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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作者:弥生凉(晋江榜推vip2015-04-04正文完结)-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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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皇帝被五万叛军吓得仓皇无措,看着皇帝一步一步开始后悔大皇子造反一事。
    孟氏死了太子妃与三个带着血脉的太孙,太子妃还血溅闻天鼓,当众指责当今挑起两子相争,要说这天下的民意,恐怕此时就京中最为不平。
    胡氏宗主在宫变当日受惊而亡,又自缢了一个皇后,对着皇帝的安抚嗤之以鼻,转身离了京城,自是对皇帝有了怨怼。
    这两家要是得了圣旨救驾,就算兵部尚书与兵部侍郎此时的爱好是看皇帝自己作死,也没想过让对方这么容易就带着兵马进京。
    这两家,是绝不不行的。
    皇帝当然也知晓,点头道:“孟氏、胡氏免。”
    十三州,孟氏占据一州,云州如今也算得在戚薛两家手中,锦州还陷在与南宁的战事中,北面盛国公余孽已占据两州。剩下能调动的,也仅有七个州。
    “闽州乃在王氏治下,王氏已多年不再理事,恐也借兵不行。”兵部尚书突然开口道。
    闽州自王氏迁徙去后,与其他州的刺史三五年一换不同,闽州的刺史之位这些年就没有再变过。二十余年下来,依旧是当年那一个王家子。下面县令虽由京中调派,然而州下各县,县令之职也基本由世家子担任,庶族官员在其中多被排挤,时任不长。
    整个闽州若说还是大隆国土,也只在每年无天灾时,两季定时送往京中的赋税堪堪可证明。
    至于闽州刺史,却是一次都不曾回过京城述职,说闽州乃国中国也没错。
    皇帝此时才想起王氏这一桩来,又是一阵头疼欲裂。王氏有今日,也乃先皇当年作的孽,然也与他有着极大的干系。
    只那些旧事,皇帝从不曾与人言,到今日又被人提醒着想起来,心中也是暗恨。
    生为帝王,没谁忍得下这异姓国中国,还半点不肯将他放在眼里。可王氏当年远退闽州,闽州刺史需得王氏子,乃是先帝所定。
    自然,最为关键的缘由,乃是皇室有把柄在王氏之手。
    王氏虽远遁闽州,然而在世家当中的威望尚在,皇帝就算想收拾王氏,却也想在先把胡氏与盛国公一系解决了,再对王氏出手。
    只到了那时,就王氏抛出当年有些东西出来,因世家势力被削弱不小,皇室也不会再那般惧怕王氏。
    只如今这状况,皇帝也只得叹道:“只将圣旨发出。”愿不愿来,就王氏自己之事了。
    总归还有六州兵马可用,六州官兵六万,各自世家的部曲两万余,加起来亦有八万,再加上运河一带的驻军,十万有余,当是能挡住那五万铁骑。
    皇帝这般决意,诸重臣自然复议,只将领兵之人为谁争议了几分就散了场。
    因此时宫中已落了锁,庶族官员大多选择留宿外宫各部休憩之处。
    只兵部尚书与兵部侍郎,因自持世家出身,讲究规矩,不愿随意夜宿皇宫,而经过层层身份查证,终于在一个半多两个时辰后离开了皇宫。
    两府的马车一直在宫外候着,等见着自家老爷出了宫门才有贴身的小厮上前来提灯照路。
    兵部尚书却是拉着兵部侍郎的手,一起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骨碌骨碌在静寂的中直大道上走着,发出齐整的声响。
    兵部尚书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不曾想,他竟是留了一把后手。”
    谁曾想盛国公留在边关的那个孙子那般得力,谁又曾想盛国公早就将当今防上了,这在京中一个造反不成,边关就乱了。
    兵部侍郎只捏着自己的手活动着,慢理斯条道:“兴国侯世子竟是没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仇府二爷,都还在边关。”
    因盛国公的孙子造反了,因此京中到北面的消息就断了,就是能绕路传信,也不知何时才到得了京城。
    因此京中人浑然不知兴国侯世子与仇府二爷的生死。
    不过,兵部侍郎也不是多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如今京中暗流下的人心惶惶,“太子妃血溅闻天鼓,这京中早就乱了。”
    就算是自宫变起,皇帝便开始严加看守各道城门,然而还是有着许多百姓寻着机会,收拾了细软离京而去。
    而太子妃之死,更是让走不了的京中百姓们心中惶惶,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因这宫变,京中也不复当初热闹。
    “我今日回府,却听得府上的帐房说,京中的米面都开始贵起来。从江南到直隶的米粮,与往月相比,都少了许多。”兵部尚书又道。
    但凡大乱将起,米粮一类的价格就会预先做出反应来。虽此番涨价的可能乃是因为京中严禁的缘由多一些,然而兵部尚书免不得多想。
    兵部侍郎却是不怎的在意,“涨便涨,总归是这一两月的事情。”
    世家里,也不差那点子买米的银钱。等一两月后,京城要么是被攻破,要么是叛军被打退,京中的危机自会解除。
    只兵部侍郎却是更想说那一场叛乱,“要说他这般行事,我是半点不信的。只三千兵士,京中又一直掌控在那位手中……”
    兵部尚书何不知那就是个局,然而等反应过来,太子一系已经死绝,大皇子盛国公一家已经被皇帝赐死了。
    如今太子一系与大皇子一系,只剩下个贵妃被看管在冷宫,加上皇帝自那之后就处处将四皇子带在身边,让淑妃掌凤印。
    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意思,兵部尚书如何不明白,只是因太明白了,再去看皇帝做的这事儿,只能心里骂糊涂。
    “当初也是圣明着呀。”兵部尚书叹道。
    怎的这会儿就这么糊涂了呢,就算是北面有兴国侯世子与仇府二爷顶着,盛国公又哪是好轻易动手的。
    兵部侍郎也不想多说,本就快歇息了,又被扯着进了宫说这事儿,等着这事儿说完出宫,恐回府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又得迎早朝。
    皇帝如何,他是管不了了,横竖皇帝要怎的,他尽力便是。
    如今的兵马有多少,皇帝就能要多少,至于刺史们听不听宣,那也不归他管,再愁上面也有尚书顶着呢。
    皇帝的诏令没过几日就到了江州,传到温宥娘耳里时,也不过延长一日。江州兵马足万,调动起来自然瞒不了人。
    江州刺史算得上是帝党,只如今不知为何调兵遣将十分缓慢。
    温宥娘笑着道:“连亲儿子都杀得这般利落,谁不寒心呢?”何况北面反了,去挡那五万铁骑,刺史也不傻。
    就算是赢了,已经是刺史了,再往上就得学盛国公与胡氏,只怕没个好下场。
    “世家们倒是来信了。”孟世子与坐在尊位的公子珣道。
    公子珣对世家们,其实并没多少信心,只道:“他们都不愿罢。”其实想想也是,皇室里的家事,世家们早就不爱管了。
    孟世子并未明说,只是道:“此次昏君发下诏令调集各州兵马进京护驾,除了那三州刺史为庶族的三州兵马可真调动外,其他州都不足为惧。”世家不愿意背个反的名头,然而要说对皇帝的效忠的心思也并没几分,不过都是凑热闹罢了。只要派人在恰当的时候游说一番,按兵不动也无不可能。
    “徐州被占,那一万兵马算不得进去。”温宥娘道。
    徐州早已经被五万铁骑给占了,一万大军溃败降敌,不然皇帝又如何得知小公爷反了的。
    如今能调动的,在温宥娘这算起来,也不过三四万余。凑上爱看热闹的世家们,许是有那么七八万。
    “再过两日,戚家的消息,许是也该传到京城了。薛九带兵到江州之时,许就恰好能碰见那两州的兵马。倒是可先打一仗,以壮军威。顺便也可将公子与小公子的存在告知天下,引万民来朝。”温宥娘也与公子珣道。
    公子珣轻轻颔首,“戚家的三万兵马乃是常战之兵,非一般兵士可比。此时天气正好,并非严冬。便是相遇了,当也是能胜的。”
    云州锦州常年温热,士兵习惯了那边,最怕不耐寒冬。此时正值六七月,却是出兵最好的时机。
    与公子珣报完两方进程,温宥娘与孟世子出了院落。
    “严氏还是没有消息?”温宥娘问道。
    孟世子牵着温宥娘的手道:“严如霜二叔手中握着一万兵马。加之三千部曲,就有一万三千余。严氏没有信,于我们而言,却是好事。”
    到底是严氏的嫡系外孙,当今又这般无道,严氏没有信传来,许就是还在犹豫,然而会犹豫,自然是将造反之事认真对待了。
    温宥娘叹道:“只恨这时日太长。”因此而心中不定,唯恐最后一败涂地的迫切想要得一个结果。
    再过了七日,戚国公却是终于对一县令动了手,南面戚氏造反的消息到底是彻底传了出来。
    温宥娘与孟世子也等到了胡氏之人,乃是胡氏二房的二爷,带着大房的三子前来拜访。
    “还请上座。”孟世子与胡氏二爷道。
    胡二爷也五十余年纪,一把胡子与头发亦花白,本就在辈分上高孟世子一辈,也没客气,只坐下了,才与孟世子道:“因之前打理父丧,因此来晚了,还请世子莫要放在心里去。”
    胡氏的手书早就是到了的,只在书中言相聚后再言,就一直拖到今日。
    孟世子忙道:“死者为大。胡丞相为相三十余年,为天下万民之福祉,我等本当亲自前往拜祭。只因有要事在身不得前往,还望莫怪。”
    “反昏君之事兹事体大,岂能因私而废公,世子不必在意。只心意到了便成。”胡二爷抱拳道。
    虽孟世子并未前往,然而却派了人去祭奠,又有孟氏族人派出族中名望者前去相送,因此反而是对胡氏的看重。
    两人客套一番后,胡二爷才问道:“不知老公爷可在此地。”
    孟世子道:“我祖父已与二房前往祖地,许过后不久便会带着三千部曲来此。二爷若是要见家祖,许得再等些时日了。”
    胡二爷颔首,道:“那不知公子其人,今日可否得见?”
    公子珣今日倒似乎还没听说醒,孟世子就道:“不如此时我便带几位前去?”
    看胡氏几人这番模样,在上门之前当是有休息过,精神奕奕十足,倒也不用再留宿休息后再说。
    公子珣此时确实不曾醒过来,胡氏二房与大房的几位也并不急,只先与孟世子一道品了茶,吃了饭,交流了一下各自所得的信息,这才见到公子珣。
    公子珣见到胡氏人,就道:“久闻胡丞相贤名,只恨不曾得见,今日见得诸位,却是心中更为敬仰。”
    这话说的却也是实话,胡丞相面白须长,是当代审美下的美男子,而胡氏的子孙也各自都不差,极好的继承了他的容貌。见到胡丞相的子孙而想到胡丞相也并非不可能。
    古代的人,说话写文在夸人时都这般夸张。
    当然胡丞相为相多年,虽是氏族出身,然而在为相期间却不曾少为庶族做事。就当今的几项立于庶族的改制,也由胡丞相一力推行。一个贤字,比谁都当得起。
    公子珣一句话,就让胡氏大房与二房男丁顿时泪流满面,免不得又互相对胡丞相的功绩进行了一番夸耀与怀念。
    双方就此拉近了距离,胡氏二房当年也是见过公子珣的,只那时公子珣虽还是少年,却容貌并未改变多少,“二十年不见公子,公子却还是以往模样。”
    公子珣只苦笑道:“不过一身病体,苟延残喘罢了。”
    胡二爷一听,看向公子珣,面色上确实带了病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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