。
她已经变了。
墨涵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从不梳髻的女子。她的颈项上有一圈深紫色的诡异图腾,仿佛缠绕其上的颈饰,手腕和脚踝上也均是一样的图腾。
雅尘说墨涵很清高,认为天下人都是肮脏的,所以她时时刻刻都会戴着一层手套。是一层,因为原是手套的物件如皮肤一样细致轻薄,完全贴服在墨涵的手指上。
墨涵的脚不喜触地,脚下的鞋底座很高,但墨涵的衣衫却不允许长过自己的脚。远远看去,这个女子好似从未脚踏实地,只觉悬浮于空。
墨涵只用紫色的物件,包括服饰。
墨涵只有十五岁,墨涵从未踏出过风墨宫,墨涵却早已经名动江湖、撼动朝野。
墨涵是个神话。
而她,只是个凡人。
望着镜子那张完美的不属于人间的脸庞,墨涵的心里头一次生出了恐惧的情感。
不是扮演一个人,而是成为一个人。彻底否定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墨涵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为何,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
墨涵眨了眨眼,镜子里显现出雅尘的笑颜。
“下个月便是你十六岁生辰,该是你正式执掌风墨宫的时候了。”雅尘笑的绝美,执起一旁的梳子替墨涵打理她的黑发。
墨涵却止不住一阵一阵寒意冒出。
她亲眼见过这个男人将人打入地狱,带着依旧美好如初的微笑。
而那个人,不过是多看了她一眼而已。
她想逃,却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这个男人,是恶魔,是来自最深层地狱的恶魔。
墨涵不敢忤逆他,也无法忤逆他,她爱着他。
没办法不爱。在清楚的了解到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前,他一直都是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他温柔,他优雅,他美丽,他强大,他完美的近乎虚假。
的确,是虚假的。
墨涵忍无可忍的闭上了眼,多看他一眼,便多一份痛苦。
下一刻,她的头被轻轻抬起,冰冷的唇印在她的眼帘上,“多么楚楚可怜的模样。记住,墨涵是不会向任何人示弱的。”
墨涵好想向他大吼说她根本不是他要的那个人,她才不想代替另一个人活下去!
可是在雅尘面前,她无法说不。
她会变得像如今这样痛苦,不是因为她成为了别人,只是因为,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透过她看着别人!
当她明白什么是爱的同时,她也懂得了去恨、去怨、去嫉妒。
不,这不是她!
前世的墨涵,是个为人谦和有礼,对谁都能笑的亲切的邻家女孩。哪怕被人欺负被人责难也不会生气,坚信人性本善,以德报怨终能感化他人。
她太天真了。
“睁开眼,看着我。墨涵永远都不会逃避任何问题。”雅尘的语气轻柔的好像捧在手心的女孩是他一生的挚爱。
墨涵只觉得自己的体温越来越低,冷的几乎要打颤。
墨涵睁开眼看着他,“雅尘,你真的看得到我么?”
雅尘笑了笑,似乎无奈的抚过她的耳鬓,“傻丫头,我一直都看着你啊。”
墨涵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嗯,我知道。”
十六岁,对于现代的孩子来说,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接受父母的宠爱,有的则开始尝试恋爱的酸甜滋味。
但是墨涵,在这个十六岁的时刻,她的人生将只剩下杀戮和掠夺。
雅尘握着墨涵的手,将她领到那个无数人望尘莫及的位置上。
看着底下跪倒在她面前的众人,墨涵心里只有无尽的空虚。
她没想到,她这辈子居然还能有尝试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的一天。
雅尘在风墨宫很特殊,他不是护法也不是仆人,无名无份,无职无位,却有无上权力。
说到这里墨涵已经明白了,雅尘那么想要夺得天下,他恐怕本就深陷于皇权争斗之中。夺取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错,想要让企图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也没有错。
所以墨涵没有办法去怪他。
自古帝王多薄情,墨涵明白。
世人皆知墨涵寡言,雅尘便代替墨涵主持大局,毕竟风墨宫上下谁不知道,他们的宫主和雅尘从来形影不离。
“宫主,雅尘公子,叛徒已经抓获,现关入水牢之中。”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看上去甚无杀伤力的少年,一席白衣,多么的纯白无暇。
是的,风墨宫里的每个人都干净出尘、眉眼如画,杀起人来也都风轻云淡,行云流水的如同艺术。
雅尘朝墨涵伸出手来,“宫主,我们一同去瞧瞧那个叛徒如何?”
她有拒绝的余地么?
墨涵垂下眼帘,将自己的手放入雅尘的掌心中。他的手,非常冰冷,如同他的心。
风墨宫的每个角落都像是世外桃源,连水牢都建造的好像水帘洞一般。
不知道那个人被水浸泡了多久,衣服都快要烂透了,脸色苍白似水鬼。
雅尘凑到墨涵耳边,“宫主,如何处置这个叛徒?”
将墨涵害死的人……雅尘想必连死都不会让他如愿。
墨涵抬头望着雅尘,心中浮现出怜惜、心疼、悲哀等等情绪,雅尘对上她的视线,心脏仿佛狠狠被揪紧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给他一个痛快,好不好?”墨涵哀求他。
不是在救赎这个人,而是想要救赎雅尘,他的心被黑暗禁锢了,她想救他。
雅尘却被墨涵放低的姿态给激怒了,“墨涵是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的。”
“我……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得清。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到我?”
雅尘沉默着,抓起墨涵的手将她一路拖回房间。
他真的生气了。
墨涵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了解到自己的真心。
当被重重甩在床上,随即身上多了一个人重量,墨涵惊得瞪大了眼。
“乖,我会让你清楚自己的立场。你该知道,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必须服从我。”
雅尘突然之间又沉静下来,异常温柔的轻抚墨涵的脸颊。
墨涵无言的摇了摇头。
这是不对的!他对她没有感情,他不能对她做这种事!就算是惩罚,她宁愿他打骂她,也不是用这种下作的方式!
墨涵想逃,却无路可逃。
雅尘的脸上一派平静,手下却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撕开她的衣衫。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涵儿。”雅尘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近乎凶狠的撕咬着。
来到这里那么久,墨涵不管经历什么事都没有哭泣过。但当听见这个男人嘴里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崩溃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墨涵放弃了挣扎,怔怔的望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