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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猎来,我是没办法摆布啦!”
那神雕瞧她洒着白盐示苦。自是蓝狐轻叫两声,大概表示:“就算你要漂亮的胭脂,我照样给你弄来。”般神气。
忽地震翅冲霄而起,猎取东西去了。
英琼知道它不会走远,已司空见惯,也未在意,只在下面喊着:“己快中午啦,你去玩它一会儿就回来。我等你吃午饭呢!”
那神雕在空中一个回旋,眨眨金眼,猝又掠翅,蹿飞东方,竟自不见。
英琼腌好野味,又煮好午餐,可是过了正午,仍自不见神雕返回,腹中不禁饥饿,只得先弄些饭菜吃吃,又把腊肉切妥,准备作神雕午餐。
过了下午,神雕仍未返回,英琼无聊,只好举剑自行练起武功。
一套六合剑耍了下来,只是申时黄昏将近。
忽见天宣传来鸣叫,远远望去,现出一个黑点,知道是神雕飞回。
便在下面连声呼唤:“终也回来了,你是回来吃午餐,还是晚餐?”
神雕远远听之不及,一劲飞翔过来。
英琼忽见它双爪又抓着猎物,眉头一皱:“不是跟你说没盐巴了吧?你又不大爱吃鲜肉,何苦又去伤生命呢?”
话未说完,神雕已经飞落下来。
英琼见它不似往日,将野兽从空中掷下,但觉有异,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包包。约有三尺见方,不知是什么东西。
神雕将东西置于地面,呱呱叫她过来看个够,英琼自想知道,迎步前来,铺开,看,竟流出许多白色晶莹小东西,仔细看,再用舌舔,竟是自流井的上等官盐,足足有二三百斤重,此后何愁再没盐可用。
她欣喜若狂,笑斥道:“好家伙,你竟然干起江洋大盗行径哩?”
神雕呱呱轻叫,挺胸甩翅扇了几下,大概想表示“小意思,更大的勾当,我都在行”,那嘴巴竟也咧起笑意。
英琼瞧它模样,自也被逗笑,忙着设法把食盐搬进洞中,出来时,对神雕说道;“金眼师兄,你真是神通广大,可爱可佩,可是大丈夫作事,要光明磊落,不可妄自取别人来西,下次切不可如此啊!”
神雕只顾瞑目不答,心想着:“我又不是你们人类,这么复杂,拿来东口急着想用,又叫人不能拿,难道则我伸手去要,或赚钱拿银子去买不成?”
英琼大概感觉出它不高兴,自也悟出什么,心想它毕竟是禽类,在它们世界,只有饿了即食,而且到处都是任取任求食物,那还像人,要吃顿饭,都得看看是不是吃到人家头上而犯法。
它肯抓来食盐,全看自己面子,硬要它遵守人类规矩,实是说不过去。
当下谦声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神雕之王,天下东西都是你的,你爱怎么取就怎么取,我可管你不着哩。”
那神雕这才张开眼睛,原谅了不可理喻的人类。
英琼赎罪般把腊肉野味端来,神雕得以丰富进食。
她则逗着神雕羽毛,好似要梳得它更加发亮。
正在梳羽之际,忽然闻得一阵幽香从高岩后面吹来过来,她一时心动,便跟踪过去瞧瞧。
原来岩后一株老梅树,已经花开盘枝,茂盛似火,寒香更是扑鼻。
英琼登时痴心如醉,深深吸着梅花香气,徘徊树下不去。
心血来潮,还伸手逗着嫩蕊香瓣,体会那股超凡脱俗之感。
徘徊一阵,但见天色渐昏。知道该去了,便订下明日之约,始跳着轻快步伐返回。
刚刚走到洞口前面,忽闻神雕轻鸣,英琼自有惊,四处寻目,忽见左峰相隔百丈悬崖那头,出现一位青衣人影,在那冰天雪地里掠飞纵跳,步履如飞,似乎直往舍身岩掠飞而来。
英琼不禁紧张,这舍身岩,前头断崖盘锯,左后斜处,万丈深渊把关,天生奇屏险障,人立在此,足可把十余里景致尽览眼底,如此险要之地,除了周淳和赵燕儿来过之外,英琼从未见过人踪。
谁知那青衣人竟知后山小径般,纵纵绕扰,追迫过来。
英琼暗暗心惊,心想这条冰雪封山小径,又滑又难走,一个不小心便有粉身碎骨之境。
自己虽学会轻身功夫,在此冰雪封山之时,犹不敢走这条险径这人竟然这样好的功夫,定是一位武功高人,莫不是白眉禅师所说那位有缘仙人要来援引自己了么?
她一劲自相情愿陶醉,忘了可能也是敌人之危机。
正在胡乱待思之际,那青衣人转过一个岩角,竟自不见。
英琼正感觉失望之间,忽认岩前二十余丈险处,又钻出那条青影,惹得她希望又起。
神雕早就盘旋空中,星目直扫四周,做起保护工作。
那青影已拉掠近。
英琼见着他身穿青衣,头上则用一块青布包裹,身材和自已差不多高下,背上斜插一枝长剑,面容秀美,装束得不男不女。
但眼熟,正待开口发问。
那人已抢先说道:“我奉了家师之命,来采这凌霄崖的腊梅,去怫前供奉,不想姐姐隐居之所,就在这里,可算是有缘,幸会了!”
说时,她将头上青巾解下,露出一浓秀发,两鬓仍结小辫。
英琼但见这小辫,复见她雪肤娥眉,英姿挺现,不就是峨嵋前山解脱庵所见的小姑娘吗!
她惊诧说道:“你是余英男!”
余英男笑道:“正是啊!英琼妹,好久不见了。”
英琼乍闻声音,惊喜若狂,登时啊啊尖叫,拉着余英男双手,说不出激情,喜悦与吃惊。
她直呼:“太好了,我正愁没伴,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余英男苦笑道:“可惜我不能久留。”
英琼道:“你不能久留?”
余英男含笑道:“这次不行,因为家师令我采那腊梅,得依时回去。”
英琼没遇到刚刚有佳客光临,却只能短暂聚会,方才惊喜之情去了大半,换来点点损伤道:“那……住个一夜再走如何?”
余英男笑道:“妹子何不陪我前去采梅,咱边去边聊如何?”
英琼忽而感觉自己失态,连忙吸气,平抚不必要之情绪,纵使即要分离,却又何须自找麻烦邀愁上心头?
于是送笑脸道:“好啊!腊梅刚开,漂亮得很哩,我带你去。”
当下引着英男复往后头凌霄崖那株老梅树行去。
及至地头,余英男挑了几枝含苞待放梅技,采了下来,又跟英琼闻香片刻,始返回洞中。
英琼倒来茶水,两人谈了一阵,甚是投机,仅有相见恨晚之态。
余英男不见李宁,便问。英琼不由感伤,便把父亲事说了一遍。
英男颇为同情她孤伶一人,心绪亦被据染而戚心。
此时已暮霭苍茫,天色昏瞑。
英琼拿起油灯,定要留英男吃完晚饭再走。
英男执意不肯,说是怕师父在家等候,不能耽搁。
她说道:“待我回去禀明师父,明日午时以前。必定再来,跟你一同长谈,练武如何?”
英琼挽留不住,只好依依不舍送她出来。
及至外头,英琼复见天色已黑,若非冰雪反光。依稀辨出山径,根本无处可行。
她不禁又道:“姐姐来的这条路,非常险滑,这时天色已黑,实不宜行,你还是住下,明日再回去吧?”
英男仍不敢让师父挂心,道:“我慢走使是,若今日不回去,家师必会以为出了意外,那就不好。”
英琼无法可想,心神一对混乱,忽闻空中一声雕鸣。她顿生喜意道:“只顾问姐姐说话,我的金眼师兄,还忘了给姐姐引见呢!”
说完,她轻啸一声,那神雕便飞翔下来.睁着两只金眼,射在余英男脸上,不住打量这人是敌是友。并研究着人类长相怎生如此变化多端。
余英男忽见此雕神俊,自也产生好感。
她笑道:“它就是当初背你去见白眉禅师的雕儿吗?如此雄伟,有它守候,怪不得妹子独处深山古洞之中,一点也不害怕呢!”
说罢,便走到神雕面前,伸手就要去摸它身上铁羽。
那神雕眨眨眼皮,但觉这女子倒是美人—个,看来并不讨厌,始让她摸及羽毛。
英琼忽然惊喜大叫:“我有主意送你回去了。”
如此惊叫,倒把英男吓着,问道:“你说什么?”
英琼道:“神雕送客啊!不过我还不知还它肯不肯?待我同它商量商量。”
便朝那神雕说:“金眼师兄,这是我新认识姐姐余英男,人挺不错的,现在天黑,下山不便,请你看我面子,送她回去好吗?”
神雕扬着眼,但觉受人尊敬,自想服务一下也好,遂点头,不过,却伸出手爪,抓着不停,想开某人一个玩笑。
余英男但见此举,皱眉道:“它要抓我下山?”
挺没面子吧!
英琼这才知道神雕另有举止,不禁歉然朝着英男一笑:“它不是这个意思!”
赶忙又转向神雕问道:“你抓掌,要做什么?”
神雕瞄了英男一眼,但觉玩笑成功,昂头抓抓叫了几声,始把利爪抓向预部,装出洗净羽毛以待之态。
英琼这才又笑颜大开,道声谢谢。
始转向英男道:“金眼师兄最有风度了,它已肯送你回去,姐怕不怕飞行?”
余英男想及在空中,不着天地地转着,的确有点心虚,不自觉说道:“怎好劳动你的金眼师兄,不大好吧?”
英琼道:“你可别放弃机会!它只背过我两次,现在再也不肯背了,不然我骑着它,到处去玩,哪里还会闷呢?你快骑上背吧!不较它要生气了。”
英男见英琼天真烂漫,一脸孩子气,处处都和自己情投意合,好不高兴,又怕英琼笑自己胆小,只得点头答应。
英琼才高高兴兴,把草索取来,系在神雕颈上,又教她转法。
英男告别之后,骑上了去,神雕立时展翅凌空飞起,将她送走。
英琼见人、雕飞远,始回洞收抬晚饭过后,连夜将石洞打扫干净,宫灯挂起,年货也陈设起来,准备明日佳客降临,也好讨个过年喜气。
直到二更,神雕始自飞回,英琼赏它美食。
她想着明日约会,心情大开,也就早日安歇,以便明日精神更加充沛。
次日一房天方亮,英琼便起。
她知道英男虽在庵中吃素,却并未在佛前忌劳,特地为她煮了几样野味,再沙些城内带回来的菜干,以及附近据挖出来的冬笋、菇类,林林总总摆了一桌。
饭菜已做妥,她便跑到屋前观望,已不得英男早点现形。
及近中午,人尚未到,英琼犹豫不下,正要商请神雕前去接人之际,忽见英男已从崖下掠来。
英琼欣喜迎去,两人见面,比昨日又增加几分亲密。
进洞之后,英琼自是殷勤招待。
英男也不客气,痛快吃喝。
石室里,瓶中腊梅初绽,盆中火势熊熊,酒香花香,融成一片。
石桌旁,两个绝世娉婷侠女,淡淡笑笑,把臂言欢,好不有趣。
那广慧大师原先也是一位剑侠,自从遁入空门,别有悟心之后,已封剑不耍它。
因此英男虽然相从有年,仅仅传了些学剑入门的基本口诀,以作山行防身之用。
广慧表示英男不是佛门弟子,将来尚要闯荡江湖,所以不替她落发。
昨日英男回去,说明与英琼相遇,广慧大师不禁淡淡笑起,似在估量什么?
英男见状,不禁问来。' 。qi70。'
广慧凝眼一笑道:“你遇见这个女魔王,你的机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同居去吧!”
英男疑心师父不愿她和英琼交往,便夸英琼怎样冰雪聪明。英气豪爽,又道:“师父说她是女魔王,莫非她将来有什么不好么?”
广慧大师道:“哪里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我嫌她杀心太重罢了。你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