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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片片一朵朵白云,由脚下住头上飞去。有时整个人穿入云层内,被那云气包围,什么也看不见,豁然穿出,袖口、衣襟白烟咻飞,倒有腾云驾雾之感觉。
也不知坠下多深多久,云层穿透一个又一个,只觉眼中黑黑白白变幻不定,英琼坠得心紧,自往下礁去,到底还有多深,却仍白云遮断,一片晕白。
正待倚穿云层之际,猝然底下映来一块凸出崖面尖石,上面奇石尖刺如刀,这一砸上去,那还不粉身碎骨?
眼看落身甚急,就要撞上凸岩,不禁目闭心寒,刚要喊出我命休矣,那黑雕忽然速度增高,一个转侧,调头一百八十度,收住双翼。撞向崖壁,忽见凸岩六边出现一个丈余宽圆洞,神雕立即钻了进去,景致乍黑还亮,又进入另一与白云深渊之不同洞天。
英琼满以为必死无疑,及至不见动静,身子仍被那黑雕抓住往下落,不由再睁开双目往下瞧,竟然高深渊地面不及五十丈,隐隐微闻木鱼撞击声。
她心念一闪,莫非这万丈深渊底部,竟有修道人隐居于此,不禁好生诧异。
此时那黑雕飞行速度越发降慢。
英琼留神往四外看时,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省郁,直透鼻端。
渊底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洞天。如此奇花盛开.草木扶疏,完全是暮春景象,哪里是寒风凛冽的隆冬天气?不由高兴起来。
然而她身子一转切,猛想自己尚在的雕铁爪之下,吉凶未卜,即使能脱离危险,这深潭离上面,不知几千几百丈,如何上去?
况且老父尚在病中,无人侍奉,不知如何悬念自己,不禁悲从中来。
那黑雕飞得离地越近,便看见上边小山碧青起伏之间,有一株高有十数丈古楠树,枝干粗朴,枝叶繁茂。
忽见一个小沙弥,从那树旁走了出来,高声喊道:“佛奴请得佳客来了吗?”
那雕闻言,呱呱轻叫两声,仍然抓住英琼,在空中盘旋不去。
英琼离地渐近,早掏出金钱缥,准备伺机行事。
那黑雕似早料到有此一招,突然有若流星,旋飞起来,那冲势逆转过急,任那英琼得天独厚,终究是血肉之驱,彼此一转,但闻耳际啸风不止,刹然间已是闹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那小沙弥在下面不断高声喊嚷,黑雕仍不停止。
猝见它一声长鸣,收住双翼,弩箭脱弦般朝地面直泻下来,迫得小沙弥赶忙跳躲,骂了一句好家伙,黑雕冲至地面不及三四尺,猛把铁爪一松,放下英琼。重又冲霄而起。
这时英琼神智已昏,晕沉在地,只觉心头怦怦乱跳,浑身酸麻,已无力动转。
停了一会儿,听及耳旁传来说话声。睁开灵目看时,只见眼前站定一个小沙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
那小沙弥笑脸迎来,灵服清亮,笑窝深深,别有一股清新可爱气息。
他道:“佛奴无礼,擅越惊了。”
英琼勉强支持,站起身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脱险?那大黑雕是你养的么?”
那小沙弥合家笑道:“女擅越来此,乃是前因,佛奴戴你来,乃是后果,不过佛奴莽撞,又恐女擅越用暗器伤它,累得女擅越受此惊恐,少时自会责罚于它,家师现在云巢相候,女擅越随我进见,便知分晓。”
这时英琼业已着清这个所在。端的是仙灵窟宅,洞天福地。
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半天一道飞瀑直泄而下,汇成一道清洗,境蜒绕宽阔福地。
那小山拓绿旁那株大楠树,横枝低桠,绿荫如盖。
树后山崖上面,菠萝披拂,奇花异卉互相争艳,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英琼虽然神思未定,已知道此间决少凶险,便随那小沙弥,直往巨树行去。
及至树前,始见十数丈高大楠树,枝桠茂盛,有若巨型狼牙棒,那枝枝粗如大腿根桠上,结搭一层层木梯,散架而上,宛若平地起高楼。直耸而上,足足十数层之高,及至最高顶当中,结了一个茅篷,该是小沙弥所说的云巢。
英琼心想这人在这大树顶上修行,倒是别具心思。
但只小沙弥已登梯而上,自己也就跟着,离那山崖似乎近多,终也瞧清山崖刻着那凝碧两个大字。
忽然想起白眉毛和尚所留字条,不禁脱口问道:“此地莫不是‘凝碧崖’么?”
那小沙弥笑道:“正是凝碧崖,家师因恐令尊难以寻找,而出意外,特遣怫奴接引,不想竟自把女擅越请来,也是仙缘一段,女擅越见了家师再说吧!”
英琼闻言,又悲又喜,喜的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凝碧崖竟然在自家深渊下,简直踏破铁鞋无觅处。猝然间又有了下落,悲的是老父染病在床,又不知自己去向,怕他担心而加重病情。
然而来都来了,只好先去拜见那和尚,再作计议。
她一面想,一间往上攀登,忽听一声怫号宣来,竟自传至树根底部。
小沙弥一愣,不禁干笑说道:“师父已改树心修行,咱退回地面便是。”
说完,要英琼跟着调头。
英琼莫名不解,转头往下瞧去,果然见及一位老僧,定睛看时,正是峨嵋县城内所遇那白眉毛的高僧。
不禁欣喜,登时翻下七八丈高样梯,落于地面,跪倒地面,眼含痛泪,说道:“难女英琼。父病垂危,现在远隔万丈深渊,无法上去,盼禅师大发慈悲,施展佛法,同弟子一齐上去,援教弟子父亲要紧!”
说完,泪随声下,十分哀痛。
那高僧道:“不急不急,你父本是怫门中人,与老僧有缘,只是阴错阳差,把你给带来了。”
英琼急道:“那请禅师急速把小女运去,换我爹爹来此治伤。”
那高僧笑道:“那也得佛奴回来才行。”
英琼急道:“佛奴是谁?”
那高僧道:“就是抓你到此的畜牲金眼雕啊。”
英琼道:“神师可唤得它?它去哪里?”
那高僧笑道:“不急不急,老僧自有安排。”
英琼道:“是不是我曾伤怫奴,它已生气……”
那高僧道:“佛奴若生气,怎还救了你?佛奴乃替你保护你爹去了,你父与我有缘。老僧遂想度他入空门,才会留下凝碧地址,特意看他信念是否坚定,后来见他果然一心皈依。
真诚不二,今日才命佛仅前去接引,它随我多年。业已深通灵性,见你因父生病,意欲割肉,至孝感人,特地将你刺刀抓去。
“你以为它有心戏弄,便用暗器伤它,它野性未驯,想同你开开玩笑,它那两翼风力,何止千斤?一个不小心,竟自把你打入深渊,这才把你带到此地,同老僧见面。
“适才之事,我已听阿童报告,一切尽知,你父之病,原是寒热之毒,加上往着旧伤复发所致,并无大碍,这里有丹药,你带些回去,与汝父服用,便可痊愈,病愈之后,我仍派怫奴前去接引到此,归入正果便了。”
英琼但闻父亲病情将可治愈,不禁感激连连,磕头不已。
此时小沙弥已走回地面,恭敬说道:“可要唤佛奴下来?”
那高僧道:“给她灵药,再唤吧!”
小沙弥会意,转身走入数人合抱粗大的中空树心。
此千年古枫树心早已腐空,直通顶空,难怪方才老僧能不知不觉从上头云巢降落地面,倒让英琼莫名不解。
小沙弥找向一角瓶瓶罐罐,取出一白色玉瓶,随即退出。
然而英琼却另有感觉,这老僧能驯飞雕,又能居此深渊,必是一流仙怫,父亲眼光果然不差。自己何不顺情拜他为师?
于是又自叩求道:“弟子与家父,原是相依为命,家父承大师援引,得归正果,实是万生之幸。只是家父随大师出家,抛下弟子一人,伶仃孤苦,年纪又小,如何是了?还望大师,索性大发慈悲,使弟子也得以同归正果吧!”
那高僧笑道:“你说的话,谈何容易,佛门广大,难度无缘之人,况且我这里从不收女弟子,你根行禀赋均厚,自有你的仙缘,我所留福语,日后均有应验,缠绕老增,对你无益,快快起来,打点回去吧。”
英琼见这位高僧,严辞拒绝,心头又惦记着洞中病父,不敢再求,只得遵命起来,又问:“不知禅师名讳?”
那高僧道:“老僧名号白眉和尚,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季常春,十分幽静,现为老僧静养之所,你这次回去。远隔万丈,还得借怫奴背你上去,它随我多年,颇有功力,你休要害怕。”
那小沙弥闻言,立即啸出声音,其声情越,直穿天际。
一会儿工夫,便见碧霄中,隐隐出现一个黑点,渐渐现出原身,飞下地来,正是那只金雕,它口街一只金钱镖,三支弩箭,两只铁爪上,抓了一把刀,一把剑,俱是英琼适才失去之物。
那金眼雕放下兵刃暗器,便对英琼呱呱叫了两声。
这时英琼仔细看那黑雕站在身旁,竟比自己还高。两目金光流转,周身黑光闪亮,神骏非凡,见它那般灵异,能把失镖找回,更自惊奇不止。
那金眼雕走向白眉和尚,轻轻低鸣几声,将头点了几下。
白眉和尚道:“你既知接这位孝女前来,如何叫她受许多惊恐?快好好送她回去。以赎前行,以免你异日大劫当头,她袖手不管。”
那金眼雕闻言,点了点头,便慢慢行向英琼,轻轻鸣叫,似在道歉,随即伏身欲载人飞行。
白眉和尚接过沙弥手中玉瓶,交手英琼道:“此乃我采此间灵草炼成,三粒治你父病,日下留在你身边,日后自有妙用,以奖你之孝心,现在各派剑侠正在物色门人,你是好材料,不久便有人来寻你,急速去吧!”
英琼正要答言叩谢,一转瞬间,白眉和尚已不知去向了,只得朝着树心及茅蓬膜拜一阵。
那小沙弥取过一根草索,击在金眼雕颈上,叫英琼把兵刃暗器带好,准备坐雕飞行。
他想到什么,轻轻笑起,说道:“它的灾难就是遇到齐金蝉,日后你得多多防他便是。”
英琼喃喃念了齐金蝉名字,却未想及他即是在乌鸦嘴江口,裸体现身的小鬼。
她问道:“灵雕为何怕他?”
那小沙弥欲笑又忍,还是笑了,说道:“他要把它黑毛变白毛,你说这是不是浩劫?”
“怎么换?”英琼自也觉得想笑。
小沙弥道:“我也在想!你走吧!以后之事,谁知道。”
他深怕师父责罪,立即催促英琼坐上雕背,嘱咐雕儿几句,让在一旁。
英琼此时心情,不比来时,一则知道神雕功力,二则知道父亲就要痊愈,还可归入正果,自是喜气洋洋。方坐雕背,早把齐金蝉之事抛在一边,一心只想快速飞行,赶回洞中,替父亲治病。
当下谢别小沙弥,一手抓住草索,一手紧扣雕羽。
那神雕但觉人已坐妥,登时展翅破空而起,眨眼工夫,下望凝碧崖,已是树小如指,人小如蚁,飞行工夫,端的是奇快无比。
纵有千仞之后,那神雕忽然回头,朝着英琼叫了两声,停止不进。
英琼急忙抬头往上下看去,只见头上一座龙头探出般山崖,将上行之路挡去,左侧壁则现一个丈余方圆山洞。
这才发现原来此万丈深渊另在洞天,并非自家隐居那头之深渊,不禁暗暗称许遗物之神奇。
她知道那神雕要从这山洞穿过,忙将双手往前一扑,紧紧扣着神雕雄浑肩臂,身躯极力伏低,那神雕这才旋飞倒转,一个回马枪般,猛缩双翅,直往洞中奔去。
咻然一黑又亮,已过另一洞天,神雕登时往上再冲。
英琼知道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