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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六看得仔细,不知不觉中已近得能闻到她的呼吸声,他有些痴了,脸颊上两团红潮直烧到耳根处。他吞了吞口液,慢慢的挨近那灼灼的热源。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李老六的身体在半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摔爬落地,来不及反应,只觉右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用手一摸,嘴角已流下一滩血,他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惊愕的叫不出声来。
幽香听到声响,忙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茫然,就看到冷丁山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汁,恶狠狠的看向她,似乎她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大错事。然后她听到下面哇哇大叫声,循声看去,李老六不知几时直挺挺的爬伏在地上,却不起来,捂着半边脸哇哇大叫。
“冷丁山,你这是做什么?你干嘛打他?”杜幽香有些恼火了,当初说与李老六相亲也同他商量来着,你若不许,大可明着拒绝,而今跑来砸她场子,这是几个意思呢?
冷丁山用手指着地上的李老六,眼神冷成冰渣子,就这么的定了一会,直把李老六吓得失了声,傻愣在当场。然后看着他把幽香一把拉走。
幽香在后头又锤又打,于事无补,他的大手掌就像一把铁钳,抓得她手碗生痛。刚没入柳树林,冷忆苏从老树上跳下来,又把幽香气过半死,小样的,你爹回来了就把我这个姨忘记了,俩个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也不向她事先打个小报告。她就这么的把怨气用眼神杀向冷忆苏,然后看到冷忆苏红着脸躲过她的视线,急走两步,来到他爹的另一边给躲了起来。
幽香气得牙痒痒,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逼出狗的属性了,整天只想咬人,可是她明明属牛来着。
明嫂见几人这个模样的过来了,心中一惊,看到前头的冷丁山那拒人于千里的神色,她只好默默地跟在一旁,几人就这样的回了家。
冷丁山把幽香一甩,就势坐在了木凳上,冷忆苏忙在一旁解释,把刚才所见所闻说得一清二楚,也把幽香惊滞在当场,她居然差点被人吃了豆腐,想不到这么诚实的李老六也是这么滴不纯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高老头叹了口气,心中郁郁,自家闺女的婚事怎么这么多波折,可怜了她一人承受了这么多。明嫂一在旁感叹:“这人还真是看不准,在村里面出了名的老实人,想不到也会做这种事,还好今日你姐夫在场,及时制止了。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妹子的名声尽毁,被他轻薄了去,只能嫁予他了。”
幽香倒没想这么远,不过这人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就算了吧!如今她这么年轻,来日方场啦!因此她的婚事暂且告一段落,听天由命靠缘分!
南坳的地得到了手,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农仆,急坏了幽香一家人。幽香自穿越过来,刚开始的那一年东挖西挖的弄东西填饱肚子,干了些农活儿,之后就再没有亲自干过农活。最多跟平叔忠叔俩人在田地里研究农作物与种子,亲手弄个几回。如今请不到人,除了高老头外,其余几人都是不行的,那么多田地的农作物,要怎么收成?不但把他们一家急坏了去,还把村民们看得眼馋连连叹息!眼下正是收获季紧张,家家户户都忙着抢收呢,这么多田地该如何处置?
幽香来到莫来福的包子铺里歇脚,郑氏端来茶水点心。此时正好是下午时分,客人比较少。三人坐下,在一旁聊了起来,幽香就聊到了这南坳田地的问题,莫来福俩口子直叹气,“这么多的粮食若是放在田里烂掉,那可是遭忌的。”
几人正在长吁短叹,忽然桌子底下爬出一个小叫花,偷偷的从笼中拿了几个包子,抓起就跑,跑出了老远,三人才反应过来。莫来福起身就追,嘴里气得直叫骂:“天天如此,这生意还怎么做?真是防不胜防。”追了几步,见那小子拐进小巷不见了踪迹,直气得在原地跺脚。回头一看,笼中几个白胖的包子上已染黑一片,这哪还能卖得出去,就是自家吃都嫌脏,“这都是什么事儿,三天两头的小叫花轮着来偷包子馒头。”
郑氏也是好一阵气,把笼中脏了的包子捡了出来,拿去厨房洗净。
幽香看着那小巷的尽头出神。莫来福又坐了下来,嘴中还是带着恼意的说道:“这些小叫花子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近段忽然就出现在这东市。对面几家面馆也是被偷了几回了,但他们是面食,留点神儿,还是不好偷,可我这是包子铺,每每偷了包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追都追不上。这一伙小叫花不是一个两个这么简单,而是像一个团伙,你明明看着有人在对面面馆转悠,一个不留神,我家的包子就少了去。天天变着法子来偷,还真是聪明得不得了……”
“他们是一个团伙?”幽香问道。
“嗯?!”莫来福停住喋喋不休的嘴巴,回过神来,“是啊,据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一个团伙里绝对有一个带头的人,而且脑子很聪明,每回使得招数,定能得逞,真是怕了他们,这东市来往行走商人又多,被人家看到了,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你可跟众乡亲去那小巷里寻过?”
“去了,大家抄着家伙,把东南西北几个街道都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窝,真是气死人。”
“这些人倒是有点小聪明。”幽香赞道。
“何只小聪明,还是害人精,这年头有手有脚的,不都去码头寻了事情做么,再怎么的也能养活自己不是,非要做小偷、做乞丐?”
幽香站起身来,“你们先忙,我出去走走,今日来集市,正好逛逛,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去吧,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今日回不去,就来我这儿住一宿。”
幽香点了点头,便往那小乞丐消失的小巷走去。越往里面走,路径越窄,拐了几道弯,已远离东市,周围非常安静。两扇墙壁夹行,只容两人行走,不过路面极是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她提着心,往里面慢慢地走着,走了若半个时辰,看到一座小破庙,破烂的不成样子,若是刮风下雨天与站在外间没有两样。
进得破庙,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残肢断体的神像,里面灰尘扑满厚厚的一层,地上落下的脚印都能清楚明了。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住过的迹像,但这小巷只有唯一的一个方向就是通向这里,那么人呢?不在这破庙中,又能去哪儿?
幽香把四周寻了个遍,找不到任何痕迹,她有些泄气。莫是那小子跑进来只是一个障眼法,搞不好待人不注意就跑了出来,然后去了别的方向。她这么一想,觉得越来越对,这破庙破成这个样子,也住不得人,再说这四周一目了然,若是住在这儿,不早被他们发现了。
幽香退了出来,刚出了庙门,就听到几声轻细的说话声:“你说会不会有人追来?”“嘘!”沉寂了许久,“我当时守在入口瞧了半天,没看到人追来。”“那也要小心,若是被捉住,不打断你的腿骨,现在外间恨死了咱们呢!”“是啊!是啊!”几声附和。
幽香翻开庙廊下那突起的木板,光线照亮那木板下的小空间。只见二十多平米的空间下,挤着一群几岁到十几岁不相等的孩子,个个露出惊恐的目光看着她,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霍以南凶猛来袭
估计幽香是唯一一个找到他们窝点的人,任谁也想不到,这些小叫花会住在这么阴暗潮湿的地窖里,除了白日里出来做案,便是守在这阴黑的地方躲着不见光日。看他们衣不遮体的穿着,还有那瘦弱不堪的身子,没来由的让人心酸。小的最多八-九岁,大的有十八-九岁,中间一位壮实些的小伙,满脸胡渣,看不出年纪,但看那架势应该是个头儿。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这时才发现这家伙长得还挺高大的。他一步跨出地窖,隔幽香几步远的距离停住,声音有些冰冷的道:“被你发现了,可是要去告密?”
幽香看着他这人虽然有些冷漠,但看那神情与眼神,应该是刻意装出来的,或许亦如那孤儿院的孩子们那样,佯装出的外表。她忽然想起了前一世的自己,这么多年安稳舒适的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前一世那孤苦的生活和感觉,此时看到他们,她心都颤了几颤。
幽香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尽量保持平和的道:“是被我发现了,但我不打算去告密,而且,我还想给你们一个舒适的地儿,并且雇佣你们。”她知道越是外表坚强的孩子,心灵却极为脆弱,同时也带着一股傲气,若是莫名其妙对他们好,反而会让他们不安,可若是雇佣他们的话,他们或许会同意跟她走。
“雇佣?”那男子重复的说了一遍,他回身看着地窖里挤在一起一双双惊恐的眸子,此情此景犹如那待哺喂的乳燕,他心中一酸,讥笑道:“我们能为你做什么?”
“小的可以帮我爹看店,大的可以帮我种田,当然我的要求是只负责饱饭及四季衣裳住宿,没有工钱。”
那男子动容,他抬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幽香,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许久才道:“我们也只求温饱,但我们一不卖身,二不做违法的事。”
“可以。”幽香微微一笑,“我一不想买你们,以后你们爱干吗就干吗。二我家世清清白白简简单单的农户种田人,决不做违法的事情。”
那男脸色舒展开来,“既然你雇佣我们,那我们是否是现在就跟你走?”
“是,就现在吧,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得赶紧回去,夜了路不好走。”幽香看了看天色。
“若是这样……”男子停了停,语气有点轻,“若是真有诚意,可否容我们现在就吃上一顿饱饭?”男子说完,低下头去。
幽香微微一愣,看到后头从地窖里出来的瘦弱身子,心中一叹,便带头往外走去。众乞丐远远的跟随在后。
来到莫来福的包子铺,幽香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给郑氏。来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是为何?”
幽香指了指后头的一群乞丐,道:“今日的包子全数买了,由他们吃,能吃多少是多少,账算在我头上。”
郑氏忙走过来,拉着她的衣袖往屋里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妹子,这些人可是个无底洞,吃了一餐,又不能管一世,你做好人又能做多久?再说大家赚得都是辛苦钱,你这一下子就掏出十两银子来,钱哪是这样的花法。听嫂子一句劝,给每人买上一个包子就算了,多余的银两我退回给你。”
幽香摇了摇头,看着外间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似看到上一世的孤儿院,如今这么一想,至少上一世的孤儿院还能吃上饱饭,长大后,若是有本事,还能自己养活自己。“他们都是可怜人,看这边关之地,年年战乱,不知有多少弃儿、孤儿,这些孩子在此吃不饱、穿不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给顿饱饭还能行,也顺带的给各街坊们解决了这个烦恼。”
刘氏叹了口气,只好依言去厨房做包子馒头了。小乞丐们一窝蜂的涌上,一下子就把莫来福家的包子抢了一空,来福看得直叹息,真是可怜啦!
他们吃饱后,一个个安安份份的跟着幽香往莫家村走去。今日不是胡家船队进港,所以高老头与刘氏都不在陵州城。
一路走来,幽香看到为首的男子紧随她身后,不言不语,神色缅典。走到天色暗下来,夜幕笼罩着大地,他们才回到老屋。